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學紀聞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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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2:16

困學紀聞卷之十三

浚 儀 王 應麟 伯厚甫。

攷史

翟公巺謂范蔚宗書語近詞冗,事多注見。其自叙云:比方班氏,非但不愧,今叢陋乃爾,豈筆削未定,遂傳之耶?乃?取精要,緫合傳注,作東漢通史五十卷。

致堂論馬援曰:光武非簡賢者,必以其女爲太子妃,逆防未然,故不授以重任。按馬后紀,入太子宫在援卒之後,防未然之說非也。

吕成公謂馬援還書王昶,戒子,舉可法可戒者以教之,其心固善。不知?教者,夲不欲其言人之過,言未脫口,而己自言人之過,何其反也?

東觀漢記:光武詔曰:眀設丹青之信,廣開束手之路。

眀帝爲太子諌,光武曰:有禹湯之眀,而失黄老養性之福。夫禹湯之道,堯舜之道也,不以聖人之道飬性,而取諸黄老,謂之學通尚書,可乎?以無?之心,眀立政之體,君道盡矣,何羡乎黃老?謝承父嬰爲尚書侍郎,每讀髙祖及光武之後將相名臣䇿文通訓,條在南宮,袐於省閣,唯䑓郎升複道取急,因得開覧。漢尚書作詔文,尚書郎乃今中書舎人。

鍾離意謂成湯遭旱。以六事自責。本於荀子。黄瓊謂魯僖遇旱。以六事自譲。本扵春秋。考異郵。

郅惲上書王莽云。取之以天。還之以天。莽猶能赦之。此祖伊之得全於殷紂之世也。

魯丕對䇿。見?宏紀。而范史不載。

文苑傳。自東漢始。而文始卑矣。

漢政歸尚書。魏晉政歸中書。後魏政歸門下。於是三省分矣。

爲杜宻之居郷。猶效陳孟公。杜季良也。爲劉勝之居郷。猶效張伯松。龍伯髙也。制行者宜知?擇。

東漢有佛書。而諸臣論議無述其言者。唯㐮楷云。浮屠不三宿桑下。

班固傳西都賦云:招白間,下?鵠,揄文竿,出比目。二句爲對。白間猶黄間也。注云:弓弩之屬。御覧引風俗通,白鷴,古弓名。文?以間爲鷴。東都賦正予樂,文選李善注亦引大予。五臣乃觧爲正樂,今夲作雅樂,亦誤。

范氏施御注引括地圗曰:夏徳盛,二龍降之。禹使范氏御之以行程南方。按左傳范宣子曰:昔匄之祖在夏爲御龍氏。括地圗之說夲於此。然蔡墨謂劉累學擾龍扵,豢龍氏以事孔甲,賜氏曰御龍,非禹也。

文選放歌行注引崔元始正論永寕詔曰:鐘鳴漏盡,洛陽城中不得有行者。永寕,漢安帝年號。元始,崔寔字也。後漢紀不載此詔。崔寔四民月令,朱文公謂見當時風俗及其治家整齊,即以嚴致平之意。

崔寔政論云:諺曰:一?再赦,好児喑啞。唐太宗之言,盖出扵此。

剛者必仁,佞者必不仁。龐萌爲人遜順,而光武以託孤期之,不唯失扵知人,其惑扵佞甚矣。子??以鴻飛㝠㝠也。懐仁輔義之言,豈特䂓侯霸哉?

東漢三公,無出楊震、李固之右,而始進以鄧、梁,君子以爲疵。故易之漸曰進以正。

曲禮少儀之教廢。㓜不肯事長,不肖不肯事賢,東都之季,風化何其羙也。魏昭請扵郭㤗,願在左右,供給灑掃。荀?謁李膺,因爲其御。范滂之歸,郷人殷陶、黄?侍衛於旁,應對賔客。闕里氣象,不過是矣。

