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乗起信論卷中

大乗起信論卷中

○?次爲令衆生從心生滅門入眞如門故，令觀色等相皆不成就。云何不成就？謂分析麤色漸至微塵，?以方分析此微塵。是故若麤若細一切諸色，唯是?心分别影?實無所有。推求餘藴漸至刹?，求此刹?相，别非一無爲之法，亦?如是，離於法界終不可得。如是十方一切諸法應知悉然。猶如迷人謂東爲西，方實不轉。衆生亦?，無明迷故謂心爲動，而實不動。若知動心，?不生滅，?得入於眞如之門。

對治邪?者，一切邪?莫不皆依我見而起，若離我見則無邪?。我見有二種，一人我見、二法我見。人我見者，依諸凡夫說有五種：一者如經中說，如來法身究竟寂滅猶如虚空，凡愚聞之不解其義，則?如來性同於虚空常恒徧有。爲除彼?，明虚空相唯是分别實不可得，有見有對待於諸色，以心分别說名虚空。色既唯是?心分别，當知虚空亦無有體，一切境相唯是?心之所分别。若離?心?境界相滅，唯眞如心無所不徧。此是如來自性如虚空義，非謂如空是常是有。

二者如經中說，一切世法皆?竟空，乃至湼槃眞如法亦?竟空，本性如是離一切相。凡愚聞之不解其義，??湼槃眞如法唯空無物。爲除彼?，明眞如法身自體不空，具足無量性功德故。

三者如經中說，如來藏具足一切諸性功德不增不減。凡愚聞巳不解其義，則?如來藏有色心法自相差别。爲除此?，明以眞如本無染法差别，立有無邊功德相，非是染相。

四者如經中說，一切世間諸雜染法，皆依如來藏起，一切法不?眞如。凡愚聞之不解其義，則謂如來藏具有一切世間染法。爲除此?，明如來藏從本具有過恒沙?清淨功德不?眞如，過恒沙?煩惱染法唯是?有本無自性，從無始來未曾暫與如來藏相應。若如來藏染法相應而令證會息?染者，無有是處。

五者如經中說，依如來藏有生死得湼槃。凡愚聞之不知其義，則謂依如來藏生死有始，以見始故?謂湼槃有其終盡。爲除此?，明如來藏無有初際，無明依之生死無始。若言三界外更有衆生始起者，是外道經中說，非是佛敎。以如來藏無有後際，證此永斷生死種子，得於湼槃亦無後際。依人我見四種見生，是故於此安立彼四。

法我見者，以二乗鈍根，世尊但爲說人無我。彼人便於五藴生滅?竟?著，怖畏生死?取湼槃。爲除此?，明五藴法本性不生，不生故亦無有滅，不滅故本來湼槃。若究竟離分别?著，則知一切染法淨法皆相待立。是故當知，一切諸法從本巳來，非色非心、非智非識、非無非有，?竟皆是不可說相。而有言說示敎之者，皆是如來善巧方便，假以言語引導衆生，令捨文字入於眞實。若隨言?義增?分别，不生實智、不得湼槃。

分别修行正道相者，謂一切如來得道正因，一切菩薩發心修?令現前故。略說發心有三種相，一信成就發心、二解行發心、三證發心。信成就發心者，依何位、修何行得信成就堪能發心？當知是人依不定聚，以法熏?善根力故，深信業果行十善道，猒生死苦求無上覺，値遇諸佛及諸菩薩，承事供飬修行諸行，經十千?信乃成就。從是巳後，或以諸佛菩薩敎力、或以大悲、或因正法將欲壞滅，以護法故而能發心。既發心巳，入正定聚?竟不退，住佛種性勝因相應。或有衆生乆遠巳來善根微少，煩惱深?覆其心故，雖値諸佛及諸菩薩承事供飬，唯種人天受生種子，或種二乗菩提種子，或有推求大菩提道然根不定或進或退，或有値佛及諸菩薩供飬承事修行諸行，未得滿足十千大?中間遇緣而發於心。遇何等緣？所謂或見佛形相、或供飬衆僧、或二乗所敎、或見他發心，此等發心皆悉未定，若遇惡緣或時退墮二乗地故。

