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陳海防經畧事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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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3:02
條陳海防經畧事䟽
題為條陳海防經畧事:臣前任兵部職方清吏司署郎中事主事,奉
命差徃浙直地方視軍情官,嘉靖三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節該欽奉
勅書内開:将來海防一應合行事務,爾有所知見,查照兵部原題條奏以聞。欽此。欽遵行事外,嘉靖三十八年四月二十七日准吏部照會:該本部題奉
聖㫖:是唐順之陞右通政,著㑹同胡宗憲經畫兵務。欽此。備照到臣。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又節奉敕書内開:如逸賊奔散,地方稍寕,更宜訓練土著之兵,以免征調之擾。将來海防一應合行事務,爾有所知見,查照兵部原題條奏以聞。欽此。欽遵外,臣兩奉敕書,令臣條奏。臣原籍常州府人也、自待罪編民、目擊倭賊之害、海上事情、亦頗得其大畧、而未敢自信也。奉
命以來、經歴海洋、䟦履行陣、老卒退校、亦徧咨訪、以所聞所見、㑹同督撫胡宗憲等叅酌議論、至如臣近奉敕書訓練土兵、臣已行文各兵備有司、令其著實舉行。又如葺城堡、繕噐械等項,係督撫之臣從宜自為者,今皆不敢??,謹據所知見,條為九事,以答揚休命之萬一。今歳東南賴
皇上威德,
廟堂賛議,督撫運謀,帥臣戮力,醜?盡殱。惟福建尚有賊蟠據,外至於浙直,沿海數千里,水陸之間,已無一賊、巢穴盡空、海民晏卧、盖十數年所未有、然來歳春汛之防、不可不預、經乆之計、不可不圖、伏惟聖明矜臣之愚、亮其心之不敢不盡、而恕其詞之不能逹意臣不勝懇切願望之至。縁係條陳海防經畧事理、為此具本、專差舎人孫山親齎、謹題請㫖計開、一禦海洋。照得禦倭上䇿、自來無人不言禦之於海、而竟罕有能禦之於海者、何也?文臣無下海者、則将領畏避潮險、不肯出洋、将領不肯出洋、而責之小校水卒、則亦躱泊近港、不肯逺哨。是以賊惟不來、來則登岸、登岸殘破地方、則陸将重罪而水将旁觀矣。臣竊觀崇明諸沙、舟山諸山,各相聮絡;是造物者特設此險以迂海賊入㓂之路,以蔽呉淞江、定海内地港口也。 國?設縣置衛,最有深意;而沈家門分哨之制,至今可考。合無春汛?急時月,蘇、松兵備暫駐崇明、寕、紹兵備或海道内推擇一人、暫駐舟山、而總兵副總兵常居海中、嚴督各總分定海靣、南北㑹哨、晝夜揚㠶、環轉不絕。其逺哨必至洋山馬蹟。賊若從某處海靣深入登岸者。該總首先坐之。論其登岸多少、以次罪及總兵、又罪及兵備海道而止。至於海中擊賊、?至将領、以竒功論、巳有事例、惟軍士首級之賞、尚未别白、臣先具 題擊來船與擊㱕船不同、擊㱕船真倭首級一顆、給銀十五兩、自合如故、擊來船真倭首級一顆、合無量增銀十兩、比陸戰首級、尚少銀五兩、巳足使水卒感恩懐利、盡死擊賊、再照臣䝉聖恩、遣視軍情、臣雖不肖、而此官之設、切中機宜。臣徃來海中、奉揚 國威、諸将不敢退縮、近港旋有三爿之捷。今臣雖轉任、伏乞