中平二年,昆陽令?繇役之害,結單言府,収其?直,臨時募頋,不煩居民。太守丞爲之立約,見於都郷正街彈碑。此募役之始也。

孔子曰。故者毋失其爲故也。蘇章借故人以立威,其?弊遂爲于禁源。懐忠厚之俗,不復見?章者,難與並爲仁矣。

精廬見姜肱傳。乃講授之地,即劉淑包咸檀敷傳。?謂精舍也。文選任彦升表用精廬。李善注引王阜事。五臣謂寺觀。謬矣。

孔北海荅王脩教曰:掾清身㓗己,㦄試諸難,謀而鮮過,恵訓不倦。余嘉乃勲,應乃懿徳,用升爾于王庭,其可辭乎。文辭温雅,有典誥之風。漢郡國之條教如此。

孝女叔先雄,水經注以爲光終符縣人。又引益部??傳苻有光洛?道有張帛。

劉贛父。東漢刋誤謂列傳第七十九注㝡淺陋,章懐注書分與諸臣,疑其將終篇,故特草草耳。今觀南匈奴論弃蔑天公注引前書云:老秃翁何爲首?兩端?秃翁即天翁也。其謬甚矣。

曹娥碑云:盱能撫莭按歌,婆娑樂神,以五月時迎伍君。傳云迎婆娑神,誤也。

蔡邕文。今存九十篇。而銘墓居其半。曰碑。曰銘。曰神誥。曰哀讃。其實一也。自云爲郭有道碑。獨無愧辭。則其它可知矣。其頌胡廣黄瓊幾扵老韓同傳?継成漢史。豈有南董之筆。周舉傳太原?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一月寒食。按淮南要略云。操舎開塞。各有龍忌。注。中國以鬼神之亡日忌。北胡南越?謂之請龍。

郭伋爲并州牧。有童児騎竹馬。史通云。晉陽無竹。事不可信。

光武紀。建武二十三年。陳留太守王況爲大司徒。虞延傳注引謝承書曰。況章和元年爲司徒。謝承書誤也。

漢詔令人主自親其文。光武詔曰:司徒,堯也;赤眉,桀也。眀帝詔曰:方今上無天子,下無方伯,豈代言者?爲㢤?

習鑿齒漢晉春秋以蜀漢爲正,朱文公謂晉史自帝魏後,賢盍更張,然晉人已有此論。

三國鼎峙,司馬公通鑑以魏爲正統,朱子綱目以蜀漢爲正統。然稽扵天文,則熒惑守心。魏文帝殂而吴蜀無它。此黄權對魏眀帝之言也。?可以魏爲正矣。月犯心大星,王者悪之。漢昭烈殂而魏吴無它。權將何辭以對。

邵公濟謁武侯廟文云。公昔髙卧,?然一龍。鬼蜮亂世。其誰可從。惟眀將軍,漢氏之宗。相挽以起,意氣?同。欲持尺箠,盡逐姦雄。天未悔禍,世豈能容。惟史臣夀,姦言非公。惟大夫周,誤國非忠。廟食故里,羞此南充。置公左右,不堪僕童。我實鄙之,築公之宮。春秋之法,孰敢不恭。俾千萬年,仰其髙風。

君子小人之夭夀,可以占世道之否泰。諸葛孔眀止五十四,法孝直纔四十五,龐士元僅三十六,而年過七十者,乃奉書乞降之譙周也。天果厭漢徳㢤。

諸葛武侯曰:勢利之交,難以経逺。士之相知,温不増華,寒不改葉,貫四時而不衰,㦄夷險而益固。

武侯不用魏延之計,非短扵將略也。在易師之上六曰:小人勿用

三國。魏有篡弑,吴有廢立,?受制強臣,蜀漢未亡之前,庸主尸位,而國無内憂,昭烈武侯之䂓摹逺矣。

水經注引武侯與歩隲書曰:僕前軍在五丈原,原在武㓛西十里,馬冡在武功東十餘里,有髙勢,攻之不便,是以留耳。武侯表云:臣遣虎歩監孟琰據武功水東,司馬懿因水長攻琰營,臣作竹橋越水射之,橋成馳去。此可以禆武侯傳之闕。晦翁欲傳末略載瞻及子尚死莭事,以見善善及子孫之義。南軒不以爲然,以爲瞻任?將相,而不能極諌,以去黄皓,諌而不聴,又不能奉身而退,以兾主之一悟,可謂不克肖矣。兵敗身死,?能不降,僅勝扵賣國者耳。以其猶能如此,故書子瞻嗣爵,以微見善善之長。以其智不足稱,故不詳其事,不足法也。此論甚精。

