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任氏寿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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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20:02
益都任氏寿䜩序
崇祯戊寅,侍御史益都任君被 简命来按吴中。故事,御史巡行天下州郡,一岁还报。 天子以君为能,诏复留一年。乃以庚辰之秋报 命。而任君之父太公与夫人寿考燕喜,适当览揆之辰,君以便道过家上寿。于是君之属吏郡守陈侯辈,推公之意,属余为祝嘏之词。
余尝读诗至四牡、北山二章,未尝不废书而叹也。四牡之诗曰:王事靡盬,不遑将父将母。其词盖未尝不怨。北山之诗亦曰:王事靡盬,忧我父母。其怨亦未尝有加于四牡。然是二诗者,何相去之悬也?四牡之诗叙曰:有功而见,知则说矣。四牡之怨,臣子不知也。其父母亦不知,而人主知而劳之,故以来谂为说。北山之怨,人主不知也,其大夫亦不知也,而臣子独知之,故以独贤为刺。知与不知之闲,其说与刺之分乎。任君令榆次,治行第一, 天子亲擢居西台。又数以知兵为朝右推毂, 上识其姓名,需次大用,可谓见知矣。今之归而称寿也,绣斧在戸,輶轩在门,太公冠柱后惠文率其妇子,北向祝 天子万年,岂非有功而说乎?四牡之诗,次鹿鸣之什也,忠臣嘉賔,礼乐光蕐,则作歌谂其劳。北山之诗,次谷风之什也,朋友道绝,怨乱竝兴,则不均告其病。今之称觞上寿,陈诗合乐,其次于鹿鸣,而不次于谷风也。亦明矣。自今以往,君将为 天子经营四方,赞助天保采薇之盛治,其不遑将父将母也,固当比于四牡之臣子。太公夫妇慷慨行义,能使其鄕人抗词谕虏,保全闾里。君虽经营四方,其为将父将母也亦大矣,又岂有不舍然者乎。六月之诗,美吉甫之燕喜受祉来归飮御而卒之曰:侯谁在矣,张仲孝友。吉甫以文武征伐,张仲以孝友处内,宣王以此成中兴北伐之业。况以孝友之臣而任征伐之事。四牡之劳臣,即六月之共武也。其有功而见知,知而说也,又岂可胜道哉。今日之燕会,君臣父子之义备焉,小雅之废兴系焉,非独任氏一家之庆而巳也。陈侯曰:善哉。以四牡之诗为任公祝,又以六月之诗为 圣天子祝,善颂善祷,其为祝嘏也,又何以加焉。请书之以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