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鑑法林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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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15:47

宗鑑法林卷二十四

集雲堂編

大鑑下五世

益州大隨法眞禪師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箇壞不壞。師曰壞。曰恁麼則隨它去也。師曰隨它去。僧後如前問修山主。修曰不壞。曰爲甚不壞。修曰爲同大千。又曰。壞也礙塞殺人。不壞也礙塞殺人。道吾眞云。一人道壞。一人道不壞。且道壞底是不壞底是。會麼。壞與不壞。俱非內外。不隔?毫。尋常面對。黃龍淸云。二尊宿雖則應處無偏。其奈影響之流别生二見。?日忽有人恁麼問。但向道壞與不壞?且置。還識?個麼。忽地喚回。秋夜夢舉頭。惟見月當空。 博山來云。大隨龍濟。生死同條。接物導機。隨家豐儉。一句則穿花折桺野渡冰消。一句則帶霧披雲寒?發焰。畢竟?個壞不壞。叅。 渠菴成云。二尊宿一人順水張帆。一人逆風把舵。雖是道路不同。究竟理無二?。?日設有問。但向道。鯨吞海水盡。露出珊瑚枝。劫火光中立問端。衲僧猶滯兩重關。可憐一句隨他語。萬里區區獨往還。步步相隨是大隨。左邊吹了右邊吹。思量未?空簁氣。何不畱將煖肚皮。壞不壞。隨他去也。大千界。句裏了無鉤鎖機。腳頭多被葛藤礙。會不會。分明底事。丁?㬠知心。拈出勿商量。輸我當行相買賣。隨他去。隨他去。千手大悲攔不住。石火光中相往來。銅睛鐵?無尋處。六合傾翻劈面來。暫披蔴縷混塵埃。因風吹火渾閒事。引得遊人不肯囘。壞不壞。隨不隨。徒將聞見強鍼錐。太湖三萬六千頃。月在波心說向誰。大隨菴側有一龜。僧問。一切衆生皮裹⾻。?衆生爲甚⾻裹皮。師以艸履覆龜背上。僧無語。問處爭如答處親。?中難著透金塵。長安一路無多地。過得潼關能幾人。學道須敎正?開。莫將狂解意中猜。脫鞵龜上人難會。遂使攜囊特地來。休將皮⾻強分張。得六藏時且六藏。隻履盡情遮蓋了。了無一事可商量。大隨問僧甚處去。曰峨?禮暜賢去。師豎拂子曰文殊暜賢總在?裏。僧畵一圓相拋向背後。乃禮拜。師喚侍?取一貼茶與?僧。保福展云。大隨若無後語。笑他衲僧。 雲門偃别云。西天斬頭截臂。?裏自領出去。 五祖戒云。大隨不因一事不長一智。 翠峰顯云。殺人刀活人劍。 潙山秀云。大隨茶非類趙州茶。既不類趙州茶。則得之?少矣。?僧得之。且道有甚長處。然不義之財於我如浮雲。 天童覺云。識法?懼。欺敵?亡。水中擇乳。須是鵝王。 天童悟云。?僧將成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當時待喚侍?與茶。何不道也不消得。榔栗杖頭光閃爍。錫羅卷裹面鄒䤹。肩擔背負出門去。好是無人敢駐畱。大隨山下路縱橫。老竹蒼藤處處生。四海五湖爲客慣。三更無月也須行。一輪明月照瀟湘。更不逢人問故鄉。自是天涯慣爲客。任他猿??愁腸。把火入牛欄。翻身外面看。棃花千點白。春雨幾聲寒。月堂昌大隨因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赤土畫簸箕。曰意旨如何。師曰。簸箕有脣。米跳不出。