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瓢城永?禅寺语录

淮安府瓢城永?禅寺语录

顺治八年九月朔，邑侯徐鸣珮、儒学夏以牧、刘若审及众乡绅孙矩、王世噩等请入院。当日，上堂，拈香祝圣毕，?拈香云：此瓣香，大众还知来处么？鉴自初㕘天童宻师翁得其体，次㕘金粟费老人得其用，既然体用全彰，一旦?䝉印可，不敢孤负。?日第五囘拈出，?向炉中，单为供养现住浙江杭州径山万寿禅寺传曹溪正脉费隐容老和尙，用酬法乳。敛衣?座。佛可和尙白椎竟，师云：第一义被佛可和尙一椎百杂碎了也。众中还有知落处者么？出来举似看。僧问：达磨西来，?指人心，见性成佛，未审和尙如何指示？师举拂云：看取令行时。进云：恁么则一毫头上通消息，十方世界现全身。师云：脚跟下三十拄杖。问：如何是现在佛？师云：天上天下。如何是过去佛？师云：昨日道过了。如何是未来佛？师云：明日与你道。乃云：多年山里浑无事，?日因风吹到城，既尔业缘无避处，拈条拄杖任纵横。出格汉子闻恁么道，出来掀倒禅床，喝散大众，岂不快哉？其或未然，更为拈出。九月初一，入院巳毕，升座举扬，唯人自识，卓拄杖云：还识么？?举：本师和尙住径山，上堂，举：僧问开山国一钦禅师：如何是道？钦云：山上有鲤鱼，海底有蓬尘。据国一钦恁么荅话，?是道出寻常，机通格外，检点将来，也是板齿生毛。忽有问山野：如何是道？但向他道：两径盘旋上翠微。师云：两大老可谓觌面全提，争奈犹剰一半。山僧且不然，设有问：如何是道？荅云：看脚下。且道是同是别？同别且止，只如?日开堂一句作么生道？妙舞应须夸徧拍，三台须是大家催。重修永?功毕，上堂：千年古?，?日重?；万古风䂓，?然如昨。?下转得身、吐得气，自然虚而?、寂而炤，尘尘刹刹不昧本来，法法头头全彰妙用。就向永宁搬砖弄?、运水担柴也得，或向范堤上啸月吟风、拏云攫雾也得，或向閙市中长街短巷、贵买贱卖也得。所谓处处真，处处真，尘尘尽是本来人。真实说时身不现，正体堂堂没却人。正当恁么时，只如功圆行满一句作么生道？楼台?阁仍依旧，万点?鸦归夕阳。上堂：有一人挑云入岭，有一人洗脚上船。且道这两个汉那个在前？那个在后？检点得出，一任倒卧横眠；检点不出，正好朝打八百，暮打三千。卓拄杖，下座。开炉，上堂：万缘放下，觌体现前；一?无为，十方坐断。到这里说甚么长期短期、结制解制？大似画地为牢、堕坑落堑，?得尽大地是一个宝炉，一切人行住坐卧常在其中，不见有行住坐卧之相，唯以大圆觉为我伽蓝，身心安居，平等性智，一动一静，无非本地风光。汝等诸人还委悉么？若未委悉，且向三条椽下、七尺单前炤顾眉须始得。上堂：当阳突露，佛祖难知；信手拈来，人天莫测。一毫头上现全机，万别千差通贯彻。遂举：临济两堂首座相见，同时下喝。时有僧问临济：?有賔主也无？济云：賔主历然。师云：既是同时下喝，毕竟那个是賔？那个是主？?日永?两堂首座同时相见，不曾下喝，且道?有賔主也无？遂喝云：且道山僧这一喝是賔是主？是炤是用？一句通得去，两处一时明，自然賔家无主家道理，主家无賔家道理，?得全賔全主、全放全收、全机全用，一般舒卷从人妙，两处誵讹子细看。上堂，僧问：世尊升座，有时说定法，有时说不定法。?日和尙上堂，说定法？说不定法？师竖拂云：一串穿却。进云：恁么则有心用处?应错，无意求来却?然。师掷拂云：总拈过一边着。乃云：永?寺里，若论佛法，一点也无，唯有十方云水，重重叠叠，堆塞不下。就向堆塞不下处打破漆桶，多少省力。便下座。滕尔玉为母寿，请上堂：幻景光阴七十春，就中節操许谁?？洁饶碧玉犹难?，淸似寒梅尙未伦。尘世外闻仙子道，女流中见丈夫身。更须撃碎蟠桃核，始见当年个旧仁。上堂，僧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云：范堤?雨晓。进云：如何是函葢乾坤句？师云：太湖明月高。进云：如何截断众流句？师便打，乃云：真如佛性、菩提湼槃，西天二十七祖未梦见在，东土历代祖师未梦见在，天下老和尙未梦见在。只如山僧又作么生亦未梦见在？何故？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无。佛可和尙请上堂：打鼓弄琵琶，相逢一会家，不谈无义话，且?赵州茶。上堂：十字街头打坐，却在千峰顶上横眠；千峰顶上横眠，却在十字街头打坐。伶俐汉向这里一觑，觑透便见未离兜率、巳降?宫、未出母胎、度人巳毕，觅其动静去来等相了不可得，方可横行三界、独步大方，这边结冬、那边过夏，掷金刚圈、抛?棘蓬，令人吞吐不下，方是衲僧行履处。其或未然，他时后日?老子算飯钱打鬼窟臀，莫言山僧不道破好。上堂，以拂打圆相，云：大众会么？山僧?