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菴和尚語錄卷之五-轻识

箬菴和尚語錄卷之五

叅學門人行玉大珍等編

住常州府荆溪磬山天隱禪院

師於戊子八月朔日入院，方丈先老和尚?前拈香云：者是先師坐斷天下衲僧路頭底去處，?日既到者裏，且作麽生與先師相見？大衆禮拜着，和聲便喝。大展具，䕶法呈䟽，師接䟽云：親見親聞，言端語的，斬新揭露，?彩重輝，顯正摧邪，揀魔辨?，須是箇般人方明箇語。且道是甚麽語？維那試宣看。上堂云：二十年前向者裏出，二十年後向者裏入，雖然出入有時，其奈初無背向。既無背向，且道出底是？入底是？不惜眉毛，向人天衆前燒一瓣香，奉爲?此磬山堂上傳臨濟宗第三十代上天下隱先師大和尚，以酧法乳。斂衣就座，上首白槌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喝一喝云：先師來也，說甚第一第二？眨得?來，早巳蹉過。若是具?底，便請出衆相見。乃云：四十九年全成露布，末後一句曵尾靈龜，西天四七、東土二三，總是接響承虚。據實而論，諸佛諸祖無出頭分，自古至?無語話分。翻轉劫初田地，撥開向上宗猷，?出頂?一機，顯示金剛正?。臨濟三玄三要不消一劄，洞山五位君臣不直一唾，?眞風於既墜，續慧命於將殘，還他實地行來，自然有本可據。拈起也，剷斷天下人命根；放下也，捩轉衲??孔。饒伊牙如劍樹、口似血盆底到來，也須讓他一頭地。何故？綱宗在握，寶劍橫揮；正印全提，十方坐斷。莫有同明大機、同徹大用，爲先師吐氣者麽？從前汗馬無人識，且要重論葢代功。復舉：法燈禪師開堂，云：山僧?志，本欲深棲巖壑、隱遁過時，奈緣先師有未了公案，出來爲他了却。僧問：如何是未了公案？燈便打，云：祖?不了，殃及兒孫。僧云：過在甚麽處？燈云：過在我，殃及你。師云：古人恁麽提持，要且未稱衲僧本色，豈知者箇門戸從來潑開？要避，避不得；要諉，諉不得。?如山僧?日領衆入此先磬山來，且道是隱遁過時耶？出來了却耶？山僧却也不行棒、也不殃及大衆，一總既到者裏，誰敢不爲先師竭力？若只平地上展演佛法，?有?日？驀擲拄杖，云：三十年後莫道不與諸人舉似。結座，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到縣，闔邑鄉紳、衆善信等請就深溪寳興禪寺上堂。師至法座前，拈拄杖，云：田地穩宻，不假梯航；竿木隨身，逢塲作戲。要識向上人行履，從最初一步看取。陞座，卓拄杖，云：㫺日溪山不攺，?時面目宛然，分明一?家風，舉處全超途轍。孤逈逈地，卓絕?彰？七縱八横，了無畔岸。不落?事門頭，亦非威音那畔，正如師子一吼，衆響皆絕，好不資一毫、?不資一毫，天人無路，拱手歸降。截羣機思議之端，挫物理不齊之?，超宗?目，獨振宗猷，?躅齊眉，紹隆綂系。若不是恁麽人，未免瞻前顧後。所以道：若向佛祖行說不到處踞地，方敢向他佛祖頂?上提持。山僧二十年前向這裏打失一隻?，?得上無攀仰、下絕巳躬，倒握太阿、孤行湖海，?日被衆?䕶逼勒囘來，依然山是山、水是水、人是人、物是物、男是男、女是女、僧是僧、俗是俗，且道還有爲人處也無？還鄉一曲乘時唱，會有知音暗點頭。復舉：臨濟大師上堂云：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眞人，常在汝等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師云：臨濟大師將一箇膠盆子掇向人前，不上機境是好手。