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府巴縣蕐巖禪院語錄

重慶府巴縣蕐巖禪院語錄

康煕甲子年十月望日，鎭府差官偕本院都寺副監等請開爐，師陞座拈香祝聖?，末後拈香云：此一瓣香乃雲峰戒香、昭覺定香，屢被本師痛棒?喝觸碎，了無一?退怯之心，?至如今?痛不暇，不免對衆拈出，爇向爐中，供養現住瀘陽方山雲峰堂上傳臨濟正宗第三十二世聖可本師和尚，用酬法乳之恩。上首白槌云：㳒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問：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無道?不問，如何是有道則見？師云：現?爐鞲紅如火。進云：三千公案憑師舉，五百英雄定讓誰？師云：仍舊鉗鎚?似薑。進云：適從五鳳樓前過，手握金鞭賀太平。師云：珍重銅頭鐵額漢，一囘煅鍊一囘剛。乃云：結制?何？是將虛空結個漫天網子，盡大地以爲禪堂，于斯放下身心，勿分內外，六根六塵如同墻壁，使六識不行，無一毫頭許滲漏，行住坐臥通在裏許，單單提起本?話頭，疑來疑厺，眞疑現前，撼?不動，名爲結制也。日久歲㴱，忽然打破漫天網子，㘞地一聲，超出三界，名爲解制也。復云：大道從來不屬言，擬談?玅隔天淵，?須能所俱㤀卻，始可饑餐臥則眠。此四句中有一句能縱能奪、能殺能活，有人㸃檢得出，一生?學事?；其或未然，且向此鞴爐中煅煉一囘始得。上首結椎，云：諦觀㳒王法，法王㳒如是。張進披剃，請上堂。問：大悲千?手，??手是正手？師云：拄杖子是正手。進云：大悲千??，???是正?？師云：拄杖子是正?。進云：佛未出世，祖未西來，未審拄杖子在甚麽處？師云：向佛未出世時薦取。僧便喝，師亦喝，云：你也喝，我也喝，且道?一喝是？進云：不免疑著。師云：疑則別?。問：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嘉州大?。進云：向何處安身立命？師云：父母未生前。問：昔日廣頞屠兒揚下?刀，立地?佛，是何意㫖？師云：立地?佛。進云：今日張進請上堂，乞垂示。垂示個甚麽？師云：脫敝垢衣。進云：除卻鬚髮又作麽生？師云：臥無?牀。進云：謝師答話。師云：未信伱在。乃拈拂子拂一拂，云：雞寒上?，鴨寒下水，靈性灼然不二，因甚冷？寒冷各別，莫是熟處難㤀?？所謂熟處要生，生處要熟。我蕐巖衆中一般穿衣，一般?飯，是生？是熟？良久，師喚侍?，二侍?一齊應諾，師云：一得一失。復云：少頃，㳒堂前剗草。擊拂子，下座。長至日，上堂。問：法筵?肅，龍?班齊，伐鼓?鐘，有何祥瑞？師云：蕐葢藤蘿一線長。進云：冬至現前?不問，末後一句事如何？師云：岩前古柏倚天高。進云：謝師答話。師云：一陽巳。復問：冬至上堂，請和尚說法，說個甚麽法？師云：腳?手亂。僧便喝，師云：果然。乃舉：本祖道：乾三連，坤六斷，文彩巳彰，洞山撤退。泰首座菓子當仁，不讓慈明，文榜揭示。僧堂前經首示人，蕐岩長老也無三種所設，又作麽生？拈拄杖畫一畫，云：是甚麽？平揮拄杖任施爲，撥轉乾坤星?移，莫把時辰輕易度，一機纔動萬機隨。喝一喝，卓拄杖一下。龎鳳林請上堂，問：若道第一義，傳爐之時和盤托出了也。請問和尚：喚甚麽作第一義？師云：未出方丈時薦取。進云：離四句，絶百非，請師?指西來意。師云：今日忽然有些耳聾。進云：說法?無法可說，是名說㳒。請問和尚：說個甚麽法？師云：好生聽。問：八萬四千獅子座，和尚坐?一座？師云：向?裏卜度看。進云：?老漢瞒人不少。師云：只暪你一個。乃卓拄杖一下，喝一喝，云：一喝分賓主，拄杖攪長河，鐵蛇橫古路，石女唱哩囉，泥牛吞皓月，木馬雲中過，鼎爐起作舞，露柱笑呵呵。且道：是甚麽人境界？莫是文殊、普賢大人境界?？或有個漢出來道：蕐岩長老只說得無情法，有情法未夢見在。向他道：是甚麽所在？說有說無？所謂：若能轉物，?同如來。且道：二?