住永?也是这个面目，前住万古、住法兴、住玉泉、住吉祥也是这个面目，最初住东明也是这个面目。既都是这个面目，唤作永?不得、唤作万古不得、唤作法兴不得、唤作玉泉不得、唤作吉祥不得、唤作东明不得，还唤作来得么？唤作去得么？唤作住得么？唤作不来不去不住得么？如是，则知这个面目从古至?，巍巍堂堂，不迁不?，不动不摇。所以道：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喝一喝，下座。上堂：大人具大见，大智得大用，掀?生死窠窟，扶竖佛祖法幢，全仗渠侬之力。蓦拈拄杖卓一下，云：?有恁么人么？有则出来与拄杖同收同放，无则拄杖自拈自弄去也。卓一下，下座。上堂，举：僧问古德云：深山中还有佛法也无？古德云：有。进云：如何是深山中佛法？古德云：䂖头大㡳大，小㡳小。?日忽有问永?：十字街头?有佛法也无？亦向他道：有。进云：如何是十字街头佛法？但云：千人来，万人去。且道古人㡳是？?人㡳是？试判断看。上堂：霜天如劒，霜月如面，霜露如珠，霜风如箭，八穴七穿，三头六面，举似诸人，荐也不荐？若也荐，万里长空飞白練；若不荐，依旧三门对佛?。正当恁么时如何？仲冬严寒，伏惟珍重。上堂：霜月孤圆，氷寒凛冽，鴈字排空，?鸦立雪，库房尽㡳掀?，珍宝一时漏泄。只如临济云：谁知正法?藏向这瞎驴边灭？又作么生透彻？怜儿不觉丑，老婆子饶舌。喝一喝。上堂：永?门下，或时閙烘烘地，或时冷氷氷地，或时水漉漉地，或时乾爆爆地，有纵有夺，有杀有活，透得过便请归家稳坐。下座。元旦，上堂：若论应时及節㡳佛法，适才法雷大震、法鼓大鸣，一时?露了也。?然如是，须知更有话在：相逢频作揖，喜色上眉端。解制，上堂，问：九旬禁足学无为，坐断当阳佛祖机，向上宗乘无一字，面门烁破事如何？师云：风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乃云：结时把住绳头，不容?毫走作；解时放开布袋，一任南北东西。杀活不繇人，收放原在我，我为法王，于法自在。正恁么时如何？云在岭头闲不彻，水流涧下太?生。退院上堂：未有常行而不住，路上那有家里㡳境界？未有常住而不行，家中亦无路上㡳风光。所以旧秋入此院来，日夜与诸衲子敲枷打锁，解粘去缚，无非令人证取自家境界。只如?日退院一句又作么生道？以拄杖架肩云：榔?横担不顾人，?入千峰万峰去。上堂：前日天余庵升座，?日津渡院上堂。会得也，一片稻禾刚秀野；不会也，?株杨柳乱垂塘。?举：僧问马祖：如何是佛？祖云：?心?佛。师举拂云：只这是佛，心在甚么处？掷拂云：只这是心，佛在甚么处？师归能仁上堂：二十七年方外游，归来扫塔白云浮，当阳拈出慿谁会？觌体提持许孰酬？林鸟??明祖意，溪梅点点?宗猷，分明揭露曾无隐，祇贵当人解点头。癸巳二月初囘东明上堂，僧问：如何是行化归山意？师云：细甞行脚风霜苦，始识居山粥飯甘。乃云：一出山中巳五年，几畨囘首?岩巓，?朝拂袖归来也，正是春和二月天。花簇簇，草芊芊，无?幽禽啼我前，修竹万竿云万顷，道人无事正堪眠。?然，此犹是山僧行履处，只如诸人分中又作么生？饥飡渴飮浑无事，运水担柴不是禅。师上径山省觐上堂：拖泥?水上山头，祇为离师巳?秋，幸尔临门春正好，鸟啼花笑?悠悠。?悠悠，乐无休，如空合空，似流合流，试看两径云初到，又见五峰雨乍收。正当恁么时，只如大家觌面一句作么生道？不是?家不聚头。喝一喝。师过盐官安国寺，愚山首座同诸尊宿请上堂，遯庵老居士问：谁家灶里无烟火？盐官特地索?牛。且道?牛在甚么处？师举拂，云：见么？进云：从?戴?披毛去，靑山绿水起能收。师云：不风流处更风流。乃云：一千二百余年事，?日重?为举扬，欲识国师?面目，苍松翠竹体全彰。?举：僧问国师：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云：与我过净瓶来。僧过净瓶，国云：却向旧处安置。僧送旧处，?来请问，国云：古佛过去久矣。师云：看这僧将个净瓶送来送去，却似弄物不知名，辜负国师。山僧不然，忽有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劈脊便棒。何故？要令棒下?身转，高步毘卢顶上行。施法衣，上堂：绿阴深处芰荷香，历乱蝉声鸣短长，拄杖头边?正豁，袈娑?上体全彰。重重靑嶂围簷翠，拂拂薰风到座凉，㡳事明明都指破，更无一法可商量。师过坛䂖寺，众请上堂：古寺重来又入春，一囘相见一囘?，须知?旧难分处，?孔依然搭上唇。明历历，绝疎?，万古曾无有两人，指出开山行履处，秋空如洗月如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