赤土畫簸箕。團團無縫罅。佛?覰不見。海神不知價。簸土揚塵無處尋。山高海闊白雲㴱。簸箕有脣。米跳不出。天下衲僧赤??。更須撥轉上頭關。十方世界黑如桼。大隨因僧問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師曰山前麥熟也未。大匠不巧。大儒不學。動輒中方圓。舉皆成禮樂。堪笑鄉邨賣卜人。徒勞鑽破烏龜㱿自小離家住日邊。去家秖道路三千。從人問得來時路。囘首元來在目前。大隨燒畬次。忽見一蛇。師以杖挑向火中曰。咄。?箇形骸猶自不放捨。伱向?裏死。如暗得鐙。時有僧問。正恁麼時還有罪也無。師曰。石虎?時山谷響。木人㖃處鐵牛驚。劫初劫末。法?魔強。定光老子鐵作脊梁。文經武緯把定封疆。碧天雲散祖風凉。佛日光暉舜日長。韶州靈樹如敏禪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千年田八百主。曰意旨如何。師曰郞當屋舍沒人修。來機㴱辨。有舒有卷。移卻案山。重?鍼綫。千年田。八百主。?下承當還莽鹵。郞當屋舍沒人修。片?根椽誰去豎。君不見。甜瓜徹蒂甜。苦瓜連根苦。靈樹因尼送瓷盋盂至。師遂拓起曰?箇出在甚麼處。曰出在定州。師乃撲破。尼無對。淸凉欽别云。不違此閒。 保福展云。欺敵?亡。 雲門澄代云。老老大大。出處也不知。靈樹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默然。後遷化欲立行狀碑。雲門爲首座。僧問先師默然處如何上碑。門代曰。師。師師師。知知知。三三兩兩過遼西。一雙紅杏換消棃。盡謂當初密對揚。不知文彩巳全彰。後人不見韶陽老。一字千般謾度量。師之一字太巍巍。獨向寰中定是非。畢竟水須潮海去。到頭雲定覓山歸。師之一字太孤危。文彩全無作?知。不領韶陽提起處。且從默處認殘碑。福州靈雲志勤禪師初在大潙。因見桃花悟道。有偈曰。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囘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至如?更不疑。潙山曰。從緣悟達。?無退失。善自䕶持。有僧舉似?沙。沙曰。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未徹在。沙問地藏。我恁麼道。汝作麼生。藏曰。不是桂琛。幾走殺天下人。長慶稜因僧問?沙意旨如何。慶云。將謂鬍鬚赤。更有赤鬚鬍。 翠巖芝云。有一人如?問?沙意作麼生。且道此人還徹也未。 黃龍心徵云。且道靈雲當初見底是桃花不是桃花。 五祖演云。說甚麼諦當。更叅三十年。法林音云。演祖不妨作家。 昭覺勤云。千鈞之弩不爲鼷鼠而發機。靈雲既撥轉天關。?沙乃掀翻地軸。且道那裏是未徹處。 徑山杲云。一家有事百家忙。 中峰本云。靈雲白日靑天。向桃花樹下爲魅所著。?沙雖則除邪輔正激濁揚淸。不知又是鬼門上貼卦。 天?琦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饒百煉精金。不?入爐再煅。 天井新云。不惟靈雲未徹。敢保?沙也未徹在。何以見得。雲在嶺頭閒不徹。水流㵎底太忙生。 東明鑑云。當時靈雲?睛被桃花刺破。?至如?依然成瞎。乃豎拂子云。桃花開也。還見麼。良久云。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春暖桃花樹樹紅。