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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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3:35
子
道家子书五
列子《汉志》列子八篇。名圄㓂。先荘子。荘子称之《隋志》列子。郑之隐人列圉㓂撰八卷。东晋光禄勲张湛注《郑樵通志》列子八卷。郑穆公时隐者列御㓂。唐加冲虚真经。本朝加至徳 晋张湛注八卷。 孙鹗注八卷。 卢仲光注八卷。 政和御注八卷。 统畧一卷。 指归一卷。 释文一卷。 音义一卷《玉海》列子 汉志。道家。八篇。名圄㓂。先荘子。 隋志八卷。晋张湛注。旧二十篇。刘向去重复。存者八篇。柳宗元曰。杨朱。力命。疑其杨子书。 天寳初号冲虚真经。景徳四年二月丙寅加至徳二字。唐殷敬顺撰释文。 徽宗御制觧。 王晓列子旨归一篇。 刘向列子序。 右新书定著八章。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言。新校中书列子五篇。臣向谨与长社尉臣叅校讐。太常书三篇。太史书四篇。臣向书六篇。臣叅书二篇。内外书凡二十篇以校。除复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书多。外书少。章乱布在诸篇中。或字误以尽为进。以贤为形。如此者众。及在新书有残。校讐从中书以定。皆以杀青书。可缮冩。列子者郑人也。与郑缪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其学本于黄帝老子。号曰道家。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合于六经。而穆王汤问二篇。迂诞恢诡。非君子之言也。至于力命篇。一推分命。杨子之篇。唯贵放逸。二义乖背。不似一家之书。然各有所明。亦有可观者。孝景皇帝时贵黄老术。此书颇行于世。及后世遗落。散在民间。未有传者。且多寓言。与荘周相类。故太史公司马迁不为列传。谨第录。臣向昧死上。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所校列子书录。永始三年八月壬寅上。 张湛序曰。子列子。姓列。名御㓂。郑人也。与郑缪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其学本于黄帝老子。号曰道家。自言师壷丘子林而友伯昬无人。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其书旧有二十篇。汉刘向除去重复。存者八篇。合而成部。名新书焉。且多寓言。大畧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岁灭为验。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䘮。生觉与化梦等情。巨细不限一域。穷逹无假智力。治身贵于肆任。顺性则所之皆适。水火可蹈。志怀则无幽不照。此其旨也。列子盖先荘子。及荘子著书。多取其言。二子之道一也。故太史公司马迁不为列传。唐天寳初奉旨册为冲虚真人。其言改题曰冲虚真经。宋景徳四年勑加至徳二字。号曰冲虚至徳真经。 林希逸序曰。列子。郑人。列。姓也。御㓂。名也。荘子多称其人。必有道者也。与郑繻公同时。繻公杀其相子阳。去春秋获麟之岁庚申五十年矣。其书曰子阳馈列子粟。列子不受。俄而子阳见杀。则以时计之。列子必后于孔子而居孟子之先。故其书多推尊吾圣人以自神其说。然太史公为老荘立传。犹及老莱关尹庚桒楚诸人。而独不及列子。亦不言其有比书。班固所志艺文诸畧。虽有八篇之目。而张湛处度以为竒书。云其祖得于仲宣辅嗣之家。永嘉之乱。既失而幸全。则其书亦散轶乆矣。卷首校讐数语。其果出于刘向否也。其曰与郑缪公同时。必繻字传冩之误。而郑溪西群书会纪。晁氏读书记。并因之。又以缪为穆。比皆未深考者。又曰孝景帝时颇行于世。若其书果出景帝时。太史公因何未见。果见之。不应遗列子而不入传也。今观其书首尾二篇。以天瑞说符名之。其他六篇。则掇首章二字而巳。又篇中文字或精或粗。殊不类一手。其曰穆王汤问。失之迂诞。力命杨子。义亦乖背。必非一家之言。纵其语未必出于刘向。实当比书之病。洪景卢谓列子胜荘子。则失之矣。然其间又有绝到之语。决非秦汉而下作者所可及。愚意比书必为晚出。或者因其散轶不完。故杂出己意。且模倣荘子以附益之。然其真伪之分。暸如玉石。亦所不可乱也《马緫意林》列子八卷。 天有所短。地有所长。圣有所否。物有所通。 思士不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鬼者归也。归其真宅。真宅。大虚也。 贫者士之常。死者民之终。 醉者坠车。虽疾不死。死生惊惧不入其胷中 禽兽之智亦有与人同者。牝牡相偶。母子相亲。避平依险。违寒就温。居则有群。行则有列。饮则有擕。食则鸣侣。 宋人养猿号曰狙。欲与狙芧。先诳之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又许朝四而暮三。而众狙皆喜。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公以智笼群狙矣觉有八徴。梦有六候。隂气壮则梦渉水而恐惧。阳气壮则梦渉火而燔焫。饱梦与。饥梦取。藉带而寝则梦蛇鸟。䘖发则梦飞。天将隂则梦火。身将疾则梦食。饮酒者忧。歌舞者哭。昼想夜梦。神形所遇 陈大夫云。吾国有亢仓子。能以耳观视而目聴。鲁侯闻之大惊。以上卿礼致之。亢仓子曰。臣体合于神。心合于无 颜囬能仁而不能反。赐能辩而不能讷。由能勇而不能怯。师能荘而不能同。兼四子之有以易仲尼。仲尼不许也。 目将眇者先睹秋毫。鼻将窒者先觉燋朽。故物不至则不反 冥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荆南上古有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菌芝生于朝。死于晦。蠓蚋因雨而生。见阳则死。 越东有輙休国。生长子则食之。谓之冝弟。辄休国其大父死。则负其大母弃之。谓之鬼余。 孔子东游。两小儿辩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去人近。日中时去人逺。一儿云。日初出逺。日中时近。一儿曰。日出初大如车轮。及日中才如盘盂。岂不为近则大逺则小者乎。一儿曰。日初出苍苍凉凉。至日中有若探汤。岂不为近而热逺而凉者乎。孔子不能决。小儿曰。谁谓汝多智乎 杨朱曰。人得百年之寿者千中无一。疾病哀苦居其半矣。愼耳目之观聴。规死后之余荣。失当年之乐。不肆意于一时。何异乎缧梏也 动能使逸。寒能使温。 晏子曰。吾一死之后岂关我耶。焚之亦可。沉之亦可。瘗之亦可。露之亦可。弃之沟壑亦可。诸纳石椁亦可。唯所遇耳。 人不婚宦。情欲失半。人不衣食。君臣道息。 杨朱曰。生民之不得休息为四事。故一为寿。二为名。三为位。四为货。有比四者。畏鬼。畏人。畏威。畏刑。比谓之遁人也。 出不由门。行不从径也。以是求利。不亦难乎 晋文公欲伐卫。公子锄笑之。问其故。对曰。臣笑臣隣人也。有人送妻归家。道见桒妇。恱而与之言。顾视其妻。已有人招之。公乃引师还。未至而有伐其北鄙者。 孔子曰。力能举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 狐丘大夫谓孙叔敖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爵髙者人妬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人怨之。孙叔敖曰。吾爵益髙。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志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漙。可以免乎。 杨子隣人亡一羊。相率追之。岐路之中。复有岐矣。曰。大道以多岐亡羊。学者以多方䘮生。本一末异也人有亡鈇者。意隣子盗之。视隣子。行歩颜色皆将窃也。俄而抇其谷得鈇。见隣子。无复窃鈇之容 齐人有欲得金者。清旦衣冠往市。适见货金者。因攫夺而去。吏捕问之。