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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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07:53
召南
說巳見周南。
鵲巢,夫人之德也。國君積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鳲鳩,乃可以配焉。
楊氏曰:鵲巢言夫人之德,猶?雎之言后妃也。蓋自天子至於諸侯大夫,刑于家邦,無二道也。以?雎爲文王之妃,則鵲巢夫人亦必有主名者。若謂皆文王之詩,則文王繼丗之君,非積行累功以致爵位者,文王一人之身而有聖賢之異,無是道也。然則二南之詩,周公之以風天下,無可疑者。
三百篇之義,首句當時所作,或國史得詩之時,載其事以示後人,其下則說詩者之辭也。說詩者非一人,其時先後亦不同。以毛傳考之,有毛氏巳見其說者,時在先也。有毛氏不見其說者,時在後也。?雎之義,其末曰不淫其色,毛傳亦曰后妃說樂,君子之德無不和諧,又不淫其色。然則?雎之義,皆毛公所巳見也。鵲巢之義,其末曰德如鳲鳩,乃可以配焉,毛傳止曰鳲鳩不自爲巢居。鵲之成巢,未甞言鳲鳩之德。然則鵲巢之義,有毛公所不見者也。意者後之爲毛學者如衛宏之徒附益之耳。毛傳尚簡,義之巳明者固不重出,義之未明者亦必申言。如鳲鳩之義,雖刺不壹而其旨未明,故傳必言鳲鳩之養其子平均如一以訓釋之。今鵲巢之義止云德如鳲鳩,而未知鳩之德若何。使毛公果見此語,傳豈應略不及之乎!詩人本取鳩居鵲巢以比夫人坐享成業,蓋非有婦德者殆無以堪之也。若又考鳲鳩之情性以比其德,詩中固亦包此意,但是說出於毛公之後,决無可疑也。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
毛氏曰:鳩,鳲鳩秸鞠也。鳲鳩不自爲巢,居鵲之成巢。百兩,百乗也。諸侯之子嫁於諸侯,送御皆百乗。○鄭氏曰:御,迎也。○滎陽公曰: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但取鳩之不自爲巢,而居鵲之成巢,非取鵲之強而不淫,知?之所在,亦非取鳩有均養之德也。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毛氏曰:方,有之也。將,送也。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毛氏曰:盈,滿也。○朱氏曰:成,成其禮也。鵲巢三章,章四句。
采蘩,夫人不失職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則不失職矣。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毛氏曰:于,於也。蘩,皤蒿也。沼,池。沚,渚也。公侯夫人執蘩菜以助?。○長樂劉氏曰:尊?祀,故直謂之事。春秋有事于大廟,大事于大廟。是也。
于以采蘩,于澗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毛氏曰:山夾水曰澗。宫,廟也。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毛氏曰:被,首飾也。僮僮,竦敬也。夙,早也。○朱氏曰:公,公所也。謂宗廟之中,非私室也。○毛氏曰:祁祁,舒遲也。去事有儀也。○朱氏曰:?義曰:及祭之後,陶陶遂遂,如將復入然,不欲遽去,愛敬之無巳也。采蘩三章。章四句。
草蟲,大夫妻能以禮自防也。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旣見止,亦旣覯止,我心則降。
毛氏曰:興也。喓喓,聲也。草蟲,常羊也。趯趯,躍也。阜螽,蠜也。忡忡,猶衝衝也。止,辭也。覯,遇也。降,下也。○鄭氏曰:草蟲鳴,阜螽躍而從之。○朱氏曰:召南之大夫行役在外,其妻獨居,見此二物以?相從,似有隂陽之性,因感時物之變,而思其君子,恐不得保其全而見之也。○釋文曰:蟲,本或作虫,非也。虫音許鬼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旣見止,亦旣覯止,我心則說。毛氏曰:蕨,鼈也。惙惙,憂也。○朱氏曰:非必大夫妻親出采蕨,蓋言今其時矣。○歐陽氏曰:婦人見時物之變新,感其君子。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旣見止,亦旣覯止,我心則夷。毛氏曰:薇,菜也。夷,平也。草蟲三章,章七句。
