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
刘文淇,子毓崧(1818-1867)。文淇祖孙三代都是著名经学家。毓崧字伯山,一字松崖,道光二十年(1840)优贡生。传父《左传》学,旁通经史及诸子百家,校于校勘,著有《春秋左氏传大义》及《周礼》《尚书》《毛诗》《礼记旧疏考正》等书。寿曾字恭甫,同治三年(1864)、光绪二年(1876)两中副榜,著有《昏礼重别论对驳义》。仪征刘氏三世并以经学名,深受当时学者宗仰。据刘毓崧撰《先考行略》称,文淇生平湛深经术,对《春秋左氏传》用力尤勤,曾认为《左传》之义,被杜预剥落已久,杜注中稍可观览的观点,多系袭取旧注,于是辑《左传旧注疏证》一书,先取贾逵、服虔、郑玄三人之注,进行疏通证明,对杜预排击不当的进行纠正,对杜预剿袭前人的说法加以标明,对杜预沿用韦昭《国语注》的地方,也一加以指出。他还认为许慎《五经异文》所载的左氏说都本于传《左传》的先师,《说文解字》所引的...
刘文淇,子毓崧(1818-1867)。文淇祖孙三代都是著名经学家。毓崧字伯山,一字松崖,道光二十年(1840)优贡生。传父《左传》学,旁通经史及诸子百家,校于校勘,著有《春秋左氏传大义》及《周礼》《尚书》《毛诗》《礼记旧疏考正》等书。寿曾字恭甫,同治三年(1864)、光绪二年(1876)两中副榜,著有《昏礼重别论对驳义》。仪征刘氏三世并以经学名,深受当时学者宗仰。据刘毓崧撰《先考行略》称,文淇生平湛深经术,对《春秋左氏传》用力尤勤,曾认为《左传》之义,被杜预剥落已久,杜注中稍可观览的观点,多系袭取旧注,于是辑《左传旧注疏证》一书,先取贾逵、服虔、郑玄三人之注,进行疏通证明,对杜预排击不当的进行纠正,对杜预剿袭前人的说法加以标明,对杜预沿用韦昭《国语注》的地方,也一加以指出。他还认为许慎《五经异文》所载的左氏说都本于传《左传》的先师,《说文解字》所引的《左传》,也是古文家的学说,《汉书·五行志》所载的刘子骏(歆)说,实际上也是左氏一家之学。又如经疏史注及《太平御览》所引的《左传》注,不载姓名,而与杜预注不同的,也是贾逵、服虔的旧说。凡此之类,都称为旧注,而加以疏证。至于顾炎武、惠栋、洪亮吉、焦循、沈钦韩等人专释《左传》之书,以及钱大昕、戴震、段玉裁、王引之等人之说如有可采,都加以罗列,最后附以自己的看法,进行论定。上稽先秦诸子,下考唐以前的史书,旁及杂家笔记、文集,都取作佐证,力图实事求是。历时四十年,撰成长编,拟定依次排比成书八十卷。可惜此书未成,刘文淇就已去世。子毓崧、孙寿曾继续编定;寿曾用力尤多,但只编至襄公四年就去世了。宏篇巨制未成完璧,学者惜之。《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采用典型的注疏体,每条经传文之下有“注”和“疏证”两部分。注引贾逵、服虔等汉代古文家之说,疏证则广征博引,以补汉人旧注之不足,兼辨杜预、孔颖达之误。此书对《左传》的汉代旧注进行了集大成的总结,对贾、服旧说收罗之完备、归纳之清晰都罕有其匹。此外,他还收集其他古文家研究《左传》的成果,突破了贾、服的界限,对清代学者的研究成果也择善而从。取材广博,也不乏个人的论断。对典章制度、天文历法、服饰器物、姓氏、地理、鸟兽虫鱼的考辨,汇萃众说而论断颇精,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但该书也有考辨欠精、论断不当的地方,并且书中崇汉排杜的意识也影响持论的公允。刘文淇还全盘否定前人探寻《春秋》义例的努力。总之,《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是清代学者整理《左传》旧注的集大成之作,是治《左传》学的必要参考书。此书稿本一直未能整理刊行,直到解放后1959年,才有科学出版社的排印本问世。
劉文淇(1789—1856),字孟瞻,江蘇儀徵人。嘉慶優貢生。少家貧,從學于舅父淩曙,以淹通經史,與劉寶楠齊名,有“揚州二劉”之稱。著有《左傳舊疏考正》八卷。曾與劉寶楠等相約,爲諸經各作新疏,劉文淇撰《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仿焦循作《孟子正義》之例,作長編數十巨冊,晚年編輯成疏,僅得一卷而歿。劉毓崧(1818—1867)思卒其業未果,劉壽曾(1838—1882)發憤以繼志述事爲任,嚴立課程,孜孜不倦,編至襄公五年而卒。僅存稿本,未有完書。直至1959年始由科學出版社出版整理本。《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先列左傳原文,將舊注列於相關語句之下,然後加以疏證。其沒有舊注者,則直接加以疏證。本書的一大成就是盡力收集舊注。所謂舊注,是指賈逵、鄭玄、服虔等人的注。劉文淇認爲《左傳》杜注錯謬甚多,其稍可觀者,皆是承襲賈、服舊說。洪亮吉《春秋左傳詁》一書已多所揭明,然尚...