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但见金也《黄氏日抄》列子 列子才颕逸而性冲澹。生乱离而思寂寞。黙察造化消息之运。于是乎轻死生。于是乎遗世事。其静退似老聃。而实不为老聃。老聃用隂术。而列子无之。其诞谩似荘周。而亦不为荘周。荘周侮前圣。而列子无之。不过爱身自利。其学全类杨朱。故其书有杨朱篇。凡杨朱之言论备焉。而张湛序其书乃谓往往与佛经相叅。余按列子郑人。而班马不以预列传。其书八篇。虽与刘向校讐之数合。实则典午氏渡江后方杂出于诸家。其皆列子之本真与否。殆未可知。今考辞旨所及疑于佛氏者凡二章。其一谓周穆王时西域有化人来。殆于指佛。然是时佛犹未生。而所谓腾而上中天化人之宫者。乃称神游。归于说梦。本非指佛也。其一谓啇太宰问圣人于孔子。孔子歴举三皇五帝非圣。而以圣者归之西方之人。殆亦指佛。然孔子决不黜三五圣人。而顾泛指西方为圣。且谓西方不化自行。汤荡无能名。盖寓言华胥国之类。绝与寂灭者不侔。亦非指佛也。使此言果出于列子。不过寓言。不宜因后世佛偶生西域而遂以牵合。使此言不出于列子。则晋人好佛。因列子多诞。始寄影其间。冀为佛氏张本尔。何相叅之有哉。且西域之名始于汉武。列子预言西域。其说尤更可疑。佛本言戒行。而后世易之以不必持戒者。其说皆隂主列子。皆斯言实祸之。不有卓识。孰能无惑耶。中山公子牟恱楚人公孙龙诡辞。而乐正子舆非之。至斥以设令发于余窍。子亦将承之。其论甚正。而列子载焉。此诞说波流中砥柱也。又谓愼尔言。将有知之。愼尔行。将有随之。废在身。稽在人。汤武爱天下故王。桀纣恶天下故亡。此所稽也。又谓甞观神农有炎之徳。稽虞夏啇周之书。度诸法士贤人之言。所以存亡废兴而不由此道者未之有也。凡皆异乎列子平日之言。为八篇之最粹。杨朱抜一毛利天下不为而列子宗之。盖爱身者也。然谓舜禹周孔之圣为自苦。谓桀纣之纵为自得。谓子产屈于公孙朝公孙穆荒滛酒色之辩。而谓朝穆真人。且力排贵生爱身之为作。是又何自。背其平日区区之守耶。此为八篇之最舛。九渊之说出于列子。谓列子之师壷子示神巫季咸以未始出吾宗。而季咸走灭者也。此所谓以无所考相欺。而近世名儒陆象山以之自名。岂别有所本耶《髙续古子畧》列子 刘向论列子书穆王汤问之事。迂诞恢诡。非君子之言。又观穆王与化人㳺。若清都紫㣲钧天广乐。帝之所居夏革所言四海之外。天地之表。无极无尽。传记所书固有是事也。人见其荒唐幻异。固以为诞。然观太史公史殊不传列子。如庄周所载许由务光之事。汉去古未逺也。许由务光。往往可稽。迁犹疑之。所谓御㓂之说独见于寓言耳。迁于此讵得不致疑耶。周之末篇叙墨翟。禽滑厘。慎到。田骈。关尹之徒。以及于周。而御㓂独不在其列。岂御㓂者其亦所谓鸿蒙列缺者欤。
然则是书与庄子合者十七章。其间尤有浅近迂僻者。特出于后人会稡而成之耳。至于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此固有及于佛而世尤疑之。夫天毒之国。纪于山海。乾竺之师。间于柱史。此杨文公之文也。佛之为教已见于是。何待于此时乎。然其可疑可恠者不在此也《文献通考》张湛注列子八卷 晁氏曰。郑列御㓂撰。刘向校定八篇。云缪公时人。学本于黄帝老子。清虗无为。务崇不竞。其寓言与庄周类。晋张湛注。唐号冲灵真经。景徳中加至徳之号。力命篇言寿天不存于葆养穷逹不系于智力。皆天之命。杨朱篇言耳目之欲而不恤生之危。纵酒色之娱而不顾名之丑。是之谓制命于内。刘向以二义乖背。不似一家之言。予以道家之学。本谓世衰道䘮。物伪滋起。或骋智力以图利。不知张毅之走髙门。竟以病殒。或背天真以拘名。不知伯夷之在首阳。因以馁终。是以两皆排摈。欲使好利者不巧诈以干命。好名者不矫妄以失性矣。非不同也。虽然。儒者之道则异乎是。虽知寿夭穷逹非人力也。必修身以俟焉。以为立岩墙之下而死者非正命也。知耳目之于声色有性焉。以为乐也外而不易吾内。呜呼。以此自为。则为爱已。以比教人。则为爱人。儒者之道所以万世而无弊欤。 石林叶氏曰。列子天瑞黄帝两篇。皆其至理之极。尽言之而不隐。故与佛书直相表里。所谓荘语者也。自周穆王以后。始渐纵弛。谈谲纵横。惟其所欲言。盖虑后人浅狭。难与直言正理。则设为诡辞以激之。刘向弗悟。遂以为不似一家之书。张湛㣲知之。至于逐事为注。则又多迷失。然能知其近佛。是时佛经到中国者尚未多。亦不易得矣。要之讃老氏庄列三书。皆不可正以言求。其间自有庄语。有荒唐之辞。如佛氏至唐禅宗自作一种语。目与诸经不类。亦此意也。 列子释文二卷。 晁氏曰。唐殷敬顺撰。敬顺甞为当涂丞《柳宗元集》辩列子。刘向古称愽极群书。然其录列子独曰郑穆公时人。穆公在孔子前几百岁。列子书言郑国皆云子产邓析。不知向何以言之如此。史记郑繻公二十四年。楚悼王四年。围郑。郑杀其相驷子阳。子阳正与列子同时。是岁周安王三年。秦惠王韩列侯赵武侯二年。魏文侯二十七年。燕厘公五年。齐康公七年。宋悼公六年。鲁穆公十年。不知向言鲁穆公时。遂误为郑耶。不然。何乖错至如是。其后张湛徒知恠列子书言穆公后事。亦不能推知其时。然其书亦多増窜非其实。要之庄周为放依其辞。其称夏棘。狙公。纪消子。季咸等。皆出列子。不可尽纪。虽不㮣于孔子道。然其虚泊寥阔。居乱世逺于利。祸不得逮于身。而其心不穷。易之遁世无闷者其近是欤。余故耴焉。其文辞类庄子。而尤质厚少为作。好文者可废耶。其杨朱。力命。疑其杨子书。其言魏年孔穿。皆出列子后。不可信。然观其辞。亦足通知古之多异术也。读焉者愼耴之而已矣《李石方舟集》列子辩上 刘向以列子汤问穆王二篇。非君子之言。汤问则庄子汤之问棘。以大椿鲲鹏变化。列子作夏革。晋张湛注。荘子以革作棘。穆王篇论西极有化人来。又仲尼篇称孔子答啇太宰称西方之圣。意其说佛也。然佛出汉明帝时。湛乃谓列子语与佛相叅。盖指其幻学也。岂西方之佛幻。已肇于列子时。为穆王化人事乎。必有能辩之者列子辩下 孟子拒杨墨。以杨近墨逺为序于儒。以杨为为我之学。一毫不抜于天下可也。如禽滑厘对朱之言。则以墨翟大禹为为人之学。老聃关尹为为已之学。似以朱况于黄帝关尹。此列子之有取也。刘向云。杨子之篇唯贵放逸。与力命篇乖背。岂放逸近道乎。其何以近于儒。不然。力命自力命。放逸自放逸耳。必有能辩之者《中峰广录》题列子 列御㓂知荣辱之在天。而不知其本乎一念。知生死之由命。而不知其根乎自心。惟欲忘形骸。虚物我。一是非。泯视聴。任天真于智虑之表。超情。思于得失之源。乃皷舞于老氏绝圣弃智致虚守静之门。与荘周相为表里。因观其著书八篇。故笔以晓之。惟同志者择焉《黄氏日抄》读柳文 辩列子论刘向称列子郑缪公时人。非也。实与鲁穆公同时。其文类荘子而质厚。好文者可废耶。谨取之而已矣《容斋四笔》列子与佛经相叅。张湛序列子云。其书大畧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䘮。生觉与梦化等情。所明往往与佛经相叅。予读天瑞篇载林类荅子贡之言曰。死之与生。一徃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故吾知其不相若矣。吾又安知吾今之死不愈昔之生乎。此一节所谓与佛经相参者也。又云啇太宰问孔子。三皇五帝三王圣者欤。孔子皆曰弗知。太宰曰。然则孰者为圣。孔子曰。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丘疑其为圣。弗知真为圣欤。真不圣欤。其后论者以为列子所言乃佛也。
