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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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5:38

傳十章

此章分作四節看,自章首至失衆則失國爲一節,自是故君子先慎乎德至不善則失之爲一節,自楚書至驕泰以失之爲一節,自生財有大道至萹終爲一節。四節中又分爲小叚看。第一節專反覆言絜矩分五叚。第一叚老老、長長恤孤,是直從齊家上說來,即前章孝弟慈也。老老、長長恤孤,是上之人能盡此則足以感於下,興孝弟不倍,是下民觀其上而化之。好善惡惡,人心所同,故上之人盡孝弟慈,而民便興起。可見人同有此明德而易化矣。則上之人凡所好惡,民無不同者。然天下之大,兆民之衆,須有規矩制度,使各守其分,以遂其孝弟不倍之心,而不拂其好惡之情,然後可。不然,則上下無節,不能均平齊一也。是以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品量位置以爲之限,則天下無不平矣。故有絜矩之道。上三句是化,絜矩是推。九章言孝弟慈,十章亦言孝弟慈,九章是推充,是正說。孝弟慈者,脩身也,所以齊其家,推而治國者也。十章是感化,是發凡說上之人孝弟慈下之人便能如此,則是凡上之人所欲得者,下之人皆所同欲。旣爲人上,則境内匹夫匹婦不獲自盡,則無以成治平之功。然而地大民衆,必有規撫法制,然後可以周徧而公平,故須度義以處之,故曰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平天下之道在絜矩,絜矩之原,在識其端而推己耳。所推者只是好惡兩面,在上者己之好惡無不得,則使人人各得其好惡,至於大小、髙下、厚薄,則随人所當得之分。矩以器言,即木匠之曲尺也;以義言,則方也;緫言,則用曲尺以度方。絜矩只是度義兩字。第二叚專釋絜矩之義。上下四方均齊方正,自守所當得之分,不侵越出外。上之人如此,則下民化之,亦循其矩而不敢侵其外也。且如君十卿禄,爲君者但於十分之外多有所取,若不損百官,便是損於民。我所得旣多,它所得必少,此即是不能絜矩。凡事皆是如此。第三叚言上之人能如爱子之道爱其民,則下民爱其上如爱父母然。爱民之道,不過順其好惡之心而已。大約言之。民所好者,飽暖安樂。所惡者飢寒勞苦。使民常得其所好。而不以所惡之事加之。則爱民之道也。此叚言能絜矩之效。第四叚節南山詩。家父所作。其首章曰:節彼南山。維石岩岩。赫赫師尹。民具尓瞻。憂心如惔,不敢戯談。國旣卒斬,何用不監?赫赫,顕盛也。師,太師三公。惔,燔也。談,言也。卒,盡也。斬,絶也。監,視也。上兩句興兼比体,下六句賦体。言截然髙大之南山,維見其石之岩岩然。此赫赫然尹氏居太師之位,乃下民之所瞻望者。今乃暴虐無道,下民憂之,其心如火焚惔,憂之極而不安處也,甚而至於不敢相戯言語,可謂極矣。如此,則國家旣已終至斬絕,汝何不監視之乎?此家父知下民困於尹氏之虐而爲此詩也。大斈只引上四句,則下四句意亦在其中。言爲人上者,赫然如此,則當謹絜矩之道,不可稍有所偏,偏則爲天下僇。此叚言不能絜矩之害。

第五叚引文王詩,言殷家未失衆之時,則能配上帝,旣失衆之後,則不能配上帝矣。當監視之,而知天之大命不易得也。命不易,即䘮師而不配帝也。下得衆言未䘮師,失衆言䘮師也。

此叚結上文兩叚。得衆得國,結能絜矩之效,失衆失國,結不能絜矩之害。

第二節言爲人上者,明德爲本,而財用爲末。財固是國家所必用而不可無者,但當脩德爲本,絜矩而取於民有制。中分五叚:

第一叚,君子先慎乎德至此有用,言德明而人服,有土而有財。

第二叚,德者本也至施奪,言當脩德而絜矩,取民財有制。

第三叚,財聚財散兩句。財聚民散,言不能絜矩取於民無制之害。財散民聚,言能絜矩取於民有制之利。散財,不是要上之人,把財與人,只是取其當得者而不過。盖土地所生,年年只有許多數目,上取之多,則在下少。