靈雲千古道還同。?沙畱語叢林問。南北東西路莫窮。二月三月景和融。遠近桃花樹樹紅。宗匠悟來猶未徹。至?依舊笑春風。龍?相逢世不羣。一來一去顯疎親。時人不悟其中旨。摘葉尋枝長客塵。二月春庭雨霽時。小桃紅綻兩三枝。紅白爭妍人盡見。因甚靈雲獨不疑。萬年松下忽相逢。㧞樹鳴條浩浩風。堪笑晩來無覓處。崔嵬和雨在雲中。堪笑春風漏泄機。桃花新發舊年枝。螺江有個釣魚客。笑殺靈雲道不疑。桃花尋劍客。不語笑春風。白頭歸未得。家住海門東。敢保老兄猶未徹。?沙之言何太切。君看陌上桃花紅。盡是離人?裏血。一個烏梅似本形。蜘蛛結網打蜻蜓。蜻蜓落了兩片翼。堪笑烏梅齩鐵釘。靈雲一笑見桃花。三十餘年始到家。從此春風春雨後。亂隨名字落天涯。彷彿撩天高索價。依俙著地下還錢。及乎走出河頭看。兩個兒童戲渡船。一見不勞朱粉施。?沙掃帚畵蛾睂。秖知掩得靈雲醜。落盡睂毛自不知。一見桃花便躲跟。鐵圍生陷出無門。倚牆傍壁知多少。一度春來一?魂。落花臺上重鋪錦。碼碯階前布赤砂。仁義盡從貧處?。世情偏向有錢家。浪尋楊桺情無賴。蹋碎桃花?獨紅。吹倦園林春巳暮。那堪隔岸鼓東風。猛虎當途暗自驚。相逢狹路若爲爭。苦心片片無人訴。嶺外偏聞負痛聲。靈雲因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如何。師曰露柱懷胎。曰分後如何。師曰如片雲點太淸。曰祇如太淸還受點也無。師不答。曰恁麼則含生不來也。師亦不答。曰?得純淸絕點時如何。師曰猶是眞常流注。曰如何是眞常流注。師曰如鏡常明。曰未審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打破鏡來與汝相見。芭蕉徹云。相見便休。又打破鏡作什麼。白兆圓云。若不打破鏡。怎得相見。 太陽?云。??破也。又作麼生相見。乃云。照盡體無依。通身難辨的。 開福?云。盡十方世界是一面鏡。作麼生說個打破底道理。?饒?親手便。光鏡俱忘。如鷄抱卵。啐啄同時。正好喫?慈拄杖。何故。弄影禪和。如麻似粟。 昭覺勤云。一人善問。一人善答。膠桼相投。水乳相合則且置。且道打破鏡來如何相見。良久撫掌云。了。 天童覺云。分與未分。玉機夜動。點與未點。金梭暗拋。?是一色純淸。未得十成穩坐。且道打破鏡來向甚麼處相見。淸秋老?吞光後。湛水蒼龍脫⾻時。 黃龍忠云。若據牧菴見處。說甚混沌分與未分。打破鏡與不打破鏡。?饒向露柱懷胎處會得。正是片雲點太淸。還委悉麼。待虛空落地?向伱道。金鷄啄玉卵。飛出鳳凰兒。入戸能長嘯。歸家著錦衣。午夜霜凝星斗寒。長空雲盡山月落。靑天喫棒人盡知。蒼龍脫⾻誰能覺。金鳳衝開玉鎖關。麒麟掣?黃金索。迢迢劫外孰能拘。南北東西迥超卓。靈雲因僧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師豎起拂子。曰出世後如何。師亦豎起拂子。僧不肎。到雪峰舉前話。峰曰伱肎它麼。曰不肎。峰曰伱問。我與伱道。僧曰佛未出世時如何。峰豎起拂子。曰出世後如何。峰放下拂子。僧禮拜。峰便打。僧後到?沙舉前話。沙曰伱怎生會。曰不會。沙曰我與伱作箇譬喻。如人買一片園。東西四至結契總了也。中心有箇樹子猶屬我在。雲門偃於兩豎拂處云。前頭?是。後頭打不著。 潙山喆云。?僧一張弓兩隻箭。擬撥亂天下。至?沙面前。一個伎倆施展不得。何故。鶴有九臯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風。