寄于孔子云《朱子经济文衡》观列子偶书向所谓未发者。即列子所谓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生者未甞终。形之所形者实矣。而形形者未甞有尔。岂子思中庸之旨哉。丙申臈月。因读列子书此。又观其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书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之所由出也。他若此类甚众。聊记其一二于此。可见剽掠之端云《朱子语畧》列子言语多与佛经相类《李复潏水集》读列子 唐柳宗元喜为文。韩愈盛称之。予观宗元之文。极刻意用力。非自然。乃辞胜而理不足也。至于论列子之书。则曰其言直而不作为。兹是亦知文矣。夫直而不作为者。惟喻其理而明其事。不矜华辞而古训是式也。昔之论列子者专取其辞子阳之粟是未可与议列子《考古质疑》论列子寓言 列子之书。大要与荘子同。不可以其寓言为实也。如杨朱篇云。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夷吾问送死于平仲。大庆以史记秦纪及榖梁传叅考之。秦缪鲁僖之十二年已言管仲死。是平仲虽莫究其始。然史记载婴死于夹谷之岁。则是鲁定公十年也。自仲之死至是已百五十年。使其问答仲当垂死之岁。婴方弱冠之时。婴有百七十之寿矣。以比知其不然也。又史记管婴列传云。仲卒。齐遵其政。后百余年有晏子焉。然则二子非同时。而列子之寓言明矣。容斋随笔云。荘子之鹍鹏。列子之六鼇。其语大若此。鱼。其名为鲲。鹍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曰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列子汤问弟五。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中有五山。五山之根。无所连着。帝使巨鼇十五举首戴之。迭为三畨。六万岁一交焉。五山始荘子之蛮触。列子之焦螟。其语小又如比。之右角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列子汤问篇。江浦之间虫曰焦冥。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蚊弗觉也。离朱方昼拭皆扬大庆谓凡若此类。人固知其寓言。如引古人问荅。容有未易觉者。故大庆特举盗跖之讥孔子。与管晏之问荅以明之。 论列子书多后人增益。 刘向校列子书定箸八篇。云列子郑人。与穆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孝景时贵黄老术。此书颇行于世。大庆按缪公立于鲁僖三十二年。薨于鲁宣三年。正与鲁文公并世。列子书杨朱篇云。孔子伐木于宋。围于陈蔡。夫孔子生于鲁襄二十二年。缪公之薨五十五年矣。陈蔡之厄。孔子六十三岁。统而言之。已一百十八年。列子缪公时人。必不及知陈蔡之事明矣。况其载魏文侯子夏之问荅。则又后于孔子者也。不特比尔。弟二篇载宋康王之事。弟四篇载公孙龙之言。是皆战国时事。上距郑缪。三百年矣。晋张湛为之注。亦觉其非。独于公孙龙事乃云后人増益。无所乖错。而足有所明。亦何伤乎。如此皆存而不除。大庆切有疑焉。因观庄子让王篇云。子列子穷。貌有饥色客有言于郑子阳曰。列御㓂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不好士乎。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列子再拜而辞。使者去。其妻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耶。列子笑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比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观此则列子与郑子阳同时。及攷史记郑世家。子阳乃繻公时。二十五年杀其相子阳。即周安王四年癸未岁也。然则列子与子阳。乃繻公时人。刘向以为缪公。意者误以繻为缪欤。虽然。大庆未敢遽以向为误。姑隐之于心。续见苏子由古史列子传。亦引辞粟之事。以为御㓂与繻公同时。又观吕东莱大事记云。安王四年。郑杀其相驷子阳。遂及列御㓂之事。然后因此以自信。盖列与荘相去不逺。荘乃齐宣梁惠同时。列先于庄。故荘子著书多取其言也。若列子为郑繻公时人。彼公孙龙乃平原之客。赧王十七年。赵王封其弟胜为平原君。则公孙龙之事。盖后于子阳之死一百年矣。而宋康王事又后于公孙龙十余年。列子乌得而预书之。信乎后人所增。有如张湛之言矣。然则刘向之误。观者不可不察。而公孙龙宋康王之事。为后人所增益。尤不可以不知。
《叶石林老人避暑录》列子书称子列子。此是弟子记其师之言。非列子自云也。刘禹钖自作传称子刘子。不可觧。意是误读列子《吕原明杂说》曹子方言列子。伪书也。何以言之。其见于荘子者则甚善。其他则不足取。是以知之。苏浩然谓刘向不足以知列子。杨朱力命二篇。冣其深者也。而谓非一家之言《容斋续笔》列子书事简劲宏妙。多出荘子之右。其言惠盎见宋康王。王曰。寡人之所说者勇有力也。客将何以教寡人。盎曰。臣有道于此。使人虽勇。剌之不入。虽有力。击之弗中。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欲闻也。盎曰。夫剌之不入。击之不中。此犹辱也。臣有道于此。使人虽有勇弗敢剌。虽有力弗敢击。夫弗敢。非无其志也。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志也。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也。臣有道于此。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驩然皆欲爱利之。此其贤于勇有力也。四累之上也。观此一叚。语宛转四反。非数百言而畅之不能了。而絜浄粹白如此。后人笔力渠复可到耶。三不欺之义正与此合。不入不中者不能欺也。弗敢剌击者不敢欺也。无其志者不忍欺也。魏文帝论三者优劣。斯言足以蔽之《吕东莱杂说》列子为伯昬无人射。列子无字音莫侯反。荘子不音。读如本字也。列御㓂之齐。中道而反。遇伯昬瞀人。申屠嘉与郑子产同师伯昬无人。然则伯昬无人自一人也。伯昬瞀人自一人也。列子既师壷丘子林。友伯昏瞀人。乃居南郭。又言师老啇氏。友伯髙子。不知老啇氏即壷丘子林耶。或别一人也。又不知伯髙子与无人瞀人为一为二也。此虽御㓂寓言。然据文指事则似不一。要皆独立绝尘髙出一时之上者也。 列御㓂。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张湛解云。尽弦穷镝。郭象云。盈贯。犹溢镝也。措杯水其肘上。张湛云。手停审。故杯水不倾郭象云。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枝。右手放发而左手不知。故可措之杯水也。如比之类。训释明白。文词髙古。皆后人所不到。又挥斥八极。神气不变。郭象以为徳充于内。则神满于外。逺近幽审皆明。故审安危之机。而泊然自得也。如此等语。殆类有得者矣 列子记老成子学幻于尹文先生。三年不告。造父师泰豆氏。亦三年不告。列子之学三年之后。始得壷丘一眄。五年之后。始一觧颜而笑。此皆足以见古人教人规摹次第。故学者得力。非后人所能仿佛也。盖用力深者其收功也逺。得之艰则守之也固。未有侥幸于或成。似若有合而卒然失之也
《国朝宋濂文粹》列子八卷凡二十篇。郑人列御㓂撰。刘向校定八篇。谓御㓂与郑缪公同时。柳宗元云。郑穆公在孔子前几百载。御㓂书言郑杀其相驷子阳。则郑繻公二十四年。当鲁穆公之十年。向盖因鲁穆公而误为郑尔。其说要为有据。髙氏以其书多寓言。而并其人疑之。所谓御㓂者有如鸿蒙列缺之属。误矣。书本黄老言。决非御㓂所自著。必后人会稡而成者。中载孔穿魏公子牟及西方圣人之事。皆出御㓂后。天瑞黄帝二篇虽多设辞。而其离形去智。泊然虚无。飘然与大化游。实道家之要言。至于杨朱力命。则为我之意多。疑即古杨朱书。其未亡者勦附于此。御㓂先荘周。周著书多耴其说。若书事简劲宏妙则似胜于周。间甞熟读其书。又与浮屠言合。所谓内外进矣。而后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无弗同也。心疑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非大乗圆行说乎。鲵旋之潘为渊。止水之潘为渊。流水之潘为渊。滥水之潘为渊。沃水之潘为渊。沉水之潘为渊。雍水之潘为渊。汧水之潘为渊。肥水之潘为渊。非修习教观说乎。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隂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逹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以学幻。非幻化生灭说乎。厥昭生乎湿。醯鸡生乎酒。羊奚比乎不笋。乆竹生青宁。青宁生程。程生马。马生人。人乆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非轮回不息说乎。人胥知生之乐。未知生之苦。知死之恶。未知死之息。非寂灭为乐说乎。精神入其门。骨骸返其根。我尚何存。非圎觉四大说乎。中国之与西竺。