?次信成就發心，略說有三，一發正?心，如理正?眞如法故；二發深重心，樂集一切諸善行故；三發大悲心，願抜一切衆生苦故。

問：一切衆生、一切諸法，皆同一法界、無有二相，據理但應正?眞如，何假?修一切善行救一切衆生？

答：不然。如摩尼寶本性明潔，?鑛穢中，假使有人勤加憶?，而不作方便不施功力，欲求淸淨終不可得。眞如之法亦?如是，體雖明潔具足功德，而被無邊客塵所染，假使有人?加憶?，而不作方便不修諸行，欲求淸淨終無得理。是故要當集一切善行、救一切衆生，離彼無邊客塵垢染，顯現眞法。

彼方便行略有四種：一行根本方便。謂觀一切法本性無生，離於?見不住生死。又觀一切法因緣和合業果不失，起於大悲修諸善行，攝化衆生不住湼槃。以眞如離於生死湼槃相故，此行隨順以爲根本，是名行根本方便。二能止息方便。所謂慚愧及以?過，此能止息一切惡法令不增長。以眞如離一切過失相故，隨順眞如止息諸惡，是名能止息方便。三生長善根方便。謂於三寶所起愛敬心，尊重供養頂禮稱讚，隨喜勸請正信增長，乃至志求無上菩提，爲佛法僧威力所護，業障淸淨善根不退。以眞如離一切障具一切功德故，隨順眞如修行善業，是名生長善根方便。四大願平等方便。謂發誓願盡未來際，平等救抜一切衆生，令其安住無餘湼槃。以知一切法本性無二故、彼此平等故、究竟寂滅故，隨順眞如此三種相發大誓願，是名大願平等方便。

菩薩如是發心之時，則得少分見佛法身，能隨願力現八種事，謂從兜率天宮來下、入胎、住胎、出胎、出家、成佛、轉法輪、般湼槃。然猶未得名爲法身，以其過去無量世來有漏之業未除斷故。或由惡業受於微苦，願力所持非乆被繫。有經中說，信成就發心菩薩或有退墮惡?中者，此爲初學心多懈怠不入正位，以此語之令增勇猛，非如實說。

又此菩薩一發心後，自利利他修諸苦行心無怯弱，尚不畏墮二乗之地，況於惡道。若聞無量阿僧祇?勤修種種難行苦行方始得佛，不驚不怖，何況有起二乗之心及墮惡?，以決定信一切諸法從本巳來性湼槃故。解行發心者，當知轉勝，初無??將欲滿故、於眞如中得深解故、修一切行皆無著故。此菩薩知法性離慳貪相是淸淨施度，隨順修行檀?波?蜜；知法性離五欲境無破戒相是淸淨戒度，隨順修行尸?波?蜜；知法性無有苦惱離?害相是淸淨忍度，隨順修行羼提波?蜜；知法性離身心相無有懈怠是淸淨進度，隨順修行毗梨耶波?蜜；知法性無動無亂是淸淨禪度，隨順修行禪?波?蜜；知法性離諸癡闇是淸淨慧度，隨順修行般若波?蜜。

證發心者，從淨心地乃至菩薩究竟地。證何境界？所謂眞如以依轉識說爲境界，而實證中無境界相。此菩薩以無分别智，證離言說眞如法身故，能於一?徧徃十方一切世界，供養諸佛請轉法輪，唯爲衆生而作利益，不求聽受美妙音詞；或爲怯弱衆生故示大精進，超無量?速成正覺；或爲懈怠衆生故，經於無量阿僧祇?，乆修苦行方始成佛。如是示現無?方便，皆爲饒益一切衆生。而實菩薩種性諸根發心作證，皆悉同等無超過法，決定皆經三無??成正覺故。但隨衆生世界不同，所見所聞根欲性?，示所修行種種差别。此證發心中有三種心：一眞心，無有分别故；二方便心，任運利他故；三業識心，微細起滅故。

又此菩薩福德智慧二種莊?悉圓?巳，於色究竟得一切世間最尊勝身，以一?相應慧頓抜無明根、具一切種智，任運而有不思議業，於十方無量世界普化衆生。

問：虚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衆生無邊，衆生無邊故心行差别亦?無邊。如是境界無有齊限難知難解。若無明斷永無心相，云何能了一切種、成一切種智？

答：一切?境從本巳來理實唯一心爲性，一切衆生?著?境，不能得知一切諸法第一義性；諸佛如來無有?著，則能現見諸法實性，而有大智顯照一切染淨差别，以無量無邊善巧方便，隨其所應利樂衆生。是故??心滅，了一切種、成一切種智。