靈雲因僧問如何是端坐念實相。師曰何裏失錢河裏摝。河裏失錢河裏摝。拈來天下任縱橫。和雲買得南山地。淺種㴱鋤恣意耕。靈雲因僧問如何是歸根得旨。師曰。早時忘卻。不憶塵生。家破人亡何所依。無心無緖話求歸。十年忘卻來時路。暫憶此時總不知。靈雲問僧甚處去。曰雪峰去。師曰我有一信寄雪峰得麼。曰便請。師脫隻履拋向面前。僧便去。至雪峰。峰問甚處來。曰靈雲。峰曰和尚安否。曰有一信相寄。峰曰在那裏。僧脫隻履拋向峰前。峰休去。潙山秀云。雪峰既不能辨他來信端的。?僧又秖知依模畵㨾鈍置他。靈雲忽若當時道。我有一信寄他。僧云請。靈雲秖據座。?僧又若爲通露。不可大丈夫漢爲人馳達。敎他一言不措。 白巖符云。?僧與靈雲通信。原封馳上。不敢妄加一字。怎奈雪峰書亦收了。秖是不拆封看。知他雪峰是何心行。靈雲因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驢事未去。馬事到來。驢事未了馬事來。鐘聲纔?鼓聲催。祖師愛喫和羅飯。北有文殊在五臺。東行不見西行利。南頭賣賤北賣貴。橫千豎百算河沙。九九翻成八十二。松陰行不盡。疎雨下無時。世事幾興廢。山中人未知。揚州光孝慧覺禪師至法?處。?問近離甚處。師曰趙州。曰承聞趙州有柏樹子話是否。師曰無。曰。往來皆言有。上座何得道無。師曰先師實無此語。和尚莫謗先師好。?曰眞獅子兒。徑山杲云。若道有此語。錯過覺鐵㭰若。道無此語。又錯過法?。若兩邊俱不涉。又錯過趙州。?饒總不恁麼。别有透脫一路。入地獄如箭射。 鼓山珪云。覺鐵㭰名不虛得。秖是不曾夢見趙州。 笑巖寶云。法?當時失卻一隻?。覺公與麼道。也扶趙州不起。 法林音云。逃阬墮壍。趙州無語幾人知。江北江南見?稀。山寺桃花復何在。相逢空愛白公詩。日炙風吹瘦影。孤趙州嘗指倚庭株。昇元大小淸凉老。未會先師此語無。誰道先師無此語。焦尾大蟲元是虎。胡蜂不戀舊時窠。猛將豈在家中死。急著?。卻囘顧。若會截流那下去。帀地淸風隨步舉。天使何所貴。貴在善對論。不獨君無辱。猶得社稷存。一向瀟湘一向秦。臨岐一句好愁人。自從山水分疆後。作客誰能不問津。洪州新興嚴陽尊?叅趙州。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州曰放下著。師曰。一物不將來。放下箇甚麼。州曰。放不下。擔取去。師於言下大悟。勝果?於初問下著語云。抱贓?屈。於進語下著語云。苦哉苦哉。 ○○香云。趙州就爐打鐵。嚴陽惹禍上身。雖然悟去。也是好事不如無。一物不將來。兩肩擔不起。言下忽知非。心中無限喜。毒惡既忘懷。蛇虎爲知已。光陰幾百年。淸風猶未已。移高就下縱威權。解脫門開信可憐。不得空王眞妙訣。動隨聲色被勾牽。不妨行細輸先手。自覺心麤媿撞頭。局破腰閒柯斧爛。洗淸凡⾻共仙遊。劈面呈機不等閒。纎毫盡處重如山。?腸曲調如親聽。流水悲風不用彈。驀就膏肓下一鍼。當時無處著渾身。呵呵笑入嚴陽去。蛇虎爲鄰不可尋。地沒朱砂翻赤土。廩無粒米倒礱糠。赤窮自是活不得。又被人來指賊贓。香飄桂子十分月。雨滴芙蓉一半秋。門外任他時節換。穩將衲被自?頭。餘光雖好日西流。底事區區作馬牛。向道心肝不帶得。來時高挂樹梢頭。婺州新建禪師一生不畜沙彌。有座主曰。和尚年尊何不討箇沙彌侍奉。師曰。若有?瞎耳聾口啞底。爲我討一箇來。主無對。石菴琈云。可惜座主有頭無尾。不了人事。?使新建一生受屈。德慶若作座主。待伊恁麼道。但云有一箇?不瞎耳不聾口不啞底上座。還要麼。待伊定動。便噓兩聲。看他作麼合煞。