相去一二万里。而其说若合符节何也。岂其得于心者亦有同然欤。近世大儒谓华梵译师皆窃荘列之精㣲以文西域之卑陋者。恐未为至论也。《朱子语类》孟子荘子文章皆好。列子便有迂僻䖏。左氏亦然。皆好髙而少事实荘周列御㓂亦似曽㸃底意思。他也不是专学老子。吾儒书他都㸔来。不知如何被他?见这个物事。便放浪去了。今禅学也是恁地因言列子语。佛氏多用之。荘子全冩列子。又变得峻竒。列子语温纯。柳子厚甞称之。佛家于心地上煞下工夫列荘本杨朱之学。故其书多引其语。荘子说子之于亲也。命也。不可觧于心。至臣之于君。则曰义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他㸔得那君臣之义。却似是逃不得。不柰何。须着臣服他。更无一个自然相胥为一体处。可恠。故孟子以为无君。此类是也《元豫章熊朋来集》跋亡弟嗣功列子册 列子书时有合于释氏。至于深禅妙句。使人读之三叹。盖普通中事。不自葱岭传来。信矣。亡弟嗣功读此书。至于溃败。犹缉而读之。其苦学好古。后生中殆未之见也。绍圣中。余自缮治而蔵之。少年軰窃取玩之。又毁裂几不可挟。唐坦之复为辑之。智兴上人喜异闻。故以遗之《宋秦观淮海集》读列子 咄咄两小儿。多言空尔为。徒知日无定。不觉心有期。尺捶探苍溟。俱令傍者嗤。谁谓不能决。孔丘乃真知《王东牟先生集》画列子图和韵 稻梁戒鸟啄。馈粟辞子阳。神明乆不死。宇宙一鸟翔。若人据槁枯。中自含宫啇。其㳺车泠风。其息形坐忘。豆山瀛四等。念往即褰裳。盖云任去来。岂谓符弛张。老啇顾之笑。是事何轻掦。云风驾旬余。日月辀两傍。拊掌一戯笑。何异侏儒塲。后人致引慕。竹林焚馨香。飘飘大人赋。气夺千犬强。吾闻孔仲尼。道盛㴠化光。雅言书当理。不见一日长。放乎子列子。君其乐彷徉《刘攽彭城集》咏列子 御宼卧郑都。子阳归之粟。固辞得无受。妻子怨窘束。君非自知我。人事故反复。俛仰未及终。类㐷首邦族。始知至人心。避荣乃避辱。如何当路子。扰扰事干禄《刘公是先生集》读列子。赠几太愽。胜之殿丞。君章监丞 五岳穷云霓。沧海不可㳺。玉台焜朝日。珠华媚飞虬。飘飖群仙子。来往何其稠。咫尺视千里。俯仰移九秋。潮波有时起。势若空中浮。禺彊受帝命。巨鼇举其头。迩来百万祀。无复迁播忧龙伯何为者。修干曵长钩。不知意谁憾。似与鼇为仇。六鳞既潜举。二山忽漂流。众真失其常。荡析不自谋。孰云飞升乐。奔迫良可愁。盈虗诚难必。蔵壑有亡舟。至人纵大观。夷险固悠悠。如闻帝凭怒。侵减龙伯俦。且欲招群仙。复还故时丘。勉哉凌云迹。永谢北极幽《刘后村诗》列子 肉身无羽翼。那有许神通。㑹得泠然意。人人可御风《江湖续集》竹溪十一藁。林希逸 列子口义成 荘列源流本一宗。微言妙趣不妨同。但知绝迹无行地。岂羡轻身可御风。二义乖违刘绝识。八篇叅校湛何功。就中细细为分别。具眼应须许比翁《元吴莱渊颕集》列子 真梦本非梦。万事蕉下鹿。力命每相持。御风身乃足《耶律铸双溪醉隐集》醉读列子 独醉亭中独醉仙。唯知仙遁办逃禅。等闲爵蜡横陈际。却味冲虗力命篇《群书足用》虗无 或谓列子曰。子奚贵虗。列子曰。静也虗也。得其居矣。取也与也。失其处矣。通类 列子好游。壷丘子曰。游何所好。曰。我之游也。观其所变。列御㓂之齐。遇伯昏瞀人曰。惊。吾尝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内诚不觧。形谍成光。使人轻乎贵老。夫浆人。其为利也薄。其为权也轻。而犹若是。而况万乗之主乎。彼将任我以事而效我以功。吾是以惊。伯氏瞀人曰。汝处己。人将保汝矣。无几何而往。则户外之屦满矣伯昏瞀人不言而出。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国君卿大夫眎之。犹众庻也。列子师老啇氏。友伯髙子。进二子之道。乗风而归。尹生闻之。请蕲其术。列子曰。自吾之事夫子。友若人。九年之后。亦不知夫子之为我师。若人之为我友。内外进矣。而后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竟不知风乗我邪。我乗风邪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也《群书足用》事对艾子《文献通考》艾子一卷 陈氏曰。相传为东坡作。未必然也《曾慥类说》艾子 公孙龙魏牟生于列御宼之后。其事乃见于列子之书。说者谓列子弟子以其义无垂统而有所发问。故类而附之无嫌也。艾子事齐宣王。而书之所载亦多后世之事。岂为艾子之学者务广其道。凡论不诡于统叙者。皆存而不去耶。览之者以意逆志。则艾子之学可明。姑置其时之后先可也《李戴埴䑕璞》艾子 世传艾子为坡仙所作。皆一时戯语。亦有所本。其说一蟹不如一蟹。出圣宋掇遗。陶榖奉使吴越。因食蝤蛑。询其族类。忠懿命自蝤蛑至蟹凡十余种以进。
榖曰。真所谓一代不如一代也《北牎丛录》世传艾子乃坡戯作。予亦以为然。比见吴思道云。是襄阳魏道辅所作。未知孰是关尹子《仙传》姓尹。名喜。周大夫也。善内学。常服精华。隐徳修行时人莫之识。老子西游。喜先见其气。知有真人当过。物色而遮之。米得老子。老子亦知其竒。为著道徳上下篇授之。后与老子俱之流沙。服巨胜实。莫知其终。今陜州灵寳县大初观。乃古凾谷关候见老子䖏。终南宗圣宫。乃关尹故宅。周穆王修其草楼。攺号楼观。建老子祠。道观之兴。实祖于此。老君授经后。四出大散关。复㑹于城都青羊肆。赐号文始先生。即庄子所谓慱大真人者也。其注书九篇。一宇。二柱。三极。四符。五鉴。六七。七釡。八筹。九药。《玉海》关尹子。 汉志。道家。九篇。名喜。为关吏。老子过关。喜去吏而从之。列仙传著书九篇。名关令子。 今本九卷。一宇至九乐。《胡氏致知编》关尹子。周关尹喜所撰。九篇。曰宇。曰柱。曰极。曰符。曰鉴。曰乙。曰釡。曰等。曰药。《关尹子序》汉刘向校正上其书序。曰右新书著定关尹子九篇。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刘向言。所校中秘书关尹子九篇。臣向校雠大常七篇。臣向本九篇。臣向輙除错不可考。増缺断续者九篇成。皆杀青可缮冩。关尹子名喜。号关尹子。或曰关令子。隐徳行。人易之。甞请老子著道徳经上下二篇。列御㓂荘周皆称道家书。篇皆寓名有章。章皆首关尹子曰四字。篇篇叙异。章章义异。其旨同。辞与老列荘异其归同。浑质崖戾。汪洋大肆。然有式则使人泠泠轻轻。不使人狂。盖公授曹相国参。曹相国薨。书塟。至孝武皇帝时。有方士来。以七篇上。上以仙䖏之。淮南王安好道聚书。有此不出。臣向父徳因治淮南王事。得之。臣向㓜好焉。寂士清人。能重爱黄老清静不可阙。臣向昧死上进。 又制賛曰尹喜抱关。含徳为务。挹漱日华。仰玩玄度。候气真人。介焉独悟。俱济流沙。同归妙趣。 至元四年正月赠无上太初愽大文始真君。制曰。朕惟无为之教。有宗有元。众妙之门。惟精惟一。虽渊乎道徳之旨。亦资夫羽翼之功。其著书者阐蕴奥于一初。其执御者妙飞游于八极。既垂世而立教盖殊途而同归。所以与造物者为徒。于以长上古而不老。琳宫琼馆。亦侑坐以嫓玄元。绛节金蕤。时驭风而从紫气。神易固无方而无体。太上有立徳而立言。庸锡徽称。以恢玄躅。於戏。乾坤之用成于六子。如道之传叙而得人。国家之统垂于万年。尚相其清静而成化。式降景祚。允迪繁禧。 丹阳稚川葛洪关尹子后序曰。洪。体存蒿艾之资。偶好乔松之寿。知道之士。虽㣲贱必亲也。虽夷狄必贵也。后遇郑君。郑君多玉笈琼笥之书。服饵开我以至道之良药。乎吸洗我以紫清之上味。后属洪以关尹子。洪每爱之诵之。蔵之拜之。宇者道也。枉者。建天地也。极者。尊圣人也。符者精神魂魄也。鉴者心也。匕者。食也。釡者。化也。筹者。物也。药者。杂治也。洪每味之。泠泠然若蹑飞叶而游乎天地之混冥。沉沉乎若履横杖而浮乎大海之渺漠。超若处金碧琳琅之居。森若握鬼魅神奸之印。倐若飘鸾鹤。拏若闘虎兕。清若浴碧。惨若梦红。擒纵大道。浑沦至理。方士不能到。先儒未甞言。可仰而不可攀。可玩而不可执。可鉴而不可思。可符而不可言。其忘物遗人者之所言乎。其绝迹去智者之所言乎。其同隂阳而冥彼此者之所言乎。何如此之尊髙。何如此之广大。又何如此之简易也。洪也幸亲受之。咸和二年五月朔。丹阳葛洪炷薫敬叙。 希㣲子王夷序曰。愚闻三教鼎立于天地间。如三光在天。相须为明。不可偏废也。三家经文。充府满蔵。其间各有精㣲极至之书。吾儒六经皆法言。而最精㣲者易也。释氏大蔵累千万轴。最精㣲者楞伽也。道家大蔵累千万轴。最精㣲者关尹子书也。三书之在三教。如三光之在三才。三光虽明。人无眼目。无由见其明。三书虽妙。世无慧哲。无由知其妙。故三书虽存。旨昧乆矣。传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信哉。