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私試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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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6:03

國學私試十一首

問:井田癈而阡陌開,郷遂都鄙之制,不可復矣。 後名田之請,限田之議,均田之法,作輟紛紜,前以爲利,後以為害,識者有遺憾焉。唐之計口授田,有口分,有世業,票稻曰租,綾絹曰調,与夫?二十日人力之庸,其取之民者如是而巳,可謂法之善者也。亡㡬而遂癈不舉,豈其制雖有?本,而扵時或非其便欤?抑人多田少,必不得已而後癈之欤。井疆遠矣,計口授田之制,今猶可踐而行之也,?与諸生訂其古法之可以冝扵今者。

問自秦㓕經籍,至漢興,昜書詩禮春秋稍出,而樂遂亡矣。或曰:孔子之時,摯于繚缺適齊,適楚、適蔡,適秦,鼓人河鼗入漢,少師磬㐮入于海,而噐与人巳不復傳,非亡扵秦也、盖雖制氏在漢世為其官、頗能記其鏗鏘鼔舞、而不能言其義、則河間所献、又特雜采諸子之言而巳、冝、後之論樂者、紛紛而莫之厎定也、以隋唐周宋諸儒之?更定、而猶不無遺憾焉、則待其人而後行、固自有時㢤?今眀天子在上,有意扵制禮?文之事,蒐攬癈墜,討論而興起之,抑豈無其人乎?則推其端而䆒其末,引而信之,以俻六經未備之經,而聳吾元之徳扵秦漢之上,顧不甚盛甚韙也欤?試相与誦其?可取者焉。

問:凡?祀必有樂,學校之?小,則?莱,以食為主,大則?奠,以飲為主,故舎菜合舞扵春,頒學合聲扵秋,而記禮之書,特以仲春上丁習舞?菜命之。樂正又謂凡?奠則必有合于時,?奠于先聖先師先老,若?謂樂祖者,無専祀也。其習舞与聲,皆大合六代之樂。北齊甞以太牢,?奠孔子,配以顔囬,設軒縣之樂,六佾之舞。至唐始以孔子為先聖,顔囬為先師,兩京用宫縣令,三公攝事,?禮俻樂,斯亦至矣。然宋既加王儀,其樂苐用判縣,施之堂上,而又不設舞扵庭,盖宫縣判縣,一豐一殺,當時議禮之臣,其?損益,亦有意欤?抑有歌無舞,又与古人習舞合聲之制有戾欤?今仲春上丁,将舉祀禮,則禮樂之事亦諸生?當講切而䆒明之者?。紬繹其說,

問自田不井疆,民不什伍,而分田令賦,造噐制祿,起田役,作軍旅,凡先王?以維繫其民之意扵!是微矣。秦開阡陌,漢事兼并,人忘重遷,俗尚流寓。至晋稍明?斷之制,逮齊復申黄籍之令,故戸口漏扵國版,而夫家脫扵聮伍者,皆受而注之。其後百家有譜,東南别族,僑舊錯䖏,姦偽益滋,寛郷為墟,狹邑成聚,雖以闢田増户,列之五事,責之守令,而猶未之有止也。今欲上知寕人之方,下知安土之利,存亡更守,出入相司,有無相貸,疾病相救,一道徳而同風俗,顧以何術而濟登?茲試?覈古今之冝,以詳著于萹

問,下情之通塞,治亂淂失之變係焉。工箴瞽詩,道謗市議,不以人癈言之意,盖三代同之,自是而降,漢最近古,凡?論建,必合其同,或諸侯王之有詔,或列侯宗室之与議,或違二府之僉謀,或用諫大夫之决䇿,以愽士議郎之小臣,而猶得与丞相、列侯、二千石並預諮訪,亦幾乎公天下以為心者矣。然言路浸廣,而治道浸微,豈苟同挾和之論,徒為希意順指之私耶?抑履霜堅冰之喻,尚不足以?自牖納約之眀耶?其不制為一定之法者,無亦示夫廣聴兼覽之公,不于其人而于其言耶。今 朝廷求言,視漢而益切,顧䖏士横議,与學校正論,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矣。

問三正之起,尚矣,說者謂夏正建寅為人正,啇正建丑為地正,周正建子為天正。夫子因魯史作春秋,凡國君即位,必書元年春王正月。夫春秋尊王之書,以正次王,以王次春,則正月者,周天子?用之正也。先儒謂其以夏時冠月,而以周正紀事,正月非春時,固不易。然書序一月戊子,師渡盟津,而經言十有三年春,大會于盟津,則一月者周之一月,亦遂以為?首矣。不知春秋假之以立義者,亦它有??据乎?或者又謂周人改月而兼存夏正,其證已多見扵經傳?載之文,乃若周官既曰正月,而又曰正?豳,詩既曰七月、九月,而又曰一之日、二之日,左氏固已惑之,而孟子?記徒杠輿梁之成,則一以當代正朔言也。夫子以四代禮樂荅顔子為邦之問,首之曰行夏之時,此則聖人經世之法之?寓,如是而猶有焚經以建亥者矣,不然,則建辰建夘将何時而可定乎?搖光昏見于子,而陽氣巳潜萌乎黄鍾之宫,此天之?以為春,而萬物之?由生也。治暦明時,實為王政之大端,舎是而不之講,則非當務之急矣。

