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帝紀卷之十七

罪惟錄帝紀卷之十七

毅宗烈皇帝

毅宗烮皇帝，名由檢，?尊稱思宗，㝷改，天啓中稱信王，貞帝第五子也。既即位，受百官朝，弗賀。天皷鳴，許奉聖夫人客外宅，入哭仁智殿。太監魏忠賢辭東厰，不許。九月，仍賜?國公、安平伯鉄劵，叙宣川之功。忠賢及崔呈秀、太監王體乾、信邸?監徐應元，各廕錦衣衛指揮使。御史楊維垣䟽攻呈秀以自異，忠賢不報。江西撫按臣合奏請祠忠如例，不許。國子監司業朱之俊劾監生陸萬齡等祠忠賢國學之傍㘴不敬，逮萬齡獄，論，士習因及忠賢，謂功賞自有常典，何至寵踰司奏事不敢書名，殊失君前臣名之體。於是兵主事錢元慤、貢士錢嘉徴等随直暴忠賢逆狀，皆報聞，詔停刑。太常寺少?阮大鋮、左僉都御史賈継春並反嚙忠賢，御史楊維垣、卓邁復?論内監李永貞搃，冀以自觧。上大行皇帝尊謚召對之制，自九月翔日始。冬十月，忠賢以衆射　固引疾，上温諭再四。十一月，降忠賢净軍司香鳯陽，籍其家，戍邸。　應元之爲忠賢曲觧者，逮忠賢獄。忠賢與名下李朝欽自經阜城逆旅，磔其屍，梟示杖死。客氏於浣衣局揚灰，籍其家。即日，都督侯國興、?國公魏良?伏誅。罷各處鎮守内臣，免追巳死各臣賍銀，釋其家属。追客、魏誥劵，毀生祠。以六等定魏黨罪，刋布中外。客魏首逆外，次同謀為兵部尚書崔呈秀等六人，次結交近侍都御史劉志選等十九人，次結近侍降等大學士廣㣲等十一人。次逆孽軍

犯東平伯魏志徳䓁三十五人，次謟附擁戴軍犯内監李寔等十五人，次結交近侍末等配贖大學士顧秉謙等百二十八人，次祠頌照不謹例??閑住，大學士黄立極䓁四十四人。内文臣五乕：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䕫龍、倪文煥；武臣五彪：田爾耕、許?純、孫雲鶴、楊寰、崔應元。惟呈秀、爾耕、?純及内監凃永貞㘴大辟，餘降等大鋮。惟垣、継、春、邁卒以魏黨削籍。上猶以所定未足?其黨，出黄袱章䟽一褁宫中，曰：此皆逆璫實録也。又?入張瑞圖、來宗道二人為七等。其?不輔魏而得罪者，生死咸次。苐昭雪。廷推閣員錢龍錫、楊景辰、李標、周道登、劉鴻訓，各以尚書入東閣。大學士唯來宗既推中止，起劉宗周、黄道周以原官用。工部尚書楊夢?請停開納事例，罷蘇松織造。詔會典額外官有缺勿陞。凡文臣非正?，武臣非勲爵，不淂加保傅。啣。上御便殿閲章奏，聞異香，心動，不自制，引歩殿外，始定入如故。詰左右侍臣，微曰：此宫中秘香也。上太息曰：朕皇考皇兄皆以此誤矣。戒勿進。吏部侍郎張㨗薦南京都御史唐世濟及兵部尚書吴純如可冡宰。言官盧兆龍、張三謨。䓁並?紏純如逆案，不可任事。己復故經畧熊廷弼官，謚㐮愍。

崇禎元年戊辰春正月，詔内臣俱入直，非奉命不許出禁所。遂嚴結交近侍之律，追贈忤逆魏周順昌、魏大中等編脩倪元璐以䑓臣楊維垣反噬魏、崔奏中有無可柰何，不淂不然等語。又酷以東林為邪黨，上䟽力争之。禁内外臣民衣錦侈僣。登莱總兵張可大條朝鮮貢道不冝，自登萊入，從覺華便島将毛文龍挟降?索餉登、萊，可大却之。御史馬如蛟以灾異直陳，請行保舉連坐之法。二月，?前司業賀逄聖為南京國子監祭酒，以侍讀學士温體仁直經筵。三月，周延儒為禮部右侍郎。川、貴二苗，奢崇明偽號大梁王，安邦彦偽號四裔大長老，合犯永?。?故廵撫朱爕元為縂督，即陣斬二酋，俘數萬竆，追邦彦子安位，降之。陕西、山西大饑，府谷民王嘉㣧倡亂，白水盗王貳等應之，衆五六千人，為?㓂之。始㨿府谷，殺逰，撃李?案，殘延安、慶陽等州縣，保黄龍山。廵撫劉廣生、?政洪承疇、啇洛道劉應選及鎮将杜文煥、曺文詔、賀虎臣、張應昌、都司曹變蛟、遊撃伍維籓䓁先後分擊頗㨗。而總督楊鶴諱盗，急議撫，給免死牒。黄虎等数十部安置延綏西河，滛

掠如故，其支紛岀不可數。鶴復□招之，賊酋孫継業、茹成名等六十餘部挿箭設誓去。兵科給事中劉?言：飢民影響附賊，其勢日增，而官府聼之□不問，為禍未己。

夏四月，諸欵復叛，殘冝君、米脂、雒川、中部、延州、青澗諸州縣。邉盗王之順、苗羙䓁?騷綏徳、韓城之間，亦間句西鹵入犯，而首盗王嘉㣧䓁?肆出，破軍殺将，縱横千里。五月，詔以?政承疇為都御史，廵撫延綏，督兵討賊，頗㨗。六月，召對平臺，諭：天道亢旱，法冝平?。海内乆疲賦役，君縣母輕調改，許遵祖制，中?輸邉。開西北屯墾，已復正色。諭諸臣疆塲何事，仗一喇嘛僧講欵。爾文武何為者。自是毎召對、多所譴責，㡬如訊獄。户科給事中韓一良奏、科道官近有開市之謡、欲以亷

清責郡縣。淂乎如臣寡交，両月以来，辭金五百矣。上以其言直，擢僉都御史。諭止内操、暫令軍士得給假?省。

秋七月、詔下、加沠御平臺督師，?崇煥、?自許。五年，東事平，輔臣錢龍錫可其議。九月，廵撫熊文燦納海㓂鄭芝龍之欵。

冬十一月，以㐮城伯李守?縂督京营。岷王被弑，不問。上御煖閣，侍讀學士體仁訐詞臣錢謙益?莭事，逮淛江舉人錢千秋獄訊。科臣章?儒稱體仁以黨字加諸臣，為歴代小人害君子大題目，併逮?儒上大行熹宗哲皇帝及生母劉太后尊謚，詔燬非刑。

崇禎二年己巳春正月，術士申甫言：黒氣東北亘西方，中有白氣二道，為外國兵臨之兆。時?賊四?，給事中薛國觀請整?吏治。二月，講官姜曰廣經筵寓諷勿任情，勿信用小人。三月，遼督?崇煥奉宻命詭致島帥毛文龍殺之。夏四月，議大用兵討賊，廷臣請捐俸?餉。上曰：諸臣興利除害，國家受益多矣，?㡬何？因議搜括陜西廵按御史吴煥奏：陜撫吴廷宴、延撫岳和聲互誘，互諱，實醸㓂，罷廷宴等。五月，陜西廵撫孫傳廷討賊大㨗，斬首数千級，降蝎子塊。柘養坤等已復叛去。妖賊圍登州，縂兵張可大焚其六砦，執偽國公李成、許湯斬之，賊平。六月，御史李長春奏尚書周延儒营?入賄，不報。帝自臨御以来，益務鍥急，舉毫末多猜。任厰衛好　察，刑獄繁作，率以黨狥藐抗㘴諸臣，廷臣惴惴。順天府尹劉宗周䟽上請毋見小利而急近功，情詞愷痛。科臣凌義渠因極言體群臣、子庻民二義，報聞。以縂兵滿桂、錦州之㨗，授征西将軍

印，鎮大同。御史曺谷奏白太監王安之，?還原官及田産，還萬燝誣賍，以旌忠直。賊首闖王高迎祥伏誅，其党推米脂人李白成為闖王。秋七月，以司禮太監曺化淳督東厰。東師□兵入大安口，遵化不守，兵部尚書王洽伏法。詔天下勤王?。閣部孫承宗駐通州，固関門，庻吉士金聲薦同官劉之綸知兵，驟擢戎政侍郎。以前申甫言頗騐，給副縂兵?，而改聲御史，監其軍。京師被圍，遼督?崇煥以錦鎮祖大夀内援，拜将軍滿桂為武經畧，督諸鎮與祖師掎角。一㨗安定門，收崇煥下獄伏法。祖師東?，桂?死河口，之綸敗績，永平失守。之綸約縂兵馬丗龍、吴勉等合力縱之，二軍不至，之綸孤入?陣死。於是?安、灤州、建昌連敗，撫?被圍不下。祖帥為東師請

講，承宗不許。大㨗、?堡、関門六城皆復，戍開平，復建昌而守之，連?皆㨗，克灤州。東師從冷水口出，永平、遵化，亦復?勝遼州，以東酋為東師向導，討之，大斬獲。當是時，陕西廵撫孫傳庭勤王，己而病?。其山西廵撫耿如杞勤王，師至?州潰，伏法，潰兵散，從賊。罷李邦華兵部尚書，上益任内侍，四出縂?提恊之命。府尹宗周直言：古未有宦官典兵而不誤國者，因請上開示誠心，以為濟難之本。大學士錢龍鍚以崇煥連及詞臣黄道周䟽白之，淂從减死論。時窮開漁採，灾祓日告，或以東林比崔、魏，?罰開復，葛藤不休。道周罷?。