采蘋,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則可以承先祖,共?祀矣。
自天子之后妃,至於大夫之妻,共由一道,因其所處之廣狹,而有歛舒焉。
于以采蘋,南澗之濵。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毛氏曰:蘋,大萍也。濵,厓也。藻,聚藻也。行潦,流潦也。○王氏曰:采蘋必於南澗之濵,采藻必於行潦,言其所薦有常物,所采有常處也。○董氏曰:濵當作瀕。?淑書曰:宅在南瀕,毛詩所謂于以采蘋,南澗之瀕者也。于以盛之,維筐及筥。于以湘之,維錡及釡。
毛氏曰:方曰筐,圎曰筥。湘,烹也。錡,釡屬。有足曰錡,無足曰釡。○王氏曰:言其所用有常器也。○長樂劉氏曰:言其誠信之至,事事必躬也。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尸之?有齊季女。
毛氏曰:奠,置也。宗室,大宗之廟也。大夫士?於宗廟,奠於牖下。尸主齊敬。季,少也。蘋藻,薄物也。澗潦,至質也。筐筥錡釡,陋器也。少女,微主也。○王氏曰:宗室牖下,言其所奠有常地也。自所薦之物,所采之處,所用之器,所奠之地,皆有常而不敢變,此所謂能循法度。○長樂劉氏曰:季女者,大夫之妻也。○董氏曰:韓詩作于以鬺之
采之,盛之,湘之奠之。所爲者非一端,所歴者非一所矣。煩而不厭,乆而不懈,循其序而有常,積其誠而益厚,然後?事成焉。季女之少,若未足以勝此,而實尸此者,以其有齊敬之心也。大夫之妻,未必果少,特言苟持敬,則雖少女猶足以當大事云爾。采蘩以職言,舉其綱也;采蘋以法度言,詳其目也。尊卑之辨也。采蘋三章,章四句。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於南國。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苃。范氏曰:蔽芾,盛也:○毛氏曰:甘棠,杜也。翦,去。伐,擊也:○鄭氏曰:茇,草舎也。○長樂王氏曰:召伯觀省風俗,或苃甘棠之下,以受民訟○左氏傳曰: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苃。思其人,猶愛其樹。
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召伯所憩。毛氏曰:憩,息也。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說。
王氏曰:拜謂屈之而巳。○毛氏曰:說,舎也。○釋文曰:說本作稅。甘棠三章,章三句。
行露,召伯聽訟也。衰亂之俗,微,貞信之教興,彊暴之男不能侵陵貞女也。
鄭氏曰:此殷之末丗,周之盛德,當文王與紂之事。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毛氏曰:厭浥,濕意也。行,道也。○鄭氏曰:夙,早也。○杜氏左傳注曰:豈不欲早暮而行,懼多露之濡已。以喻違禮而行,必有汙辱。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毛氏曰:雀之穿屋似有角者,速召獄埆也。○鄭氏曰:人皆謂雀之穿屋,似有角強暴之男,召我而獄,似有室家之道於我也。物有似而不同,雀之穿屋不以角,乃以咮。今強暴之男,召我而獄,不以室家之道於我,乃以侵陵物。物與事有似而非者,室家不足,謂媒妁之言不和,六禮之來強委之。誰謂䑕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楊氏曰:牙,牡齒也。䑕無牡齒。○毛氏曰:墉,墻也。○朱氏曰:使貞女之志得以自伸者,召伯聽訟之明也。
行露三章一章三句,二章章六句
羔羊,鵲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在位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也。羔羊之皮,素絲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毛氏曰:小曰羔,大曰羊。素,白也。紽,數也。古者素絲以英裘,不失其制。大夫羔裘以居。○范氏曰:退食者,退而食於私家也。○朱氏曰:自,從也。公,朝也。○毛氏曰:委蛇,行可從迹也。○廣漢張氏曰:重言委蛇,舒泰而有餘?也。此獨賦其退食之際,蓋於此時而然,則其在公之正直可知矣。不然,有所愧于中,則其退也亦且促迫怱遽之不暇,寧有委蛇之氣象哉○釋文紽作它,曰:本或作紽。蛇作虵,曰:本又作蛇。惟其出入皆可從迹,則仰不媿,俯不怍,而從容自得。毛鄭蓋一說也。
