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陰符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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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03:22

黄帝陰符經注

虚靖大師賜紫道士臣黄居眞注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易曰: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又曰:終則有始,天行也。天之道運而不積,故日月星辰繫焉。天之行健而不息,故四時萬物由焉。至人於其運者觀之則與之相爲周流;於其行者執之則與之相爲終始。消息盈虚,莫之或違。呼吸屈伸,未始有沴。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夫如是,又何加焉?故曰: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于天。

人以木、火、土、金、水之炁以生,亦以金、木、土、水、火之炁以死。自至人觀之,生奚足悅,死奚足惡,生我者乃所以賊我也。知其機,識其變,金木未嘗相間,水火未嘗相悖。五者相得,混而爲一,則獨存而常全矣。何死生之足計哉?順之爲天則毁之爲賊,咸其心之自取,而施行之則在天也。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闔户謂之宇,闢户謂之宙。宇宙爲至大矣,而不離吾掌握之間,可使之无陵歷之患,況其小者乎?職職而植,芸芸而動,動植之物爲至多矣,而不出吾百骸之内,可使之无天閼之愆,況其寡者乎?

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天與人未嘗相離,唯至人爲然。全天之性曰人,得人之心曰機。天性盡矣,斯爲三才;心機明矣,斯爲物宰。靜而復本,則湛然常寂;動而應變,則幹旋无窮。以人發天,以天定人,則幽明潜通而變化見矣。若夫不能立天之道,則機之發也无已時,而心之出也,豈不殆哉?鳥能相與於定乎?故曰: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變定機。性有巧拙,可以伏藏。

能變能化,機所爲焉。天以不言而成變化,機固大矣。立天者,人能无機乎?然有心之機非機之極,无心之機迺極機也。機動於此,化形於彼,咸其自然。故天發殺機,川可爲陸,陸可爲川;人發殺機,能天之不能載,能地之不能覆,天人之機至是極矣。故曰:殺機天人合發,三才乃安,而萬變以之而定焉,孰能逃吾之機乎?雖然,心生於性,機出乎心。巧者,人也。拙者,天也。冥心復性,雖機之大,可以伏藏。

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耳之於聲,目之於色,鼻之於臭,口之於味,水穀之所化,皆陰陽之邪也。九者之中,其要有三,耳、目、口而已矣。夫耳之惑於聲也,目之惑於色也,口之惑於味也,其爲邪莫甚焉。聖人能使九竅不爲九竅所使,故曰:唯聖人爲能踐形,動而邪不能勝,靜而邪不能入,動亦可,靜亦可。故曰:可以動,可以靜也。

火生於木,禍發必剋。姦生於國,時動必潰。

火固能剋木,方其爲水所制,則火不能用,事必待禍發,然後能尅也。姦固能潰國,方其爲正所勝,則姦不能用,事必待時動,然後能潰也。是知陰陽之沴、姦宄之作亦有所待而後必焉。

知之修鍊,謂之聖人。

知天之所爲,知人之所爲,知靜而性,知動而機,知萬變之无窮,知九邪之有要。爰清爰靜,遊神之庭。惟元惟默,造道之極。則修之至於不與佞爲構,鍊之至於不與物相忤。恬淡平易,抱一而已。夫是之爲聖人,若能者,造化所不能移,天地所不能囿,至於富國安民,强兵戰勝,特其戲事耳。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陽一舒而萬物不得不生,陰一慘而萬物不得不殺,自生自殺,孰使之然?道之所理者如此。苟惟不能,則天之所以爲天亦小矣。然則天豈有心哉?咸其自取爾。故曰:道之理也。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

天地,形之大者也。天以炁資人物之始,地以形資人物之生,人與萬物不能逃乎覆迅雷烈風,莫不蠢然。專一志而慤乎不拔,故蠢然而不動也。至樂性餘,至靜則廉。性和則包荒有餘,心清則萬化平廉。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天垂象,人能盗而行之,至私也;天之造化,无偏无黨,乃至公也。

禽之制在炁。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人因炁而生,因炁而死;萬物因地而生,因地而死。人若能擒制,得天地正炁。乃長生不死之根也。禽者,擒縱也。

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萬物春生夏長,恩也;秋殺冬藏,害也。人因婦人而生,乃恩也;因婦人死,是害也。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天文地理也,天時地利也。象天體制者聖,順時變動者哲。愚者不能察天時人事;若能合天地化育,與時設教,乃聖人賢哲也。情也。鵾鵬之大,鷦鷯之小,各安其性命之情,小大有自然之量,不可易也。明乎自然之數,一乎小大之量,靜而聖王之功,妙而神明之機,於此得矣。