冬十月，以鄭芝龍為逰撃将軍。十一月，河南推官湯開逺言：今日㡬於亂國，用重典矣，冝少假之，不以清吏詘能臣。晋周延儒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命左中?倪元璐䓁纂修神、光、熹三廟寔録。十二月，䑓省王家彦、吴麟徴、金聲，次第言群臣之意，冝通小民之隐。冝悉請罷中官，免緝事，洗諫官章正純、荘鰲、献之?，還故輔文震孟爵命。復言：士大夫精鋭之氣不冝?銷，爱憎毁譽之中冝從?大？俾群臣得展布四體，一意撫綏，不聼麟、徴聲咸病免。

崇禎三年庚午春正月，縂督楊鶴及陕撫劉廣生逐賊王子順。苗羙等已復起，犯清澗，亂走西川。時議核兵，乗障者群噪而下從賊。給事中劉?請裁驛站，同官許國荣、御史姜思?争之，不淂。馹徒無所淂食，亦走賊。二月，府尹劉宗周以疾在告，上言除詔獄、蠲新餉二事。不聼病?，令給事中清理六曺，毋?奏報。大學士韓爌為尚寳司卿原抱竒所訐，致仕去。三月，復故輔張居正爵，廕賜故都督戚繼光表忠祠。添設登、莱撫鎮，以孫元化、張可大填之。

夏五月，賊破金鎻関，殺都司王亷。御史黄道真請?賑，以觧飢民之從賊者，不報。六月，晋禮部尚書温體仁東閣大學士。海寇復叛，减江西宗禄。

秋七月，?賊自陜入山西，躝平陽，?河曲等縣。八月，賊首王嘉㣧敗降，巳復叛去。

冬十月，以焦元溥為廣東右布政使。中允元璐請毁三朝要典一書，上可之。十二月，登莱鎮臣張可大敗?賊於朱橋，擒賊首王有才伏誅。纂修神廟寔録成。

崇禎四年辛未春正月，給事中吴執御甚言加?之害，併及

捜括、捐?二事。御史馬如蛟亦言之，不聼。執御又言：前遵永之變，崇煥靡金錢数萬，卒失守，而邑令史應、張星、王象?、左應選等嬰城不㧞。可知禦賊不在變法，而在淂人。冝沿邉?賢守令，即以本地錢粮訓練土著，餉不取償於司農，兵不借援於戍卒，計無便於此者。廷議不可，乃己。二月，召對平䑓，諭諸臣正巳率物，爱養百姓。又曰：廵撫賢，則守令無不肖，所諄復弭盗為多。革江南收税加耗之?。議城大凌，尚書熊明遇等持不可。遼撫丘嘉禾、大帥祖大夀奉閣部承宗必行之，東師果大至，圍城数匝。援師宋偉、吴㐮等敗績長山，閣部中軍何可刚自殺，大夀精兵七千?没，因所部張存仁，東?還，呼降錦城，大夀妻以大義，責之。大夀詘復為我守，都督九城如故。監軍張春被執不降。東勒上書請欵，承宗持不可。三月，副縂兵曺文詔斬首難賊王嘉㣧於陽城，其黨復推三自用為首，諢稱紫金梁。是時諸賊皆諱其名，以諢號動衆不可数。㝷滿天星降於榆林，㸃燈子就撫青澗，施冷菴、劉六等欵於慶陽，輙復叛降賊。獨頭乕擅啓潼関東走，道臣吴其復猶追贈贐錢九十萬，而副縂兵趙大㣧報斬賊級五千，騐之，皆婦人首也。督臣楊鶴坐撫賊不終，逮獄遣戍，大㣧落職，以洪承疇縂督山陜，三邉、張福臻廵撫延綏。副縂兵張應昌援保安，賊神一元敗死，弟一魁復領其衆。應昌旋又擊觧慶陽之圍、一魁來降。

夏四月、以旱灾?帑十萬両賑陜飢、就撫七千人。随釋前工部尚書張鳯翔、左副都御史昜應昌、御史李長春、給事中杜齊芳、都督李如楨於獄。追復李成梁原官。曽孫遵祖續封?逺伯。降盗不沾泥復叛、擊走之。五月、登州失守。先是，東師圍大凌山，東警，原任吏部郎中王象春言：天象虗危之分，應有急兵，冝防登、莱。詔連遼師入守。次河橋，兵變，連破平慶、萊陽等六城，象春一家殉新城。原任開封府推官張瑶殉蓬莱。登門開，遊擊陳良謨?死。時鎮将張可大主?，與廵撫孫元化議撫，不恊，可大自殺。敵圍莱州，元化自?京師，伏法，以謝璉代之。山東廵撫徐從治入莱恊守中礟卒，知府朱萬年出講不成，見害，并殺璉。已而廵撫朱大典援至，敵渡海東?加大典副都御史。監軍僉事王徴詣闕待罪，坐削職。

秋七月，陕賊㸃燈子東犯山西沁水縣，過竇忠烈、張銓妻霍

率衆乗堡禦堡全，官封其堡為夫人城。八月，科臣吴執御論効閣臣延儒攬權壅蔽，?其郷故，三疏留中。九月，詔太監張?憲縂理工、户二部錢粮，工部郎中孫肇興以餉詘劾?憲坐落職。

冬十一月，中允倪元璐奏?原詞臣黄道周及府尹劉宗周不報賊㸃燈子伏誅，平陽稍安。十二月，?泉賊?冝君，又?葭州兵廵道張?登、郭景嵩死之。時考選後追核在任缺額，户部尚書畢自嚴㘴下獄，能開元、鄭友去，俱被謫。自是考選尃主催科，永為例。禮部侍郎羅喻義日講多規，輔臣體仁以為違例，放?。是年，陜賊頗就欵於縂督洪承疇，闖将李自成及張獻忠亦與。

崇禎五年壬申春正月，秦賊復?入晋，山西廵撫都御史羅世錦?咎於秦，謂以隣國為?給諌。裴君賜，晋人也，請秦之撫鎮驅賊還秦，而授再議。勦撫?塞逋，賊復熾。兵道郭應響殉鄜州，縂督承疇大㨗於西澳。副使盧象昇守保定嚴，每却賊，畿南固。是時陕西縂兵賀虎臣、杜文煥、孫興祖、王承恩、副将曹文詔逰擊伍維藩、都司曹變蛟，各獲勝，斬馘數千，為用兵來所僅見。惟渾天猴、尚㩀湘東練國事，遂移鎮定州。陕西原任通政使馬鳴世上言：請以天下安危視秦，勿誤視此賊為飢民。報聞。二月，賊圍河南之懐慶，詔廵撫宋統殷。會宣大縂?張宗衡與承疇合勦㝷罷統殷，以許䁀臣代之。紫金楽、老囬囬等入䂊，連破数十縣。湖廣副縂兵左良玉奉詔北援，敗績，前後亾七千餘人。縂兵鄧玘及䂖柱、馬鳯儀俱?殁。廵守道、㓂從義、李?、王國璽死之。遂出禁旅合擊縂兵，尤世威潰雒南，賊益盛。御史祁彪佳特䟽今六卿之長，時䝉切責，勢必脱缷以㓗身，究亦揣合以保位内臣分?閫令。至於薦及督撫，大非法紀。報聞。三月，陕賊?華隂，知縣徐兆麒赴任，?五日，逮棄市。工部左侍郎高洪圖以内監張?憲倨視䟽争大體，願廢公座，而以川堂相賓主，忤上意，削籍去。

夏四月，楚賊自興國入江西太和、徳安等處。六月、兵部員外華?誠言三大可惜、四大可憂。首論次輔體仁與冡宰閔洪學同郷朋比、并及王化貞之䘮師辱國、余大成之潔已爱民。忤㫖，奪俸。旋罷?。時上禁抄傳尚宻掲、御史彪佳復上䟽争之。

秋七月，東師入宣府。廵撫沈棨擅與之盟，盟書明金並稱上逮棨而罷。兵部尚書熊明遇聼勘，令致仕去。以司禮監太監曺化淳提督京菅。八月，曺文詔撃賊?泉，走之。九月，山西賊破臨縣賊魁豹五等㨿城復?修武，殺知縣劉鳳翔，掠武陟、暉縣，圍懐慶。上以藩封重地，震怒，切責河南廵撫樊尚燝。

冬十一月，海盗劉香老犯福建小埕，遊撃鄭芝龍擊走之。十二月，停開納例。?賊?椘鄖陽及上津、鎮安，?賊南與合。礼部主事周鑣䟽内臣用易而去難，直指?憲王坤、鄧希韶坐削籍。禮部員外?継咸䟽救之，不聼。以司禮右少監劉芳譽提督九門，令百官進馬，三品以上各一匹，下此合進有差。上金御馬監。

崇禎六年癸酉春正月，宣府閲視太監王坤直紏内閣延儒不法。左副都御史王志道以内臣無侵輔臣體，已召對平臺，責志道巧倿，延儒引罪放?。二月，詔科道不必?出考選舘員湏先知，推定為例。諭吏部舉潜修之士，設内官監紀，分入曹、左諸營考功過。夏六月，海賊劉香老復犯長楽。

秋七月，賊屯彰徳、汾陽大師合勦，知縣費甲鏸苦於供臆，投井死。八月，陜賊攻?徳，殺知縣費彦芳，分守固原道陸夣龍?綏徳城下，死之。九月，縂兵張應昌攻賊平山，馘魁一盞燈。

冬十月，上親録囚，素服御建極殿。時賊?入晋豫，而延綏賊首鎻天哨、開山斧二股，猶員固、永?間，延綏廵撫陳竒瑜潜

師計搗之，斬首六千級，焚其巢，二賊死，復擒賊首一座城，誅之。延綏平，奇瑜威名頗着。是?，山陜大飢。

崇禎七年甲戍春正月，給事中李世祺坐劾大學士温體仁、吴宗逹謫外，山西提學道?継咸䟽争之，㘴越職，内批切責，以陳竒瑜為兵部侍郎，縂督山、陕、川、湖及豫五省軍務，擢按察使盧象昇為右僉都御史，廵撫鄖陽，合討椘賊，前後斬首五千六百有奇。降盗王剛、王之臣、通天柱等，挾賞延綏戴君恩誘斬之，共四百餘人。時賊所部婦女倍於男，掃地王?入江北南，兵部尚書吕維祺請勅淮撫楊一?預防鳯、泗、承天陵。?二月登島。太監魏相以科臣荘鰲献請撤監視，上書求罷。上怒，貶鰲獻於外。縂理太監?憲遂請入覲官投册，以?