關，怕子岩作麽生轉？起身拈拄杖橫肩，云：舉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便下座。臘八日，光修率渝城衆居士設齋，請上堂，問：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爲，如何是無爲的事？師云：待你一口吸盡錦江水向你道。進云：謝師答話。師打，云：也不得放過。乃云：黃面老子六年苦行，雪窟裏凍殺，甦醒將來，打失?孔，帶累睂毛。何也？金屑雖貴，落?成翳。除夕，請上堂，問：朙藏辦齋，請和尚陞座，將甚麽與他利益？師云：大衆一飽。進云：將甚麽了他生?？師云：父子上山，各自努力。問：年盡月盡諸塵盡，個中還有未盡?麽？師云：有。進云：有在甚麽處？師云：高著?。進云：無?耳?舌看個甚麽？師云：待你除卻?耳?舌向你道。進云：?老漢顚倒不少。師呵呵大笑，云：爍然顚倒不少。乃云：三十日到來，衲僧家將甚麽作把柄？莫是東村王老夜燒錢是把柄?？莫是?桂酒、雲門餅、趙州茶、麻三斤、乾屎橛是把柄?？所謂叅須眞叅，悟須實悟。若得實悟，隨意拈來便是佳珍；其或未然，不免當面錯過。?事且置，明藏辦齋與諸人分歲，且道有甚麽利益？水漲船高，泥多佛大。上堂。你有拄杖子，我與你拄杖子，錦上添花人人有；你無拄杖子，我奪你拄杖子，雪裏送炭世間無。又頌云：堪笑芭蕉常饒舌，何曾出得口中來？若還心裏渾無事，不枉時人作話猜。師誕辰，雲慧等請上堂。卓拄杖一下，云：光佛今年五十五，作事之間多莾鹵，拄杖拈來顚倒弄，撥動衲僧猛如虎。問著父母未生前，個個黙然不消?，痛以拄杖擊頭皮，笑倒蕐巖楊耀宇。若還當下解翻身，立地逈然超佛祖。雖然如是，拄杖子未㸃首在。舉：那吒太子析⾻還父、析肉還母，湧身虛空爲父母說法。若道色身說法，色身無相；法身說㳒，㳒身無?。且道將甚麽爲父母說法？?迦、彌勒到?裏也無開口處。蕐巖今日母難之辰，若有人出來問：將甚麽爲母說㳒？待他開口，隨聲便打。何故如此？知恩?恩，賞罰分朙。解制，渝城總府王公設齋，請上堂。問：盡大地是一?社，蕐岩卻在中作麽生結？作麽生解？師云：刹竿頭上飜觔?。進云：朙解？暗解？師云：紫羅帳裏撒珍珠。進云：掀倒禪床時作麽生？師云：退身有分。僧便喝，師云：布袋老鴉。乃云：若論向上一著，威音王?邊㪅?邊，薦得威音王已後無二無別、心外無心，名曰傳佛心印。所以，諸佛授受，祖祖相傳，只至而今拈槌?拂，各擅家聲，激揚向上一著。豈不聞隔江招手了朙大事?猶涉程途，况向三條椽下、七尺單前勞?苦⾻互相鈍置?？今日與汝等放開一線一句作麽生道？拄杖橫肩擔日月，芒鞋踏破水雲心。舉：朱行軍入南濟院設齋，執手爐行香，云：??是？??是？時有僧問：??是甚麽？軍?喝，僧云：行軍是佛㳒中人，惡發作麽？行軍云：你作惡發會?？僧便喝，行軍亦喝，云：鈎在不疑之地。遂呼左右：認取?僧著。師云：行軍有舉鼎拔山之能，顯其大機大用，若無，?僧幾乎埋沒；?僧有超羣出衆之志，若無，行軍不能彰顯。所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今朝總鎭府王大䕶法雖無?般去就，卻乃用得平懷，自家寳藏庫裏伸手拈出家?，特來蕐巖禪院供佛及僧。且道與行軍是同？是別？皇天無二道，聖賢無兩心。卓拄杖一下，下座。乙丑冬結制，總府王公請上堂，問：爐作麽生開？師云：一囘未就。進云：開後又作麽生？師云：九煉成剛。問：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少間?王䕶法齋。進云：作麽相謝？師云：端坐受供養，施主常安樂。乃以拄杖子打圓相，云：大衆見麽？一僧云：見。又以拄杖擊几案，云：聞麽？僧云：聞。師云：若向見聞覺知處薦得，三世諸佛在諸人眼裏放光動地，歷代祖師在諸人眼睫上建大㳒幢。只如佛未出世、祖未西來、鐘聲未擊、鼓聲未鳴、大衆未集、佛上座未陞座之先，汝等諸人作麽生見得？