其時有一僧出云：如何是無位眞人？師云：雖然逆捋虎鬚，其奈䘮身失命。臨濟大師下禪牀搊住云：道！道！師云：?下來也，急着?覻。僧擬議，臨濟大師拓開云：無位眞人是甚麽亁矢橛？師云：撥草求人，全身遠害，須還他臨濟大師始得。山僧?日?揭一付肝膽爲諸人吐露了也，伶俐底切忌?崖而退。穎書記請上堂，師云：秋山無限佳，秋色生嘉樹，亦有愛秋人，耐向秋邊住。蕐攢攢、錦簇簇，自是時人窠窟；入門棒、入門喝，未稱本色提持。南匾頭領徒遊方，?得勘破趙州婆子。若只是噇酒糟漢，大唐國裏豈是無禪？敢問諸上座：箇箇具有超師之智，因甚興化到大覺却又脫下衲衣？以拂子畫一畫云：出羣須是英靈漢，敵勝還他師子兒。月西堂秀藏主請上堂，僧問：豎磬山標幟，唱臨濟凱歌，?獰龍惡虎?不問，坐斷孤峯事若何？師云：和泥合水。進云：恁麽則?身?上毘盧頂，殺活縱横得自由。師云：當斷不斷。進云：良工别有超方手，金玉當塲請試分。師云：高着?。僧顧左右，云：一堂風冷淡，千古意分明。師云：打失了也。問：祖道重新舉，相傳事若何？師云：赤手條條。進云：可謂山林有待，法?如然。師便喝。進云：學人?入千峯萬峯去也。師又喝，僧亦喝一喝，歸位。師云：靈山話，曹溪指，胡餠裏討汁，演出一大藏，演入一大藏，總作奇特商量，也是乞兒伎倆，卸下?脂㡌子，脫却鶻臭布衫，如龍得水，似虎靠山，棒頭有?明如日，抹過前三與後三，便與麽去，掀倒禪牀，喝散大衆，似則固似，是則未是。良久，云：拽出東山鉢囉娘，要與時流作頭底。上堂，僧問：瀰天甘露灑濛濛，徧地森森㸃翠濃，佛法不須重舉似，大家齊唱太平風。如何是太平風？師云：莫妄想。進云：可謂聖王治業無?，野老謳歌至醇。師云：携手暢平生。一僧攙出問話，師云：未舉巳前勘破你了也。僧禮拜，云：不是某甲也，大難承當在。師云：一任?跳。問：作家相見是如何？師云：誰是作家？進云：明破則不堪。師云：站過一邊。僧禮拜，師云：不消一劄。乃云：黄梅無佛法，曹溪絕消息，夜半宻傳，多虚少實，脫賺天下師僧箇箇?睛?出，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來淸淨？何期自性本不動揺？何期自性本自具足？通身有口通身舌，若是明?人，定不甘淹沒。還委麽？松藹藹，竹姍姍，明月淸風一擔擔，老我半生頭未白，向陽枝?在春先。以手斫額，下座。結制，上堂。僧問：塗毒頻撾，人天高擁，千山生色?且置，爐鞲重開作麽生？師云：咭嘹舌頭三千里。進云：假饒天不葢、地不載底人來，和尚作麽生煆鍊？師云：一槌便就。進云：不須更探滄?窟，?出須彌第一峯。師云：禮拜了退。問：爐鞲重開?佛塲，十方龍?盡叅詳，祖翁料揀聊相問，一一求師爲舉揚。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打失眉毛向上看。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出難辨。進云：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金剛寶劎當頭截。進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有時乘好月，緩步下滄洲。進云：料揀巳蒙師指示，向上一路還許學人進歩麽？師云：明?衲僧。進云：打?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師云：不易?得。