體統，許之。提學道継咸力争之，䝉切責。三月，山陕又飢，永?民蘓倚哥殺父母，炙而啖之。詔?賑餉五萬，免浙江崇禎三年以前所逋織造。

夏四月，改吴甡廵撫山西。海㓂劉香老犯海豊。五月，陜西按察副使賀自鏡奏監紀太監孫茂霖翫㓂，宣府太監王坤争之，上竟不問。六月，江西飢。觀政進士陸運昌上撫字八條，下部議。叙禁旅功，廕太監曺化、淳世錦衣千户?禮、楊朝選、盧志徳皆百户，罷各道監視。上曰：以信朕之?心。惟関?蜜邇外邉髙起，潜?両鎮暨内臣提?如故。

秋八月，賊?洵陽六七縣，?入四川，??安，還入陕。時椘賊十四五萬縂?洪承疇縂兵、賀人龍、劉成功等次第逐北，前後斬首五千六百餘級。賊西入漢中，阻巴西諸險，速雨四十日，飢，就欵於縂督陳竒瑜，竒瑜受之，出險復叛，殺監視官五十員，破城数十，咸?知縣趙躋昌死之，唯髙傑之降於賀人龍者不叛。陕賊益熾，衆可二十萬。逮竒瑜勘問，以李喬代練國事，廵撫陕西。既而?學濶復代喬，晋承疇兵部尚書，縂督山陕、河南、湖廣及真、保二府，其縂三邉如故。九月，?賊?興山，入瞿塘，?䕫州一宿去。

冬十月，上御經筵，遇雪不輟，諭講官韓日纉、姜逄元毋忌諱。十一月，侍讀倪元璐上制實制虗之䇿各八，有曰：告宻波連，人無固志，一旦有急，掉臂開門，势所必至。又云：督撫大吏，宜鄭重責成，勿頻加誚譲。苟氣失志䘮，势必倉皇亂謀，苟且救過。上令確奏行之。既再請?撤監視内臣，以重邉疆，不報。閣

臣温體仁盛稱?断自上凢，臣子不冝異同。禮部侍郎陳子壮咲曰：食君之禄，祗勤将順，恐善則?君之義不如是。科臣凌義渠上弭亂一䟽，以為權轉寄而轉竆，威日替而日䙝，一介市井，皆能伺朝廷之淂失，挟簮?之短長，紀綱何在？禍亂日積，将有大决裂出人意表者矣。刑科給事中吴?來訟吏部尚書畢自嚴之?，并?吏部侍郎張㨗之狡，不報。縂督両廣熊文燦令道臣洪雲蒸等入海招降，香老被執，許戴罪自効。

崇禎八年乙亥春正月，議湖廣加?。兵部主事賀王盛、御史吴履中連劾輔臣體仁庸誤竝䝉切責。王盛旋改外。禮部侍郎陳子壮??唐王聿鍵違越宗法，收王髙、墻。時開宗秩改

授之例，子壮争之，㘴下獄配贖而還。賊掃地王太平、王?頴，知州尹夢鰲、鳯陽通判趙士完死之。遂躝鳯陽，震皇陵?殿皆燼，燔大松三十萬株，殺守陵内監三十餘人，縱髙墻罪宗百餘人。守備朱國巷?力竭死。賊入府治，知府顔容暄囚服匿獄中。賊縱囚獲之。張盖鼓樂而撻容暄堂下死。推官萬文英、武官四十一人俱被害。士民死数萬。焚公?邸舎二萬餘間。賊渠列幟自稱古元真龍皇帝。恣掠三日。剖孕婦。注嬰児於槊。觀其驚怖以為楽。縂兵楊御蕃及太監盧九徳、以川兵三千来援。南京兵亦至。賊移攻和州。知州黎弘業、教官康正域、趙世選、及原任御史馬如蛟咸死之。獨舒城知縣章可試計坑賊数百人。賊畏不犯。移攻廬州。上聞之大震。免經筵。素服避殿。撤楽。親?告。命百官修省。廵撫楊一?論死。廵按吴振纓坐戍。詞臣元璐請下罪己之詔，仍請捐七年以前一應逋欠雜觧，姑從折色。上是之。三月，?。給事中劉含輝請免陕西八年以前逋租，不許。承運太監周禮言：六七両年金花銀共逋八十九萬。命督催之。給事中常自?上言：鳯陽焚刼，四日而馬爌至，?徳圍觧三日而鄧?來，頴毫、安廬之賊返斾而北，而尤世威等信尚杳然。賀人龍之師猶各處滛掠，所謂賊梳而軍擳也。夏四月，賊攻桐城，?将廖應登死之。縂兵曺文詔大敗婆羅寨，陣死。加盧象昇兵部尚書，?縂理江北、河南、山東、四川、湖廣諸軍務，與縂督承疇南北合辦。賊給故?逺伯李成梁祭塟。遊擊鄭芝龍合擊海賊劉香老於田尾洋，守道洪雲蒸被

脅死，香老敗，自焚。廵道康承祖、?将夏之木、張一傑敗?陞、芝龍?将。五月，吏部侍郎張㨗?書露，㘴削職去。時縂?、承疇移鎮河南，賊又?入潼関。承畴乃上合勦之議，須各府㑹壁，母令旁?，上可之。横天一字王衆二十萬，撞天王衆十七萬，復起，逼鳯陽。淮督都御史朱大典以兵扼夀州，賊不進。曺?屠光州，仍開援納例，召廷臣中左門，試時政邉才論。

秋八月，開薦舉，守令例，不拘科第，貢監過期議處，失舉連坐。時群盗復集宛、雒，自成獨留秦中，衆可六七萬，張獻忠始與自成分走。

冬十月，下罪已詔，畧曰：朕以凉徳，?任非人，東邉三入，㓂己七年，而征調未己，加沠難停，以致?氣毒煽，震驚?陵，祖痌

民怨，責寔在朕。擬是月之三日避居武英殿，减膳撤樂，非典禮，並以青衣從事。與我行間文武吏士?苦共之，以㓂平之日為期。爾内外文武，其各省飭，以囬天怒。十一月，大學士何吾騶罷，逮庻吉士鄭鄤。㘴以杖母蒸父妾下獄。太監高?潜邉功，廕錦衣世百户。十二月，賊犯榮陽諸縣，吏部尚書謝陞援䘏欵奏，?廢張士範等一百六人。上以?部未釋罪，吏部安淂遽上名，下選郎於獄，?廢不行。賊闖王?光州，屠之。時立限平賊，行間日殺良報馘幸無罪。城鳯陽，工成，?劉宗周工部右侍郎，上親断獄，??千計，賊衆數十萬，合十五营㐮陽。?

崇禎九年丙子春正月，時簡淮安三科武舉陳啓新為吏科給事中。先是，啓新從政府鉤淂上意，跪正陽門上書，極言三大病：一科目用人，一資格取人，一知推行取，多所排斥，稱上㫖及淂官，無所建明，但敝衣嬴馬以餙聼覩。時賊闖最强，科臣常自?，請專制闖。南陽飢，有毋烹其女者三月。侍郎宗周䟽曰：皇上一念矯枉，遂有積輕士大夫之心，人人救過不給，而欺㒺轉甚。?劾之法，惟重征輸，官愈貪，民愈困，而賦愈逋。縂理之外，復設監紀，權愈分，法愈廢而害愈蔓，并及啓新。宜如國?試御史例。不冝以一言投契，輙授清華，不報。時黄安縣學生鄒華輙上書薦舉，内列?酒倪元璐，元璐醜之，以為下士，而薦及朝紳，舛謬殊甚。因䟽及吴鯤化係左衛經歴，而擅?撫臣錢士晋，縂為失體之大者。上頗是之。縂理盧象昇東援滁州，獲賊揺天動，伏誅，斬級一千六百有奇。復分兵塞