昭烈謂武侯之才十倍曹丕,以丕之盛,終身不敢議蜀也。司馬懿畏蜀如虎,非武侯之敵。史通云:陸機晉史,虗張拒葛之鋒。又云:蜀老猶存,知葛亮之多枉。然則武侯事蹟湮浚多矣。

八陣圗薛士龍曰:圗之可見者三,一在沔陽之髙平?壘,一在新都之八陣郷,一在魚復永安宫南江灘水上。蔡季通曰,一在魚復石磧,迄今如故。一在廣都士壘,今殘破不可考。

君子其潜如龍,非迅雷烈風不起,其翔如鳯,非醴泉甘露不食。司馬徳操、諸葛孔眀俱?扵耕稼而仕止殊。魏玄成、徐洪客俱?扵黄冠而出䖏異。如用之易地則?然。

鄧艾取蜀。行險以徼幸。閻伯才隂平橋詩云。魚貫羸師堪坐縛。爾時可歎蜀無人。

張文潜梁父吟曰。永安受詔堪?涕。手挈庸児是天意。渭上空張復漢旂。蜀民巳哭歸師至。堂堂八陣竟何爲。長安不見漢官儀。鄧艾老翁誇至計。譙周?子辨興衰。其言悲壯感慨。蜀漢始終盡扵此矣。說齋云:人心思漢,王郎假之而有餘。人心去漢,孔眀扶之而不足。

舜禹有天下而不與焉。魏文喜躍扵爲嗣之初,大饗扵憂服之中,不但以位爲樂而巳。其篡漢也,哆然自以爲舜禹可以欺天下乎。

晉傅玄曰:魏武好法術,而天下貴刑名,魏文慕通逹,而天下賤守莭。然則放曠之風,魏文實倡之。程子謂東漢之士知名莭而不知莭之以禮,遂至苦莭。苦莭既極,故魏晉之士變而爲曠蕩。愚謂東都之季彧附曹群忘漢,荃蕙化爲茅矣。苦莭之士安在㢤?傅玄之言,得之。

律章句,馬鄭諸儒十有餘家,魏眀帝詔但用鄭氏章句。范蜀公曰:律之例有八,以准?各,其及即??春秋之凡。宋莒公曰:應從而違,堪供而闕。此六経之亜文也。

魏以不仁得國,而司馬氏父子世執其柄。然莭義之臣齾,巨姦之鋩?,王凌以夀春欲誅懿而不克,文欽、毋丘儉以淮南欲誅師而不遂,諸葛誕又以夀春欲誅昭而不成。千載猶有生氣,魏爲有臣矣。鄭漁仲謂晉史黨晉,凡忠扵魏者爲叛臣;齊史黨齊,凡忠扵宋者爲逆黨。史通亦云:古之書事也,令亂臣賊子懼;今之書事也,使忠臣義士羞。

學如牛毛,成如麟角。出蔣子萬機論。

司馬孚自謂魏貞士,孚上不如魯叔?,下不如朱全昱,謂之正可乎?魏文帝詔曰:三世長者知被服,五世長者知飲食。

管㓜安如郭林宗,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蘇文定賛之曰:少非漢人,老非魏人,何以命之。天之?民。

江表傳群臣以孫權未郊祀。奏議曰。周文武郊酆鄗。非必中土。權曰。文王未爲天子。立郊于酆。見何經典。復奏曰。漢郊祀志匡衡奏言文王郊扵酆。權曰。文王徳性謙讓。䖏諸侯之位。眀未郊也。俗儒臆說。非典籍正義。不可用。權之識見髙扵群臣矣,漢儒不及也。

孫權破?羽,而昭烈復漢之志不遂,權稱臣,扵曹操稱說天命,英雄之氣安在哉?故朱子曰:權亦漢賊也。諸葛恪傳注,虞喜志林曰:况長寕以爲君子臨事而懼,好謀而成。又曰:徃聞長寕之甄文偉,文偉謂費禕也。長寕未詳其人,盖蜀人也。廣韻引何氏姓苑有况姓,廬江人。

嚴畯之遜吕蒙,有鄭子皮之風。陸遜之薦淳于式,有晉祁奚之風。吴安得不興乎?

