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一純禪師語錄卷第三

善一純禪師語錄卷第三

侍者學正錄

示衆

示衆。黃靣瞿曇平空啓告，六代祖師接響承虚，古今天下老和尙總是隨邪逐惡不少，是汝諸人亦向這裏?想作麽？殊不知，據實而論，要且三世諸佛、歷代祖師也無開口處，纔渉語言便是虚空裡釘橛，?敎如石?玉、似地擎山、風臨水靣、月映寒潭，方有少許相應。所以道：眞證不可以言傳，妙契不可以意會。到者裏，自然花開春樹、?落秋林、氷河浪暖、寒爐?熖。正當恁麽時，且家堂穩宻、不落諸緣一句作麽生道？苔封古?人難到，月鎻蒼梧鳳不棲。示衆。當陽一句截斷衆流，?塞十虚了無向背，諸佛諸祖出身無路，天魔外道覷捕無門，只得?乹坤大地、日月星辰、森羅萬象、情與無情、蜎飛蝡動、一切?霛，同一體證、同一受用、同一圓明，於中不見有纎毫生佛之相、不見有纎毫凡聖之名、不見有纎毫見聞之性、不見有纎毫取捨之心、不見有纎毫生滅之状、不見有纎毫動靜之形、不見有纎毫得失過患、不見有纎毫物我之分。所以道：天地同根，萬物一體。到者裏，如擊石火、閃電光，會與不會總是當人，歷歷明明本自見成底事，無欠無餘、纎毫不昧，秪因一?緣起不定，逐境生情、隨情轉?、隨?分别，有天有地、有物有人、有佛有祖、有凡有聖、有取有捨、有見有聞、有生有滅、有動有靜，於動靜中故起種種生滅，於生滅中故有種種知解，於知解中故有種種凡聖之論，於凡聖中故有種種?想執着，於?想執着中故有種種取捨，於取捨中故有種種分别，於分别中故有種種散亂，於散亂中故有種種顚倒，於顚倒中故成種種過患，於過患中故使種種不安、種種不和、種種不?、種種不靜。所以道：萬法本閒，惟人自閙。果實一?緣起無生，自然當下脫體風流，那有許多之謂？到者裏，若是個漢，?敎翻轉靣皮、掉轉脚手、掀翻海嶽、撥亂乹坤、指南作北、換斗移星，等閒向淨白地上撒沙撒土、立主立賔、立照立用、立境立人、立?立要、立縱立奪、立殺立活、立收立放、立賞立罰，一切由巳亦然。道：有生有佛也得、有凡有聖也得、有見有聞也得、有取有捨也得、有生有滅也得、有動有靜也得，又說甚麽得失過患、物我分别？所以道：㳒不孤起，仗境方生。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者，豈不是?乹坤大地、日月星辰、森羅萬?、情與無情同一體證、同一受用、同一圓明者哉？者些且置，更作麽生是當陽一句？還會麽？咄！靑天白日寐語作麽？示衆：趙州有個火爐頭無賔主底句，諸人還會也無？若也不會，莫道不疑好；若也會，還須更解保任始得。設若不解保任，縱會無益。到者裏，饒你跳得金剛圈、吞得栗?蓬、透得荆棘林過，未免平地上自渉坑壍。所以古人道：死人路上有活人出身處，活人路上死人無數。霛利漢勿自欺瞒，只怕臨末稍頭依舊胡攛亂撞，豈不愼乎？示衆：大道無形，眞空絶跡。會與不會，總在裏許。若也於中分緇素、辨?微、論是非，正是取螢火燒須彌；若也總不恁麽，切忌玉石同觀、金沙混積。所以道：恁麽也不是，不恁麽也不是，恁麽不恁麽總不是。到者裏，?須别有向上一路，始見衲僧巴?。且如何是衲僧巴鼻？烏龜鑽敗壁，鷄向五更啼。示衆：一句截流，萬機寢削。十方坐斷，無去來今。一道坦然，渾無邊畔。豁開正?，大地山河無寸土；列囘光相，本來夜暗與日明。自是淸風生八極，得來明月照乹坤。到者裏，塵塵刹刹全彰古佛家風，法法頭頭總是當人機用。還得麽？果若得到恁麽田地，達磨不來東土、二祖不往西乹，佛㳒流遍天下，空生枉立巖前。不然，一片白雲橫谷口，許多歸鳥?迷巢。喝一喝。示衆：若論此事，别無奇特。山僧有個方便，不惜眉毛與你諸人下個註脚。還委悉麽？遂卓拄杖一下，云：者箇便是最初句。良久，云：者箇便是向上句，還有末後一句在。你諸人肚皮餓了，要飯喫處薦取。於此薦得明、信得及，方知飯是米做、鍋是鐡鑄；若信不及，正好向三家村口、十字路頭把定，待有人揵犂?耙趕牛來時，你便問他：做甚麽事去？他自向你道得親切。若再不信，??釋迦、彌勒也奈你不何，自是你無霛種，要且怪别人不得。設若信了，山僧還有一句再向你道。如何道？毘婆尸佛早畱心，?至而今不得妙。示衆：剔起眉毛，打起精神，?觀?，?觀心。咄！將頭不猛，悞殺三軍。何故？擊拂子云：烏鴉不是墨?黑，白鵞豈是粉裝成？示衆：愚者不及，智者過之，莫单单道是儒家語，法蕐會上亦有五千退席。所以釋迦老子道：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還會麽？秪如天龍恁麽告?，也是?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