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列傳卷之二十

罪惟錄列傳卷之二十

荒節諸臣列傳

觧縉

觧縉，字大紳，沍西吉水人也。父開，洪武?以薦召見華盖殿，勸帝明徳慎罸。帝?官之，固辭。?、縉、㓜才敏，十八舉鄊試苐一，戊辰與綸並第禮部，綸授禮部主事，縉為庻吉士。縉常侍上大庖西室，草封事萬餘言，其畧有曰：陞下挺生南服，功高萬古。臣?以天地為一体，以天下為一人，令出唯行不冝數改刑期，扵無刑，?失不經。乃立國至今且二十載，無㡬時，無無变之法，無一日無匕過之人，良由誠信有間，用刑太繁也。臣見陛下好觀説苑、韻府雜書。夫説苑出扵，劉向匕學不純，多?縱横，鄙猥細儒，蝇集一時，畧無可采。扵畏神?，謂畏民者未至也。孳匕扵，治民，治強暴，?以治心者未至也。近年以来，臺綱不肅，以刑民輕重為能事，以問囚多寡為勛勞，甚非?以厲清要、長風采也。御史紏弹，皆承密㫖，未聞舉善，但曰除奸。盖入人之罪，或謂無?，而岀人之罪，必疑受賄。迎逄甚易，而或䝉褒，营救甚难，而多得禍。建不為君用之法，?為取之?錙銖。置朋奸?法之條，?謂用之如泥沙。監生進士経明行修，而多困扵州縣。屈扵下僚。孝㢘人材，寞?瞽趋而咸布扵朝省，驟歴清華，推埋嚚悍闒茸下愚者。朝捐刀鑷，暮擁冠裳，左棄筐筴，右綰符章。雖曰立賢，無方，亦豈帎恂有徳。古者鄊隣善?必記，今雖有申明旌善之舉，而無党庠鄊學之規，互知之法雖嚴，訓告之方未俻。陛下天資至高，合扵道微，百家神怪，誕?

恍愡，無不洞燭其謬，然猶不免以愚弄天下。若?謂以神道設教者，臣謂不必然也。夫罪人不孥，罰弗及嗣，連㘴起扵，秦法孥戮，夲扵偽書。今之為善者，妻子未必䝉榮。有過者里胥必?其罪。况律以人倫為重，而有給配婦女之條，聼之扵不?，則亦何取夫莭義哉。上覽之。喜稱竒才。己又獻太平十䇿，上皆嘉納之。乞帰期十年来朝。及朝，縉盖??學矣。又八年，上崩，縉河州衛中，召還為翰林待詔。燕王内難，縉與楊士竒等相國已獨周是脩如約，餘皆迎戴，進秩有差。遂與中書舎人黄淮每侍奉天門御榻，俻顧問，不数日入内閣，諸制詔咸岀縉手。㝷復召湖廣楊士竒、金㓜孜、胡?、揚荣䓁共直文渊閣。縉以侍讀學士縂裁高皇帝實録，上賜諸直閣五品公服，令七人命婦赴柔儀殿朝中宫，中宫訓劳如上語。賜七命婦冠服亦如之。時在廷多功，皇子高煦㡬榣國本。上?語縉匕曰：世子純孝，天下?心。頋皇孫不凡，上意决。皇太子立，陞縉左春坊大學士，乃徃々㣲及漢王母以過?，致生覬覦。上怒，頗踈縉，高煦益使人謗縉漏洩禁中語。會上欲征交趾，縉争不可，上益怒，出縉為廣西右?議李至剛者，遂逢上指，䜛縉怨望，改交趾。縉居交趾四載，入京，上方北佂，縉謁東宫辭去。及上還，煦言縉瞰上出塞，宻覲儲君，無人臣禮。縉方偕檢討王儞道廣東，娱山水，因上封事，請用数萬人鑿贑沍，以便徃来。上怒曰：人臣受事，輙引而避去，乃更?劳民如此。逮縉并儞下詔獄。儞先縉瘐死。永樂十三年，錦衣上囚籍，上見縉名，曰：錦衣猶有觧縉乎？錦衣帥遂飲縉酒，為泣下。縉觧意大醉，㘴雪中暴䘚，籍其家，徙妻子遼東。?上?書廷臣十人名，命縉䟽其品行。縉具實封以對，曰：蹇義天資厚重，中無㝎見。夏原吉量不逺小人。劉儁雖有才幹，不知頋義。鄭賜可謂君子，頗短扵才。李至剛誕而附勢，雖才不端。黄福秉心易直，確有執守。陳瑛刻于用法，好?頗端。宋禮戅直而苛，人怨不恤。陳洽䟽通警敏，亦不失正方。賔薄書之才，駔儈之心。上覧之，頋東宫曰：李至剛，朕洞燭之矣。東宫因問縉：尹昌?、王汝玉何如？縉曰：昌?君子而量不弘，汝玉文翰不易得，?惜者市心耳。其後仁宗山縉䟽，語楊士竒曰：人率謂縉狂，縉非狂。向?論十人，皆至當。乃赦縉妻子還鄊，官其次子禎為中書舍人。已，?還其故産。

弘光中，贈禮部侍郎，謚文毅。縉喜㧞士，?重然諾，表裏洞逹，不屑意細故，獨不畏強禦。文名籍一時，書法亦精絶，緩急人無倦色。或言其濫與，?曰：兩露豈擇地？施㦲為詩，豪宕曲贍，縉常教人曰：?為有瑕玉，勿作無瑕石。此?其為人。妻徐氏，字爱玉，黄州知府大受女，能詩，寄衣謫?，情詞凄冽。時文渊大學士胡廣與觧縉同官。文皇語廣：當有女壻縉子。廣曰：臣妻娠未卜。上曰：必女。果舉女，遂以字縉子禎亮。縉得罪死，妻子戍邉，而廣?悔婚。女窃截耳自誓曰：薄命之婚，皇上主之，父面承之，背君㤀夫，何用生為？即求?不奪。数年，觧民蒙宥，女帰禎亮事姑孝謹。

論曰：大紳庖西，萬言皆剌帝隐。廼嘉納。一?稱竒才□㝎策

東宮勿兵，交趾寔治安，乆長要議。乃竟賜一語以死。太宗任人之扵太祖何如矣。小説家載縉㓜頴悟諸嬉戯絶倒。即不果。大率才露而矜，非?以自全。　蒙赦。浚不官禎亮，而官禎期中書舎人，確據。何孟春?云従子，是真若西揚之志觧墓，渭病死獄中，諱之也。按成化五年，禎亮自陳，命?中書舎?職，豈前未䝉䕃，移禎期与禎亮乎。相傳禎期以工書故不由䕃，則非次子明甚。或禎亮?官坐父罪削?職之説?。自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