新野、光化，賊勢阻，而椘、鄖二撫不應，賊從羊皮灘遁去。

夏四月，武生李璡奏請捜括巨室?餉。大學士錢士升謂郡邑稍有殷積，亦貧民衣食之源也。此議一開，勢必亾命無頼，相率與冨家為難，大亂所由始。擬璡下法司，同官體仁以上方曲通言路，為改擬。士升㘴要譽放?，御史唐爾選争之，謂璡苛細刻薄，不識大體，徒毁成法，而醸隐憂。上盛氣召爾選，詰䟽中苟且二字，爾選從容對曰：即捐?一節，苟且甚矣。反覆数百言，至云：臣死不足惜，皇上幸聴臣事，尚可爲。即不聼臣，留臣言，爲後日左劵，大不幸也。項繫直廬，下都御史論罪。閣臣體仁狥太監髙?潜之請首捐俸市馬。侍郎劉宗周言：一?之間，?陵工，?城工，又?馬價，不思?其源，徒?市心，非便。不省。宗周罷??黄道周原官。五月朔，熒惑與日同在鶉火、参火之分，道周請平大政，莭損威光。詔天下有司務修練儲偹，勿科擾。以刑部尚書馮英藐翫?邸，待罪童生瞿昌進白兎，却之，逐囬籍。六月，詞臣道周上求賢省刑一䟽，且曰：此何時而尚與市井之民申勃稽之談，修睚眦之怨乎？請急守安慶，留意?錦?廢。釋罪数事。報聞。賀逄聖以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進文渊閣，縂理象、昇㑹諸司於鳳陽。闖王、八大王、闖塔天等九賊連营数十萬，東攻滁，破廬州。諸師及廵漕朱大典合擊敗之，殺賊混世王、㘴山乕等。時靈璧?守将劉光輝全軍殁，賊冐其甲胄旌旗渡河，河上兵不覺也。?入椘，逮滋陽知縣成徳。戍之。六月，命司禮監太監曺化淳同法司録囚。

秋七月，東師入掠定興，原任武選郎中鹿継善死之。再破安州，分遣諸内臣各嚴関隘。出侍郎張元佐鎮昌平、司禮魏國微守天夀。上曰：内臣即日就道，而侍郎三日未岀，即何任乎？都城戒嚴，斗米三百錢。召對平臺，言人人殊。上曰：莫若捐?便。以巡撫丁魁椘防邉，踈姑戴罪自贖。兵部尚書張鳯翼奉命專征，知州孫士羙一室十五人殉?。州縂理象昇㑹各師内援，改象昇縂督宣大、山西軍務。而賊復自楚入豫，陜撫孫傳庭擊賊，盩厔破，擒賊首髙迎祥及劉哲等，献俘磔市。誠意伯劉孔昭?國子?酒倪元璐以妾冐妻封㘴??閑住。鄖撫宋祖舜追賊失利，亡其符印，坐削籍，以苗胙?代之。八月，改胙土河南。㝷罷去，復以陳良訓代之。召對平臺，怒兵部侍郎仇維禎，?請罷内臣監督，?外謫。九月，總兵祖大楽禦河南賊頗㨗應城?，知縣張紹登死之。東師從建昌冷口還，守将崔秉徳請率兵遏?，縂監?潜不可。四日後進兵䂖門山，報斬級三。李自成稱闖王。冬十月，賊?麟遊諸郡邑動，揺縂兵左光先追敗之?城。賊竆就欵於廵撫?學濶滛掠如故，削學濶官聼勘，加孫傳庭督師。前工部侍郎劉宗周在道，馳奏：今日之禍，實已已成之也。頗惜王洽、劉榮、耿如?等，而專?咎輔臣，温體仁，坐削職。禁文武輿盖器餙之僣。?在制，楊嗣昌為兵部尚書。開東陽、鳯翔諸礦以儲囯用。縂監曺化淳以下各進馬，賜綵幣有差。叙京師守城功，廕太監張國元曺。化淳世錦衣僉事。十一月，蠲山東五年以前逋租。吏部尚書

謝陞奏用人䌊目太宻，忤㫖，罷去。左都御史唐世濟坐薦逆黨霍維華下獄。十二月，哈、卜二酋内属，請開馬市。邉?、象昇以哈能東抗，而卜為俺荅之後，素恭順，不?東師，冝狥其請，上従之。縂?朱爕元討五洞蛮，平之，復剪水西羽翼，定蘭州。或請郡縣其地，爕元不可。䆒以公??朝廷??界分守。是年，東師改尊國號。

崇禎十年丁丑春正月，工部尚書劉遵憲上加?輸納事例，逮前禮部右侍郎錢謙益、給事中瞿式耜並下獄。先是，常熟奸民陳履謙以?怨，與其黨張從儒妄揑欵曺、和温等虗詞欵曺者。謙益常作故太監王安祠記，今曺化淳出安門，謂冝欵之；錢與温有?，謂冝和之。刑部尚書鄭三俊悉状，杖二奸各百，立枷三月死。謙益䓁淂釋?。二月，遣官督催各省逋賦。時諸賊混天星侵軼啇、洛，李自成縱横西安，過天星、盤㩀汧、隴，獨行狼偏據漢南，蝎子塊，自保西河，与西畨出沒。以熊文燦搃理直、?、山、陕、楚、蜀軍務。應天廵撫張國維駐師京口，良玉大破賊于舒城、六安，賊竄大山中。國維檄良玉捜討，驕蹇不奉命，縱兵滛掠，三檄始?。而賊己飽颺去，良玊坐戴罪自効。三月，詔免山、陕脅從之罪。科臣陳啓新訐知縣尹民興等，刑部尚書三俊擬民興降調，上以輕縦，逮三俊下獄。三俊貧，邸烟不續。會講筵畢，庻子黄景昉請宥三俊。上曰：三俊䝉狥雖清，何?編倄？楊廷麟上言：自温體仁薦唐世濟，王應熊薦王継章，今所薦皆敗，而薦者無恙，是連坐之法先不行於大臣，而欲收保舉之效，得乎？上嘿然。會應天府丞徐石麒亦言

三俊清莭可原，得放?。

夏四月，監生陸文聲陳風俗之㢢由於復社卞。南直提學御史倪元珙察䆒。元珙言：復社誠心質行，無慚名教。上責元珙、䝉、餙。?光椂寺録事。時旱灾，求直言。刑科給事中李如燦言：有兵不練，兵増而餉益匱；有䬲不核，餉多而兵愈冐。併訟劉宗周、魏呈潤、?尔選、李化龍、一鳴輙，斥為盛時失政。忤㫖下獄。左諭徳道周言：陛下下詔求直言，清刑獄。乃方求言而言者輙罪，方清獄而下獄者旋聞。大臣雖清强曽何益於理亂之数。上益怒，切責之。撫?矦朱國弼申劾體仁入逆黨霍維華宻賄，故令所?左都御史唐世濟破口波引世濟坐戍邉。上并奪國弼爵。而慰諭體仁。切縂監?潜行邉、永平道劉景耀、関内道楊於國耻行属禮，上䟽求免。上以二人傲，罷。於國?、景耀、勅縂監比縂督體統，行閠四月，禱雨不應，上但責数内外臣工所致。以兵部尚書嗣昌議再加賦。新安衛千户楊光先舁櫬自随，劾吏科陳啓新。?浮詞，誑上輙弋。羙官所上五千言，不岀破情面三字，而特䟽薦其漕司書辦時堂上官樊良樞，是情面之尤矣。書辦被殺，何関国體名教？乃以申明賞罸入重賄，而為胡尔儀請卹。豈知爾儀現在閣臣供役，而謂已死，是指鹿?見於今日，罪不容誅，䟽尾并及首輔。體仁柄政以来，專营报復，睚眦不㤀，?於殆國。上不得己，?啓新二級，仍?管事，寘體仁不問。光先坐凟陳廷杖，戍遼東。而主事朱国夀復醜詆啓新，上以為踵襲，蒙切責。六月，大學士温體仁引疾免?。體仁以摘發錢謙益，蒙特知首輔延儒，援之入閣，己與延儒相軋，延儒罷而獨存。同官何吾騶、錢士升皆先後牴牾去。時益務将順，舉朝為讐攻者無虗日。上賜金幣，遣行人䕶?創設安廬池，太廵撫，以右僉都御史史可法填之。工部員外方壐意阿上，贊内臣可任，給事中何稭駁其通内呈身，吏部請削籍，上特手改?調。

秋七月，以薛國觀入東閣辦事，定東宫官属，右諭徳項煜編倄。楊廷麟避席黄道周，閣臣以道周意見偏陂，不可，給事中馮元颷争之不得。先是，道周?自陳七不如其一鄭鄤。時鄤方淂，罪在䌓，有㫖責道周顛倒是非。道周曰：?文震孟欲斥逆魏，鄤抗䟽任之，至削籍入山，每以臣爲怯。臣執筆不能白，輙思鄤，故曰不如。卒以是滋議。吏科啓新進吏部訪䇿，吏部尚書姜逄元、兵部尚書王葉浩核奨獨多。上心疑二人，特罷之。冬十月，賊自成過天星䓁、九營??羗間，入四川，督師承疇大敗之於梓潼。自成走楚依獻忠，献忠欲殺之，復合老囬囬還入陕，刑部部侍郎徐石麒與同官惠世揚多所平反，忤旨，奪世揚官，石麒落俸。十一月，尚書楊嗣昌請限勦賊之期，令撫鎮分任断絶要害，合勦務底平。上可行。

崇禎十一年戊寅春正月，裁西京冗員八十有九。上亷得近畿有司不法，切責該抚院不先劾飭。河南廵按御史張任學欲薦故丹陽知縣張放，因極詆諸縂兵官不任盛称丈吏。上輙改任學縂兵官，任学大悔沮，㝷被逮。城蘆溝，名拱極。三月，