敕下吏兵二部、詳議此官續設與否、在京師諸官中差此一貟官、不足多少、在海上加此一貟官、則甚有?係。伏乞
聖裁、一固海岸。照得賊至不能禦之於海。則海岸之守為??第二義。賊新至飢疲。巢穴未成。擊之猶易。延入内地。縱盡殱之。所損多矣。然自來沿海戍守。莫不以擁城觀望。幸賊空過。謂可免罪。而不顧内地之殘破。内地戍守。亦幸賊所不到,而不肯䇿應沿海。今却不然,宜分定沿海保護内地,内地䇿應沿海地方,沿海力戰,損兵折将,宜坐内地不能䇿應之罪。内地殘破,沿海幸完,宜坐沿海縱賊之罪。又如密同是一様,沿海地方,賊由寕紹登岸,寕紹却不殘破,而殘破温台,賊由温、台登岸。温台却不殘破而殘破寕紹。自來只坐地方殘破者之罪。今却不然。宜并坐賊所從入。其沿海文武将吏、有能連次鏖戰、抵遏賊鋒。阻賊下船、不得登岸深入者。雖無首級。以竒功論。一准平倭事例。如此則人知謹於海岸之守。不敢幸賊空過以覬免。門户常扄、堂奥自安矣。伏乞
聖裁、一圖海外、臣所謂圖海外者、如招 赦逋逃、 宣諭日本二事、既屢奉
明㫖、平倭事例、亦巳開載矣。而臣復申之逋逃不特如王?李華山洪迪珍等有名賊首、力能搆倭為亂者而巳。以臣所親見、三沙千餘倭子、起自?洲、一被虜人馮三嗾其揚州取寳。遂至閧然逺來。馮三之在 中國。不啻一蟣虱。及在島中、却作此一番風浪。雖旋就誅殛。而流毒巳多矣。然則逋逃不㱕東南誠未可以息肩也。至於 宣諭日本、則浙江軍門、亦嘗請 命遣使矣、竟不能盡得其要領。使者坐罪。而其事遂罷。嘗考平倭畧所載、洪武永樂間 遣使日本者。不一而足。
高皇帝又嘗與劉基議、以倭國重佛。 特遣僧徃諭。古之玉者。於四夷之不貢不臣。則有威譲之令、文告之辭。兵交使在其間。以深得敵情而處之切中其機也。然自葉宗滿之坐重罪而逋逃欲自㱕者,不免自疑,自蒋洲之得罪而人以使絶域為諱,或宜减宗滿之罪以示信於逋逃之徒,寛蒋洲之獄,以留使絶域詗敵情之一路。臣又據總兵官盧鏜手本内一欵,撫處夷情以尊 國體,開稱祖宗以來、給與日本金印勘合、十年一 貢、船不得過三?、人不得過百名。既申逺夷慕義之情、逺夷亦得交易 中國之貨以為利。而 中國亦以羈縻逺夷、使常馴服、不為㓂賊。百餘年來、自嘉靖二年宗設、宋素?等爭 貢讐殺、貽害地方、因而絶貢。至嘉靖十八年、正使碩?等、齎 獻貢物、并進表文伏罪荷䝉、
皇上擴天地之仁、雖非 貢期、復 准入貢、嘉靖二十六年、正使周良等、坐船四?復 貢、議者計方九年之期、有違事例、徑自阻囘、從此 貢路不通。倭夷素性貪詐、利我 中國之貨、既不與 貢、則無復望矣。因此遂被姦徒勾引、同利為㓂不止、則以偶蹉一年 貢期阻囘之故也。為今之計、乞題請聖裁、行令各衙門遵照、今後夷人復來求 貢、果有真正 表印勘合、别無詐偽、姑不計其限例、就與奏請起送赴京、譯審來㓂之端、