第四叚言悖貨,悖四句又以言之出入,比貨出入不能絜矩,取於民無制之害。

第五叚引書以結之,與前文王詩相應。

第三節言用人。盖治天下之要,專在於用善人故也。中分七叚,

第一叚引楚書:楚王孫圉聘於晋,趙簡子問曰:楚之白珩猶在乎?對曰:然。簡子曰:其爲寳也幾何?曰:未甞爲寳。楚之所寳者曰:觀射父能作訓辭以行事於諸矦,使無以寡君爲口實。又有左史?相,能道訓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獻善敗于寡君,使寡君無忘先王之業。又能上下說于鬼神,順道其欲惡,使神無有怨痛于楚國。曽子取其意而言,金玉不當寳,惟當寳善人。

第二叚語見檀弓。盖重耳出亡在外,而有父䘮,秦穆公使人弔之,意欲使之爭國,而舅犯之言如此。大斈引之,其意若曰:豈惟不寳金玉,至於國家之利,亦非所寳,而惟寳人也。

此兩叚承上内德外財之意,而起下用善人之說。

第三叚引秦誓,專言爲政者好惡之公私,此叚又當分作兩截看,尚亦有利哉。以上是一截,以下是一截。毎節當假作三人

休休,中心樂易之意。有一个臣,其心誠一,樂易而能容物者,此以在上爲政者言。有技以才言,彦聖以德言。上面断断休休之人,見下有才有德者,則能舉用而容之,便可興國家而利及子孫衆民,此一截言能絜矩而以公心好人。下截人之有技上自然含断断休休之反之意。謂有一个臣,其心僞雜傾躁而不能容物者,見有才者妬之,有德者阻之,使不得進。旣不能容,引善人則惡人進,以敗其國家,而不能保子孫衆民。此一截言不能絜矩而以私心惡人。

第四叚言能絜矩而惡惡得其正,所謂放流,則放流上文媢疾蔽賢之人,朝廷之上惡人旣去,則善人方得通。下又以仁人緫結之,言能絜矩者也。第五叚言絜矩而薦賢當速,退不肖當逺。

第六叚言不能絜矩而好惡之反。

第七叚,以得失結之。忠信,善人也。驕泰,惡人也。忠信,則能絜矩者也,驕泰,則不能絜矩者也。此節雖主用人言,然爲君者自忠信,則能用忠信之人,其原又在上。

章句謂三言得失,而語益加切。盖第一得失,以人言之,第二得失,以事言之,第三得失,就心上言,至上之人心不善,則事皆不善而失之。故曰語益切。一能絜矩不能絜矩之得失。二、尚德尚財之得失。三、用善人用惡人之得失。大率絜矩則得之、絜矩則失。

第四節言生財之道。前節但言内德而外財、此節直言生財之方。而生財當用君子、不可用小人。緫上兩節之意。中分五叚。

第一叚正言生財之方,吕氏解極明白切當,而朱子謂務本節用,尤爲精宻。生衆爲疾,務本也。食寡用舒,節用也。

第二叚言仁者外末,不仁者内末,即前節内德外財之意。

第三叚言内本外末之效。絜矩章本多是推意,此叚却是化。

第四叚言上之人當絜矩,不可侵下之利,雖養雞豚之小利,尚不可與民争,而况爲君者專事聚歛以虐民乎?

以利爲利,快目前之意而爲禍深;以義爲利,不過儉目前之用而福自逺。

伐冰之家,章句謂卿大夫以上䘮?用冰者也。周礼天官凌人,?祀共冰鑑,大䘮共夷盤,冰共鑑,甕大口者。春夏?時,用鑑盛冰,而致?物於其中,以禦温?之氣,防其味之変也。夷,尸也。夷盤廣八尺,長一丈二尺,深三尺,實冰其中,而以尸床置其上,所以寒人死之尸也。

此叚言君子能絜矩而生財之利。

第五叚又言有天下者,當用善人。若用惡人,至於天灾見於上,人害生於下,國勢將崩。此時雖有聖賢欲來扶持,亦不可爲再三戒用人之詳也。天灾如日食星変。水旱蝗疫皆是。人害如民心怨叛。㓂賊姦宄、兵戈変亂皆是。

此叚言小人不能絜矩而生財之害。

此章大意,治天下在乎絜矩,而絜矩於用人取財處爲要。然得失之幾,全在忠信驕泰上。發於心者忠,接於物者信,則事皆務實,好善惡惡,皆得其正,而能盡絜矩之道。存於心者,矜驕行之以侈肆,必不能絜矩,則逺正人,而讒謟聚歛之人進矣。故忠信驕㤗,治亂之原也。讀大學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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