呜呼。儒更三圣之后。易变而为象数卜筮之书。释传四灯之后。楞伽变而为象教之文。道歴秦汉而来。关尹子书付淮南方术家矣。况乎道隐小成。言隐浮伪。至人不常生。至言不常行。冝乎关尹子书秘而不传于世矣。虽然。天地至虚之气发而为文。载道之言。隂有神护。终不可泯。行之有时尔。易自孔子之后数千年。至陈希夷始传心法。楞伽自瞿昙涅盘数千年。至逹磨始传于中国。今关尹子书自老子西征出关亦数千年矣。抱一先生始发明此书玄奥。然此书句。读且难。况通其义也。先生证悟道真。慈愍后学。乃探老关骨髓。述成言外经旨。或因言而悉旨。或转语以明经。或设喻以彰玄。或反辞而显奥。或句下隐义。或言外漏机。或指意于言前。或显㣲于意外。大率多关尹子言外之旨。故緫其多者目之曰言外经旨。是书也。真所谓剖大化之秘蔵。增日月之光明。泄大易未露之机。述楞伽秘宻之蕴。即伏羲之本性。尽姬文之神思。探仲尼之精㣲。究诸佛之命脉。穷诸子之骨髓。显黄帝之机缄。露老聃之肺腑也。学者得见此书。诚为不世之遇。岂可不知其幸耶。愚蒙师亲授。得悟道真。无以报称师恩。敬锓于梓。传之无穷。使天下后世志道君子。得遇此书。言下打发。了悟道真。皆吾师抱一先生无穷之徳施也。是书在䖏。当过于佛乗之经。隂有神天护持。岂可轻慢耶。学者当蒇拜荘诵。如葛稚川可也。故为之叙。
《黄氏日抄》关尹子九篇。其一曰宇。注云道也。其二曰柱。云建天地也。三曰极。云尊圣人也。四曰符。云精神魂魄也。五曰鉴。云心也。六曰七。云形也。七曰釡。云化也。八曰筹。云物也。九曰药。云杂治也。序以为关尹喜之书。汉有方士来上。则其伪可知矣。且其文陋弱。其言道皆归之于无。果无。则又安有所谓道。而为是费辞哉。如曰为者必败。执者必失。故闻道于朝。可死于夕。此为粗可晓者。然与老子论语本旨不合。此袭之而不善用者也。如曰一日死者如一息得道。十年百年死者如歴乆得道。是人生惟以速死为幸。而不欲天下之有生也。何等立言哉。《文献通攷》关尹子九卷 陈氏曰周关令尹喜。盖与老子同时。启老子著书言道徳者。按汉志有关尹子九篇。而隋唐及国史志皆不著录。意其书亡乆矣。徐蔵子礼。得之于永嘉孙定。首载刘向校定序。末有葛洪后序。未知孙定从何传授。殆皆依托也。序亦不类向文。 《国朝宋濂文粹》关尹子一卷。周关令尹喜所撰。喜与老聃同时。者书九篇。颇见之汉志。自后诸史无及之者。意其亡已乆矣。今所传者。以一宇二柱三极四符五鉴六七七釡八筹九药为名。盖徐蒇子礼得于永嘉孙定。末知定又果从何而得也。前有刘向序。称盖公授曹参。参薨书塟。孝武帝时有方士来上。淮南王安秘而不出。向父徳治淮南王事得之。文既与向不类。事亦无据。疑即定之所为也。间读其书。多法释氏及神仙方技家。而藉吾儒言文之。茹变识为智。一息得道。婴儿蕊女。金楼绛宫。青蛟白虎。寳鼎红炉。诵呪土偶之类。聃之时无是言也。其为假托。盖无疑者。或妄谓二家之说。实祖于此。过矣。然其文虽峻洁。亦颇流于巧刻。而朱象先之徒。乃复尊信如经。其亦妄人哉。《江湖续集》竹溪十一藁林希逸读关尹子。 青牛车后抱关翁。师已西㳺道却东。著论九篇今独在。命名一字古无同。名不知身老传谁氏。可爱文竒似考工。愽大真人荘所敬。寥寥千载想宗风。
亢仓子《仙传》一名庚桒楚。一名亢仓子。陈人。为老子之役。偏得老子之道。居畏垒之山。其臣之画然知者去之。其妾之絜然仁者逺之。拥肿之与居。鞅掌之为使。居三年。畏垒大壤。后游吴。隐毗陵盂峰。道成仙去。后有汉辅元张天师。唐张果老。相继隐修。因号张公坛福地。古建洞灵观。宋改天申万寿宫。著书九篇。号亢仓子。一曰全道。二曰用道。三曰政道四曰君道。五曰臣道。六曰贤道。七曰训道。八曰农道。九曰兵道。《隋志》亢桒子二卷。天寳元年诏荘子为南华真经。列子为冲虚真经。文子为通玄真经。然亢桒子求之不获。襄阳䖏士王士元谓荘子作庚桒子。太史公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取诸子文义类者补其亡。《郑樵通志》亢仓子三卷。老聃之徒庚桒楚撰。王士元注音略一卷。《玉海》亢仓子。 史记荘子传畏类虚亢桒子之属。皆空语。无事实。 唐志王士元亢仓子二卷。天寳元年二月丙申号荘子南华庚子。号列子冲虚。文子通玄。亢桑子洞灵真经。然亢桒子求之不获。王士元谓荘子作庚桑。太史公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取诸子文义类者为二卷。补其亡。柳宗元曰首篇出荘子。而益以庸言。刘向班固录书无之。今之为术者始为传注。 书目三卷。首篇与荘子庚桒楚篇略同。《亢仓子序》晋太学愽士何粲序曰。道原于无。蔵其体用。人不得由而入。恍乎无有中。扩充其神。至于天下万物纎悉之理。莫不系其用。吾谓道之适变也。古之人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积是四者于内。发而为言。言而成书。以为世用者。见于亢仓子之谓乎。亢仓子。荘列之等夷。载于南华杂篇。本末具悉。谓偏得老聃之道。洒然真理。与夫寓言凿说。大相辽邈。可以极夫性命。至于天下国家。用为治则无有不治者。其篇有九。一曰全道。其要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闷。无以穷逹自揺。使读是书者常。分足以自安也。二曰用道。使人不露其用。虽福滋万物。必曰归功于无有。读是书者。使大美不足以自擅也。三曰政道。其要主勤民则刑赏一。刑赏一则吏奉法。吏奉法则政下宣。读是书者。忍刑赏不一。而吏不奉法欤。四曰君道。君用天下爱恶者则天下安。用独爱恶则天下危。读是书者。人主安可放其私爱恶乎。五曰臣道。其要朝廷百吏。下阜百姓。上滋主徳。读是书者。劝忠贤之臣有所至也。六曰贤道。其要贤止可待不可求。材慎在求不慎无。读是书者。有劝于天子之明乎。七曰训道。谓孝者人道之至徳。载舜与文王闵子骞之事。使读是书者。虽圣贤敢有以慢于父母乎。八曰农道。其要为人上者。虽天子必得躬耕。虽后妃必得亲蠺。读是书者。使人立天下之本。而舍天下之末也。九曰兵道。其说兵者人之威也。人有威性受于天。读是书者。使喜怒不私诸已。公诸天也。散而分诸篇第。緫而名之曰洞灵真经。刘公天从者。愽览古书。家蔵之乆。一旦公然刊而传诸世。丐予为之序。前所谓此书可以极性命之理。至于天下国家用而为治则无有不治者。予无愧焉谨序。《青箱》《杂记》亢仓 大唐新语云道家有庚桑子者。世无其书。开元末。襄阳䖏士王源。撰亢仓子两卷以补之。源为之序。序云荘子谓之庚桒子。史记作亢桒子。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源乃取荘子庚桒楚一篇为本。更取诸子文义相类者而成之。亦行于世。又柳子厚辩亢仓子云。太史公为荘周列传。称其为书畏累亢桒子。皆空言无事实。今世有亢桒子书。其首篇出荘子而益以庸言。盖周所云者尚不能有事实。又况耴其语而益之者。其为空言尤也。刘向班固录书无亢仓子。而今之为术者。乃始为之传注以教于世。不亦惑乎。唐艺文志以为王士元。
《髙续古子畧》亢桒子 孔子曰。上有好者。下有甚焉。亢桒子之谓欤。开元天寳间。天子方。郷道家者流之说。尊老氏。表荘列。皇皇乎清虚冲澹之风矣。又以亢桒子号洞灵真经。上既不知其人之仙否。又不识其书之可经。一旦表而出之。固未始有此书也。襄阳䖏士王褒。来献其书书褒所作也。按汉略隋志皆无此书。褒之作也。亦思所以趋世好。迎上意耶。今读此编。徃往采诸列子文子。又采诸吕氏春秋新序说苑。又时采诸戴氏礼。源流不一。徃往论殊而辞异。可谓杂而不纯。滥而不实者矣。太史公作荘周列传。固甞言其语空而无实。而柳宗元又以为空言之尤。皆足知其人。决其书。然柳氏所见。必是王褒所作者。《柳宗元集》辩亢仓子。桒姓也。史记作亢桒子。大唐新语云道家有庚桒子者。世无其书。开元末处士王源撰亢仓子两卷以补之。序云庚桑。亢桑。亢仓。一也。唐艺文志以为太史公为荘周列传。称其为书畏累亢桒子。皆空言。无事实。今世有亢桑子书。其首篇出荘子而益以庸言。盖周所云者尚不能有事实。又况取其语而益之者。其为空言尤也。刘向班固录书无亢仓子。而今之为术者。乃始为之传注以教于世。不亦惑乎。《文献通考》亢仓子二卷。 按唐天寳元年。诏号亢桒子为洞灵真经。然求不获。襄阳䖏士王士元。谓荘子作庚桒子。太史公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取诸子文义类者。补其亡。今此书乃士元补亡者。宗元不知其故。而遽诋之。可见其锐于讥议也。其书多作古文竒字。岂内不足者必假外饰欤。何璨注。 周氏渉笔曰庚桒楚。固寓言。然所居以忘言化俗。以醇和感天。今所著切切用诛罚政术。