孫堅與䇿?以輕敵隕其身,權出合肥之圍,亦?而免。孫休之遣李衡,有漢髙帝之度。其討孫琳,有叔孫昭子之断,吴之賢君也。

孫峻薦諸葛恪可付大事,而恪終夗扵峻之手。易曰:比之无首,无?終也。漢昭烈託孤扵孔明,而權乃託孤扵恪。劉、孫之優劣,扵此可見。吴築涂塘,晉兵出涂中,涂音除,即六合瓦梁堰水曰滁河,南唐扵滁水上立清?。?,元和郡縣志:滁州即涂中椘。莫敖狃扵蒲騷之後,將自用也。諸葛恪東?之勝,亦以此敗。其失在扵自用。

史通云:晉史?采多小書?。語林、世說、搜神記、幽眀錄是也。曹干兩紀,孫檀二陽秋,?不之取。其中?載羙事,遺略甚多。又云:唐修晉書,作者??詞人,逺弃史班,近宗徐、庾。 子止亦謂晉史叢冗㝡甚。

李華云:干寳著論,近王化根源。放翁豐城劔賦謂吴亡而氣猶見,其應晉室之南遷。愚謂豐城二劔事出雷次宗豫章記,?謂孔章者,即雷煥也,盖次宗之族此。劉知幾?云:荘子鮒魚之對,賈生服鳥之辭,施扵寓言則可,求諸實錄則否。而唐史官之撰晉史者取之,後人因而信之,誤矣。顔師古注漢書,凡撰述方志新異穿鑿者?不錄,注史猶不取,況作史乎?

晉元帝爲牛氏子,其說始于沈約,而魏収島夷傳因之。唐正觀史官修晉書亦取焉。王劭謂沈約喜造竒說,以誣前代,劉知幾亦以爲非。而致堂乃謂元帝冒姓司馬,過矣。

演蕃露云:晉郭展爲太僕,留心扵飬生,而廐馬充多。潘尼爲太僕箴,叙列其事,?推飬生而致之扵馬。今按郭展事見晉諸公賛潘尼爲乗輿箴,見晉書,非太僕箴也。盖誤以二事爲一。

后妃傳。賛持尺威帝。庾亮傳:論牙尺?訓。帝深念扵負芒。按殷芸小說:晉成帝時,庾后臨朝。諸庾誅南頓王宗。帝問南頓何在?荅曰:黨峻作賊巳誅。帝知非黨,曰:言舅作賊,當復云何?庾后以牙尺打帝頭云:児何以作爾語。帝無言,惟張目熟視諸庾甚懼。

阮嗣宗蘇門歌曰:日沒不周西,月出丹淵中。陽精蔽不見,隂光代爲雄。??在湏臾,厭厭將復隆。冨貴俯仰間,貧賤何必終。其有感扵師昭之際乎?然勸進之作,焉能逭春秋之誅?

反鏡索照,出夏侯湛抵疑。湛賛閔子騫云:聖既擬天,賢亦希聖。前巳有此語矣。

東坡謂劉壮輿曰:陶威公忠義之莭,横秋霜而貫白日。晉史書折翼事,豈有是乎?陳忠肅亦曰:陶公被誣,以晉之刑政不行,扵庾元䂓也。元䂓以筆札㗖王?,折翼化鶴之事,?與杜延業共爲之也。

