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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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0:40
酌
论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毛传但云:遵,率。养,取。晦、昧,而更无他说为义。䟽者述其意云:率此师以取是暗昧之君,谓诛纣以定天下。则毛公谓于铄王师者,武王之师也。郑笺云:文王之用师,率叛国以事纣。则郑又以为文王之师也。二说自相违异。毛谓武王之师,是矣;而遵养时晦,毛、郑之说皆非也。养之为言,不待训诂,而其义自明。毛训为取者,苟欲曲就已之说尔。遵、养当连言,及下时晦共为一事,而毛、郑皆断遵一字独为一义,而养、时晦又为一义,如此岂成文理!毛以遵为率师,郑谓遵为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且毛谓率师,犹以上文有王师之言,如郑之说,是诗人但著一遵字,而使后丗知是大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此郑之臆说,穿凿可知矣。毛谓武王率师以取暗君,虽非诗人所谓遵养时晦之义,然率师取纣,实是武王之事,但诗人之意与毛不同尔。若郑谓文王养纣以老其恶者,是厚诬文王也。纣为暴虐,比干直諌以死,孔子目为殷之仁人。盖比干非不知纣之不可谏,然不忍弃其君而不救其恶,使䧟于祸败,遂冒死以进者,犹冀可救于万一。孔子以其爱君之意笃,故以仁人目之,如郑所谓文王者,异乎仁人之用心也。孔子于汤、武之事,心甚非之,其于论乐云武未尽善,略见其意,而无明言以贬之,但咨嗟叹息,极称文王之美而巳。美于此则非于彼可知矣。此圣人之深意也。苟如郑说,则文王幸纣为不善,养成其恶利而取之,此小人尚或不为,而孔子尚何极称其美哉?是故知文王之用心者惟孔子,一言而为万丗信者亦惟孔子也。由是言之,郑氏可谓厚诬矣。郑氏此说近丗,学者多以为非,而著论以辨之。余于此颂,因众论而正之也。本义曰:于铄王师者,美武王之师也。遵养时晦者,循养以自晦之道,谓有师而不耀其威武,养之以晦也。时纯熈矣,是用大介者,介,助也。时至而后动,乗时而兴,用王师为大助也。谓周兴以德,不专用武,以师助其兴尔。我龙受之者,谓武王之功,兴此王业,成王宠受而承之也。蹻蹻王之造,言蹻蹻然。武功,武王之所为也。载用有嗣者,谓后丗能承其业,为有嗣矣。实维尔公者,武王用师,实天下之至公,信可谓王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