問：臨濟三玄三要，年來錯判者多，和尚作他?下兒孫，敢乞分明指註。師云：你舌頭在甚處？僧進前三步，云：入泥入水，非爲分外，如何是第一玄？師云：巳在言前。進云：如何是第二玄？師云：當陽須薦取。進云：如何是第三玄？師云：人人?孔撩天，箇箇壁立萬仞。進云：作麽生是第一要？師云：拶起眉毛。進云：作麽生是第二要？師云：你還識痛癢麽？進云：第三要又且如何？師云：横按鏌鎁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頑。進云：龍蛇易辨，衲子難瞞。師云：孟八郞漢。進云：金鏃慣調曾百戰，鐵鞭多力恨無讐。師云：相隨來也。僧便喝，師亦喝，乃云：四大部洲撮來如掌中一粟，?觀東南，意在西北。汝諸人總在裏許經行坐卧，討甚拘束？既沒拘束，且又結箇甚麽？驀拈拄杖，云：登山須到頂，入海須到底。登山不到頂，不知宇宙之寛曠；入海不到底，不知滄?之淵深。夜來何處火？燒出古人墳。卓拄杖，云：仲冬嚴寒，滴水滴凍。伏惟大衆久立，珍重。上堂，僧問：王令巳行天下遍，將軍塞外絕?塵。太平意㫖，請師舉唱。師云：紅霞穿碧落，白日繞須彌。進云：可謂萬邦有慶歸王化，一句無私利有情。師云：普天匝地。問：達磨不會當頭句，却向嵩山坐九年。且道他是甚麽心行？師云：你道他是甚麽心行？進云：後代兒孫承虚接響，成得甚麽邊事？師云：且莫亂針錐。進云：秖如兩?分五宗，所以道：三要印開朱㸃窄，未容擬議主賔分。如何是臨濟宗？師云：拶。進云：榔?橫擔宇宙寛，得盤桓處且盤桓。如何是雲門宗？師云：橫身當古路。進云：玉兎既明初夜後，金雞須唱五更前。如何是曹洞宗？師云：當堂慵正坐。進云：天?撥轉移門戸，誰肯吞聲出巨秦？如何是潙仰宗？師云：淸風拂白月。進云：森羅影裏容交露，聲色門前涉互深。如何是法?宗？師云：急着?覻。進云：五家宗㫖?師示，太平時世還許斬癡頑也無？師云：自知較一半。進云：千重百匝無囘互，一度拈來一度新。師云：放過則不可。乃云：塵中能作主，化外自來賔。識得主賔句，春風滿戸庭。如何是主？長倚玉樓人不見。如何是賔？星旗閃爍正當門。如何是賓主句？花滿錦堂月，人凌紫閣?。如何是賓主同時？寰中天子勅，塞外將軍令。如何是賓主互換？北鴈有時南浦?，陣雲爭與碧天齊？正當恁麽時，忽有箇衲僧出來道：老老大大，語東話西，大似塗胭抹粉，有甚了日？山僧不覺呵呵大笑，?得三十年分疎不下。何故？相逢盡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見一人？卓拄杖，下座。上堂，師云：龍驤虎驟，電激雷轟，建幟開旗，風雲?目。衲僧家箇箇牙如劎樹、口似血盆，爭肯甘人處分，驅耕夫之牛、奪饑人之食？古?總道：照用同時，人境俱奪。黄檗打臨濟拄杖，而?豈便是無？因甚臨濟大師道：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十人有九？到者裏只得吞聲?氣。若也明得，全賔全主、全殺全活、全縱全奪、全照全用；若也不明，汝諸人盡是坐地。看揚州笳子、?子知得箇甚麽？所以風穴和尚道：若立一塵，家國興盛，野老顰蹙；不立一塵，家國䘮亡，野老安帖。且道：畢竟立?是？不立?是？綱宗在手容?放，萬仞龍門擲錦標。上堂，僧問：夾山住京口時道：法身無相，法?無瑕。如何道吾失笑？師云：明?人難瞞。進云：見船子後復道：法身無相，法?無瑕。如何道吾肯他？師云：那裏便見肯他？進云：風揺翠竹和?裊，露滴喬松?月圎。師云：未許一半。乃云：佛法禪道，車載斗量，要道何難？