盖全未识庚桒子者。其称危代以文章取士。剪巧绮滥益至。正指唐事。又补贼广引俟赦。率是狱案文书。又一郷一县一州。被青紫章服。皆近制。既为唐人短浅者之书。不烦子厚掊击也。惟农道一书可读。自合孤行。 陈氏曰首篇所载。与荘子庚桒楚同。亢仓者。庚桒声之变也。崇文緫目凢九篇。《黄氏日抄》亢仓子 亢仓子。名楚。说本老子。文类荘子。亦有近理者。如曰所谓国欝者主徳不下宣。人欲不上逹也。如曰士有天下人爱之者。有其主独爱之者。用天下人爱者则天下安。用主独爱者则天下危。如曰理入者先务unicode编码。人unicode编码则扑。此其近理者也。亦有背理者。如曰大乱之本。祖乎尧舜。如曰蜕地之谓水。蜕水之谓气。蜕气之谓虚。蜕虚之谓道。如曰安知天下之正污洁。此其背理者也。至其妄自标榜以欺世。则谓灵王使祭公。致篚帛。有禳水旱之问。谓熊圉拜为亚尹。甞微服而迯。则有不能自掩其欺者矣。盖其书称自郷而县。县而州。此后世之区画也。称被以青紫章服。此后世之品式也。称吾无谁私兮。羗忽不知其读。此倣后世之楚词。而字多用古文。又欲以自盖其今文。而益彰者也曾谓周灵楚国之世而有此哉。其书有云噫气谷神。以谷为似。与老子所称谷神不同。 柳文辩亢仓子。谓亢桒子取荘周语而益之。其为空言尤也。录书无亢仓子《胡氏致知编》亢仓子居羽山。书五卷。相传周庚桑楚所撰。何粲为之注。名洞灵真经。《宋吕南公灌园先生集》读亢仓子。 治平四年。余见此书于今集贤邓校理家。恠其诣致不伦。不及文荘列老逺其。其辞又最鄙陋。令人懒读。常疑有好事者诡冐为之。然儒之长老不助余疑。每用不怿。后二年。在淮南。始见唐史新书。乃知开元时王士源者造此。又四年。于汴京见李肇国史补。其说与新书同。盖新书据肇所记而言之耳。因自惬快。以所疑之不妄致也。益知心之可以师。嗟夫。在我者之有以照彼。安在乎占文按迹。然后进哉。世固有喜以浅托髙人。其功用短长。虽不能使智者兼惑。亦其谬意期成。慁于世耳。闻羌儿与越人闘者。越人乗象。羗儿患其难攀。即刻木为狻猊首而绘之。又傚其皮而蒙以前駈。象猝遭而惊也。为之奔败。盖畏狻猊者象也。非越人。而象之所为奔败者。惊于伪而非惊于实者也。彼羗儿何所出威。今夫以浅托髙人。何以异此。往时王肃出孔子家语。近世丘濬觧论语而题以韩退之。两人之见。皆济缪以劳。而通为羌儿之罪人。呜呼。岂以为有益而为之欤。凡士源肃濬。异世而同欲者。予又焉知学士之又无是此者欤。抑先生尝论亢渠不冝。传觧。而不虑为唐人诈造。其辩盖犹未尽。余方自怜不惑之早。故为之志。以佐柳于尽焉。 《国朝宋濂文粹》亢仓子五卷。凢九篇。相传周庚桒楚撰。予初苦求之不得。及得之。终夜疾读。读毕叹曰。是伪书也。勦老庄文列。及诸家言而成之也。其言曰危代以文章取士。则剪巧绮䍀益至。而正雅絮实益藏。夫文章取士。近代之制。战国之时无有也。其中又以人易民。以代易世。世民太宗讳也。伪之者其唐士乎。予犹存疑而未决也。后读他书。果谓天寳初诏号亢桒子为洞灵真经。求之不获。襄阳处士王士元采诸子文义类者撰而献之。其说颇与予所见合。复取读之。益见其言词不类。因弃去不复省。农道一篇虽可读。古农家书具有之。或者谓可孤行。吾亦不知其为何说也。《元吴菜渊颕集》亢仓子。 不仁为人害。仁反愁我身。母为小尧舜。有愧猖狂民。
文子《仙传》姓辛。名钘。一名计然。葵丘濮上人。乃晋公子也。师事老子。甞请问于老君曰。何谓道徳仁义礼。老君曰。无为无形。内以修身。外以治人。功成事立。与天为隣。道也。畜之养之。遂之长之。兼利无择。与天地合。徳也。于大不矜。于小不偷。兼爱无私。乆而不衰。仁也。为上即辅弱。为下即守节。逹不肆意。穷不易操。一度顺理。不私枉挠。义也。为上恭严。为下卑逊。退谦守柔。为天下雌。立于不敢。设于不能。礼也。故修道则下归服。修徳则下从令。修仁则下不争。修义则下平正。修礼则下尊敬。五者皆修。则家国安定。比圣人之所以御万物也。无道则下叛。无徳则下怨。无仁则下争。无义则下暴。无礼则下乱。五者不立。而不危亡者。未之有也。文子复问曰。治国之本何如。老君曰。未尝闻身治而国乱者也。夫静以修身。俭以养生。则下不扰而人不怨。是以天覆以道。地载以徳。四时不失序。风雨不为虐。日月清明。五星合度矣。故为治之本在于安人。安人之本在于足用。足用之本在于勿夺。勿夺之本在于节用。节用之本在于省事。省事之本在于无为。夫无为者。非谓引之不来。推之不去。迫之不应。感之不动。坚滞而不流。卷握而不散也。谓其私志不入公道。嗜欲不枉正术。循理而举事。因时而立功。任下责成。举无过事。名各自命。类各自用。事由自然。莫出于已。故事成而身不伐。功立而名不有。犹水行用舟。山行用橇。因髙为田。因下为池。非吾所谓有为也。古之立帝王者。非以奉养其欲也。圣人之践位者。非逸乐其身也为天下之人。彊掩弱。众暴寡。智欺愚。勇侵怯。怀才不以相教。积财不以相分。故立天子以齐一之。为一人之明不足以遍照海内。故立三公九卿以辅翼之。为绝域殊俗不得被其泽。故立诸侯以镇抚之。是以天无不任。时无不应。官不隐材。国无遗利矣。是以先生之法不杀胎。不麛夘。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畋。豺未祭兽。罝罘不得通于野。獭未祭鱼。网罟不得入于水鹰隼未击。罗罘不得张于谷。草木未落。斧斤不得入于林。昆虫未蛰。不得以火田。孕育不杀。?夘不探。鱼不尺不得取。犬豕不期年不得食。是故万物之发若蒸气。比先王之所以得时修备富国利人之道也。夫水浊则鱼噞。政苛则人乱。上多欲则下怀诈。上多永则下交争。智诈萌生。盗贼滋彰。不理其本而求之于末。无异凿渠而止水。抱薪而救火也。圣人事省而治求寡而赡。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而得。不为而怀。保真抱道。而天下从之如影应响。故曰无为也。文子曰。无为之治既闻命矣。敢问不言之教可得闻乎。老君曰。天致其髙。地致其厚。日月照。星辰朗。非有言也。正其道而物自然。隂阳四时。非生万物也。雨露时降。非养草木也。神明接。隂阳和。而物自生矣。夫道者。藏精于内。栖神于心。静漠恬淡。恱穆胷中。廓然无形。寂然无声。官府若无事。朝廷若无人。无隐士。无逸民。无劳役。无寃刑。天下莫不仰上之徳。象主之指。绝国殊俗。莫不重译而至。非家至而人喻之。推其诚心施之天下而巳。故赏善罚恶者。政令也。其所以能行者精诚也。政令虽明。不能独行。必待精诚。精诚形乎内。而外喻于人心。比不言之道也。圣人在上。怀道不言。而泽及万方。故不言之教芒乎大哉。是以人主之恩。神不驰于胷中。知不出于四域。怀其诚行之心。则甘雨以时。五榖蕃殖。养人以公。威厉不试。法省不扰。囹圄空虚。天下一俗。莫怀奸心。故精诚动于天。景星现。黄龙下。翔鳯至。醴泉出。嘉禾生。河不溢流。海不涌波矣。若逆天暴物。则日月薄蚀。五星失行。四时相乖。昼㝠宵光。山崩川涸。冬雷夏霜。天文变异。国将危亡。天之与人。有以相通。夫神明之事。不可以智巧为也。不可以彊力致也。惟圣人与天地合徳。与日月合明。与鬼神合灵。与四时合信。懐天心。抱天气。执冲含和。不下堂而行四海。变易习俗。人皆迁善。若生诸已。谓之神化者。盖行不言之教也。文子复再拜而问曰。治国之本。敬闻命矣。治身之本柰何。老君曰。来。吾语汝。太上养神。其次养形。神清意平。不莭皆宁。养生之本也。肥肌肤。充腹肠。闭嗜欲。养生之末也。人能养其本。莭寝䖏。适饮食。和喜怒。便动静。在内者已得。邪炁无由入。夫人受天地变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而血。三月而胚。四月而胎。五月而筋。六月而骨。七月而成形。八月而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形骸已成。五脏乃官。肝主目。肾主耳。脾主舌。肺主鼻。胆主口。头圆法天。足方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觧三百六十日。人有四肢五脏九窍三百六十骨莭。天有风雨寒暑。人有取与喜怒。人与天地相类而为之主。耳目者日月也。血气者风雨也。日月失行。薄蚀无光。风雨非时。毁拆生灾。五星失行。国受其殃。天地之道。至阔以大。尚由莭其章光。爱其神明。人之耳目。何能乆熏而不息。精诚何能驰骋而不乏。是故圣人守内而不守外。夫血气者人之华也。五脏者人之精也。血气专乎内而不外越。则胸腹充而嗜欲寡。耳目清而聴视聦逹。五脏能属于心而无离。则意气胜而行不僻。精神盛而气不散。以聦无不闻。以视无不见。以为无不成。是以饰其外者伤其内。快其情者疲其神。见其文者弊其真。须史不忘自贤者必困其性。百歩之中不忘其容者必累其形。