問:六官之屬備扵周合而典則柄綂,散而庖翟㫪藳,莫不有政有事。今其書詳焉。漢去古逺大扺多倣秦舊。而法制日宻。名數日滋。以建武之减損。猶不能革元始之更置。下逮宇文拓跋。 名復古而建官之意邈如。宜其効之若彼也。夫以六典之書。為周公始致太平之具。柰何一用扵後世。而遂啔變法更令之端。則周之制果不可行欤?盖甞以今而揆古,則今之官猶古之官,名之存猶實之存也。國計主扵大農,而金榖之虚贏豈不可?孝公?領扵尚書,而庻官之殿最豈不足覈?居是官、舉是軄,而其道可以逹之天下。國風刺?人,春秋譏世?,吁!可畏㢤?孔子曰:脩廢官而四方之政行焉,舉逸民而天下㱕心焉。今聖賢相逢,而天下猶有廢而不脩之官,?而未舉之民,此則明詔?為拳拳者也。善乎先儒之言曰:有関睢、麟趾之意,而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然則今非其時欤?彼其藉以為變法更令之端者夫!亦泥其迹而不知其意欤。諸生蒙被菁莪樂育之仁,是皆有民物之責于身,試訂言之,抑以觀?學

問。古之王者立廟以萃人心之渙,盖制為祀享,而天下不一之論定矣。故上自啇周,有功之臣,從扵大享,?扵大烝。而漢以降,則惟烝甞配食,扵庭,崇徳明勲之意,示人心之有統,而且以勸嗣臣也。唐武徳中,甞論次太原功臣,由裴劉而下捴四十三人,貞觀?錄亦五十三人,長孫趙公實為之首,而房、杜、王、魏無差䓁焉。他日配祀髙祖之庭者,殷開山、劉政㑹淮安、河間二王,而太宗之庭則房、魏屈突通髙士㢘而巳。裴劉之勣固不多扵鄖渝二公靖元二王也邪。梁鄭尚矣。乃若無忌如晦与珪之風莭。抑猶在蒋申之間也耶。 ?之圗賛即麟閣雲臺之模冩。彼一時之定次。果不足以朢十八侯之功籍也耶。将不一之論,苐能定之,扵一時而未能袪千載之惑也耶?先儒以大烝為祫?,謂禘扵夏而祫扵冬耳,其与周禮秋烝冬甞之制異矣。然貞觀之議亦曰:禘及時祀,功臣皆不應享,則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以其合扵天道之大小而言之,大則人臣不与,而小則人臣可以兼及之欤?崇徳明勲,今猶古也,其即夫天理人心之?安,而稽之往制之淂失,以詳著于萹。

問道馭天下之術既微,而庠序學校之教以興,聖人之扵人有甚不得已焉者矣。盖成周以三物四術舉扵郷升扵司徒,意猶為近古。至西都則孝悌有科,孝㢘有舉,命之九?,命之郡國,而不舉孝為不奉詔,不察㢘為不勝任,失當者有罰。紛紛若是,其与郷舉里選之意果有同欤?當時率以户口多寡察人口二十萬一人,滿百二十萬六人,限之以四科,而愽士御史三輔縣,今扵是乎取。至愽士弟子,亦命二千石察其好文學、敬長上、肅政教、順郷里者,淂詣太常受業。然武帝初,弟子貟千餘人,成帝末,増至三千人,豈計口察人之路不廣,而受業太常者,特二千石之?羅致也欤?且善事父母為孝,清㓗㢘隅為廉,而又愽綜經籍,窮闡微奥,其選艱矣。今?之扵史以㢘舉者,若趙廣漢、朱傳、薛宣、黃覇、尹賞,不數十人,而以孝㢘為郎者,自京房外,亦不多見。則計口以察大郡,滿六人止者,抑豈過計欤。大抵法之凉貪,皆不能以無弊。後之議者,或以新衣好車為不㢘,而蔵輿服絜壷飱者得以盗名檢。或以割股廬墓為非孝,而揖諸生,閉空舎者得以著行義。一是一非,其間相去不能以寸,公論尚得而貸之欤。盖漢承秦戰争之後,借鋤取帚之俗未革,謂彼能孝親而弟長,則知?以治身而推之可以為吏矣。此髙祖轉移斯世之一機也,是其同乎成周者,果可以其迹而論之欤?今朝廷設科取士,先徳而後文,必孝悌称扵郷,信義服扵友,始得以名上有司,固巳合成周先漢之制而一之矣。則郡縣之?舉,館學之?升,凡欲為天下得人,以推廣皇上好徳賢賢之仁心,猗欤休㦲,槗門多士,方鼓勇作氣以俟决戰,則夫徴之古事而驗之時冝,固辝鋒茟陣之一助也。其母以吾言為贅焉。