杭州多福禪師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師曰一莖兩莖斜。曰學人不會。師曰三莖四莖曲。一莖兩莖斜。疎影動龍蛇。心疑生暗鬼。?病見空華。三莖四莖曲。還我一叢竹。時引淸風來。落葉塡山谷。漳州浮石禪師上堂。山僧開卜舖。能?人貧富。定人生死。時有僧出曰。離卻生死貧富。不落五行。請師?道。師曰金木水火土。達磨西來惟賣卜。吉凶在汝不由人。個中秖是依爻?。豈有人情疎與親。金木水火土。始終顚倒數。五六下四三。初爻傳白虎。苦苦。卜得此卦一生貧。遠信不來病人死。懶菴需金木水火土。大蟲元是虎。好笑李將軍。藍田空沒羽。日容遠禪師因奯上座叅。師撫掌三下曰。猛虎當軒。誰是敵?。奯曰。俊鷂沖天。阿誰捉得。師曰彼此難當。奯曰且休。未??公案。師將拄杖舞歸方丈。奯無語。師曰死卻?漢也。昭覺勤云。力敵勢均不妨好對頭。?親手便彼此沒便宜。下梢可惜放過。待他舞歸方丈。便好與撫掌三下。拂袖便行。非惟頭尾完全。亦?遭人指註。雖然如是。奯公無語。還可轉側也無。謾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 大潙智云。強中更有強中手。天下元無第一人。還知麼。伎倆全無。波旬失途。到?裏無伱解會處。興化軍梯山石梯禪師一日見侍?拓鉢赴堂。乃問甚處去。曰赴堂齋去。師曰我豈不知汝赴堂齋去。曰除此外别道箇什麼。師曰我祇問汝本分事。曰。和尚若問本分事。某甲實是赴堂齋去。師曰汝不?爲吾侍?。天童覺云。放過?不可。如??與扭得鼻頭痛。打得⾻頭出始得。?見瞎驢趁大隊。所以道平地上死人無數。透得荆棘林是好手。且道適來?僧透得也未。多虛不如少實。 淸化嶾云。入此門來。?須田地穩密。堪受鉗錘。百煉千?終始不?。所謂要識眞金火裏看。石梯肯他。也是羅公照鏡。當時何不與他三十棒。使渠縱遇百味珍饈。也須吐卻始得。父子相將草裏行。星馳電卷迅雷轟。賺他無限英靈漢。錯認鞍橋過一生。筠州末山尼了然禪師因灌溪問如何是末山。師曰不露頂。曰如何是末山主。師曰非男女相。溪乃喝曰何不?去。師曰。不是神。不是鬼。?箇甚麼。溪於是伏膺。作園頭三年。昭覺勤云。或有人問山僧。如何是末山。一?不見。如何是末山主。可與佛祖爲師。何不?去。上座自?。擬議不來。劈脊便棒。且道末山是蔣山是。當機無向背。擬議隔千山。法林音云。灌溪若在。也好伏膺三年。天童覺云。非男女之相。出有無之量。透萬機之前。超三界之上。竆而通。?而當。松含風而夜寒。溪帶雨而春漲。 靈隱禮云。末山弄假?眞。尋常得此便。灌溪酬本及末。一飽忘百饑。乃至漚麻句下倒轉成禠。劈箭鋒前誰當齧鏃。要識末山落處麼。大鵬欲展摩霄翅。誰顧奔騰六合雲。非男女相獨閒閒。正體堂堂孰可攀。一句不傳千聖?。九天風靜月彎彎。非男女相末山主。今古堂堂常獨露。常獨露兮見也麼。淸聲籍籍播寰宇。襄州關南道吾禪師因趙州來。乃先著豹皮裩。執吉獠棒。於山門外翹一足候。纔見州來便高聲唱喏而立。州曰小心祇候著。師又唱喏一聲而去。鳳山啓云。大小關南無端向人納敗闕。雖然。還知趙州出不得他圈圚麼。梁山泊裏稱豪傑。看來都是不良人。一吹無孔笛。一撫沒絃琴。一曲兩曲無人會。雨過夜塘秋水㴱。道吾作舞。一曲無譜。若將耳聞。未敢相許。關南或執木劍肩上作舞。僧問手中劍甚處得來。師遂擲於地。僧卻置師手中。師曰甚處得來。僧無對。師曰容汝三日下取一轉語。僧亦無對。師乃置劍肩上作舞曰恁麼始得。雲峰悅云。邪法難扶。 龍池傳云。元來木劍也好殺人。?僧曾遭道吾一劍。