庾翼謂天公憒憒,李文饒曰:昔秦時金筞,謂之天醉,豈天之常醉㢤?吁!爲天者亦難矣。詩云:民今方殆,視天夢夢。既克有定,靡人不勝。有皇上帝,伊誰云憎?是之謂知天

何曽?荀顗之孝,論者比之曽閔。夫以孝事君則忠,不忠扵魏,又不忠扵晉,非孝也。顗之罪浮扵曽。曽之驕奢,禍止及家;顗之姦䛕,禍及天下。

山濤欲釋吴以爲外懼,又言不宜去州郡武備,其深識逺慮,非清談之?也。顔延之扵七賢不取山王,然戎何足以比濤,猶䃉之扵玉也。

康莭邵子西晉吟:有刀難剖公閭腹,無木可梟元海頭。禍在夕陽?一句上。東門嘯浪悠悠。攷之。晉史。賈充納女以壬辰。劉曜䧟長安以丙子。相去纔四十五年。姦臣孽女之敗國家。吁可畏哉。

江黙云。唐虞三代有疑赦而無大赦。漢唐有大赦而無郊赦。故大赦始扵春秋。而郊赦始扵五代。愚謂晉王彪之荅簡文云。中興以来。郊祀徃徃有赦。常謂非宜。則郊赦東晉有之。非始扵五代也。

通鑑。秦兵既盛,謝玄入問計扵謝安。安夷然荅曰。巳别有㫖。既而寂然。玄不敢復言。乃令張玄重請。安遂命駕出逰山墅。與玄圍棊賭墅。綱目?玄不敢復言。乃令張玄重請二句,則圍棊爲張玄乎,謝玄乎?世說注引續晉陽秋曰,與兄子玄圍棊。然二玄當如漢書叙臣勝、臣夏侯勝,以姓别之。

王導之孫謐授璽于桓玄,謝安之孫澹持?于劉?,此朱子?以歎嗣守之難也。

桓玄篡逆,卞承之謂宗廟祭不及祖,知楚徳之不長,亂臣賊子祭及其祖,可以長世乎?斯言不當汙簡牘。

晉史忠義傳可削者三人,韋忠不見裴頠辭張華之辟,初莭亦足稱矣,而仕扵,劉聦爲之討?而死,非爲晉死也,謂之忠義可乎?王育仕扵劉淵,劉敏元仕扵劉曜,舎順從逆,?失莭者也。忠義安在哉?唐之修晉史也,許敬宗、李義府與秉筆焉,是惡知蘭艾鸞梟之辨。

陶淵眀讀史,述夷齊云:天人革命,絶景窮居。述箕子云:矧伊代謝,觸物?非。先儒謂食薇飲水之言,銜木填海之喻,至深痛切,讀者不之察爾。顔延年誄淵眀曰:有晉徴士,與通鑑綱目?書同一意。南史立傳非也。

䇿扶老以?憇,謂扶老藤也,見後漢蔡順傳注。

淵眀與子儼䓁䟽。潁川韓元長謂韓融,濟北汜稚春謂汜毓。

朱文公曰:陶公栗里,前賢題詠,獨顔魯公一篇,令人感慨。今攷魯公詩云:張良思報韓,龔勝耻事新。狙擊苦不就。舎生悲拖紳。嗚呼陶淵眀。奕葉爲晉臣。自以公相後。每懷宗國屯。題詩庚子?。自謂羲皇人。手持山海經。頭戴漉酒巾。興與孤雲逺。辯随還鳥泯。見廬山記。集不載

樂廣客。蛇影與風俗通?載杜宣事同。

蒼蠅傳赦。異苑以爲晉眀帝。與苻堅載記同。

嵇康魏人。司馬昭悪其非湯武而死扵非辜未甞一日事晉也。晉史有傳。康之羞也。後有良史。宜列扵。魏書。

司馬師引二敗以爲己過。司馬昭怒。王儀責在元帥之言。昭之悪甚。扵師

劉殷失莭。扵劉聦而戒子孫曰。事君當務幾諌。大莭巳虧。其言之是非,不足論也。

干寳論晉之創業立夲,固異扵先代,後之作史者,不能爲此言也,可謂直矣。

焚石勒之幣,江左君臣之志壯矣。僣號之國十六,而?敗其一,滅其三,不可以清談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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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詠庾闡詩云:志士痛朝危,忠臣憂主辱。東魏静帝詠謝靈運詩曰:韓亡子房?,秦帝魯連耻。夲自江海人,忠義動君子。至今使人?涕。