故羽翼羙者伤其骸骨。枝叶茂者害其根荄。是以静漠恬淡所以养生。和愉虚无所以㨿徳。外不乱内即性得其宜。静不干动即徳安其位。养生经世。抱徳以修年。可谓体道矣。夫道者陶冶万物。修治无形。寂然不动。大通混㝠。深濶广大。不可为外。折毫剖芒。不可为内。始于柔弱。终于刚强。治于短寡。成于众长。故十围之木始于把。百仞之台始于下。是以真人体之。故虚无平易清静柔弱。纯粹素朴。不与物杂。得天地之道。故谓之真人。夫虚无者道之舍也。平。易者道之素也。清静者道之鉴也。柔弱者道之用也。纯粹者道之干也。嗜欲不载。虚之至也。无所憎爱。平之至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随时为宜。柔之至也。不为物散。纯之至也。是以圣人轻天下即神不累。细万物即神不惑。齐死生则意不慑。同变化则明不眩。静与隂同徳。动与阳同波。亦无所踈。亦无所亲。与道为际。与徳为隣。倚不?之柱。行不阙之途。禀不竭之府。学不死之师。故无往而不遂。无之而不通也。文子再拜受教。周平王问于文子曰。闻子得道于老聃。今贤人虽有道。而遭滛乱之世。以一人之权。而欲化乆乱之民。其庸能乎。文子对曰。夫道徳匡邪以为正。振乱以为治。化滛败以为朴淳。使徳复生。天下安寜。要在一人。故积徳成王。积怨成亡。尧舜以是昌。桀纣以是亡。平王用其言而天下治。文子复从老君。授神丹之方。遂正品仙阶。后南游吴越。范蠡师之。越欲伐呉蠡諌曰。臣闻之师曰。兵㐫器。战逆徳。争者事之末也。隂谋逆徳。好用㐫器。试身于所末。不可。勾践不聴。败于夫椒。后位以上大夫。弗就。隐吴兴余英禺山。相传以为登云而升。按寰宇记。吴兴志。俱载余英东南三十里有计筹山。越大夫计然尝登此山。筹度地形。因名焉。今山阳白石顶通玄观。乃故隐处也。其紫云关升元观。即古常清观。宋乾道间改赐今额。山之半有曰登云石者在。其著曰文子。天寳中封为通玄真人。书曰通玄真经。其著书一十二篇。一曰道原。二曰精诚。三曰九守。四曰符言。五曰道徳。六曰上徳。七曰㣲明。八曰自然。九曰下徳。十曰上仁。十一曰上义。十二曰上礼。《汉志》文子九篇。老子弟子。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似依托者也。《隋志》文子十二卷。周平王时人。师老子。《唐志》文子十二卷。徐灵府注。《通志》文子十二卷。老子弟子。 李暹训法十二卷。 朱弁注十二卷。 徐灵府注音一卷。 统畧一卷。 家语要言一卷。《玉海》文子。 汉志。道家。九篇。老子弟子。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似依托者也。 隋志。十二卷。 唐志同。梁七录六卷。 柳宗元曰十二篇。盖驳书也。凢管孟数家皆见剽窃。黙希子注。 道原至上礼。 文选注。范子曰。文子姓辛。葵丘濮上人。称曰计然。南游于越范蠡师事之。本受业于老子。文子录其遗言为十二篇。黙希子谓姓辛。名研。文子其字也。师老子。今本十二卷。元魏李暹注。 唐徐灵府注。朱玄注。《事物纪原》文子。 唐会要曰。天寳元年三月十九日李林甫奏。文子号通玄真人。《广记》文子。姓辛名研。字文子。周平王时。葵丘濮上人。其先晋公子也。尝南游。范蠡得而事之。老子弟子也。著通玄真经。《文子》徐灵府作通玄真经序曰。大道不振。其来已乆。微波尚存。出自诸子。莫不祖述道徳。弥缝百代。文子者。周平王时人也。平王问文子曰。闻子得道于老子。今贤人虽有道。而遭淫乱之世。以一人之权。而欲化乆乱之民。其能庸乎。文子对曰。道徳匡邪以为政。振乱以为理。使圣徳复生。天下安宁。要在一人。故积徳成王。积怨成亡。而尧舜以是昌。桀纣以是亡。平王信其言而用之。时天下治。然安危成败。匪降自天。在乎君王任贤而已。故圣人怵怵。为天下孩其人。同于赤子。欲以兴利去害而安之。非欲有私于已也。其书上述皇王帝覇兴亡之兆。次序道徳礼义衰杀之由。莫不上极玄机。旁通庶品。其旨愽而奥。其词文而真。故有国者。虽滛败之俗可返正朴于太素。有身者而患累之质可复至命于自然。大矣哉。君子不可不刳心焉。洎我唐十有一叶皇帝。垂衣布化。均和育物。柔怀庶邦。殊俗一轨。故在显位者咸尽其忠。慕幽居者亦安其业。灵府以元和四载。投迹衡峰之表。考室华盖之前。迨经八稔。夙敦朴素之风。窃味希微之旨。今未能拱默。强为注释。是量天汉之髙邈。料沧溟之浅深者。亦以自为难矣。《牟巘陵阳集》文子序。 禹受计于会稽。会稽者。会计也。武康计筹山。因计然甞度。地于此而得名。然其义固有所本。范蠡师计然。见于史记。颜师古以为与孔子同时是也。其书曰文子者。有与平王问荅语。徐灵府遂以为周平王时人。则误甚。刘向著录文子书九篇耳。李暹所注乃十二篇。疑不能无附托其间。或谓乃楚之平王。楚越相强。平王时。楚事日非。子胥既奔呉。而计然亦去楚。间道适越耶。不可考矣。南谷杜君辩愽而笃实。恬静而䟽通。其能可以用世。而其志果于遯世。虽甞领闲台珎馆。亦复舎去。筑披云之庵于计筹山上。燕处从容。取文子书。及其事之散见他书者。会稡而刻之。三代古书遗迹。一旦震发于湮没之余。真山林一大竒事。予观自昔财计之臣。鲜有能自全者。计然之䇿。范蠡畧用之于越。十年生聚。既以报呉。乃飘然逺引。竟免于鸟喙之毒手。而图谍相传。计然乃神仙得道之人。又不但全其身而已。盖计然甞受于老子者也。夫善计不用筹䇿。此岂区区废居操纵。从事于鞭筭之末乎。不贵难得之货不舎俭且啬。不以不足奉其余。生财而不有。成功而不居。若是者盖几乎道。固已超然于利害祸福之外。而世之壅利专利者。往往违天时。竭地力。自谓以心计析秋毫。不知正犯道家之所深忌。秪以自贻殃祸。覆辙相寻。曾莫之悟。可叹也。南谷甞注老子。得其宗旨。又稡此书。俾与师说并行。其警世切矣。学者合而观之可也。虽然。书徒糟粕。旷洞遐想。泬寥虚濶。胷中系累。云扫雾除。岂不快然者哉。又安得从南谷君。登筹峰。望玄墟。求鸱夷子所以泛湖之处。《文子纉义》文子于章首多称老子曰者。尊师也。此盖当时记习老子之言。故不敢自有其名。书十有二篇。凢一百八十八章。道坚不揆浅陋。随义析之。增八十一章。别有其旨。题曰纉义。以便观览云。《马緫意林》文子十二卷。 周平王时人。师老君。 先唱者穷之路。后动者逹之源。齿坚于舌。而齿先弊。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干。立井而饮。耕田而食。不布施以求徳。不髙下以相倾。北古人之徳也。 河不满溢。海不涌波景云见。黄龙下。祥风至。醴泉出。此圣人顺天道也。昼㝠夜光。山崩川涸。冬雷夏霜。比国之将亡也。 水浊则鱼噞。政苛则民乱。上多欲。下多诈。 冬日之隂。万物归之而莫使。皐陶喑而大理。天下无虐刑。何贵言乎。 君子犹射。差此毫末。于彼寻丈。 神者智之渊。神清则智明。智则心之府。智公则心平。精神难清而易浊。犹盆水也。清之终日。乃能见眉睫。不过一挠。即不能见方圆也。量腹而食。度形而衣。莭乎已者。贪心不生。 山生金。反自刻。木生蠧。还自蚀。人生事。还自贼。使信士分财。不如探筹。使廉士守财。不如闭户。全封有心于平。不如无心之不平。 善游者必溺。善骑者必坠。上学以神聴之。学在骨髓矣。中学以心聴之。学在肌肉矣。下学以耳聴之。学在皮肤矣。铎以声自毁。膏以明自煎。一渊无两蛟。有必争。得鸟者罗之一目。一目之罗不可得鸟。 欲致鱼者先通于谷。欲来鸟者先树于木。水积而鱼聚。木茂而鸟集。 目见百歩之外。不能自见其皆。水之势胜火。一杓不能救一车之薪。金之势胜木。一刄不能残一林。土之势胜水。一块不能塞一河。 饥马在廐。寂然无声。投蒭其旁。争心乃生。 农夫劳而君子食之。愚者言而智士择之。日月欲明。浮云翳之。河水欲清。沙土秽之。丛兰欲茂。秋风败之。人性欲平。嗜欲害之。 济溺者以金石。不如尺索。 花大早者。不湏霜而自落。 入水憎濡。怀臭求芳。不可得也。 乳犬噬虎。伏鸡搏狸。 冶不能销木。匠不能斵冰。 金石有声。不叩不鸣。箫管有音。不吹不声。 事者难成而易败。名者难立而易废。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孔子无黔突。墨子无煖席。非其贪禄慕位。欲为天下除害耳。兽穷则触。鸟穷则啄。人穷则诈。人主之有民。犹城之有基。木之有根。根深则本固。基厚则上安。 屈寸而申尺。小枉而大直。圣人为之。今人贵不许其大功。而求其小善。失贤也。 贵则观其所举。富则观其所欲。贫则观其所爱。覇王之道。扶义而动。尊其秀士。显其贤良。百姓开戸而待之。渍米而储之。不义之兵。至于伏尸流血而不伏也。 冬日之扇。夏日之裘。无用于已。则生尘垢。《柳宗元集》辩文子文子书十二篇。其传曰老子弟子。其辞时有若可取。其指意皆本老子。然?其书。