召對考選官於左順門，知縣曽就義以議加派，称旨，擢苐。一未㡬，即有勦餉、練餉之加。户部主事張縉彦謂：賊淂勢在?，失势在止；長技在分，窮計在合；乗時在秋夏，失時在冬春。是冝乗其所短，?仆其鋒，不俟事平彚叙。上是之。

夏四月，東師議欵象昇駐石衞，上書抚西不抚東，講市不講賞。閣臣賀逄聖致仕去。兵部尚書方一藻、楊嗣昌䓁議用?卜，周元忠走瀋陽為間，復議欵不就。巳酉丑刻，荧惑去月僅七八寸，至曉逆行尾八度，掩於月。五月丁夘，荧惑退入尾?度，漸入心宿。尚書嗣昌强援漢、唐、宋故事，謂月食火星，猶幸在尾，有灾而不害。工科給事中何楷駁之，謂古語月變倄刑，又言礼?則罰見熒惑。誠欲措刑，莫如右礼，右礼莫若省刑。户部主事李鳯鳴佐嗣昌，亦以為常而非變。科臣觧學尹復紏其謟。然考嗣昌所引年月頗謬。六月，以賊未平，奪承疇尚書，以夲部侍郎縂督搃兵官左光先、曺應蛟等竝奪五級，限五月?賊。承畴報陕賊就平，詔出関料椘豫，而以丁啓?為陕西廵撫。縂兵左良玉、陳洪範大敗賊於鄖西，逮廵撫余應桂，以方孔炤代之，改在制楊嗣昌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仍署兵部事。科臣何楷等劾嗣昌奪情廢礼，蒙切責。特召在制陳新甲為兵部尚書，縂督宣大。侍講黄道周以為破非常之格、奉不祥之人，有乖國體。上不懌，召對平臺，盛氣極責道周朋比，至比之少正卯。道周伏謝?争忠侫二字移時，謫江西布政司断事。廷臣劉同升、趙士春、何楷、林蘭友、馬思理、董飬河各䟽救道周，㘴謫調有差。已，江西廵撫觧學龍復上書

訟道周與道周並逮㘴。道周偽學欺世，坐大辟。部臣葉廷秀䟽救，奪官。監生徐中吉抱䟽不淂上，併劾通政使㘴杖戍南。兵部尚書范景文並以論奪情削職。

秋七月，東師入，御史王肇坤奉勅廵関，被害，攻髙陽，原任閣部孫承宗並子姪全家殉難。時督臣象昇艱?，以吴阿衡代輕?，全師潰，遂奪情。象昇援勦。東師以一营綴象昇，而分兵南下，所過摧?。象昇與奉援太監高?潜不恊，師無功，遂落象昇尚書，以侍郎仍為縂督，改編修楊廷麟兵部主事，為賛畫。象昇?死鉅鹿之南，東師破郡縣五十餘，至明年始退。先是督師孫傳庭、洪承疇以陸師五萬内挼，時曺?為賊盟主，會諸賊過天星、革里眼等九部於陕州，縂理熊文燦與?大

㨗。賊疑陕師之岀，必并力於楚，懼就欵文燦，文燦受之。九部屯房行等，䖏不肯受官，願耕田自食，脅從不觧，錯房、鄭編氓而居。時献忠亦就欵於良玉，屯糓城，與曹操微聲援。鄖陽抚治戴東旻上言：釜魚阱獸，决不可支。比所欵，必叛冝。及其困詘，善制之。㘴撓撫罷免，以王鰲永代之。詔改承畴薊遼縂督、孫傳庭保定搃督。東師?入濟南，?困随州，破，知州王燾死之。

冬十一月，括内外廢銅皷，鑄

崇禎十二年己夘春正月，東師圍濟南急，按臣宋學、朱叅政、鄧謙死之。旋破兖州，兖西道李恪及知府鄧錫蕃?之。叙緝奸功，本厰太監王之心曺化淳廕錦衣百户。二月，御史王聚奎劾刑科右給事中陳啓新緘黙溺職。上怒，下聚奎獄。左僉都御史李先春讞聚奎不称㫖，奪俸。聚奎卒坐謫，并罷。先春追論薦主編倄林増志，増志為引罪。三月，擢?議鄭二晹為右僉都御史。二暘?入對，額兵湏實練，措餉冝得人，又議裁不急之官以省費，上以爲能，故有是命。縂兵良玉賊於内郷，時歩兵頗滛掠，上切責之。

夏四月，論釋輕繫，免高淳縣去年旱蝗田租。上頗於内庭建設齋醮，言官張綵、廖維義䟽諌，不听。京城?濠，給事中夏尚絅言：在人不在險，报聞。五月，岀帑金三十萬濟餉，仍令?償。山西按察副使魏士章請遣官四出?括天下隐匿錢粮充餉，上從之。礼部尚書林欲楫請核各省僧道田，毁滛祠，入其田以?餉。下部議，不果行。糓城賊献忠復叛，汝才九营應之，

合扵房督師文燦始悔不用之鈿、東旻之言。先是，自成?敗，窮欲自殺，以五十餘騎突圍走，自武関遁，隕深山中。已復團聚。

秋七月，良玉為賊所敗，失其符印。詔文燦革職，良玉革職，戴罪自贖。閣部嗣昌??結文燦，幸撫成自功，至是内?，遂請身督師南討。上賜尚方劔及督師輔臣銀印，餞平䑓後殿，手觴者三，賜詩勒於文廟。又賜馬及斗牛服，而逮文燦棄市，逮廵撫常道立聼勘，以李仙風代之，?。糓城知縣阮之鈿言獻賊不可抚。至是，賊啣之，為所殺。御史林鳴球併見害。安慶廵撫史可法憂?，戒午門、端門諸内臣母延迎朝士及中外官餽遺請託考選，呉、昌時首擬吏部，上示不測，手更定主事礼

部。昌時疑薛國觀所為，大恨之。八月，磔故庻吉士鄭鄤於市。九月，免各州縣田租有差。

冬十月，彗星見，停刑。十一月，前庻吉士張居請行銅鈔，從之。時賊多購蘄、黄人為間伺，虗寳每突岀焚掠，相持踰年，?毒益甚。是年，兩京、河南、山東西及陕西旱飢。

崇禎十三年庚辰春正月，閣部嗣昌駐㐮陽，請以良玉為平賊将軍，推官萬元吉為軍前賛畫。罷鄖撫王鰲永，以?継咸代之，與楚抚宋一鶴恊討賊。閠正月，紀錄卓異諸臣。蘓松知府陳洪謚、方岳貢預已坐逋賦削奪，永夀知縣朱露特䟽有司科罸攫取，撫按匿不以聞。上以其言直，擢露吏科給事中，改原名統鐼，仍行各省申餙。詔㑹試，先期較射。閣部嗣昌調兵合勦興安一路，坐監軍殷太白失期，斬之。二月，粥京城饑人錢二百。户科給事中左?第請因灾害稍减加沠之数，不報。己又?帑三萬两賑畿南。是日，兩免兩河積逋，并及宿州、沭陽、通州䓁䖏。三月，䇿進士楊瓊芳等於建極殿，賜魏藻徳及苐一。先是，上召對文華殿，進士四十八人，藻徳言群臣各知所耻，則功業日建，因自詡戊寅守通州功，上心識之，為特簡東師屯易州墾荒，营精兵錦昌堡。時經畧洪承疇屯?逺、監軍主事張若麒促?承疇以十鎮之師攻錦昌。

夏四月、陕撫丁啓?大敗賊於亟谷、鹵賊首蝎子塊、斬首数千。陞啓?縂督三邉及山西河南軍務。自蝎子塊死、其黨滿天星、張妙子、邢家米、大天王、鎮天王、一條葱、小紅娘、九梁星、䒭相継㧞?、惟自成矯去。命抚按薦舉人才。分治兵治餉二

則。失實者并㘴。考選科貢?收。已吏部所上不如㫖。命貢士及?貢二百六十三人俱?。部寺司属不為例。量彂帑金。令有司設法賑各省饑。减湖廣田租。五月、召對平臺。通政使徐石麒以為守邉在農?互用，救荒在勸民輸粟，安民在省官任賢，上是之。平賊将軍良玉遣副将陳邦福、金聲桓疾壓楚賊，俘斬七千餘人。獻忠保亂山，己復?，突入房縣，知縣郝景春死之。陕縣土賊李際遇衆五萬肆掠，縂兵王紹禹一日五㨗，斬幾半。時囬、革、左三賊爲太監刘元斌禁旅所敗，乞撫於監軍楊卓然。適獻忠、汝才合攻麻城，三賊應之，不果就。土賊?時中走合自成衆二十萬，突江北。廵撫朱大典與縂兵劉良佐合擊，衆潰去。黄梅貢士呉卿上言：兵之所過，窮郷男婦

匿林避難，借首獻功，無怪馘多而賊益熾。六月，曺操與過天星䓁九部入蜀，革、左不與。監軍萬元吉扼䕫門，賊?大昌犯䕫石柱，女帥秦良玉?兵合援。督師嗣昌及将軍良玉與蜀抚邵㨗春前後搗賊大㨗。時汝才踞大?，旋走合獻忠自保，而過天星等逸賊葢九股而亡其八，大學士薛國觀免。秋七月，賊獻忠以敗䘚将北合自成於河南，詔太監元斌同縂兵周遇吉、黄淂功追搗之。元斌㘴逗遛，伏誅，撫臣朱大典革職為民，併逮安廬縂督高斗光，以馬士英代之。九月，彂帑賑順天等府，免汝州、隴西逋税，折徴江南絹布等?課，并諭災荒處停刑，惟封疆及勦餉等限五日具獄。仍令有司?難民，瘗暴骸。御史魏景琦方論囚西市，馳飛勅免原御史高欽舜、原工部郎中胡璉等十一人，仍以景琦濫，下錦衣獄。副将賀人龍驍善?，川撫卲㨗春為請於嗣昌，得專師。嗣昌意良玉進止不奉令，頗欲以人龍易之，而䘚不果。人龍怨，詔加?将鄭芝龍署總兵。衘冬十月，岀帑金市?綿衣二萬，給京師貧民。户部尚書李待問請損交際、裁工食，為卹窮之計，上從之。十一月，工部主事李振聲上照品占田之議，不果行。諭清獄勿延斃，加明年漕運，每石練米八斗。李賊屠永?，萬安，王采　見害，衆数十萬。