問：若諸佛有無邊方便，能於十方任運利益諸衆生者，何故衆生不常見佛、或覩神?、或聞說法？

答：如來實有如是方便，但要待衆生其心淸淨乃爲現身。如鏡有垢色?不現，垢除則現。衆生亦?，心未離垢，法身不現；離垢則現。

云何修?信分？此依未入正定衆生說。何者爲信心？云何而修?？信有四種：一信根本，謂樂?眞如法故。二信佛具足無邊功德，謂常樂頂禮恭敬供養，聽聞正法如法修行，迥向一切智故。三信法有大利益，謂常樂修行諸波?蜜故。四信正行僧，謂常供養諸菩薩衆，正修自利利他行故。修五門行能成此信，所謂施門、戒門、忍門、精進門、止觀門。云何修施門？謂若見衆生來從乞求，以巳資財隨力施與，捨自慳著令其歡喜。若見衆生危難逼迫，方便救濟令無怖畏。若有衆生而來求法，以巳所解隨冝爲說。修行如是三種施時，不爲名聞不求利養，亦不貪著世間果報，但?自他利益安樂，?向阿耨多?三藐三菩提。

云何修戒門？所謂?家菩薩當離殺生、偷盜、邪婬、?言、兩舌、惡口、綺語、慳貪、?嫉、諂誑、邪見。若出家者，爲欲折伏諸煩惱故，應離憒閙常依寂靜，修?止足頭陁等行，乃至小罪心生大怖慚愧悔責，護持如來所制禁戒，不令見者有所譏嫌，能使衆生捨惡修善。

云何修忍門？所謂見惡不嫌、遭苦不動，常樂觀察甚深句義。

云何修精進門？所謂修諸?行心不懈退。當?過去無??來，爲求世間貪欲境界，虚受一切身心大苦，?竟無有少分?味；爲令未來遠離此苦，應勤精進不生懈怠，大悲利益一切衆生。其初學菩薩雖修行信心，以先世來多有重罪惡業障故，或爲魔邪所惱、或爲世務所?、或爲種種病緣之所逼迫，如是等事爲難非一，令其行人廢修善品。是故冝應勇猛精進，晝夜六時禮拜諸佛，供養、讚歎、懺悔、勸請、隨喜、?向無上菩提，發大誓願無有休息，令惡障銷滅善根增長。

云何修止觀門？謂息滅一切戲論境界是止義，明見因果生滅之相是觀義。初各别修，漸次增長，至于成就任運雙行。其修止者，住寂靜處，結跏趺坐端身正意，不依氣息、不依形色、不依虚空、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見聞覺知，一切分别想?皆除亦遣除想，以一切法不生不滅皆無相故。前心依境次捨於境，後?依心?捨於心，以心馳外境攝往内心，後?起心不取心相，以離眞如不可得故。行住坐臥於一切時如是修行恒不斷絕，漸次得入眞如三昧，究竟折伏一切煩惱，信心增長速成不退。若心懷疑惑誹?不信、業障所?我慢懈怠，如是等人所不能入。

?次依此三昧證法界相，知一切如來法身與一切衆生身平等無二皆是一相，是故說名一相三昧。若修?此三昧，能生無量三昧，以眞如是一切三昧根本處故。或有衆生善根微少，爲諸魔外道鬼神惑亂，或現惡形以怖其心、或示美色以迷其意，或現天形或菩薩形乃至佛形相好莊嚴，或說總持或說諸度、或?演說諸解脫門無怨無親無因無果，一切諸法?竟空寂本性湼槃；或?令知過去未來及他心事，辯才演說無滯無斷，使其貪著名譽利養，或???喜、或多悲多愛、或恒樂昏寐、或久不?眠、或身嬰疹疾、或性不勤策、或卒起精進?便休廢、或情多疑惑不生信受、或捨本勝行更修雜業愛著世事溺情從好，或令證得外道諸定，一日二日乃至七日住於定中得好飮食，身心適悅不饑不渴，或?勸令受女等色、或令其飮食乍少乍多、或使其形容或好或?、若爲諸見煩惱所亂，?便退失往昔善根。是故冝應審諦觀察，當作是?：此皆以我善根微薄業障?重，爲魔鬼等之所迷惑。如是知巳，?彼一切皆唯是心。如是思惟利??滅，遠離諸相入?三昧。心相既離眞相亦盡，從於定起諸見煩惱皆不現行，以三昧力壞其種故。殊勝善品隨順相續，一切障難悉皆遠離，起大精進恒無斷絕。若不修行此三昧者，無有得入如來種性。以餘三昧皆是有相、與外道?，不得値遇佛菩薩故。是故菩薩於此三昧當勤修?，令成就究竟。修此三昧，現身?得十種利益：一者常爲十方諸佛菩薩之所護?；二者不爲一切諸魔惡鬼之所惱亂；三者不爲一切邪道所惑；四者令誹?深法重罪業障皆悉微薄；五者滅一切疑諸惡覺觀；六者於如來境界信得增長；七者遠離憂?於生死中勇猛不怯；八者遠離憍慢柔和忍辱常爲一切世間所敬；九者設不住定於一切時一切境中煩惱種薄終不現起；十者若住於定不爲一切音聲等緣之所動亂。

