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亂問

避亂問

暮春日，余出錫聚雲，泛字江，訪碧空於白巖寺。是時通?伊蒲，皆爲秦、晋、趙、代之賊撃破?関，盡涉岸南以避，而江干葦葉悉空。余得扁?於石硤，而?子招之甚速，盖恐?人之刷取也。使???然登之，不亦?子之廹乎？有見余而議之?曰：釋氏之子，得無怖矣，何乃亦笑其百歩耶？余則聞而悅之，此深知我?也。避亂眞矣，而以訪友爲?，人焉得而廋之哉？?然，訪友不過一交接人事也，避亂竊得爲至人君子之事矣。聞而悅之，所以乃時有輝侍者啟余曰：和尙飛錫渡江，得得爲碧公而來也，自躭臨難苟免之夫，所謂?得爲至人君子之事者，有是哉？惜乎愚昧之不知也。立，吾語女。昔瞿曇氏遭亂世，而潜隱飬馬院，⾷馬麥三月。伯陽氏避七雄之亂，駕青牛於西域孔子之?。及河，聞趙簡子殺竇、舜二大夫，乃曰：吾聞之，剖胎殺夭，麒麟不至其郊；覆巢破卵，鳳凰不翔其邑。何也？君子?傷其?也。故回車而返，此至人避亂之迹也。曾子遇?至，且曰：無寓人於我室，毁傷其薪木。冦去，則曰：修我?屋，我將返。陳文子避崔子之亂，棄馬千駟而違之他邦。此君子避亂之迹也。况復萬菴禪師被李成兵拘繫，適大雪，埋屋倒壁，幸而迯之。浮山遠公橫羅於蜀，先自以智脫之。此古人處困竆之權也。故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化。然非至人君子，何以當之？今余過矣，冐惠知我?之良譽矣，小子記之。輝又曰：冋聞所說，非今有而昔無也，乃執古以御今之有也。然則避亂?多矣，果人人皆得爲至人君子之事乎？曰：非也。余方外之流也，無官守也，無言責也。左右逢原，心天之江月自普；東西任運，宗鏡之物我恒新。若夫衆人之趋避也，抱胡茄之塞聲，驚沙塲之?氣，負釜荷甑，嗟怨譫譫耳，尙至人君子云乎哉？噫！余願得孫叔敖之?扇，巿南冝僚之弄丸，鄧隱峯之擲錫，?綠林之衆，賣刀買牛，守劍得布，則方內幸甚，方外亦幸甚矣，又何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