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路儒學新建尊經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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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7:37
?州路儒學新建尊經閣記
宜春之爲郡,在江右上游,山川完固,神氣休明。民生其間,務本而力穡,志定而用約。商賈利欲之誘少,都㑹繁夥之習微。尊吏畏法,奉命受役,歛焉自保,政用不煩。昔韓文公以文學爲治,其民不忘,至今尸而祝之。迨夫故宋盱江李氏之作學記,有以極丗變之故而風厲之。及張宣公記新學,朱文公記三賢祠,大有以教其人,其君子有以成其徳,其庶民有以從其化,休休乎其無斁也。然而丗之相去漸巳逺矣我
國朝以來,愼擇牧守,豈弟之譽相聞。前太守真定張侯宗顔在郡時,嚴君仲毅來長其幕,作而言曰:
國家恩澤至厚也,府公甚賢也,吾民甚易治也,然而鬼神禍福之說勝,而閭里之趍向易譌,豈非學校之不脩,而教之無其素也乎。仲毅職在文史,何足以知斯文之事哉。然志之所能,力之所及,作新吾民之觀瞻,以定其心志,則不敢不勉焉。如其禮樂,則有俟乎君子矣。乃躬督學賦之入,無敢逋遺。時其師弟子執事者廪稍之給,而節其浮冗,期年而得錢若干,將大作學宫之事。今太守廣信張侯熈祖以
成廟宿衛之舊,連守名郡,以寛厚治辦聞。其來兹也,守居簡靖,民以寧壹,監郡通守,别駕幕府,各思其職,咸無間言,事有宜爲,順而不撓。學校,侯職也,而所以属諸仲毅者,益得盡其心焉。乃購巨材於故家,取良甓於遺庾,作尊經之閣於講堂之北若干歩,崇基八尺,深四十尺,廣五十尺,楹之崇如深之數,形勢規模之大,丹艧塗墍稱焉。東南學校建立之盛,莫或加矣。爲兩廡以属諸講堂之左右,作櫺星門于廟門之南,餘屋之適用者,以次而就。自一木一石,一工一役,傭估之直,親給以時,不及吏手,如治家事。畫諾之暇,日必至焉,略無風雨之間。以其涖事之嚴明,施諸斯文之崇重,是以用約而利周,敏成而固乆,足以流美於方來也。舊有夫子燕居像,奉而置諸閣,移李氏學記石刻置堂中。經始於仍攺至元之五年,?在已卯四月,至八月而落成。予以過客,得從而觀覧焉。郡長吏以下授簡,俾爲之記,集乃爲之言曰:美哉乎,尊經之名閣也,人之於天也,天下之於君也,一家之於其親也,盖有恒尊矣。上古民淳,朝作夕息,於其所尊無所違失,由之而不知者盖有焉。聖神之出,因天之所示而示之,猶未著於言也。風氣旣開,人文宣朗,帝王迭作,巳不能無不親不遜之憂。盛哉,巍巍乎成功盛徳之大,洋洋乎,文章禮樂之興。斯民也,自得於天理流行之中,有循於日用彛倫之則,於其所恒尊,何有少慢於㳟敬奉持者哉。孔子出於羣聖之後,當丗變之極,王者之迹熄,斯民之禍起,生乎其丗者,不知天之所與者至貴至重而不可踰也,不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分,不可紊也,是以有憂焉而述作興矣。則又因其行事之失而正之,以復禮之常,使萬丗之下,因其典籍之所存,得以行乎治化。是以儒先君子以其功過於堯、舜,而有罔極之恩焉。然則天下萬丗之於聖人也,書之於經也,所由以知尊其所恒尊者也,可不尊乎?柰何後丗之學者,誦習文義以爲工,不眞知其可尊之故,異端髙妙以爲勝,而謬於其所尊之實,其憂可勝道哉!是學也,有諸君子之記言在。來遊來觀於斯閣者,必有能尊其所當尊者矣,豈徒爲瑰竒詭異之觀而巳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