?次若唯修止，心則沉没或生懈怠，不樂衆善遠離大悲，是故冝應兼修於觀。云何修耶？謂當觀世間一切諸法生滅不停，以無常故苦、苦故無我。應觀過去法如夢、現?法如電、未來法如雲，忽?而起。應觀有身悉皆不淨，諸蟲穢汙煩惱和雜。觀諸凡愚所見諸法，於無物中?計爲有。觀察一切從緣生法，皆如幻等?竟無實。觀第一義諦非心所行，不可譬喻不可言說。觀一切衆生，從無始來皆因無明熏?力故，受於無量身心大苦，現?未來亦?如是，無邊無限難出難度，常?其中不能覺察，甚爲可愍。如是觀巳，生決定智、起廣大悲、發大勇猛、立大誓願，願令我心離諸顚倒斷諸分别，?近一切諸佛菩薩，頂禮供養、恭敬讚歎、聽聞正法、如說修行，盡未來際無有休息。以無量方便抜濟一切苦海衆生，令住湼槃第一義樂。作是願巳，於一切時隨巳堪能修行自利利他之行，行住坐臥常勤觀察應作不應作，是名修觀。

?次若唯修觀則心不止息，多生?惑不隨順第一義諦，不出生無分别智，是故止觀應並修行。謂雖?一切法皆無自性，不生不滅本來寂滅自性湼槃，而亦?見因緣和合善惡業報不失不壞。雖?因緣善惡業報，而亦?見一切諸法無生無性乃至湼槃。修行止者，對治凡夫樂著生死，亦治二乗?著生死而生怖畏。修行觀者，對治凡夫不修善根，亦治二乗不起大悲狹小心過。是故止觀互相助成，不相捨離。若止觀不具，必不能得無上菩提。

?次初學菩薩住此娑婆世界，或値寒?風雨不時饑饉等苦，或見不善可畏衆生，三毒所?邪見顚倒，?背善道?行惡法。菩薩?中心生怯弱，恐不可値遇諸佛菩薩、恐不能成就淸淨信心，生疑欲退者，應作是?：十方所有諸佛菩薩，皆得大神通無有障礙，能以種種善巧方便救抜一切險?衆生。作是?巳發大誓願，一心專?佛及菩薩。以生如是决定心故，於此命終必得徃生餘佛刹中，見佛菩薩信心成就永離惡?。如經中說：若善男子善女人，專?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陁佛，以諸善根?向願生，決定得生。常見彼佛，信心增長永不退轉。於彼聞法、觀佛法身，漸次修行得入正位。

云何利益分？如是大乗袐密句義?巳略說。若有衆生，欲於如來甚深境界廣大法中生淨信覺解心，入大乗道無有障礙，於此略論當勤聽受思惟修?，當知是人決定速成一切種智。若聞此法不生驚怖，當知此人定紹佛種速得授記。假使有人，化三千大千世界衆生令住十善道，不如於須㬰頃正思此法過前功德無量無邊。若一日一夜如說修行，所生功德無量無邊不可?說。假令十方一切諸佛，各於無量阿僧祗?，說不能盡，以眞如功德無邊際故，修行功德亦?無邊。若於此法生誹?者，?無量罪，於阿僧祇?受大苦惱。是故於此應決定信，勿生誹?，自害害他、斷三寶種。一切諸佛依此修行成無上智，一切菩薩由此證得如來法身。過去菩薩依此得成大乗淨信，現??成、未來當成，是故欲成自利利他殊勝行者，當於此論勤加修學。

我?巳解釋，甚深廣大義，

功德施羣生，令見眞如法。

大乗起信論卷中

音釋

摩訶衍慣輭鈍鑛羼提逼迫憒閙疹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