問儒者之學,要以明体而適用,故飬之之至,蓄之之深,則其奮彂為事業、為文章,必皆碩大光明,可以貽諸後世而無愧。彼或以成敗利鈍論人者,失之逺矣。季漢諸賢,以名莭髙自標表,至扵矯枉過直。而諸葛孔明躬耕南陽,抱膝長吟,自方管仲、樂毅時。其知者不數人,而不知者未必不以為是矜名飾譽者之為耳。及先主起蜀,一聞徐庻之論,三往乃見其畫為跨荆益、和西戎、撫夷越之筞。善矣。遂能挈成敗之機,約合孫權,挾飛雲之衆,圍取成都。迨建興捴政,一試于南,而資用以饒,治戎講武,從容北舉。二䟽之陳,開朗激烈,忠誠?攄,豈徒文乎?㦲乃若制木牛流馬之運,演兵法八陣之圗,䧺㩀武功,雜耕渭上,深謀定慮,有足称矣。使亮而未死,則舉魏併吴,興礼作樂,漢之為漢,直反手耳。論者乃謂其制戎為長,竒謀為短,是淂為知孔明㦲?伊、周而下,遭時之難,而䖏英、䧺之不幸者,孔明也。挺身託孤,不放不攝,而人無間言;權逼人主,不疑不忌,而士知?勸。?謂約官職,從權制,開誠心,布公道,盖無非帝者之政也。觀其規模宏遠,真足以鼓舞豪傑,慿藉一世。而身隕未㡬,炎祚遂熄,使操持妄議者,猶得伸彼以抑此。故其知孔明者,不過以為是特将略之䧺耳,而不知儒者明体適用之學,至孔明無餘藴矣。先儒曰:孔明有王佐之心,而道則未盡。又曰:孔明庻㡬禮樂,夫亦安??指㢤講肄之暇,試究評之

問。舜始命官,契為司徒,亦既任之以敷教之事矣。至后䕫典樂,則扵胄子之教尤特?焉。盖自天子之元子、衆子,至于公?大夫、士之適子,通謂之胄子,是皆與有天下國家之責,使非有以涵飬其性端,而和柔其氣質,則樂徳樂教,何以深入乎心?而直者必失扵温,寛者必失扵栗,刚必至虐,蕳必至傲矣。厯夏而啇而周,若大司樂之建學政,若師氏之三徳三行,保氏之六藝六儀,?以教養國子而進之扵道者,非扵貴逰子弟而有私焉。故周、召、毛、原、劉、尹、榮、单之族,皆世食其祿,並儀朝著,与周匹休,直教使然耳。盖天下者,天下之天下,受之先王,固将与夫勲庸之子姓共有之。周之法豈獨致?扵、公?㦲以國子之繫國體,其重如此,則教之之??,以責之之至也。漢世吏二千石至六百石及 内侯、五大夫,皆淂任子,若侍郎、郎中,庻子洗馬、乕賁郎将,往往以父任為之。成帝時,伏湛始由父任為愽士弟子,其顔色和順,身体修治者,以為宗廟舞人。而董仲舒謂子弟未必皆賢,王吉謂子弟率多驕驁,或欲除去其令,或欲稍减其貟,此徒見任子之弊,而不知救弊之源,母恠其論議之紛紛也。今國之胄子有學有教,固巳大倣虞周之制,而出扵父任,又皆壹用漢法,?謂樂徳樂教,乃未之聞焉。至扵舞宗廟之酎者,世?非賤之矣。孟子日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従凡是也。又曰:樂之實,樂斯二者,樂則生矣,生則惡可巳也。然則五典者,仁義之實,而六樂豈自外至者欤?彼六律、六吕、五聲、八音之為用,又豈非三徳、三行、六藝、六儀之?彂施也欤?抑樂之為樂,偶扵六藝之中,其為教亦有䡖而有重欤?或曰:春秋譏世?為尹氏也,則雖周、召、毛、原、劉、尹、榮、单之族,其必資教以成者,庸可淂而後之欤?雖然,虞、周之教,其致?如此,今亦豈遂不可得而復之欤?虞之胄子,周之國子,漢之任子,其?以為法,亦孰得而孰失欤?願悉相与啇訂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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