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馬翰林南歸序元明善

送馬翰林南歸序元明善

上患吏弊之深以牢也。思有以袂而破之。於是考取士之法。倣於古而不戾於今者。乃設兩科以待國之士。諸國士漢士江南士。苐一名品第六。苐二名品苐七。天下翕然以應。英翹之士。被郷薦而㑹試南宫者百三十五人。雍古士馬君伯庸巍然在一科之首。及廷對大䇿復在苐二。於是聲震京師。出則群人争先覩焉。旣而官之，曰應奉翰林文字承事郎。同知制誥兼國史院編脩官。而其弟祖孝亦以科名得陳州判官。吁，榮矣哉。來告余以歸省其母。又以余忝在試官之末，求言以華其歸。伯庸之名顯於天下，垂於後世。歸不待余言而華也。雖然，竊有告焉。余侍臣也，每聞上㫖，無或不在儒者。有曰：儒者守綱常如握拳然。嫉者曰：俗儒迁闊多窒。有曰：處大事，立大議，則吏不彼能也。乃黜吏者之秩，而發其機牙，峻之隄防，風俗爲之一變。若曰：吾将收儒之效矣。黜者曰：尚相觀彼儒之所爲噫？爲而軰者，不其殆哉？夫儒效不易立也，不效則将孤所望。孤所望，且将疑爾儒之不足恃也。扼掔泄憤，乘?而攻者林林也，而軰之被攻踣者一人。孤上之人之望而疑爾儒也，吾且奈何？今即官守，慎勿挾所得，恃所眷，賚出㡬㣲於辭色，而所誦之書，不有有司之事乎？卿大夫之職乎？宰相之業乎？毋慕髙逺，毋忽卑近，盡心於其所試，而我者湛乎其中存。夫如是，何患乎儒之效不立哉！余之告伯庸者止矣。兄弟以爲然。不然歟然之，則出以示而同年進士，甞試自勉，又何患吏弊之深者不抉，而牢者不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