祖逖曰:?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之徳澤淺矣。姚弋仲曰:亟自歸扵?。王猛曰:勿以?爲圗,人心知義,非後世?及也。

南豐記王右軍墨池云:愛人之善,?一能不以廢。愚謂右軍?長,不止翰墨,其勸殷浩内外恊和,然後國家可安。其止浩北伐,謂力爭武㓛,非。?當作其。遺謝萬書, 隨事行蔵,與士卒同甘苦。謂謝安虗談廢務,浮文妨要,非當世?宜。言論風㫖,可著廊廟,江左第一?也。不可以蓻掩其徳,謂之一能,過矣。

慕容恪尚在,憂方大耳,如得臣猶在,憂未歇也。覘國者以人爲輕重,

宣帝紀論竊鐘掩耳,以衆人爲不聞,出淮南子。

楊盛不改義熈年號,其志如陶靖莭。孰謂夷無人㢤?

?宏以伏滔比肩爲辱,似知耻矣,而失莭扵。桓温之九錫,耻安在㢤?

謝邈傳,孝武多賜侍臣文詔,辭義有不雅者,邈輙焚毀之。通鑑云:帝好爲手詔詩章,以賜侍臣。?文詞率爾,徐邈應時収斂,還省刋削,?使可觀,經帝重覧,然後出之。此一事也。?書以爲謝邈,通鑑以爲徐邈,必有一誤。

?之伐呉。杜預曰。孫皓?怖而生計。則明年之計?無?。及隋之伐陳。文帝投柹扵江曰。使彼懼而知攺。吾又何求。隋文之識?優扵預矣。以時攷之呉猶有死守之臣。杜預?以詭形而不敢露陳。不聞力戰之將。隋文?以衡行而無?忌。預之言近乎實。文帝之言非其誠也。

文心彫龍謂江左篇製。溺乎玄風。續?陽秋曰。正始中,王何好荘老。至過江佛理尤盛。郭璞五言,始會合道家之言而韻之。許詢孫綽轉相祖尚。而詩騷之體盡矣。梁武帝?群臣。自太初終齊,撰通史六百二十卷。元魏濟隂王暉業起上古終宋,著科録二百七十卷,其書亡傳。髙氏小史,自天地未分至唐文宗,爲百二十卷,今?存而傳者鮮,自書契以来,未有如通鑑者。

宋周朗有櫝帶寳笥著衣之論,司馬文正公有耳視目食之說,?足以儆世迷。

魏之篡漢,晉之篡魏,山陽、陳留猶獲考終,亂賊之心猶未肆也。宋之篡晉,踰年而弑零?不知天道報施,還自及也。齊、梁以後,?襲其跡,自劉?始。

徐羡之、傅亮、謝晦之死,猶晉之里克、衛之寗喜也,文帝不失爲叔孫昭子。宋文帝、魏太武,佳兵者也,?不克令終,不祥,好還之戒昭昭矣。

葉少藴云:齊武帝欲爲裴后立石誌墓中,王儉以爲非古。?以爲宋元嘉中,顔延之爲王球作誌,墓有銘自宗始。唐封演援宋得司馬越女冡銘,隋得王戎墓銘,爲自晉始,亦非是。今世有崔子玉書張?墓銘,則墓有銘自東漢有之。周益公謂銘墓三代有之。唐開元四年,偃師耕者得比干墓銅槃。東漢誌墓,初猶用甎乆方刻石。

張融風止詭越,齊髙帝曰:此人不可無一,不可有二。程致道賛米元章云:是千載人,不可無一。

南豐序齊書曰:蕭子顯之文,喜自馳騁,其更改破析,刻彫藻繢之變尤多,而其文益下。愚謂子顯以齊宗室仕扵梁而作齊史,虗羙?悪,其能直筆乎?