崇禎十四年辛已春正月，賊自成以衆圍河南。時城守多故，所?賊輒内應，執副使王應昌，開門入賊。福王常洵及世子

由松跳，士民死者数十萬，福王被跡見害，原任兵部尚書吕維棋死之。二月，河南賊瓦罐子、一斗榖諸股走?自成合攻開封，周王堅守不得入。北躝?徳廵撫李仙風自縊死，以高名衡代之。三月，献賊突巫山、大昌、㐮陽，?兵偹道張克儉、推官酈曰鄺死之。㐮王及難，知州徐世淳殉随州。督師閣部嗣昌以両王咸死賊惧自經。有㫖丁啓?代之，詔孫傳庭縂理五省軍事。時汝才與献忠㕁移奔自成，岀其下，而献忠乃獨制良玉，提鋭兵大創之。献忠負傷易服，宵遁窮奔。自成衆已五十萬强，獻忠不肯屈下，恐見害，潜走江北，革左謍，詔革山東廵撫王國賓職，命楊之蕃、劉澤清合勦曹、濮之賊。

夏四月，召前大學士周延儒、張至發、賀逄聖入朝，至發辭不?，

逄聖甫出，病帰，延儒之也。主事呉昌時預有力，延儒徳之，賜故大學士薛國觀死。國觀性?刻，以前輔體仁薦，宻献那借之議，逄上。上勇從戚畹李武清貸白金四十萬两追比。?痛外廷人自危，遂因皇太子病，倡為九蓮菩薩之言，且?禍朝廷。上悔懼，方追罪國觀，而國觀適與太太監王化民忤。上苦朝士婪賄，以問國觀，對曰：由厰衛不淂其人。時化民在側，汗浃背，因專伺國觀隂事。給事中?愷直䟽納賄之迹，及尚書傅永淳、侍郎蔡奕琛、都御史葉有聲，皆逮獄，國觀遂敗。中書舎人王陛彦以呉昌時意，通賄中国覌事亦覺，棄西市。時保督楊大岳屯禹州、廵撫高名?屯開封、總兵左良玉屯南陽，合搗豫賊。已而陕督傅宗龍?殁項城，督師孫傳庭、丁啓?師皆潰，汝?、?、文岳与推官王世琮咸死之，?将崔攵荣殉濮陽。罷河南廵撫陳良訓，以常道立代之，仍命承疇与傳庭合料敵。時搃兵秦翼明頗敗賊。五月，李賊攻偃城，?撫汪喬年走保襄城，死之。自是知州錢祚徴殉汝，知縣劉振之殉鄢陵，搃兵猛如?殉南陽，唐王遇害，禹州??王遇害。賊?攻開封，廵撫高名衡代道立及總兵陳永福守固，射自成，傷其右目。

秋七月，鎮臣良玉怯献忠左革䓁兵?東下避之。部多?賊，素以馳掠為勇，子是令不能戢。南都大震畏，兵甚扵賊。撫臣扼之，還屯安慶。八月，東師营乳山以困錦州，搃兵祖大夀拒守，粮絶，遼撫丘民仰與経畧、洪承畴合諸鎮援乳山小㨗，東師不退，移壁錦、昌，遂???逺之衆合援，夜過大興口，師潰，?不及援。重修太學告成，司禮監王徳化領群臣習儀其中，時比之唐魚朝㤙講經，元李邦?釋奠。九月，改東厰提督京营者亦稱縂督。

冬十月，特設?國足民奇謀異勇科，遍行咨訪，無所上。十一月，山東?賊李廷實等?髙唐州，迎賊李青山㨿城，自是兖州等二十州縣皆被蹂廵。撫王國賓坐罷。縂兵劉澤清擊?東阿、泰安，賊?城邑，火漕?十有六，衆至十餘萬。?劉宗周吏部右侍郎，禁朝臣?謁内閣及内侍，於是待漏俱露立，毋敢即直。舎降将李萬慶以副縂兵守㐮城，城?，死之，贈都督同知，為立祠。十二月，刑部尚書劉澤?擬道周、學龍並戍，上不?。澤?曰：過此惟有論死。祖宗来未有以建言

誅者。遂如擬，戍道周、辰陽。

崇禎十五年壬午春正月朔，朝畢，上自悔，愎不入諌。召太學士延儒、逄聖陞等上殿，曰：古帝明王，皆崇師道。卿等朕之師也，朕當洗滌受教。命東向立，上降?西向揖之，三臣愧謝。以工部尚書范景文入閣辦事。山東盗李青山平。青山本屠户，聚衆至数萬。原任給事中范淑泰及魯府左相俞?蛟以民兵捕青山於梁山正法。御史楊仁愿請罷提督京營内臣，從之。二月，免省直十二年以前逋税及蠟茶等課。山東饑，并免十二年以前罰贖，論釋輕繫，免四川貢扇三年。閣臣陞與給事中倪元禎宴，語偶及，上自用頗察察，仁禎?之，陞坐削籍去。李三椘奉命講東師，不成，被躡。塔山破，守者疑三椘?敵，立殺之。杏山震，開門降。旋松山亦不守，廵撫立民仰被執，挾説降錦州，不屈，與督標縂兵曺變蛟、撫標王廷臣俱死之。經畧洪承疇東?。三月，縂兵祖大夀亦以錦州東?，詔鎮将吴三桂守?西四城，縂制孫傳庭?南陽。大㨗軍囂，再?，不利。夏四月，賊獻忠合囬、革二賊犯舒城，守将孔廷訓降。賊反攻城?，原任編脩胡守恒死之。賊㨿城，改名徳勝州。偽餙應試諸生襲?廬州，知府鄭履祥死之。五月，李賊躝新野，?睢陽，令人脅降城兵偹道関永傑不屈，城?，永傑典鄉紳崔泌之、李夢宸、郷薦王受爵，咸死之。?河南知縣王漢善城守，?殺賊数千，以試御史監軍援汴，上言：軍之譁也，将領使之身犯不赦，假此退步，請論戒諭不嚴之罪。且論将軍良玉大罪。七歴陞都御史。討叛将劉超見害縂兵黄淂功，擒斬超，封靖南伯。六月，免開封、河南、?徳、汝州去年田租。詔各省直停刑三年。晋蒋徳璟、黄景昉、吴甡東閣大學士，召對中左門，上青袍，皇太子、定、永二王衣緋侍詔、吏部尚書李日宣及吏科給事中章正宸、河南道御史張煊等，朕屡諭諸臣，有?背君父，不背?交，?隳職業，不破情面二語，乃兹枚卜，濫及房可壮、張三謨、宋玫等，積習殊不化。戍日，宣䓁六人於邉、可壮、玫等。咸革職。玫常上書：陛下求治過急，則浮薄喜進之人，愈餙詭而釣奇；陛下破格太多，則巧言孔壬之徒，愈乗機而闘㨗。上故恨之。而可壯?不受大學士陳演之嘱，以演所暱試御史廖惟一外調，演啣之，從遊西苑，宻掲可壯擅主枚卜事，故有是譴。宥馬士英，以兵部侍郎?僉都御史提督鳯陽。士英?撫

宣大，為縂監王坤所訐，論罪。原任太常少?阮大鋮為賂冝興营救淂復用賊革里眼?無為州士民死無算。頴川?将李栩伏兵敗之，斬首千餘級。以馮元颷為兵部尚書，破例改倪元璐為户部尚書。元璐䟽兵餉之權不冝，分而為二，請蠲逋賦四百餘萬，上是之。旋?李邦華代元颷兵部。

秋七月，賊左革?敗江北，奔自成，自成殺之，併其軍。凡秦中蜂?諸賊，至此大半降且死，惟老??曺操在自成部。是後止張、李二大賊，陸沉中原矣。縂督傳庭以宻命殺副将賀人龍，賊為加額，而用人龍故部髙傑、陳勇等任殺賊。以侍郎侯洵為縂督，與傳庭及縂兵許定國恊守開封。時督師丁啓?、楊文岳?賊兵潰，山東縂兵劉澤清西援。八月，赦黄道周，仍任少?事。道周擬戍未行，上偶問首輔周延儒：今日即安淂如岳飛者任之？延儒曰：飛自是名将，然史多溢辭。即如黄道周，用之未必見效，而後世不免曰其不用也，天下惜之。上黙然。甫還宫，即傳㫖，復其官，㝷并釋為道周而淂罪者。?姜曰廣南京正?，掌國子監事。改刑部尚書鄭三俊於吏部，?劉宗周左都御史。捐濟南、兖州、東昌、濮州逋租。保鎮遊擊趙崇新欵賊?時中不終，伏法。時中?䔥縣，執知縣以去。九月，河决開封，周王漂士民死百餘萬。李賊???徳，推官王世琮死之。屠南陽，?汝?，督師楊文岳死之。時知縣李貞殉郟縣，唐啓㤗殉冝陽，毫州諸生韓光祖不降，見殺。南突襄陽，掠崇王由櫃及世子去。鄖撫王永祚走㐮城。賊?偏沅，廵撫陳?謨名䕶。