羔羊之革,素絲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毛氏曰:革猶皮也。緎,縫也。○鄭氏曰:自公退食,猶退食自公。羔羊之縫,素絲五緫,委蛇委蛇,退食自公。毛氏曰:縫,言縫殺之大小得其制。緫,數也。○王氏曰:朝夕徃來,出公門,入私門。出私門,入公門而巳,終無私交之行也。羔羊三章,章四句。殷其靁,勸以義也。召南之大夫,逺行從政,不遑寧處。其室家能閔其勤勞,勸以義也。
殷其靁,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朱氏曰:興也。○毛氏曰:殷,靁聲也。山南曰陽。何此君子也。違,去。遑,暇也。振振,信厚也。○張氏曰:如鸛鳴婦嘆之義。將風雨。則思念行者也。○朱氏曰:何斯斯,此人也。違斯斯,此所也。歸哉歸哉,冀其畢事而還歸也。閔之深而無怨辭,所謂勸以義也。
殷其靁,在南山之側。何斯違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毛氏曰:息,止也。
殷其靁,在南山之下。何斯違斯,莫或遑處。振振君子,歸哉歸哉。毛氏曰:處,居也。
殷其靁三章,章六句。摽有梅,男女及時也。召南之國,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時也。范氏曰:昔者聖人觀天地萬物之情,因民之有男女,而制爲昬禮,使之夫婦有別,以相生養,以相代續。是以?雎言后妃之德,而至於男女以正,昬姻以時。鵲巢言夫人之德,而至於男女得以及時。桃夭,美其盛也,故以桃喻。摽有梅,欲其早也,故以梅喻。東山言嫁娶之?,亦曰:倉庚于飛,熠燿其羽。聖人覩草木蟲鳥之變,意未甞不在民也。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毛氏曰:興也。摽,落也。梅,尚在樹者七。○鄭氏曰:庶,衆。迨,及也。○朱氏曰:吉,卜而得吉也。○歐陽氏曰:興物之盛時不可乆。惜其盛年難乆,而懼過時也。○釋文曰:梅,韓詩作楳。
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毛氏曰:在者三也。今,急辭也。○王氏曰:不暇吉日之擇也。迨今可以成昬矣。摽有梅,頃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毛氏曰:墍,取也。不待備禮也。○歐陽氏曰:謂者,相語也。遣媒妁相語以求之也。○蘇氏曰:凢詩毎章有先後淺深之異。如此詩之?,固自有說,若樛木、螽斯之?,皆意不盡申,殷勤而巳。欲強求而說,則迃雜而不當矣。
是詩也,其辭汲汲,如將失之,豈習亂而喜始治者邪。
摽有梅三章章四句小星,惠及下也。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及賤妾,進御於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朱氏曰:興也。○毛氏曰:嘒,微貌。小星,衆無名者。三心五噣,四時更見。肅肅,疾貌。宵夜征行。○鄭氏曰:夙,早也。凢妾御於君,不敢當夕。○毛氏曰:寔,是也。○朱氏曰:命,所賦之分也。衆妾進御於君,不敢當夕,見星而徃,見星而還,故因其所見以起興。○孔氏曰:衆妾自知巳賤,不敢同於夫人。嘒彼小星,維參與。 肅肅宵征,抱衾與禂,寔命不猶。毛氏曰:參,伐也,留也。衾,被也。禂,禪被也。猶,若也。○程氏曰:賤妾得進御於君,是其僣恣可行,而分限得踰之時也。乃能謹於抱衾與禂,而知命之不猶,則教化至矣。小星二章,章五句。江有汜,美媵也。勤而無怨,嫡能悔過也。文王之時,江沱之間,有嫡不以其媵備數,媵遇勞而無怨,嫡亦自悔也。董氏曰:江况嫡,沱况媵。今詩序乃言江沱之間,是失詩人旨也。
江有汜,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後也悔。
毛氏曰:興也。决復入爲汜。○程氏曰:其嫡不使備嬪妾之數以侍君也。汜水之分,渚水之?,沱水之別,當使媵妾均承其澤。○鄭氏曰:之子,謂嫡也。婦人謂嫁曰歸。○范氏曰:以之爲言用也。○董氏曰:汜,石經作洍,說文引詩作洍,蓋古爲洍後丗譌也。江有渚,之子歸,不我與。不我與,其後也處。
毛氏曰:渚,小洲也,水?成渚。○程氏曰:處,得其所處也。