達磨不來東土，二祖不徃西天，佛法徧天下，談玄口不開。汝諸人到者裏還有出身處也未？拈起金剛圈，抛出栗棘蓬，吞底吞，跳底跳，現成公案，有甚奇特？若作一句與汝商量，長連牀上豈少粥飯？不作一句與汝商量，汝諸人也須自着精彩始得。秖如馬大師道：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少鹽醬。且道：是一句？不是一句？試斷看。良久，云：這是知客，那是庫司？家常過活事，不說總不知。下座。上堂，僧問：曉樹穿雲碧，寒泉弄月明，此是尋常境，如何是磬山境？師云：你試更舉一徧看。進云：耳傾四大海，?着五須彌，此是等閒人，如何是磬山人？師云：急着?。進云：當臺一鑑明如日，鐵額銅頭也皺眉。師便喝，乃云：雨洗巖花白，?籠嶽色寒，乍歸雲滿室，莫作等閒看。人與境會，事得理彰，?明一?，風光灼灼，不假他得。既不假他得，有?共見，有耳共聞。若道：見底是甚麽？孤負你生來?；聞底是甚麽？孤負你生來耳。各各不孤負，

雲門放洞山三頓棒，合作麽生商量？莫待是非來入耳，從前知巳反爲讐。拽拄杖，下座。螺菴監院率無一、融初禪人等請上堂，師云：千說萬說，秖說得者邊事，未說得那邊事。且那邊事作麽生說？廣德過楊嶺，秖?一箇山頭，准准?來一百二十里方得到。有般漢便道：者也只說得者邊事，猶未是那邊事在。驀喝一喝，云：曾經大海休誇水，除却巫山總是?。拍禪牀，下座。克侍者請上堂，師云：風恬浪靜，三世諸佛無下手處，纔略露些子鋒鋩，便見形名俱立。見得慣底，拍板門椎，逢塲作戲；見不慣底，不免?如木突、口似扁擔。所以，欲明箇事，?須向??中行；若不向??中行，盡出他生死窠臼不得。要識??中行麽？一拳還一拳、一踢還一踢，忽若鑊湯爐炭、?樹刀山，拳踢不相應時又作麽生？見義不爲何貴?？臨危不?始驚羣。佛成道日，上堂，師云：釋迦老子成道，天下叢林恰好，有飯開口便噇、有䞋伸手便要，大家一飽膨脝。奉願施主年年到這一日，不要忘了㫄不甘底。便云：長老太無厭生。山僧道：得人一牛，還人一馬。你也莫䥘會好。拍手笑，云：等是共行山下路，嶺頭各自看風?。擲拄杖，云：明星現也，漆桶歸堂去。上堂：?朝?月二十五，不唱雲門?時曲，甜?徹底甜、苦?連根苦，黃檗六十蒿枝、龍潭吹滅紙燭。若作佛法商量，入地獄如箭射，風吹不入、雨打不溼，坐斷十方猶遭㸃額，總是殺不死的啞羊，有甚氣息？山僧?日捨命與諸人去也，宻移一步看飛龍，熨斗煎茶銚不同。元旦，上堂，僧問先磬山和尚云：?日?年頭，昨日?年尾，認得本來人，無憂亦無喜。如何是本來人？師云：睂橫??。進云：幻和尚云：曉送千峰日，春囘大地花，柳烟門外綠，遊子未歸家。如何是歸家活計？師云：兩脚捎地。進云：二老曾有優劣也無？師云：打鼓弄琵琶，相逢兩會家。問：天得一以淸，地得一以?，衲僧得一時如何？師云：東抛西擲。進云：當陽剔起眉毛看，端的羲皇未畫前。師云：?裏着楔。進云：恁麽則擺手出長安也。師云：巳遲八刻。乃云：不行心行處，不掛本來衣，元正啓祚，萬物咸亨，

抱不哭孩兒，打潔淨毬子，水不洗水，金不博金，胡張三，黑李四，一手擡捺，應時納祐，慶無不宜，續臨濟將殘之緒，起少林未墜之宗，披三玄戈甲，握照用權衡，坐卧鑊湯爐炭，出入荆棘叢林，事是恁麽事，人須恁麽人，恭惟首座大衆各各起居萬福，到者裏忽遇說聱頭禪底，慣逞咬猪手脚，又作麽生？掀?海嶽求知巳，撥轉乾坤見太平。元宵解制上堂，師云：來底自來，去底自去，水上胡蘆，按捺不住，是則蝦蟆跳上天，不是則大蟲吞却虎，是與不是，互相鈍置，碧?黄頭，何本可據？