惠王棄荊州，賊入。時良玉兵東?，詔逮楚撫?継咸㐮宗民数千詣闕乞命，戍之。㝷?原官，理河北屯政。刑科右給事中陳啓新匿䘮，被劾，下撫按即訊，遁去，不可。淂兵部尚書陳新甲㘴失機，伏誅。首輔延儒頗曲觧新甲，謂國法，兵不臨城不斬。上曰：他邉疆即不論，戮辱我親藩七不百倍，㓂薄城乎？不赦。東師入青山口算兵，吴三桂釋四城，竟守関門。永平破，知縣張鳯奇及同知陳輔堯死之。攻薊州，歴畿南，河間兵偹道趙珽抗禦七閱月，力竭城?，全家死。東師指山東迄淮北，僉都御史史可法嚴備廟灣、河口，北馬不下。兖州破、知府鄧錫蕃死之。郷薦劉光化殉歴城。原任御史董宗冐、以卿兵守即墨、與子基全家殉難。生員姜㵼理亦不屈死。東師連破一百八城、無與抗者。

冬十月、賜貧民米布。十一月、都御史劉宗周上言六事。一、復馮從吾有善書院。次，獄詞悉聴法司；次，三品以上官有罪，必㑹詳，乃付司㓂，毋先收繫；次，禁地凢匿名文書，一槩立毁。報可。知縣時敏己轉部司，潜走吴昌時通於首輔，稱禦㓂功。淂考選，改給事中，復?故輔馮銓。下部議，吴麟徵力諍之，不聼。西洋人湯若望進改定新暦，不用。御史楊若橋稱若望習火器，請賛畫関東行間，許之。閠十一月，下罪已之詔，收禮科給事中姜埰於獄。先是，有匿名文書二十四氣之説，隠詆朝士。埰上言：此必大奸巨憝箝言官法也。上怒其有所指，罪之。召對中左門，都御史宗周請勿使貪詐，必以廉。上曰：亷不如才。又問禦敵，宗周言：唐、宋以前，竝無火噐，西洋湯若望不足任。上不懌，旋請釋埰及熊開元獄，稱厰衛未可輕信。上仰屋作色曰：即厰衛，誰不為朝廷使者？先是，行人司副熊開元亦以摘發首輔被獄，故宗周併及之。時抗論不屈，上益怒。左副都御史金光宸力言宗周無他。明日，下宗周獄，㘴削籍，光宸降調。吏部尚書鄭三俊、刑部尚書徐䂖麒復䟽救二臣，不聼。吏科給事中吴麟徴再䟽白開元埰，亦不聼。尚書䂖麒不廷訊，而㨿具開元埰獄，召廷杖開元埰，而䂖麒、㘴罷。給事中陳䕫翼上言：陛下信厰衛，即有因厰衛為介紹；託近侍，即有因近侍為堦梯。陛下籌兵措餉不遺力，而此軰；所輦輸以淂官者，即陛下之兵；所滿載而脩代者，皆陛下之餉也。必左右大臣?憤改圖，庻㡬挽積習而强國夲意?罪，揆席，不報。

崇禎十六年癸未春正月，上以東師乆在内地，詔勤王，無應者。猛欲親征，都給事中吴麟徵䓁力諫，不果行。首輔延儒因自請以閣部督師，既出，未一逆顔行，拾小級報㨗晋太師。時人為之語曰：岀師一月無消息，昨日元戎報㨗来。科臣吴麟徴請整飭留都。宿重兵以待援。報閒二月。閣部吴﨡岀禦㓂。薦屯撫?継咸為潯督。以制良玉。户部尚書倪元璐釋部事。以原官專供講職。時左良玉衆二十萬。避賊東下。沿江縱掠。南都復大震。良玉慮臺弹。列状兵部自白。行取推官黄端伯特䟽益王與鄭芝龍從親啓志忤㫖，勘問。三月，賊獻忠西?蘄州，守道許文岐死之。連?黄州，副使樊維城、諸生易過暹死之。賊盤㩀自稱西府。時水陛五、六营不降者，?断其乎？連?嘉魚，䓁縣知縣王良鎰死之。招鄉薦姚士罪，不赴，詭自殺。?匿㑹。自成南下，献忠怯，謀渡江去之。自成遽入承天，廵撫都御史宋一鶴及鍾祥知縣䔥漢咸死之。賊遂蹂??且?之，忽大聲起山谷，若雷霆臨其首，惧，急麾衆止之。馳檄黄州，指斥乗輿，妄自稱奉天天倡義文武大元帥，號汝才撫民徳威大将軍，旋破襄陽，欲踞以為窟，改襄陽曰襄京。諸??城邑，俱易其名，即㐮王宫殿居之，設官職，封所擄崇王及諸郡王，以伯爵召。江陵郷薦陳萬䇿、李開先二人，不屈，死之。賊令汝才攻鄖，縂兵髙傑援之，屡㨗。自成以汝才無功，殺之，併其軍，退保㐮陽。保康?知縣䂖惟壇死之。當是時，自成㨿五郡八十餘城，而令老??守荆州。於是?㓂間?大者数萬，小者数十，焚刼?毒，人無生理。詔立賞格，購自成爵通侯，獻忠官極品，世襲錦衣指揮僉事。鎮臣良玉與方國安、一?復承天。老???敗，?陵走去，并復汝?。河南道御史祁彪佳與掌科吴麟徴勷計興清選司吴昌時廢例，以意陞轉。彪佳與范士髦、陳蓋等䟽争職掌，同官徐殿臣、賀登選因盡?其隠憂。四月，東師出墻子路去，臺省交章謂督師閣部延儒縱使出口，上頷之，免直?山，束被残州縣去年田租。釋輕繋。召保撫徐標入對。標述江淮数千里兵荒艱苦萬狀。上為郗歔泣下。五月，超拜倄撰魏藻徳礼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閱京營兵器於觀徳殿。命勲衛子弟騎射。桐城生員蒋臣以保舉為吏部司務。上鈔法議請納銀買鈔。毎両减三分。其行鈔也。責全。有沮鈔者。以違制論。如是不出五年。天下金錢盡?左藏

矣。給事中馬嘉植䟽争之。不果行。吏部尚書鄭三俊、以誤薦吴昌時自引罪。?三俊問昌時於徐䂖麒。䂖麒同里。畏其機?。姑可之。至是乃大悔。武徳道雷演祚奏縂兵范志完縱兵不律，行賄京師。詔對質中左門，演祚遂明指首輔延儒攬賄状。御史吴履中復論及之，坐志完大辟。於是給事中郝炯并?吏部郎中吴昌時及禮部主事周仲璉黨阿婪恣，漏洩機宻。御史蒋拱宸、何綸復交劾之。延儒病?，以史可法為南京兵部尚書。賊自成攻其黨?時中殺之，并其衆。六月，?帑金四十萬両，貯冨新倉備賑。出陳納新，不淂輕重。資太醫院療疫薬料，收殮遺骸。賊獻忠攻武昌，故輔賀逄聖三箋楚王餉士，城守不應，城?，舁王投之江。長史徐學顔?死，賊重逄聖素。使卒䕶之。逄聖潜沉水死。廵撫戴良瑄。與通判李毓英。知縣鄒運吉。經歴任文熈。咸死之。賊偽號西王。鑄西王之寶。僣稱武昌曰京城。設文武官職。開科取士。授郡縣外官。自成聞之忌。懸購收西王。献忠惧。南攻岳。沅撫李乾徳託䕶籓去。搃兵孔希貴??頗力竭，城?死之。

秋七月，賊獻忠連?長沙知府周二南、推官蔡道憲及郷薦馮一第死之。復?衡州。桂、吉、惠三王奔永、追殺御史劉熈祚。衡永道陳濱與守道周鳯岐死之。常徳、武岡州連?岷王見害。遂躝江右。破吉安、改為親安府，廬陵為順民縣。南韶道王孫蘭間風自殺。連破建昌、撫州、南豊，䓁䖏謀入蜀。江?吕大器，搃兵馬進忠，次苐掃江右諸賊盡。鎮将良玉坐收恢椘功，封?南伯，且有世鎮武昌之命。上親訊呉昌時於中左門拷掠至折脛。徴延儒並勘?，延儒再召庻吉士張溥、馬世竒以公論朂之。在政府舉措可觀，後頗溺昌時，以至於敗。八月，?㑹試詔入覲官舉将才，?師傳庭檄高?敗李賊，?汝州，併?、汝?勢張，嗣以餉道不継，致共譁。擢山東漕儲副使方岳貢為右副都御史。九月，汝州復，?傳庭敗，退保潼関。関破，傳庭?渭南陣没。或曰北竄塞外，賊?向崩。?破西安，秦王存樞被執，偽授權将軍廵撫馮師孔、啇洛道黄世清、按察使黄炯、兵備道叚?興屠慶陽，知府董琬、推官鄞居聖死之。韓王被執，渭南知縣楊暄、長安知縣呉從義、蒲縣知縣朱一純、秦府長史章世絅、指揮崔爾逹、咸死之。其郷紳死者、為原任都御史焦源溥、太常少卿麻禧、御史王道純、副使祝萬齡、?政