舉：雪峰云：三世諸佛向火燄上轉大法輪。雲門云：火燄爲三世諸佛說法，三世諸佛立地聽。應菴云：三世諸佛爲火燄說法，火燄燒殺三世諸佛。?三老畧得㱔子乾矢橛氣息，各自氣冲宇宙?不無，全身遠害要且未在。蕐巖今日卻不與麽。驀顧左右，云：一囘未就，九煉成鋼。光銳等爲月朋大士送法衣至，請上堂，問：月朋大士送法衣以何酬謝？師云：日不待火而?。進云：?飯打濕口，洗臉打濕手，未審喫洗的是甚麽人？師云：月不待風而凉。進云：除卻?箇又作麽生？師便喝。問：生從何來？?從何去？師云：你?今在甚麽處來？進云：將甚麽?父母劬勞？師云：禮拜著。僧禮拜，師云：一釣?上。問：今日上堂爲拈何事？師云：香煙裊裊。進云：不添香時如何？師云：你眼在甚麽處？僧?喝，師云：你再喝看。僧又喝，師打云：無腳跟漢。乃舉：䨇桂師翁道：戒是根基行是墻，輕遮重難謹隄防，貪嗔不住空王?，定慧奚居寂滅塲？杖掛豬頭遊酒肆，衣包狗⾻宿婬坊，分明痛與山林道，持犯氷消磚鏡堂。師翁見處，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須知擔與麽事必是恁麽人。設若於斯悟去，可與雙桂師翁同?孔出氣，月朋大士把手共行，逆順卷舒，縱横無礙；其或未然，毫?有差，天地懸隔。楊先芳請上堂，問：人人瞻此法王寶座，將甚麽利益與他？師拈拄杖云：會麽？進云：?個且置，臘月三十日打破鎭州城，天王向甚麽處去？師便打，進云：與麽則二?關未㸃首在。師云：一任舉似諸方。乃舉：趙州到一?主處問：有麽？有麽？主?起拳，州云：水淺不是泊船處。便行。又到一?主問：有麽？有麽？主亦?起拳，州禮拜云：能縱能奪，能殺能活。師云：二?主一般?拳，因甚不肻前只肻後？㸃檢將來，二?主好一對無孔鐵鎚，解放不解收；趙州縱有陷虎之機，解收不解放。蕐巖如此批判，還有縱奪殺活也無？明眼衲僧試辨別看。元旦上堂，問：?春事如何？師云：枯木巖前夜放花，鐵牛依舊臥烟沙。進云：也要見性明心始得。師拈拂子云：農家鞭影輕拈出。進云：謝師答話。師云：一念囘心便到家。問：

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云：不在前，不在後。進云：無前無後作麽生道？師云：試卜度看。僧近前，師云：是甚麽？僧旋遶一匝，師云：風力所轉。乃卓拄杖，云：瑞色祥光繞翠臺，燈籠露柱也懷胎，一聲爆竹傳?令，萬?森羅正?開。山野旣登獅子座，衲僧好獻?王才。復卓拄杖，云：有麽？有麽？喝一喝，下座。解制西臨，師請上堂。問答繁不錄，乃云：觸目不會道，運足焉知路？虛費草鞋錢，不知何時悟？南來北往苦勞心，參徧諸方奇玅句，滿滿記上一肚皮，成羣作隊說長處。明眼宗師著一錐，好要上天也無路，不如早向已邊求，討箇無爲休歇處。吾今苦口爲丁?，切切偲偲勿放縱，佛上座如是說話，也是壓良爲賤。且道八字打開又作麽生？文殊自文殊，解脫自解脫。卓拄杖一下。佛誕，上堂。舉：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歩，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惟吾獨尊。雲門云：當時我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師云：世尊?開混沌，雲門鍊石補天，滲漏毫髮雖無，猶有經天星月。彼此汗馬功高?不無，要見太平，驢年未在端午。日光銳母難，請上堂。舉：孚山問鼓山：父母未生前，?孔在甚麽處？鼓山云：今日生也，?孔?甚麽處？孚不肎，乃云：你問我，我向你道。鼓問云：父母未生前，?孔在甚麽處？孚?扇而巳。今日或有人問蕐巖：父母未生前，?孔在甚麽處？只向他道：拳頭糭子不多大，珍重休將囫圇吞。大興母難，請上堂。問：十方諸佛爲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和尚將何利益羣生？