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

天地盜萬物以成變化之妙,萬物盜人以成蕃殖之效,人盗萬物以成長養之功,皆自然之機也。自然之機,爲神所運,孰主張是?孰紀綱是?意者其有機緘,而莫能自已。天下之人日用不知,鳥睹其微?君子機與神契,靜合陰陽之妙,故能保其身。小人機與神違,動爲機變之行,故適所以輕其命。明乎盜機,則民安而國富矣。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

用志不分,與神爲一,瞽者雖不能視,而聽亦多聞矣,奚必用目哉?聾者雖不能聽,而視亦多見矣,奚必用耳哉?耳能聰人,亦能使人聾;目能明人,亦能使人瞽。聖人視聽不用耳目,故聰明益廣;衆人視聽必用耳目,雖有之,何異於聾瞽也?豈非神之所寓,果不在於耳目歟?

絶利一源,用師十倍;三反晝夜,用師萬倍。

飲食必有訟,故受之以訟;訟必由衆起,故受之以師。夫師之興也,由於訟。訟之作也,由於飲食。飲食亦小矣,而師實源於此。況利之大者乎?聖人不重興師而重貪利,誠能絶利一源,使千毛萬孔不作,則所積益厚矣,民豈得不安?國豈得不富哉?以此用師,一可以爲十,十可以爲百,百可以爲千,千可以爲萬,故曰十倍。是道也,知之未必能行,行之未必能守,苟行之篤,守之固,於晝夜間三返而不殆焉。則又萬倍於用師矣,又奚必勞吾之民竭吾之財,以取彼之利爲我之利者哉?自然不兵而强,不戰而勝也。

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目也。

聖人見道而不見物,故其心未嘗生、未嘗死;衆人見物而不見道,故其心生於物、死於物。夫聖人者,御天地於指掌,幹萬化於方寸,皆由精神之運、心術之動,故能物投如市,吾心如水,眞機之發,不爲物惑矣。人則異是,見可欲而心亂,其爲機也亦淺矣。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

四時自爾推遷,陰陽自爾造化,天則无爲而无不爲耳。彼物之生成衰殺,咸其自取,天何恩焉?惟其無恩,故物莫能傷,此眞所以爲大恩也。雖然,蠢蠢之物不能自生,必有所待,鼓之以雷,動之以風,莫不並作。

至樂性愉,至靜則廉。

天下有至樂无有哉?萬物皆備於我,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則性分之内,曰不待於外也。世之奔競之流,目有見焉,則生覬覦心,有樂焉,則生歡欣。至人之樂則異於是,故曰性愉。夫吉凶悔吝,生乎動者也。動則未免乎有累,烏能廉哉?至人端居深眇之地,无一物之可用,无一物之不用,何嗛之有?故曰:大廉不嗛,非至靜鳥能至此?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大巧不爲物,物具足,雲行雨施,雷厲風飛,有心哉。物得以生謂之德爾,故曰:公公私私,天地之德。飛者走者,動者靜者,咸其自取。萬物皆謂天之私我,使我有是,夫天豈物物而雕刻之哉?此之謂至公。

禽之制在炁。

水火有尅制而无熄滅,蓋炁之所感,不期然而然也。以形制形,小大不倫,則大者常勝,小者常弱矣。元龜食蟒,飛鼠斷猿,豈以形哉?炁服之也。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生於此者未必不死於彼,死於彼者未必不生於此。至人者,出有无之表,離動靜之域,則生亦奚足悦,死亦奚足惡,尚何係累之有哉?根,猶木之有根,春夏爲先,方且生之;秋冬爲後,方且殺之。迨夫爲之根株而言之,則无生无殺矣。人之墮於有形,涉於有數,亦猶木之有根也。

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夫至仁乃所以不仁,惟天地聖人爲然,豈弊弊然私予奪之權哉?然而天地方未判,聖人方未兆,又何仁與不仁之有?仁與不仁,亦自物觀之耳。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氓氓蚩蚩,初无眞識,由於陰陽,役於造化。但見其粲然有睹者爲天地之變,昭然有倫者爲天地之理昩昧晦晦,不知所持,此故以天地文理爲聖也。至人則異於是,時之運也不窮,吾則因之而不違;物之生也无已,吾則順之而不逆。相交以成文,相錯以成理,故曰:我以時物又理哲也。

黄帝陰符經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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