盖駮书也。其浑而类者少。窃取他书以合之者多。凢孟子辈数家。皆见剽窃。峣然而出其类。其意绪文辞。又牙相抵而不合。不知人之增益之欤。或者众为聚歛以成其书欤。然观其往往有可采者。又颇惜之。悯其为之也劳。今刋去谬恶乱杂者。取其似是者。又颇为发其意。蔵于家。为去声《考古质疑》论文子非周平王时人。 大庆近观文子一书。凢一十二篇。谓之通玄真经。犹荘子所谓南华真经。列子所谓冲虚真经也。其书大率多载老子之言。或谓之老子弟子。是也。而其序乃以为周平王时人。按史记货殖注。裴骃曰。计然。葵丘濮上人。姓辛。字文子。其先晋国亡公子也。甞南游于越。范蠡师事之。文选曹子建求通亲亲表。引文子曰。不为福始。不为祸先。此所引乃文子苐三卷守虚篇。而李善注云。范子曰。文子者姓辛。葵丘濮上人。称曰计然。范蠡师事之。又北史萧大圜云。留侯追踪于松子。陶朱成术于辛文。然则所谓文子。乃春秋末人也。但其书苐五卷有平王问于文子曰。吾闻子得道于老聃。云云注家谓平王为周平王。故其序遂以为周平王时人。天春秋起于鲁隐。正周平王之时。是为春秋之始。范蠡事越子句践以灭吴。是乃春秋之末。前后相去二百余年。乃谓文子为平王时人可乎。兄其书苐一卷。又载孔子问道于老子。老子曰。正汝形。一汝视。天和将至。是则老子与孔子同时。皆去平王时甚逺也。又其书上仁篇云伯乐相之。王良御之。王良与赵简子同时。亦春秋末年也。然则谓为平王时人。岂不误欤。曰孔子与老子答问。其为同时固也。如上文之所援引。安得平王时有所谓老聃。而曰吾闻子学道于老聃。似真误矣。但前史所述孔子皆可考其所生之岁月。如老聃则莫推其始。止云姓李名耳。字伯阳。周守藏室之史也。甞观迁史周纪。幽王时三川皆震。伯阳甫曰周将亡矣。注云伯阳父。周柱下史老子也。及幽王立褒后。太史伯阳读史记曰周亡矣。由此而观。则太史伯阳即老子也。固已见于幽王之前。则平王谓吾闻子学道于老聃。又似非误。况孔子窃比于老彭。说者谓老聃彭祖。夫彭祖尧臣。绵唐虞。歴夏啇。则老聃之年。迁史谓其修道以养寿。或者生于幽王之前。而绵歴春秋之季。亦未可知也。更俟智者质之。《席上腐谈》文子有黙希子注。愚观文子首章云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与老子道非常道之意。若合符莭。《文献通考》李暹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右李暹注。其传曰姓辛。葵丘濮上人。号曰计然。范蠡师事之。本受业于老子。录其遗言为十二篇云。按刘向录文子九篇而已。唐志录暹注与今篇次同。岂暹析之欤。颜籕以其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疑依托者。然三代之书经秦火。幸而存者。其错乱参差类如此。尔雅周公作也。而有张仲孝友。列子郑穆公时人。而有子阳餽粟是也。李暹师事僧般若流支。盖元魏人也。 周氏渉笔曰。文子一书。诚如柳子厚所云駮书也。然不独其文聚歛而成。亦黄老名法儒墨诸家各以其说入之。气脉皆不相应。其称平王者。往往是楚平王。序者以为周平王时人。非也。 陈氏曰。按志有文子九篇。老子弟子。与孔子同时。而称周平王问。似依托者也。又按史记货殖传。徐广注计然。范蠡师。名钘。裴骃曰。计然。癸丘濮上人。姓辛。字文子。黙希子引以为据。然自班固时已疑其依托。况未必当时本书乎。至以文子为计然之字。尤不可考信。 墨希子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墨希子者。唐徐灵府自号也。灵府谓文子周平王时人。朱玄注文子十二卷。 晁氏曰。唐朱玄注缺府言一篇或取黙注补焉。《髙续古子畧》文子 柳子厚以文子徐灵府注十二卷。李暹训注十二卷。天寳中以文子为通玄真经。文子为老子弟子。其辞指皆本之老子。其传曰老子弟子虽其辞指。柳子厚以为时有若可取。盖駮书也。凢孟子数家皆入剽窃。文词义牙相抵而不合。人其损益之欤。或聚歛以成其书欤。乃为刋去谬乱颇发其意。子厚所刋之书。世不可见矣。今观其言曰。神者智之渊。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智公则心平。又曰。上学以神聴之。中学以心聴之。下学以耳聴之。又曰。贵则观其所举。富则观其所欲贫则观其所爱。又曰。人性欲平。嗜欲害之。比亦文子之一脔也。《黄氏日抄》文子 文子者云周平王时辛妍之字。即范蠡之师计然。甞师老子。而作此书。其为之注与序者。唐人黙希子。而号其书曰通玄真经。然伪书尔。孔子后于周平王几二百年。及见老子。安有生于平王之时者。先能师老子耶。范蠡战国人。又安得尚师平王时之文子耶。此伪一也。老子所谈者清虚。而计然之所事者财利。比伪二也。其书述皇王帝覇。而霸乃伯字。后世转声为霸耳。平王时未有霸之名。此伪三也。相坐之法。减爵之令。皆秦之事。而书以为老子之言。此伪四也。伪为之者。殆即所谓黙希子。而乃自匿其姓名欤。其序盛称唐明皇垂衣之化。则其崇尚虚无。上行下效。皆失其本心为可知。明皇之不克终。于是乎兆矣。岂独深宫女子能召渔阳鞞鼓之变哉。书之每章必托老子为之辞。然用老子之说者。文衍意重。淡于嚼蜡。否者又散漫无统。自相反复。谓黙希子果有得于老子。吾亦未之信。今畧类分其说。如称为惠者生奸。比法家之说。政胜其民。下附其上。比术家之说。国之所以强者必死也。此兵家之说。而上徳一篇。又全引诸子譬喻语。凢其散杂类此。既曰道灭而徳兴。又曰道之中有徳。既非仁义矣。又曰治之本仁义也。既非礼义矣。又曰不知礼义。法不能正。凢其反复类比。而其言之偶合理者有二。曰不法其已成之法。而法其所以为法者。与世推移。曰自天子至于庶人。四体不勤。于事求赡者未之闻。其言之最害理者亦有二。曰任臣者危亡之道也。尚贤者痴惑之原也。曰去恩意。舍圣智。外贤能。废仁义。禁奸伪。则齐于道矣。 《国朝宋濂文粹》文子十二卷。老子弟子所撰。不知氏名。徐广曰名钘。李暹曰姓辛。葵丘濮上人。号曰计然。范蠡师事之。裴骃曰。计然。姓辛。字文子。其先晋国公子也。孟康曰。姓计名然。越臣也。蔡谟曰。计然者。范蠡所著书篇名。非人也。谓之计然者。所计而然也。颜师古曰。蔡说谬矣。古今人表。计然列在苐四等。计然一名计研。吴越春秋。及越绝书。并作计倪。倪与研然。三音皆相近。故讹尔。由是观之。诸说固辨矣。然是书非计然之所著也。予甞考其言。壹祖老聃。大槩道徳经之义䟽尔。所谓体道者不怒不喜。其坐无虑。寝而不梦。见物而名。事至而应。即载营魄抱一。专气致柔。涤除玄览也。所谓上士先避患而后就利。先逺辱而后求名。故圣人甞从事于无形之外。而不留心于已成之内。是以祸患无由至。非誉不能尘垢。即知白守黒。知雄守雌。知荣守辱之义也。所谓静则同。虚则通。至徳无为。万物皆容。即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也。所谓道可以弱。可以强。可以柔。可以刚。可以隂。可以阳。可以幽。可以明。可以苞褁天地。可以应待无方。即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乎似万物之宗也。其他可以类推。盖老子之言宏而慱。故是书杂以黄老名法儒墨之言以明之。母恠其驳且杂也。计然与范蠡言。皆权谋术数。具载于书。绝与此异。予固知非著是书者也。黄氏屡发其伪。以为唐徐灵府作。亦不然也。其殆文姓之人。祖老聃而托之者欤。抑因裴氏姓辛。字文子之说。误指为范子计然十五卷者欤。《元吴莱渊颕集》文子 大道终自然。王家始多难。益人不在贤。卜鼎年已半。邹子《汉志》邹子四十九篇。名衍齐人。为燕昭王师。居稷下。号谈天衍。《隋志》邹子一卷。其书多论汉人。恐是闰甫。《玉海》汉志。隂阳家。邹子四十九篇。名衍。齐人。为燕昭王师。居稷下。号谈天衍。邹子终始五十六篇。史记邹衍。深观隂阳消息。而作恠迂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其语宏大不经。作主运。《马緫意林》邹子一卷。 欲知其人。视其朋友。蒺藜在田。良苖无所措其根。侫邪在朝。忠直无所容其身。 寡门不入宿。临甑不取尘。避嫌也。《唐陈拾遗藁》邹子。 大运沦三代。天人罕有窥。邹子何辽廓。曼说九瀛垂。兴亡已千载今。也则无为。接子《史记》慎到传接子。齐人。学黄老道徳之术。剧子《史记》荀郷传剧子之言。注索隠曰。著书之人姓剧氏。而称子也。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百八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