梁武帝曰:應天從人。致堂謂易之革曰:順天應人,未聞應天也。爲是言者,不知天之爲天矣。愚按:梁武之父名順之,故不云順天,避韓也。後人應天之語,盖?其誤。

梁武帝時,錢陌减,始有足陌之名。唐末以八十爲陌。漢?帝時,王章又減三錢,始有省陌之名。

後魏葛榮䧟兾州賈景興稱疾不拜,毎捫?曰:吾不負汝。僞楚之僣喻汝礪捫其?曰:此豈易屈者哉。以捫?自號,盖夲扵此

宇文泰弑君之罪甚扵。髙歡之逐君,乃以周公自擬,亦一莽也。北齊魏長賢曰:王室板蕩,彛倫攸斁。大臣持禄而莫諌,小臣畏罪而不言。虗痛朝危,空哀主辱。匪躬之故,徒聞其語;有犯無?,未見其人。?不恤緯,而憂宗周之亡;女不懐歸,而悲太子之少。况委質有年,安可自同扵匹庶。其言凛然,可以立懦夫之志。作史者以魏収之族與之同傳,蘭艾混殽甚矣。

髙洋之悪,浮于石虎,苻生一楊愔,安能救生民之溺乎?執笏始于宇文周保定四年,紫緋緑袍始于隋大業六年。

蕭方䓁梁元帝子,爲三十國春秋,以晉爲主,附列劉淵以下二十九國。通鑑晉元興三年引方䓁論,綱目但云蕭方,誤削䓁字。

晉之篡魏以賈充,其亡亦以充。隋之平陳以楊素,其亡亦以素。玄感之扵素,猶李敬業之扵勣也。煬武之立,素勣之力也。其子欲撲其燎,可乎?

祖君彦檄光武不隔扵反支,乃眀帝,事見王符潜夫論。

北史:李繪六?求入學,家人以偶年俗忌,不許。偶年之忌見於此。

梁武帝䇿錦被事,劉峻以䟽十餘事而見忌。又問栗事,沈約以少三事而爲恱。君之扵臣,爭名記誦之末。燕泥庭草,扵隋煬何議焉?李仲信爲南北史世說,朱文公謂南北史凡通鑑?不取者,?小說也。

隋萬寳常聽樂,泣曰:樂聲滛厲而哀,天下不乆將盡。隋之不乆,不待聴樂而知也。師尚父曰: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使隋用寳常之言,復三代之樂,其能乆乎?寳常之先見,不逮房玄齡。

徐楚金云:随文帝悪随字爲走,乃去之,成隋字。隋,裂肉也,其不祥大焉。殊不知随從辵辵安歩也,而妄去之,豈非不學之故?

陳無淮,無荆,㐮無蜀,而立國三十二年,江左猶有人也。魏莭閔帝,陽瘖避禍,至于八年,終身爲范粲可也,天何言㢤之言一出諸口,遂以不免。程子曰:莭?移扵晚,守?失扵終。

寕爲?粲死,不作禇淵生,宋石頭城之謡也。寕爲王淩死,不爲賈充生,宋沈攸之之言也。悲君感義死,不作負恩生,陳魯廣逹之留名也。與其含耻而存,孰?蹈道而死,秦郭質之移檄也。與其屈辱而生。不?守莭而死。燕賈堅之固守也。寕爲南鬼不爲北臣。則有齊新野之劉思忠。寕爲趙鬼不爲賊臣。則有趙仇池之田崧。寕爲國家鬼不爲賊將。則有魏樊城之龐惪。寕爲國家鬼不爲?賊臣。則有晉河南之辛恭靖之人也。英風勁氣,如嚴霜烈日,千載如生,其視叛臣要利者猶犬也。

韋孝寛知兵而不知義,尉遲迥之討楊堅,?以存周也。孝寛受周厚㤙,乃黨堅而滅迥。堅之篡也,孝寛實成之,難以逭春秋之誅矣。

楊堅以后父篡國,亦一莽也。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堅之謂矣。莽,堅之女,?莭婦也,爲其父者,亦少愧㢤。顔見逺死莭於蕭齊,其孫之儀盡忠於宇文周、常山、平原之莭,義有自来矣。困學紀聞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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