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禪師語錄卷第四

天池禪師語錄卷第四

侍?炤巒記錄

示衆

師住鶴山，於巳未春就院示衆云：一向孤峰頂上，目視雲霄，老胡飮氣吞聲；一向十二街頭，和泥合水，有玷從上風標。若是得底人，有時在孤峰頂上，不離十二街頭；有時在十二街頭，不離孤峰頂上。?日山僧到此，且道是孤峰頂上?？是十二街頭?？驀拈拄杖一卓云：還委悉麼？頭頭母固必，隨處是家山。復舉：昔日僧問本山仁慧和尚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仁云：熊耳不曾藏。又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仁云：白日無閒人。師云：仁祖與麼荅西來大意，大似看空着楔。?日有問山僧：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但與劈頭一棒。或云：此是古人的意。如何是?仙宗的意？向道：卓錫泉淸溢四澥，鶴峰聳翠接長空。且道與古人還有優劣也無？具??試辨别看。專使送法衣至，師捧衣示衆云：祗這?毫，在彌勒千尺之軀，披來不短；在釋迦丈六金身，搭來不長。不長不短，千古標榜。祗如?日在晟上座手裡又作麼生？遂披云：明明展起難藏處，手?通身發?光。出隊示衆。世?勅阿難持鉢，爺貧累子苦；長汀撒布袋於街頭，家富小兒驕。黃檗?日也不管他貧、也不管他富，只要鉢盂兩度溼，與諸兄弟向烟邨江畔布箇縵天網子，橫拋?鈎。倘有破浪金鱗負命上來，則山僧拄杖子堪託。遂拈一卓，云：簑衣整起入泥去，一遇知音滿?歸。立春示衆：一冬下雪下霜，凍得諸人徹⾻徹髓，且喜春囘寒谷，大地融和，?得一囘汗出，通身慶快。慶快則不無，且如何是春來的意？驀?拂，云：識取東風面，萬紫與千紅。持鉢囘山示衆，舉：五祖演和尚云：出隊半箇月，?不見?孔，忘却祖師禪，拾得箇⾻董。且向什麼處着？一分奉釋迦牟尼，一分奉多寶佛塔。師云：山僧出隊一箇月，眉毛依前在?上，袈裟??車馬塵，泥水通身渾不覺，贏來滿?盡珍珠，撒向當前各分?。且無位眞人一分着在甚處？遂摇曳拂子，云：不要，不要。伏冀衆慈，幸勿恠笑。中秋示衆：人人盡賞?宵月，?宵月比去年好，夜深月?舊時人，?年人比去年老。人老月好不須悲，萬里靑天雲盡埽，急須着?看精明，莫待落時空懊惱。復舉：百丈、?藏、南泉侍馬祖?月次，祖云：正當與麼時如何？丈曰：正好修行。藏云：正好供養。泉拂袖便行，祖云：經歸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師云：這?箇月，動他二三子各露些少風光，檢點將來，未免蝦爲子曲，不無露醜。殊不知正當與麼時，此夜一輪滿，淸光何處無？端午示衆：袚禊纔過端午至，光陰迅速催白頭，縱饒佩得長生藥，總屬人間夢裡愁。諸人還識長生藥麼？莫是?艾旗、泛蒲酒麼？且喜沒交渉。莫是懸綵縷、繫辟符麼？也是沒交涉。既總沒交涉，且如何是長生藥？驀?拂，云：等閒挂在牀頭?，百恠千妖總不侵。復舉：文殊一日令善財採藥，云：是藥?，採將來。善財徧採，無不是藥，却來白云：無不是藥?。文殊云：是藥?，採將來。善財拈一莖草與文殊，殊提起，云：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師云：善財雖善採藥，猶被曼殊?瞞。且信手拈來，無不是藥，不知誰是病?？幸自無瘡，勿傷之也。散茘枝，示衆。玅喜云：此事如福州人喫茘枝相似，剝到口邊，只是諸人不解吞却。師云：玅喜雖善設機宜，似太現?，翻爲鈍置。山僧則不然，剝到口邊，箇箇吞得，只是不知滋味。若知滋味，也須還我核子來。諸人試道道看。普請㧞稗，示衆。云：夫學道之要，猶似耕作，種之以時，耕之以節，其種要精，稊稗要去。盖種不精，稊稗必延蔓；耕作失候，則有種無收。若夫雨露不時，乃付於天，吾人豈可懶惰不耕耘？?天之?，詎可得乎？學道之法亦然。夫眞心純一，其種不雜，一切虚妄之心要去。其除稗也，稗草去則精稻純美，妄心去則眞心現前。此心若用之于世，爲人必忠信，爲子必孝悌，臨大事不苟免，遇患難不可奪矣。若用之于出世，惟念念精操寔究，以悟爲則，?佛心宗，化導羣生，此皆世、出世間眞心學道之要也。吾人處于濁世之中，修身礪行，耕作豈可不謹歟？豈可不愼歟？雖然如是，祗如祖翁一片眞寔田地，不耕耘，不除稗，雨露灑不及，諸人還曾到也未？其或未然，各各也須着力一番始得。端午示衆，舉臨濟問僧：甚處來？僧便喝，濟揖坐，僧擬議，濟便打。又僧來，濟?起拂子，僧禮拜，濟便打。復見僧來，濟亦?拂子，僧不顧，濟亦打。徑山杲頌云：五月五日午時書，赤口毒舌盡消除，更饒急急如律令，不須門上畵蜘蛛。師云：徑山老傼依稀恍惚，却使一道靈符用之不驗，山僧?日應時及節拈挂萬福堂前，設有魑魅，不敢正?覰着。何故？家有白澤之圖，必無如是妖恠。雖然，還知臨濟大師落處麼？遂以杖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