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峰禪師語錄卷之五

蓮峰禪師語錄卷之五

嗣法門人性深等編

示衆

專使傳衣至，師拜受?，提起衣角，示衆云：雲開月朗，水漲船高。昔日大?嶺頭提掇不起，?朝三千里外特地傳來。且道?有優劣也無？遂放下衣角，云：莫怪渠儂多意氣，他家曾謁聖明君。中元圓期，示衆。諸方三月安居，蓮山無居可安；諸方?日解制，蓮山無制可解。無制可解而?日解制，無居可安而長年安居。去者隨去，住者隨住，個個如?遊師子，人人似脫網金鱗。倘悟得如是受用、如是觧脫，不但此生父母度竟，至於多生父母、大地?親悉巳超㧞矣。間有一二，或?身於水火、或償債於刀鎗，總不出毘盧性海。當恁麽時，擲華藏世界於大千界外，攝大千世界入一毛孔裏，?得?財無處??，諸大?知識退席有分。且道毘盧遮那佛又向什麽處安身立命？戴角披毛人不識，負鞍啣鐡?塵寰。除夕，示衆。極目天地間，一盤未了局，未明一着先，徒勞相馳逐。任馳逐，忽聞爆竹震驚天，六六依然三十六。何似林下窮道人，也無榮、也無辱，竟日嘴嚧都高唱無聲曲。無聲曲既唱，個中覔個同拍相應者了不可得。?然，素上座?可獨掌弄鳴，終不移高就低。何故？動絃便落官商調，白雪陽春何處無？長至，示衆。古之天地猶?之天地，?之日月?古之日月，寒暑變遷了無休息，隂陽消長理合如然。撃拂子，云：惟此田地，千生不動，萬刼長存。洞山老人掇退菓卓，慈明逺祖貼榜堂前，大似枯枿再糁花，寒?重?熖。諸人㑹麽？?此是諸佛之本源，?此是??之慧命。?日若承當得去，向後也湏仔細。是事且置，因時及節一句又作麽生道？日轉南華?一線，五雲拖出映三台。示衆，問：如何是道？師云：龍蛇混雜，凢聖交?。進云：如何是道中人？師云：靣靣相覩。進云：如何是人中境？師云：門前三疋徑，屋角一株松。進云：人境兩忘時如何？師便打，乃云：欲知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縁。時節若至，其理自彰。况向上一路，千聖不傳，臨濟、德山漏逗不少，見僧入門，非棒?喝，?教個個如獅子皃、如白額虎，到處咬人家猪狗、㓕野?精魅，?湏恁麽，方不愧爲瞎驢種草。何故？彼既丈夫我亦?，誰家無路透長安？喝一喝。寓中除夕，示衆：光隂四序?相催，薄雪凍開幾??？惆悵年窮歲?際，家鄉咫尺不知囘。葢縁世路奔馳，似日月循?一様，?到?月三十日始得一塲合煞，更有貪途忘?、白首空嗟。惟我??又且不然，遇縁?住，到處爲家，所謂有一人常在途中、不離家舎，有一人不在家舎、不在途中，阿那個合受人天供養？喝一喝，云：不㑹作客，勞煩主人。元夜，示衆：?僧行履不?常，城市山林一戲塲，本有光明渾灼灼，何湏待月照西廂？拍?一下，云：大衆，向這裏見去猶落二三，向未舉之前見得本有光明，?同諸佛光明。?見山?三十年前，和塵混俗，戴月披星，以荆?爲家，與龍蛇作伍。及知有此事，入一叢林，出一保社，忘飡廢?，舎短從長，不到山窮水?而不巳。至?孔?穿之後，有時把茅葢頂，有時?手入?，遇?女贈他?粉，遇良人脫其汗?，不是調高和寡，葢乎地曠人稀。到住此山，又是一畨光景，春鋤一片畲，秋?一籮粟，吟風嘯月於鳯凰峰頂，㸃魚化龍於姑熟潭頭，松竹影高，雪霜春重。茲逢元夜，所撦一叚葛藤，不出本有光明之外。若認作本有光明，何異西廂月色？喝一喝云：若不喝住，幾乎又撦葛藤去也。示衆云：不悟從於不?，小悟從於小?，大悟從於大?。汝諸人倘曾十分息?，任汝東司頭大宜，?桶?小宜，左之右之，無所不宜。若觸境逢縁，尚有??，莫學?雲弄口嘴，也道?至如?更不?。命婦董宜人送法衣至，師捧衣示衆云：大衆見麽？?此物，非他物，功薫曠刦，色奪明霞，有卷有舒，不長不短，不是黃?宻授，亦非七佛?傳，秪從吳門董老宜人信心中拈出，?度人天，?沾法澤。??山?酬謝一句作麽生道？老來積?承餘慶，多出調???人。遂展。除夕示衆云：物我如如體，遷同不變遷，深山忘甲子，古寺近村?。風剪林梢?，人歸雪裏天，二三貧毳士，相伴度殘年。不分臨濟賔主，不辨曹洞正偏，不烹露地牛，不唱田家樂，大家團圞頭，共向無?火。饑飡栗?蓬，渇飮西江水，舉頭觸着伊，巖梅纔破蕋。囘山示衆：昔日出山去，草鞋獰似虎；?日歸山來，山門八字開。去去實不去，風撼空庭?；來來實不來，皜日上蒼階。不似百丈再?馬祖，豈若豐干逺禮五臺？惟一事，冣竒哉！相見?是舊時人，依舊眉毛?上栽。大家重聚首，坐地?寒?，莫辜霜雪裏，冷淡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