無繩自縛，去死十分，有?如盲，調絃膠柱，何似生遼天鶻，萬里雲只一?，鬼爭漆桶夜相揩，本光照見燈明佛。尼行眞、行智、行滌請上堂，僧問：教中道：應以比丘尼身得度者，?現比丘尼身而爲說法。說法且置，請和尚現比丘尼身。師云：頭不梳，面不洗。進云：衝開碧落松千尺，截斷紅塵水一溪。師云：一不成，二不是。進云：學人到者裏不得不施三拜。師便喝，乃云：搬磚弄?，發最上機，?㨗擔當，更無蹊曲，途中受用，明明百草頭邊，顯露衲僧巴?。一囘坐斷，光彩長新。他人住處不住，他人行處不行。透頂透底，逈絕羅籠。離見離名，更無依倚。不假三寸，不借㫄資。洞矚十方，光輝?耀。?得千佛出興，不能過他一些子。列祖出世，無敢動他一些子。方始全披戈甲，疋馬單鎗。光揚濟上，宗乘烜爀。一時保社，也不爲分外。到者裏，如鷹擊隼，似鶻提鳩。逴得便行，猶是第二義門在。且孤峯垂手一句作麽生道？本非男女相，應用自堂堂。畵溪等慈院上堂。師云：大道秖在目前，要且目前難覩。欲識大道眞體，不離色聲言語。山僧?不然，大道只在目前，目前有甚難覩？雲月溪山一家，不是色聲言語。既不是色聲言語，喚甚麽作大道眞體？既不喚作大道眞體，不妨隨緣任運，放曠逍遥。以平等心行平等慈，復以平等慈攝平等心。漁歌别浦，?轉幽林。一一展格外之機，箇箇樂現成受用。正恁麽時，莫有知音者麽？竿頭?線從君弄，不犯淸波意自殊。慈月大印兩菴主爲優曇比丘尼諱曰請上堂。師云：深固幽遠，無人能到。靑山自靑，白雲自白。溪瀉碧流屈曲，洞攢翠壑巉岏。不虚一會靈山，古佛家風儼在。聲前薦得，猶迷顧鑑之端。句後承當，尚滯筌蹄之跡。坐斷?化路頭，指出優曇瑞相。且明明不?，亘古亘?一句作麽生道？當空寶印重重妙，一月千江影自孤。弘侍者請上堂。僧問：虎嘯風生，龍吟霧起?不問，師子?騰事若何？師云：試?跳看。僧便喝。師云：好一喝落在甚麽處？進云：龍得水時?意氣，虎逢山?長威獰。師亦喝，僧又喝，師復喝。師乃舉：黃檗和尚示衆云：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恁麽行脚何處有?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麽？時有僧出云：秖如諸方匡徒領衆又且如何？檗云：不道無禪，秖是無師。後來潙山舉問仰山：黃檗意㫖如何？仰云：鵝王擇乳，素非鴨?。潙云：斯實難辨。元叟禪師云：大唐國裏無禪師，亂?胡穿知幾幾？鵞王擇乳鴨不同，惟有仰山較些子。師喝一喝云：且道者一喝與仰山相去多少？下座。佛誕上堂，師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明如日，黑似漆，周行七步，目顧四方，軟如鐵，硬如泥，天上天下，惟我獨尊。幸自可憐生，因甚雲門却要一棒打殺與狗子?？家肥生孝子，國霸有謀臣。到龍池掃祖塔，萬如和尚請上堂，師云：昔年未見師翁面問上座，却被師翁絆入葛藤窠裏沒頭沒腦，及乎親見師翁一囘，師翁却被問上座絆入葛藤窠裏沒頭沒腦，這?公案正要向明?人前判斷。?日既親到師翁法窟，承堂頭法兄和尚爲衆推出，登師翁堂，踞師翁座，問上座豈敢掩耳偷鈴？請諸仁者不悋?悲，爲問上座判斷看。若判斷得，諸仁者合?問上座手中三十棒；若判斷不得，問上座合?我堂頭法兄和尚手中三十棒。者兩頓棒，有一棒堪與佛祖爲師，有一棒堪與人天爲師，若也不甘，自救不了。卓拄杖下座。

箬菴和尚語錄卷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