敕彼國王、令其查治惡逆,歛戢屬夷,使不敢再犯。則倭夷知有 貢路之可通,而詭計自銷,黨?自?,勾引之徒亦可暫縛矣。鏜老将也,三十餘年在海上,熟暁夷情,其言當不甚妄。乞
敕該部查議可行與否。臣又聞先時陜西總制王瓊論西夷事,以謂能絶其入 貢之路,不能絶其入㓂之路。今亦可借以為喻也。伏乞
聖裁、一定軍制。自倭患以來。東南軍制。最為不定。盖以濟變。未慮經乆。梟猾之徒。方應募於江北。忽應募於浙東。方以得募價而留。忽以滿募限而去。譬如借倩之人。主人不得而羈之。安得而練之。至於逺方無頼、託名土兵報効、希圖鹵掠、羣然麋至、在此不由軍門之徴調、在彼不由督撫之遣?、坐費粮餉、騷擾地方、是以人人争言調募不便、而以練土兵為說、夫土兵之練誠是也、然土兵之數不足、安得不募、募兵不足以當賊鋒之?、安得不調。如前時王江涇數千倭子。乗勝西上。非永保之兵力挫其鋒。則何所矣。為今之計。合以練兵為實事。以募兵為權宜。以調兵為竒道。募兵則逺募不如近募。調兵則多調不如少調。募兵先儘本地方驍?。若浙江處兵。江南沙兵之?。其逺方驍?應募者。亦湏土人保任。優其募價。什伍聮束。而歳番上之。不得自去自來。如徃時則募兵亦土兵也。總督軍門歳調麻兵。立為定額。直?幾千。浙江幾千。專為衝鋒之用。聴川湖軍門精選?遣。以憲司一貟監督前來。有不能衝鋒。及騷擾地方者。罪及監督。則調兵可以制其毒而得其用也。俟土兵訓練有成,然後募調俱罷。伏乞
聖裁。一足軍食。照得東南水陸兵粮徃徃有缺、至三、四月不給者。軍士萬里捐生,日望數升之米而已;而又不時給之生心 語亦何足恠。此有故矣。浙江軍餉銀四十七萬兩、江南五十餘萬兩,江北一十六萬兩,其?皆算兵而賦民,原無嬴餘。若民間拖欠十數兩,則缺却一軍之食。萬軍不能一軍空腹,而萬兩不能銖兩無欠。加之民賦有災傷减免,而軍餉無贏餘處?,宜其不能時給而生怨 也。古者軍興之費,不盡仰於民,多取之山澤鼓鑄筦搉商賈之利。故前史稱不加賦而用足。今民間摉括巳盡。無可處補。而軍門亦無所謂山澤筦搉之利。稍可處者。惟有鹽法而已。試舉一端、如前時浙江廵鹽御史鄢懋?小票事例、歳亦可得銀數萬兩。此皆不取之 國與商。而坐収贏利者也、合無勅下户部、轉行督撫等官、㑹同淮浙廵塩御史、委曲計議、多方區處、但使江北江南浙江、每處得七八萬兩、民賦若足、則别儲之、一有蠲欠、即以處補、此亦 國民兩便之䇿也。又各衙門原為大工?急、觧進?罸多寡不等、㐲惟
聖明軫念東南兵荒相繼、萬状艱苦、
勅下工部、查得
大工銀兩漸彀、乞暫将嘉靖三十九年浙直兩處贓罰、照數觧與各軍門、聴其處補軍餉、以後年分、自行觧京如故。此外山澤筦搉之利、有可興者、合聴軍門從宜區處、再照供給軍餉、係有司職掌、有司自以不與軍事之罰。徃徃視為不干已事。始則催徴不力。繼則給發不時。失誤軍機、多由扵此。此後若有仍前怠玩者、自布政總司管粮道及知府以下、聴督撫諸臣從重叅劾治罪。庶幾有司各知于已。不敢誤事。伏乞
聖裁、一鼓軍氣、臣聞戰陣之所以精明。與 中國之所以勝四夷者氣也。而非甲兵之謂也。 國家承平日乆。文吏游談而飬尊。武臣恬保而寳身。閒雅雍容之習成。而慷慨果?之氣亦寖銷矣。南倭北虜。倐然内侵。殆若昔人所謂氣?以取之者。賴皇上天縱