師卓拄杖一下。進云：要和尚?切道一句來。師又卓一下，云：是汝不會。進云：會得又作麽生？師便打，乃舉：臨濟上堂云：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眞人，常從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眞人？濟下禪牀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濟拓開，云：無位眞人是甚麽乾矢橛？便歸方丈。師云：斯老歸方丈。是則是，當時不遇作家；若遇作家，只敎他一塲敗闕。或有問蕐岩：如何是無位眞人？與他道：莫向赤肉團上會。待他開口，隨聲便打。何故？旣爲臨濟兒孫，放過?不可。烟水大師請上堂，問：如何是佛？師云：背後底。進云：如何是法？師云：你說底。進云：如何是僧？師云：滿堂雲水客，個個學無爲。進云：除卻佛、法、僧，和尚向甚麽處會？師云：你?今從甚麽處來？僧踏一足，師云：?箇是風力所轉。僧?一指，師云：不是。僧作禮，師云：不是！不是！問：生?不明，何法拯救？師云：拄杖子。進云：放下拄杖子又如何？師云：你除卻生?，我放下拄杖。問：阿修羅與帝?相戰鬭，勝不過，竄入藕?孔裏，和尚如何不救？師云：怕老僧。乃云：?風吹不入、雨打不濕的，赤灑灑、光爍爍，如盤?珠，動著便轉，只是諸人不肎承當。若也承當得去，與諸佛祖無二無別?不無。烟水大師特特來蕐岩設齋供衆，灮揚法道，大家相扶。且道覿面相呈又作麽生話會？一條拄杖兩人舁。總府王建盂蘭會請上堂，問：王大䕶㳒年年追資祖?，歲歲拔濟陣魂，如何是利生一句？師云：打瓦鼓，唱巴歌。進云：恁麽則大衆因齋慶讚去也。師云：闍黎是具眼底人。問：䕶㳒供僧，公子代勞，如何是賓中主？師云：雲從龍。進云：如何是主中賓？師云：風從虎。進云：賓主相見時如何？師云：大家看。乃舉：乾闥婆王作樂，迦葉頭陀起舞，不是全體大用，亦非玅指全彰。乾闥婆王知處，頭陀知之；頭陀知處，乾闥婆王不知。如斯鍼劄不入，只成鐵壁銀山，待今推諳，不通㸃檢。蕐巖則不然，要與諸人耳聞眼見，箇箇相知。諸佛歡喜日，衆僧自恣時，法堂前作樂，拄杖子起舞，白棒打靑天，那容佛與祖？遂?大衆云：且道是甚麽人威力？顧視拄杖云：全靠汝如是舉揚。且道與總府王大䕶法存亾兩利，還得也無？財法二施無差别，同入毘盧解脫塲。復卓拄杖兩下。上堂。問：八月中秋，大意設齋，將甚麽相酬？師云：無繩自縛。進云：縛個甚麽？師云：後五日看。進云：看個甚麽？師云：瞎。乃舉：馬祖玩月次，問西堂：正當恁麽時如何？堂云：正好修行。次問百丈，丈云：正好供養。又問南泉，泉抽身歸衆。祖云：經歸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師云：?三大老，一人就地升高，一人從空放下，一人飽柴飽水。只如馬祖恁麽道又且如何？也是憐?不覺醜。蕐巖今朝賞月又作麽生？喝一喝云：見月休觀指。歸家罷，問：程光?請上堂。睦州喚僧，趙州?茶，雪峰輥毬，歸宗拽石，經頭火字，國師水椀，諸佛出身處，東山水上行，總是向上時節。蕐岩也無向上向下?幾般施設，但只迎來三十、送厺三十。何以如此？大鵬展翅摩霄漢，誰顧崩騰六合雲？羅居士請上堂，舉：龎公道：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爲。此是?佛塲，心空及第歸。是誰？心實。蕐巖則不然，十方同聚會，個個效波離。鉢盂兩度濕，口嘴徒生肥。是法皆虛。喝一喝。長至徐文高請上堂，問：冬至佳節?不問，大興師向甚麽處落腳？師云：高高峰頂立，㴱㴱海底行。進云：㴱㴱海底作麽生出？師云：海枯終見底，人?不知心。問：秋去冬臨作麽生道？師云：未陞寳座，㳒令先行。僧禮退，師云：狗啣赦書，諸侯避道。乃卓拄杖一下，云：拄杖子?跳十方，世界震動，嚇得山僧四大五蘊皆空。雖然只得一橛，奈諸人搆副不上。