適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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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0:04

適齋

《宋華鎮雲溪居士集》道州録事㕔適齋記 元祐壬申歲。余來爲營道郡督郵。越明年冬十月。葺舎館之西頽廡。設户牖以爲室。既成目之爲適齋。客有過而疑之。曰吾聞適當也。物有當於心而無迕於意。然後適。若夫資雅材。抱道術。以遊乎可用之世。行既乆而步不進。日向晚而道則逺。主郡簿書於放逐傲人之地。俛眉髙拱。與衆進退庭下。捷歩不異胥史。組綬不足以爲六尺之華。廪稍不足以飽數口之腹。續短禆薄。鬬搆榱桷。方風雨飄濡之慮。魯何物之有當而無迕也。而謂之適耶。予起而。應之曰。客聞求廉氏之二子乎。昔求氏與廉氏同里閈也。求氏家富而宦逹。曰患失其所有而務得無已。終年戚戚以憂。廉氏農圃也食其力。僅免其凍餒不羨涯分之外。終年熈熈以逰。若吾子之所謂。則髙位厚禄。金朱華屋爲可適。而卑官薄廪。蓽圭之門。青緑之品。爲不可適已。吾恐特未定也。吾之所謂適者。適於已之謂也。非適人之所適也。人之所適者。物也。物不足則有時而不適。已之所適者。道也。道無徃而不在。則已無入而不適。世之道不足者。視名位禄養車服室宇之麗。切切然以爲已之所宜保而不得去。兹其樂。也。乃所以爲苦歟。人之所。惡夫犴獄牢繫者。謂其錮縶而不可去也。今貴冨之人。無道以處之而累於物。則髙位厚禄華服美宇。魯何異犴獄牢繫錮縶之地耶。至於欣捧一檄。折腰斗升。所養在中浩然自得者。曽不知卑飛之爲勞。數粒之爲薄。搶揄控地。時止時行。則其憂也。乃所以爲樂歟。物之所貴乎春臺太牢者。謂其賞心饜腹也。今㣲賤之士。有道以自居而亡於其爲。則卑官薄廪圭蓽之門。青緑之品。曾何異於春臺太牢饜賞之所耶。若然。則世之所謂適者。果在已不在物。而吾之爲適齋不妄。言畢客慚而退。《元程雪樓集》適齋說 物各有所適。坎井之蛙。東海之鱉。数仞之鷃。九萬里之鵬。其處身之大小髙下不齊而其適一也。君子之於貧冨貴賤也亦然。世之處貧賤者。或怫然而熱中。或怳然而失志。焦然若不能以終日。一旦而富貴。則驕則盈。盖終其身而未嘗有一日之適。是曾二虫之不若也。誰謂人爲靈於物者哉。豫章胡先生誠叟。名其居室便坐之所曰適。先生方布衣時。以明經史通詩賦進士業。講授郷里。其氣浩然。其容澤然。其議論軒昻震蕩。聞者竦立。無一毫憔悴不自得之態。既而位郡愽士。同時行軰衮衮臺省矣。或以先生名聞始授朝命。又屈爲海陵教官。先生不以居卑爲羞。處約爲怨。單車之任。其志氣猶布衣時。真能適者也。余謂適者無所往而不適。不適者無所徃而適。冨貴而適可能也。貧賤而適難能也。能其所難能。豈不能其所可能哉。先生今日之適如此。他日之適從可知也。夫古之當大事立大功者。類非悻悻小丈夫所能也。耕於野。築於岩。漁於水濵。若将終身。及其出而任天下之重。若固有之。不少動其心焉。所謂適則無所徃而不適者也。先生適者也。當路多知之者。行臺治書侍御史李元讓工小篆。既爲作適齋二大字。而中丞徐子方詩以羙之。属而和者十數。余少從先生學。知之尤深。故爲著其說。《宋喻良能香山集》次陸務觀韻題姚復之秀才適齋 姚子神情處處便。牀頭周易杖頭錢。逢僧與語閑終日。遣客歸休醉欲眠。應覺此生如寄耳。何妨一室且蕭然。無心更覔封侯事。納履誰能慱一編。《樓攻媿先生集》陳天成用東坡趙清獻髙齋詩韻賦適齋次韻 二公晚辭軒冕勞。兩齋莫辨適與高。嘗登雲山仰清獻。平地著屋山周遭。白頭日過適齋下。釣㳺尚想随兒曹。方從家舅與俱隠。野鶴誰能鳴九臯。加我數年未納禄。觧去簮祓甘同袍。世間此事要識破。差處不可容一毫。頴川尉仙賦長句。數寸之管煩君操。欲追險韻繼坡老。詞鋒犀銳真吹毛。舅家見詩勉續貂。長松相倚慙青篙。我今無復望禄仕。不應招我更由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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