神武。赫然一怒。誅遂偷惰。㧞用英竒、文臣督帥、皆躬自臨戎、有兎?﨣﨣之氣。自此倭虜不敢深入。則氣之勝也、以臣占於行陣之間、猶有未盡然者。臣視師東南、備觀怯将情状、一聞賊戰、如澆冷水。顔色可憐。縱不便走、股巳先慄。雖亦未必盡然、而然者固多矣。至於倭賊渡洋,談笑飲食若履平地;而我将棲泊近岸,日遇海風,則頭掉目眩;夜聞海潮則耳讋心惕。且夫倭賊有過藐我将之氣,而我将無必吞倭賊之氣,則是未戰而索然矣。如此而望長驅海島、掃清大懟,臣猶以為難也。此氣在宇宙間,磨礲而時用之則鮮明,置之不用。則黯無精光。謂宜文臣督帥。時御戎服,出入軍中,?揚蹈厲,以作武将之氣。武臣大将遇有賊戰,戎服出入陣中。以作偏禆小校之氣。偏禆小校遇有賊戰,戎服先登,以作士卒之氣。而督帥武将臨陣督戰,間取潰校逃卒遵奉 旗牌事例,百萬軍中忽然斬却一、二人,以變士卒之耳目;使我之氣日益精明,則賊之氣自然銷沮。此其言若迂闊,而實勝敵之要機也。李光弼蒞軍而旌旗變色,每戰必勝,氣之謂也。伏乞聖裁,一復舊制。照得 國?防海規畫至為精密;百年以來。海烽乆熄。人情怠玩。因而隳廢。 國?海島便近去處。皆設水寨以據險伺敵。後來将士憚於過海。水寨之名雖在。而皆自海島移置海岸。聞老将言?嶼烈港峿嶼諸島。近時海賊據以為巢者。皆是國?水寨故處。向使我常據之。賊安得而巢之?今宜查出 國?水寨所在,一一脩復。及查沿海衛所原設出哨海船額數,係軍三民七成造者,照舊徴價貼?,打造福船之用。此一事與臣所謂禦海洋者相?,
舊制之當復者一也。 國?沿海建設衛所,聮絡險要。今軍伍空缺,有一衛不滿千餘,一所不滿百餘者,宜備查缺額之故而補足之。其運粮班操等項,原因海上無事,撥借别用者,可悉還之原衛所,使自為守。衛所之兵常足,則他兵亦可不用。此一事與臣所謂定軍制者相?。
舊制之當復者二也。 國?沿海衛所皆有屯田,今埋没過半、而圖冊故在、宜按圖照冊、儘數查出、辦納屯粮、及金塘玉環諸山、膏膄幾萬頃、皆是古來居民置郷之處、今可墾為屯田、設所戍守、一以據險、一以因粮、此一事與臣所謂足軍食者相?、舊制之當復者三也。 國?浙福廣三省、設三市舶司、在浙江者專為日本入 貢帶有貨物,許其交易,在廣東者則西洋番船之輳,許其交易而抽分之。若福建既不通貢,又不通舶,而 國?設立市舶之意,漫不可考矣。舶之為利也,譬之礦然,封閉礦洞,驅斥礦徒,是為上䇿。度不能閉,則 國収其利權而自操之,是為中䇿。不閉不收,利孔洩漏,以資奸萌,嘯聚其人。斯無䇿矣。今海賊據峿嶼、南㠗諸島,公然擅番舶之利。而中土之民交通接濟,殺之而不能止,則利權之在也。宜備查 國?設立市舶之意,母洩利孔,使奸人得乗其便。此一事與臣所謂圖海外者相?。古制之當復者四也、因舊時之寨、因舊時之兵、因舊時之粮、因舊時之市舶。一切紛紛之議、可以省矣。然其事重大。壊之已甚。復之則難。若能復之、則經乆之䇿也。乞勅該部詳議、轉行督撫諸臣、選差有才力憲司一貟、專管四事、數年之後、必有成功、伏乞