江有沱,之子歸,不我過。不我過,其嘯也歌。毛氏曰:沱,江之別者。○鄭氏曰:嘯,蹙口而出聲。嫡旣覺,自悔而歌,以如,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之以與,如暴虎馮河,吾不與也。之與過,如過從之過。不我過,言不我顧也。一章曰:其後也悔。二章曰:其後也處。三章曰:其嘯也歌。始則悔寤,中則相安,終則相歡,言之序也。江有汜三章章五句野有死麕,惡無禮也。天下大亂,彊暴相陵,遂成淫風。被文王之化,雖當亂丗,猶惡無禮也。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毛氏曰:郊外曰野。○說文曰:麕,麞也。○毛氏曰:白茅,取㓗清也。包,褁也。懷,思也。誘,道也。○王氏曰: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者,禮之薄也,而猶愈於無禮。○釋文麕作麏,曰:本亦作?。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毛氏曰:樸樕,小木也。野有死鹿,廣物也。束,猶包之也。以樸樕爲禮,意其若致薪蒭之饋之。?。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毛氏曰:舒,徐也。脫脫,舒遲也。感,動也。帨,佩巾也。尨,狗也。非禮相陵則狗吠。○鄭氏曰:奔走失節,動其佩飾。○廣漢張氏曰:惡無禮之辭也。但言無動我之帨,無驚我之尨,則其凛然不可犯之意蓋可見矣。
此詩三章,皆言貞女惡無禮而拒之。其辭?,猶緩而後益切,曰有女懷春,吉士誘之。言非不懷㛰姻,必待吉士以禮道之。雖拒無禮,其辭猶巽也。曰有女如玉,則正言其貞㓗不可犯矣,其辭漸切也。至於其末,見侵益迫,拒之益切矣。毛、鄭以誘爲道,儀禮、射禮亦先有誘射,皆謂以禮道之,古人固有此訓詁也。歐陽氏誤以誘爲挑誘之誘,遂謂彼女懷春,吉士遂誘而汙以非禮,殊不知是詩方惡無禮,豈有爲挑誘之汙行,而尚名之吉士者乎。
野有死麕三章,二章章四句,一章三句何彼襛矣,美王姫也。雖則王姫,亦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一等,猶執婦道,以成肅雝之德也。何彼禯矣,唐棣之華。曷不肅雝,王姫之車。毛氏曰:興也。襛,猶戎戎也。唐棣,移也。肅,敬。雝,和也。○朱氏曰:何彼、曷不,皆設問之辭也。襛,盛也。言何彼戎戎,而盛乎唐棣之華也。豈不肅雝乎王姫之車也。○張氏曰:唐棣之華,華如桃李,皆言王姫之盛美。○釋文曰:釋名云:車聲如居。今尺奢反。韋昭曰:古皆音尺奢反,從漢以來始有居音。
何彼襛矣,華如桃李。平王之孫,齊侯之子。毛氏曰:平,正也。武王女,文王孫,適齊侯之子。
其釣維何?維絲伊緡。齊侯之子,平王之孫。
毛氏曰:伊,維。緡,綸也。○張氏曰:言釣如何必以絲緡,夫婦相接如何必以禮也。
肅雝者王姫,而曰王姫之車,不敢指切之也。平王之孫,齊侯之子,其辭匹敵,則不驕亢可知也。此詩爲美王姫而作,自應先稱王姫,至末章則反覆歌詠之,非有它義也。
何彼禯矣三章章四句。
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旣正,朝廷旣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蕃殖,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
楊氏曰:二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蓋一體也。王者諸侯之風,相須以爲治,諸侯所以代其終也。故召南之終,至仁如騶虞,然後王道成焉。王道成,非諸侯之事也,則一體相須,爲治可見矣。
麟趾,?雎之應,騶虞,鵲巢之應,意者文王之時,二物應感而至,故詩人以發興歟。彼茁者葭,壹發五豝,于嗟乎騶虞。毛氏曰:茁,出也。葭,蘆也。豕牝曰豝。虞人翼五豝,以待公之發。騶虞,義獸,白虎黒文,不食生物。○鄭氏曰:記蘆始出者,著春田之早晚。彼茁者蓬,壹發五豵,于嗟乎騶虞。
毛氏曰:蓬,草名也。一?曰豵。
彼茁者葭,彼茁者蓬,記蒐田之時。蓋曹子桓所謂勾芒司節,和風扇物,草淺獸肥之時也。一發五豝,一發五豵,獸之多而取之鮮也。反三隅而觀之,則天壤之間,和氣充塞,庶?蕃殖,交於萬物,有道而恩足以及禽獸者,皆可見矣。化育之仁,其何以形容?曰:于嗟乎騶虞!非騶虞自然不勉之仁,殆不足以當之也。騶虞二章章三句。
召南之國十四篇,四十章。百七十七句。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