豈止三日。?至而?未見伊黈氣。若是作家師僧。纔見伊擲劒在地。便拈起置肩上作舞一出。待伊問伱?劍從何處得。來但擲於地擺手便行。關南因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下禪牀作女人拜曰。謝子遠來。無可祇待。驪龍海臥瑞雲高。四?歸宗萬派潮。木人來問西宮事。囘惠東園一顆桃。歲稔時淸禮義多。相逢陪酒又陪歌。當筵不解開懷飮。奈此一天風月何。名園爛熳百花香。杜宇聲催燕語狂。萬斛韶光藏不住。卻憐罕遇賦春郞。婺州金華俱胝禪師初住菴時。有尼頂笠攜錫遶師三帀曰。道得?下笠子。如是三問。師皆無對。尼便去。師曰。日勢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住。師又無對。逾旬。天龍至。師陳前事。龍豎一指示之。師大悟。凡有叅扣惟豎一指。示衆曰。吾得天龍一指禪。一生受用不盡。?沙備云。我當時若見。拗折指頭。 長慶稜代云。美食不中飽人飡。 曹山章云。俱胝承當處鹵莽。秖認得一機一境。一等是拍手撫掌。是他西園奇怪。 報慈遂徵云。且道俱胝還悟也未。若悟。爲甚麼承當處莽鹵。若不悟。又道用一指頭禪不盡。且道曹山意作麼生。 雲居錫云。秖如?沙與麼道。是肯伊不肯伊。徑山杲舉瑯琊頌。俱胝一指報君知。朝生鷂子撲天飛。若無舉鼎㧞山力。千里烏騅不易騎。乃云。俱胝不得瑯琊爲伊出氣。幾乎埋沒。妙喜隨後也有個注腳。俱胝一指頭。喫飯飽方休。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靈隱嶽云。且道如何是一指禪。乃豎拂子云。見麼。若也見得。可與俱胝把手共行。脫或未然。不?重說偈言。一著高一著。一步闊一步。坐?佛祖?。迷卻來時路。 平陽忞云。瑯琊妙喜秖顧盤中喝彩。不解馬上奪標。諸人要知?一指落處分明麼。更聽山翁念個眞言補闕。一指頭禪誰不有。靈樞妙轉在天龍。巨靈擡手無多子。分破華山千萬重。對揚㴱愛老俱胝。宇宙空來更有誰。曾向滄溟下浮木。夜濤相共接盲龜。頓悟天龍一指頭。河沙佛祖便同儔。饒他鶖子懸河辯。百億須彌一芥收。俱胝老子指頭禪。二十年來用不殘。信有道人方外術。了無俗物?前看。所得甚?。施設彌寬。大千刹海飮毫端。麟龍無限落誰手。珍重。任公把釣竿。天童覺席簾蓬戸在門頭。誰謂邨居院落幽。雨散雲收山嶽露。珊瑚枝上挂金鉤。佳人睡起懶梳頭。把得金釵插便休。大抵還他肌⾻好。不搽紅粉也風流。八幅羅裙蘸地拕。雙睛點就賽嫦娥。時將紈扇人前掩。一種風流消不多。翠擁春旂夾畫闌。烟籠曉霧不勝寒。一株婀娜臨官道。多少行人駐馬看。飛霆擊火出南天。鐵勒驕心馬上懸。不有控絃三十萬。龍門何處定天山。俱胝有一童子。每見人問事亦豎指。師一日潛袖刀。問童曰聞伱會佛法是否。曰是。師曰如何是佛。童豎指。師以刀?其指。童?喚走出。師?童子。童囘首。師曰如何是佛。童舉手不見指。忽然大悟。淸波格云。俱胝得天龍一指。一生擔板不了。及至童子豎指。卻又與伊截?。當時何不自截其指。??擔板一生。俱胝一指頭。一毛㧞九牛。華嶽連天碧。黃河徹底流。截卻指。忽囘眸。靑箬笠前無限事。綠蓑衣底一時休。俱胝鈍置老天龍。利刃單提勘小童。巨靈擡手無多子。分破華山千萬重。

宗鑑法林卷二十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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