聖裁、一别人才、臣聞為政以人才為先、至於兵事、尤急人才。臣視軍情一年、其於官吏賢否、非臣職事所?、不敢濫及、外訪得淮揚海防兵備副使劉景韶、英敏多謀、臨機立㫁、運籌足以破鬼夷之筭、賈勇足以汗懦将之顔。今歳淮揚殺賊二千餘、多頼其力、巳與臣同推廵撫、不敢更舉外、又訪得浙江廵視海道副使譚綸、雄姿勁氣、法令必行、賊與我軍見聞寒膽。今歳浙東殺賊千餘、多頼其力。蘓松兵備僉事熊桴、自倭事始起、以至今日、無一歳不在兵間。忠實練事。沉毅内明、出入海潮、艱危不避。此二臣者、皆宜乆其官而不易其任、以待資望可為廵撫即以授之者也。杭州府同知唐尭臣、留心武備、訓練有方。紹興府通判吳成噐、素識兵勢、屢立軍功。待尭臣歴任年乆、成噐再立新功、皆可當沿海兵備之選者也。台州倭㓂屢入、兵凶相繼、民瘠巳甚,全在良有司撫循。而知府黄大節貪黷有跡、昏眊無能、政成黠吏、賄滿私槖,所宜亟為罷黜者也。又訪得浙直總兵官盧鏜老練善謀、副總兵官劉顯驍雄善戰,臣甞以三沙賊走、劾其失事,畢竟東南将官無過。此二臣者,所宜乆任,責其立功者也。然盧鏜善謀而怯於臨敵,劉顯善戰而果於自用,則其偏也。若以使過之義,則革任寕紹叅将戚繼光先登敢勇,立有新功。見監原任通㤗叅将黒孟陽遭蹶悔過,尚餘勇氣,皆堪策勵立功贖罪者也。狼山第一,?要海口,總兵第一,江淮重任。如狼山提督副總兵官曹克新,偶因際㑹,獲冐功陞。臣見其人酖溺酒色,常如昏睡,謀勇俱無,精氣已銷,設有警急,慿何决戰?前任鄧城見以失機拏解,克新異日誤事,必不减於鄧城,所當亟投閑散。以全其功者也。又訪得境内人才、臣得三人焉、原任僉事終養徐九皋、老成練事、熟諳夷情。原任刑部主事為民唐樞、經術優長、才猷老練。原任知府致仕嚴中、警敏足智、暁暢兵機、皆可充異日兵備之用者也。乞
敕下吏兵二部、再加查訪、分别用舎、則舉錯明而海備飭矣。伏乞
聖裁、一定 廟謨。自海賊入宼以來、十餘年矣。東南雖苦其毒、而賊之被殺者、亦積至幾萬矣。今年宼江北、㓂浙東者且萬餘、而宼福建者、傳聞不下二三萬。則是殺者不可勝紀、而宼者不為少止。夫南倭與北虜異。口外砂礫之地、從古以來、原有韃子。腹裏膏腴之地、二十年前、原無倭子。今口外尚有一年兩年無宼、而倭子却無一歳不來。如此不巳、非止外患。将為内虞。古云兵乆則變生。近者呉淞定海之間、水卒呼粮。扶官縳吏。則兵變之漸矣。蘓城人素怯弱、而游冶子弟、懷毒蓄機、日伺倭來、裏外合應、幸早發之、猶尚焼官寺刼獄囚、閧然一逞、則民變之漸矣。此其萌芽也。誠不可不深圖而熟慮之。若謂倭宼之來、一歳支却一歳、一番殺却一番、便自了事、則臣不敢知其所終也。伏惟聖明敕下禮兵二部、備講
祖宗以來招懐撫諭之畧、防海固圉之機、及敕督撫諸臣徧訪倭情、集議長䇿、二十年前何以絶無倭患。十年之間。何以倭患若此。年年禦倭。何時是了。如何可以永㫁倭宼之路。以復東南之舊。苟可以利 國。不必為身家顧慮。苟可以便今。不必以成說拘牽外内臣工方畧畢上,然後聖明與廟堂大臣從中主㫁而力行之,期於三年四年㫁却此賊,臣猶以為遲也。不然,一歳一來,一來一勝,臣猶以為浪戰。伏乞
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