設若搆副得上，與天地同根、日月同體，四時循環，周流不息。且道一陽旣復後又作麽生？遂橫柱杖，云：兩手猶敎短，拄杖與麽長。佛成道日，魏居士等請上堂，卓拄杖一下，云：世尊從無量刼來，捨頭目髓腦、身肉手足、國臣妻子、?馬七珍，未離?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已?，因甚不能悟去？然後入雪山六年苦行，夜睹明星方纔證得。要知?一著子如剝芭蕉相似，剝了一層又一層，芭蕉剝盡，其理自彰。所以香巖悟後有偈云：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仰山云：如來禪許師弟會，祖師禪未夢見在。蕐岩道：如來禪亦未夢見在。何以如此？山盡疑無路，溪囘别有村。雲慧請上堂，舉龎居士道：難難難，十擔油麻樹上攤。龎婆云：易易易，跳下床來便立地。靈昭云：也不難，也不易，百草頭邊祖師意。?事且置，惟我所見有五件事難：第一、施?難；第二、化?難；第三、厨中?生作熟難；第四、端坐受供難；第五、食不消難。何故如此？施主一粒米，重如須彌山。若還不了道，披毛戴⾓，還盡大地人一般穿衣?飯、屙矢送溺；還了不了，向?裏把得定、作得主，拖犁拽耙也非分外。不但施主一粒米，千兩黃金也得消。只如不難不易一句又作麽生道？苦瓜連根苦，甜瓜徹蒂甜。一?請上堂，大衆集定，師拈拂子拂一拂，云：???，妙妙妙，古鏡未磨，幽微獨照。十五日巳前明歷歷，十五日已後黑??。黑??中明歷歷，明歷歷中黑??。正當十五日又作麽生？待汝諸人打破鏡來與汝相會。放下拂子便歸方丈。師誕辰，實慧請上堂，問：和尚壽誕將甚麽?父母劬勞？師拈拂子拂一拂，云：向?裏薦得四恩普?。進云：未出母胎又如何？師云：度人已?。進云：出母胎又如何？師云：徧界不曾藏。問：世尊不說說，說個甚麽？師云：八⾓磨盤空裏?。進云：迦葉不聞聞，聞個甚麽？師云：三腳驢子弄蹄行。進云：?老漢道會賣弄。師云：踏殺闍黎。乃云：一向爲諸禪侶徹困腳底，無力拄杖靠倒須彌，四大海水洋溢，兩眼徹⾻照人，心光普天匝地，一任佛祖到來，誰敢當鋒獨立？不會，三家村裏只解誑惑兄弟，饑時?飯飽隨眠，?鼾一覺無消息，有人問我解何宗？棒頭有眼明如日。與麽說話，還?得四恩三有麽？咄，咄，咄！光銳母難請上堂，問：王居士設齋供養和尙，大衆將甚麽酬答？師云：天上有星皆拱北。進云：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人間福海壽山高。乃喝一喝，云：百年三萬六千朝，反?原來是?漢，在聖不增、在凡不减，在胎爲形、出胎爲人，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手執捉、在足運奔，智?喚爲佛性、愚?喚作精魂，如斯說話也是認賊爲子。且道：鴻濛未判、天地未分、父母未生前，喚甚麽作佛性？良久，云：莫怪諸人道不得，佛上座疑嘴掛壁。便放下拄杖。午日，印微請上堂，師云：今日今朝五月五，放些毒氣?門戶，諸人見?也攢睂，?孔聞之除?惱，盲龜跛鱉盡藏踪，虎穴魔宮牢?鎻，三世諸佛也不知，狸奴白牯卻知有。佛上座與麽說話，泥裏有刺、米裏添沙，若還檢㸃得出，蒿枝依然攢艾虎；其或未然，拳頭大粽難吞吐。喝一喝，復?大衆，云：且道：是吞？是吐？醍醐不省?毒藥，毒藥省知是醍醐。邵元披剃請上堂，問：德山托鉢?不問，如何是德山末後句？師云：今古卜不破。進云：岩頭宻啓其意又作麽生？師云：我也疑著。進云：果然只得三年活，因甚師遭徒記？師云：呌得孩?解罵爺。問：一?紛飛，萬機鬭亂，如何是閙中取靜的事？師云：你靜在甚麽處？進云：還要和尚指出看。師便打，乃云：生?不明，如喪考妣，剃髮宜及膚，翦爪宜親體，若不明斯道，猶戽夜塘水，所以大悟徹底也亦如喪考妣。生?旣明，何故如此？喝一喝，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