劉文淇(1789—1856),字孟瞻,江蘇儀徵人。嘉慶優貢生。少家貧,從學于舅父淩曙,以淹通經史,與劉寶楠齊名,有“揚州二劉”之稱。著有《左傳舊疏考正》八卷。曾與劉寶楠等相約,爲諸經各作新疏,劉文淇撰《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仿焦循作《孟子正義》之例,作長編數十巨冊,晚年編輯成疏,僅得一卷而歿。劉毓崧(1818—1867)思卒其業未果,劉壽曾(1838—1882)發憤以繼志述事爲任,嚴立課程,孜孜不倦,編至襄公五年而卒。僅存稿本,未有完書。直至1959年始由科學出版社出版整理本。《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先列左傳原文,將舊注列於相關語句之下,然後加以疏證。其沒有舊注者,則直接加以疏證。本書的一大成就是盡力收集舊注。所謂舊注,是指賈逵、鄭玄、服虔等人的注。劉文淇認爲《左傳》杜注錯謬甚多,其稍可觀者,皆是承襲賈、服舊說。洪亮吉《春秋左傳詁》一書已多所揭明,然尚未全備。他認爲韋昭《國語注》,其爲杜氏所襲取者,正復不少。夫韋氏注,除自出己意者,餘皆賈、服、鄭君舊說。“他如《五經異義》所載杜氏說,皆本左氏先師,《說文》所引《左傳》,亦是古文家說,《漢書·五行志》所載劉子駿說,皆左氏一家之學。又如經疏史注及《御覽》等書所引《左傳》注,不載姓名而與杜注異者,亦是賈、服舊說。凡若此者,皆稱爲舊注而加以疏證。”這可以說是集《左傳》舊注之大成。在疏證時更是廣征博引,對於清代學者的研究成果更是盡力採錄。“其顧、惠補注及洪稚存、焦里堂、沈小宛等人專釋左氏之書,以及錢、戴、段、王諸通人說,有可采,咸與登列”。對於一些疑難問題,還真接向同時的經學大家請教。例如劉壽曾就向孫詒讓請教過《左傳》宣公四年所載“笠轂”之義。這是集清代《左傳》研究之大成。“末始下以己意,定其從違”,這是辨析衆說,斷其是非。(本段引文皆見劉毓崧《先考行略》)《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是不滿杜注而作,因此匡正杜注是其重要任務。在疏證賈、服、鄭玄之注時,凡杜氏所排擊者糾正之,所剿襲者表明之。本書《注例》說:“釋《春秋》必以周禮明之。”因此書中對於典章制度、服飾器物、姓氏地理、古曆天算、日食晦朔、鳥獸蟲魚,皆詳加訓釋,充分體現出清代考据學的成就。《春秋左氏傳舊註疏證》集《左傳》研究之大成,取著廣博,資料豐富。“上稽先秦諸子,下考唐以前史書,旁及雜家筆記文集,皆取爲佐證。期於實事求是,俾左氏之大義炳然復明”(劉毓崧《先考行略》)。雖是未完之書,仍是我們研究《左傳》的重要參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