蕐巖還初佛禪師語錄卷下

蕐巖還初佛禪師語錄卷下

門人寂遐等編

機緣

師乃蜀省冨順縣人，父姓高，母楊氏，第四子于二十五依師翁聖可和尚雉落。師初參靈峰大師，問：如何是觀自在？峰坐定云：自在觀音。師云：在甚麽處？峰云：當面不識。師便喝，峰云：臨濟四喝，你者是那喝？師又喝，峰云：我三十年參方，今日始見半個禪。師又同衆?茶，峰云：山僧有一?聖箭，東邊要射西邊大將軍。師云：折卻了也。峰云：你甚處見得？師桌上一掌，峰云：未在。師云：百拶碎。傍有一僧云：好?聖箭射不著。師劈面?掌。師參雲峰體宗和尙，師問：四大幻身將甚麽作主？峰卓拄杖一下，師云：謝和尙指示。峰呵呵大笑，師禮拜。旬日又問：頭頭是㳒，何一法著力？峰便打，師云：學人不用者一法。峰云：你道來看。師便喝，峰又打，師禮拜。三十日普茶，又問：三十日到來，將甚麽作把柄？峰云：一碟黃䭔兩碗茶。師云：恰好下口。峰云：恐脹壞汝肚皮。師云：飽休。師參昭覺丈和尚，結制落堂，師問：盡大地是箇鐵饅頭，被者漢一拳打破。覺云：百拶碎始得。師拂袖歸衆。師參蕐巖師翁和尙，一日入方丈問：有佛處不可住，無佛處??過。如何是有佛處？和尙便喝，師禮拜，尚云：伱是會得拜？會不得拜？師云：傍觀者親。尙云：你喚甚麽作傍觀者？師又拜，尙云：卻?兩個。師拂袖便出。一日疑德山公案，聞住火板?，和尙纔出方丈，師迎住云：鐘未響，鼓未鳴，向甚麽處厺？尙劈面便掌，師云：且喜和尚會末後句。尚云：不勞重拈出。師翁和尚一日落堂，問：文殊是七佛之師，因甚出女子定不得？師云：話頭㤀卻了。又問：㒺明初地菩薩因甚出女子定得？師云：猶有話頭在。又問：女子具甚麽手眼得近佛座？師遂作女人拜，尙云：我與伱作揖又作麽生？師又作女人拜，和尚?打。從此機緣時時相契，以偈印云：言下知端的，宗通說亦通，不懷人我見，定絕五家宗。本師和尙舉：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常示人參究，師入厨，問僧云：你作麽生參究？僧展兩手，云：呌我參個甚麽？師云：被我勘破。傍有一僧?拳，云：還勘得破者個麽？師云：腳?手亂作麽？師入堂，一僧云：作麽生？師云：數珠。僧云：不必數。師云：在我手裏。僧云：旣在手裏，數他作麽？師云：切莫空過。師見一鷄與人相?，其人打之，師入堂，問僧云：參禪人何不相救？僧云：豈不聞庵內人不知庵外事？師云：一等?漢。僧云：只今是?？是活？師云：你自定當看。僧云：生?事盡在我手裏。師云：你將甚麽作生?？僧擬議，師便打。解制後，僧問：今年有多少人坐禪？師云：二十餘人。進云：有幾人打破?桶？師云：箇箇打破。進云：旣是打破，見甚麽道理？師拈紙示之，進云：有紙拈紙，無紙拈箇甚麽？師云：待你打破?桶來向汝道。一僧辭去，師云：鐵釘飯，木楂羮，是難吞吐，故汝辭厺。有二僧在傍皆擬議，師云：果然。一僧云：師也承當不下。師云：賊過張弓。梁居士問：行則同行，坐則同坐，臥則同眠，阿那個是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師云：你?今在甚麽處？士云：在?裏。師云：?裏是甚麽？士擬議，師便打，士一喝，師打云：你再喝一喝看。士便拜，師又打，士云：淸風與明月。師云：不是。遂徵云：靈龜豫曉，因甚不知其?？士擬議，師便開示，士禮退。師入堂，僧問：金剛經上有四眼，是?四眼？師云：一一問將來。進云：如何是天眼？師?起拳。進云：如何是佛眼？師放下拳。進云：如何是法眼？師?喝。進云：如何是慧眼？師云：你向?一喝會得，許你具一?眼。師入堂考工，問一僧：你讀儒書?？進云：是。師云：吾無隱乎爾，你作麽生會？僧拂袖歸衆，師便打。問一僧：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僧便喝，師云：除了?一喝又作麽生？僧擬議，師便打。又問一僧：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僧云：頭頭撞著。師云：父母未生前?裏是伱開口處？僧擬議，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