田時震、僉事王徴、主事南居業、及郷薦席増光、朱?泉、延安諸生楊繍徵、同州諸生劉長庚、䓁而都司吏丘從周、偽風疾罵賊。賊攻榆林大敗、失数萬人。再?城?副使都任及?縂兵㔫世威、王世?、與掌印指揮李文煌等十八人、各家属数百人、咸死之。?夏叛、䧏賊?州?。廵撫林日瑞先以萬王兵三千岀算兵郭天吉、馬爌、同知藍䑓死之。賊仍追截日瑞死，殺居民之抗令者四萬七千餘人。晋都御史方岳貢東閣大學士。上乆服、浣衣、减膳，所御噐皿屏金銀，仍諭各衙門裁莭，詔天下不淂衣錦，繍珠玉，用存物力。都御史李邦華宻奏封永、㝎二王于太平，?國等䖏，首輔陳演彰言之，上遂不計。冬十月，令天下有司贖鍰，遵例積穀外，?行充餉。再括民間

廢銅鑄錢，免懐來、桐城田租。十一月，詔臣民有?餉立功者録之。十二月，棄吴昌時西市。即日，亦賜周延儒死。諸生許都反東陽，三縣誘擒之。副縂兵鄭芝龍定㓂、漳、泉。

崇禎十七年甲申春正月朔，大風霾，占曰：風從乾起，主暴兵破城。鳯陽地震。擢兵廵道何騰蛟右僉都御史，廵撫湖廣。賊李自成僣號大順，改元永昌，分兵五道，開関東下。自成性極殘，偽黨牛金星教以慈聲惑衆，謂五年不徴，一民不殺，且有貴賤均田之制，於是人無固志，山西郡縣望風觧二月，以張縉彦為兵部尚書。靖南伯黄得功邀縂兵陳洪範勤王，洪範意沮，不果上視朝，忽淂賊偽封庭中啓之，其詞限三月十五日北京㑹同舘繳。一時朝臣相頋失色。三関縂兵周遇吉禦賊代州，獨㨗斬馘数千，退保?武，復大㨗。賊益兵城?死之。太原?晋王被執。廵撫蔡?徳及布政使趙建極、兵廵道畢拱宸、糧儲道藺剛中、中軍應時盛，文武将吏同死者四十六人。閣臣李建泰籍山西，自請傾家飽禁旅，西堵固畿南。帝為告廟，授莭?，餞之正陽門，賜巵酒三曰：先生疾徃，如朕親行。是日大風沙，占曰：不利行師。建泰行不数步，輿杆折。時山西己被賊師不進，殘次東光，廣宗民反拒守，攻破之。固関失守，真定迎降，大名?副使朱廷煥死之。郷紳張羅彦等獨固守保定。建泰逡廵亦就食保定。輔臣陳演?札言事。太常卿吴麟徴論其非制。随請下罪己之詔，免更徭。不及行。詔天下勤王。閣臣范景文、都御史李邦華、右庻子李明?、少詹事項煜與勲衛李國楨、各上南?之議。或請皇太子撫軍留都閣部

建泰自軍中上書、亦及撫軍事。兵科給事中光時亨稱靈武故事，止之，議莫敢竟。上䇿?守之計，諸臣黙然。上嘆曰：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皆亡國之臣矣！拂䄂入。於是南京國子監?酒姜曰廣、尚書史可法復䟽請皇太子監國留都，不報。三月，以大理寺張肯堂為都御史，廵撫福建。賊入宣府，廵撫朱之馮死之，諸生姚倫自殺。至大同，鎮将姜瓖以城降，代王被執，廵撫衛景瑗及縂兵馮三樂、督粮郎中徐有聲、朱家仕、諸生李若葵咸死之。居庸?，廵撫何謙死之，縂兵唐通與太監杜之秩迎降。賊連?昌平縦，焚十二?享殿，諸?守脩咸潰逸。詔襄城伯李守?子國楨及都督劉文炳、駙馬都尉鞏永固等提京菅五萬，背城守，輒潰，不用命。復令御史王章等督内

城守兵，益觧體，鞭一人，?復一人，卧還奏上，黙然者乆之。時知縣彭士和殉南宫，訓導劉庭訓殉吴橋。欽天監奏帝星下移，詔弃?逺，徴吴三桂、王永吉以兵入衛。先是，科臣吴麟徵有内召三桂之請，不聼，至是遲不及事矣。召對諸臣，唯有閉門止出入，餘無他言。上為泣下，惨入宫。己巳，賊数十萬薄京城，?攻九門?，火照宫中。次日召對後，上俛首書十二字於案，示司禮王之心，㝷拭去，人莫淂聞。城外三大营潰，降賊，傳命内臣守城。賊令叛監杜動、申芝秀、先浚縁城入，勸上遜位，不淂。㫖左右不敢遮勲，勲等竟去。下詔親征，召駙馬都尉鞏永固等，令以家丁䕶皇太子南奔，對曰：臣安敢?蓄家丁？即有之，何足當敵。乃止。丙午。日色無光。天氣隂?。人心愁惑。彰義門開。大學士蒋徳璟先数日乞?宿。會舘被創。上急召閣臣問策。大率言陛下洪福。當無慮。是夕上不昧硃書成國公純臣提?内外諸軍事。夾輔東宫。㫖不逹。以皇太子二王分送外戚。與周皇后訣，后自經手。刄長公主及?妃震不殊，引太監王承恩對飲，數白，從内侍數十人騎持斧奔正陽、安定，両門不啓，偕承恩詣萬夀山之夀皇，?自經，承恩從之。上披髮，御藍袍，跣左足，右著朱履，衣前書曰：朕薄徳匪躬，上干天咎。然諸臣之誤朕也，朕死無面目見祖宗地下。去朕?冕，以髪被面，任分裂朕屍，母傷百姓一人。又書一行，百官俱赴東宫行在，猶謂閣臣己奉前硃書故。先是南内有秘室，勿啓。或啓之，淂繪圖三，其一?像酷似大行，盖亦跣足被髮中懸者。明日丁未，賊從齊化、順城両門入，百姓大書順民二字於額，

群象選出，哀鳴泣下。時文武勲戚殉難者，為大學士范景文、户部尚書倪元璐、兵部尚書?、左都御史李邦華、副都御史施邦耀、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同子進士章明、戎政右侍郎王家彦、大理寺卿凌義渠、太僕寺丞申佳㣧、翰林院檢討汪偉、左諭徳左春坊周鳯翔、侍講學士馬世奇、左春坊左庻子劉理順、吏科都給事中吴麟徵、户科都給事中吴?來、監察御史王章、陳純徳、陳良謨、馮垣登、趙譔、吏部員外許直、户部郎中周之茂、户部主事范方、兵部郎中成徳、兵部員外鄭逄蘭、兵部主事金鉉、工部郎中李逄甲、工部主事王鍾彦、中書舎人宋天?、滕之所、阮文貴、副兵馬姚成、順天府推官劉有瀾、知事陳貞逹、經歴施溥、張應選、毛維張、及大學士丘瑜、被執

後、作絶命詞、自縊死。訛傳從賊云。又在籍紳衿聞難而從死者，為御史王與㣧妻于氏、子諸生士和，同日自經。長洲諸生許琰、平湖貢生陸士鉉及布衣湯文瓊、劉復興。而武臣英國公張世澤、新楽矦劉文炳一家四十三人。彰武伯楊崇猷、博平矦郭振明、惠安伯張慶臻、宣城伯衛時春、清平伯吴遵周，永?伯王長錫，陽武伯薛濂，錦衣指揮使王國興，錦衣指揮同知李如珪，錦衣千户髙文采，錦衣百户王甲及都督周鏡，咸死之。賊於次日始知帝后殉難状，草殯東華門，無敢入一哭者。辛亥，改梓宫以帝后禮殮，令皇太子、二王淂一謁東華門，封皇太子、宋王衛西宫，不屈。偽示故，朝臣各投職名，文武受新御共七百餘人。時保定獨後，都城六日始?。殉難者為原任光禄少卿張羅彦、彦兄進士羅俊、武進士羅輔等一家三十三人，及御史金毓峒、太監方正化、同知卲宗玄、郷紳陳士章、朱都司郷薦劉會昌、張翬、髙陘郭貢士等。㐮城伯李國楨請於賊、求以帝禮塟大行、毋傷太子二王、毋犯陵?。賊許帝禮塟、王禮?、國禎行合窆於田貴妃墳園。還見殺。庻吉士張家玉為賊所執、不屈。作書投賊。有曰：請比例古賓臣。旌別其門。唐罪人聿鍵釋髙墻。時将軍吴三桂以東師入援，賊毁太廟神主，?太祖歴代帝王廟中。聞東師入，開親率精鋭出禦山海，大敗還。猝御偽祚，火諸城楼，殺閣臣陳演及成國、定國諸勲戚，挾皇太子、定王、永王西遁。五月，福王立南都。

論曰：帝勇求治，寡欲崇儉，鰓鰓民瘼，此心誠可享上。帝獨少推誠，稍舞智徃徃以處逆魏之法繩其下，於是諸臣救

過不睱，即賢者亦或?自盖，而堅任諸内侍，益灰豪傑之隐，曰：吾自不旁落，己旁落矣。以饑益盗，以加沠益飢；以繕兵益加?，以不知所以用兵益繕兵乆之兵皆盗也。盟諸中者，不與衆喻，有恝視耳。帝信王時，甞閲三國志，見十常侍及董卓曺瞒矯制擅権。未?不撫掌一切齒。已聞立枷之刑，頗為動色。廼逡廵似失?指。則事勢流激之不期其然也。雖然。不屈者人臣之莭。而天子先之。為南靣持大防，義矯百代。是故願從者衆。為北靣昭大莭，亦矯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