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禪師住郢州桐泉山㳒興禪寺語錄卷之二-轻识

楚林?禪師住郢州桐泉山㳒興禪寺語錄卷之二

小師照瑛等記錄

庚申歲五月廿日，師於武昌東巖受景陵䕶㳒呉延臯居士同胡?齋、徐?峰二居士曁雲杜紳衿、諸山碩德、本寺?㝛請，

住郢州桐泉山㳒興禪寺。六月望日，入院。三門。入門句子，一踏齊開，機關活潑，驗盡方來。佛殿靈山，一會猶在，今古?羣作隊，玉毫光燭萬八土，金色雲敷三千界。伽藍。一囘付囑，千載威靈，惟嚴惟䕶，乃聖乃神。祖師。九年面壁，鈍置兒孫，一花五葉，天下欣欣。影堂。拈香，云：有一瓣香，不肯?自燒却。何以？?有頭，債有主。?爇。據室。横掗柱杖，云：用獅子爪牙的，那容翻躑？縱?王威猛的，正好鈎錐。天下衲僧，一一須從?裏按過始得。卓一卓，云：有意氣時?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上堂。拈香，云：盤根錯節，聲價難酬，爇向爐中，供養始祖釋迦文佛、祝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歲。伏願八方歌有道，四海樂無爲。次拈香，云：遇賤則價重須彌，遇貴則分文不値。信手拈來，供養飮光以下，乃至開山繼席，逓代重興，諸祖悲願洪㴱，咸資恩力。此一瓣香，千枝競秀，奕葉傳芳，爇向爐中，奉爲當期。請主。諸大䕶㳒、各山?㝛、諸大導師，常爲濟世津鿄，永作扶宗柱石。末後。拈香，云：根如木石，一任東擲西抛；葉似雲霞，隨處呈祥布彩。本自現成，那堪造作？第三囘拈出，爇向爐中，供養九坐道塲、十囘說㳒、前住此山、上俞下昭先老和尚，用酬㳒乳。斂衣就座。則文大師白槌，云：㳒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云：百雜碎了也。莫有向未舉槌已前承當?麽？請出相見。則文大師問：雷音乍聽，㳒雨先霑。最初一機，請爲宣示。師云：祖?不了，殃及兒孫。則云：先師汙血，慶?重光。師云：時危全賴兄弟賢。則云：㳟惟和尚起居萬福。師隨聲喝，云：爭敢囊藏獨善？僧問：人天普集，乞師埀示。師云：兩?對兩?。進云：悟則事同一家，不悟則萬别千差。是否？師云：你立地在甚處？進云：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師云：鏡裏看形覓總無，水中捉月怎拈得？僧問：提臨濟綱宗，秉天山正令。撃節當陽，請師舉唱。師云：日輪正卓午。乃云：桐泉水遠，鐡壁峰高。面迎紫氣層層，背負靑山朶朶。㳒隨㳒行，㳒幢隨處建立。?王囘顧處，花落重巖；師子返躑時，草迷古路。提持向上宗乘，展演衲僧巴?。從前既有㮄樣，何妨别展規模？此山自孤標初建，諸祖重興，歲月遷訛，門庭冷落。然而仲舒橋一隊來、一隊厺，度驢度馬；趙州栢一枝東、一枝西，打雨打風。人㳒境交加，聖凡情透露。主賔?要，理事正偏。獨脫無依的，自然透頂透底；情存向背的，安能絕毫絕釐？拈拄杖，云：若要此話大行，須還?箇上座。卓一卓，云：動地聲光千古在，潑天門戸一時開。復結槌，云：諦觀㳒王㳒，㳒王㳒如是。次日，武昌洪山潤堂和尚請上堂。㳒興打皷，四大部州同?；洪山設齋，桐泉寺裏陞座。袈裟葢覆乾坤，鉢盂囊藏日月。諸仁各各有竈門樣張口，要且無啓處；有板門樣雙脚，要且無行處。若向者裏開得口、行得步，少間隨例飡䭔子；若開不得、行不得，也終少他一分不得。何故？不見道：是㳒平等，無有高下。復喝一喝，乃舉：法燈和尚云：山僧本欲㴱棲巖竇，隱遁過時，只緣先師有未了公案，出來爲他了却。?也愚拙，秪合㴱棲業緣，逼拶將來，到處把茅隨分，不敢露布胸襟。今承京景鄂渚緇白高賢命住此山，展轉湖湘?蜀，别無他意，亦因先師有則未了公案，也索爲他了却。且道：先師公案作麽生了？卓拄杖，云：斷金義在須同調，嚙鏃機存賴後賢。立兩序，上堂。桐泉㴱邃地原高，四?羣賢伴寂寥，痛念祖庭秋晩日，刹竿扶起在今朝。所以云：光揚㳒會，要是其人；建立化門，必資作者。楊岐兩箇燈盞，昭著千古；保壽一片生薑，辛?萬年。展兩手，云：三世諸佛無不於此用心，歷代祖師無不於斯竭力。始終不易，可以攪長河爲酥酪；表裏一如，可以?大地作黃金。起身拱手，云：伏望衆?咸相贊化。誕先監寺，復一勵行、二副寺請上堂。?心?佛，頭上安頭；非心非佛，離波求水。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無繩自縛。㴱慨近世禪流總不識些子好惡，守著箇定相門頭以爲極則，脚跟下終朝煙雨??，?須當門按口寶劍與伊斬斷命根，一一敎伊向父母未生前相見。若總不聽敎詔，大有地頭安頓此人在。惟有雪珠床上申頭縮項的與賣生薑漢?首商量，也甚奇怪。解道近日湖南鹽貴米賤，到處叢林杓大碗小，拄杖子不在，苕菷柄?與三十。何故？且放此話。大行竟陵廣德聶善人五旬誕後，請上堂。一舉四十九先行，不到五十以學易，末後太過，無量壽王隨處安樂，二六時中莫亂酌斟。聞聲不是耳，與觀音同一耳聞；見色不是?，與文殊同一?見；分别不?心，與普賢同一心知。處處超情越格，頭頭接物利生，說箇五百一千，大似持螺?海、捧土培山。只如應時慶讚一句作麽生道？夏末桃方熟，秋初日漸凉。爲懷亮院主除靈，小㕘。靑山矗矗，綠水濯濯，郭公郭公，姑惡姑惡。天恁高，地恁博，何處可存元字脚？四方八面絕遮攔，誰肯無繩自纒縛？只如獨脫一句又作麽生？桑田滄海渾閒事，六月山房冷似氷。晩?，師問：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已前事如何？衆著語不契，請代語，師曰：十八女子不穿裙。衆亦不會，遂頌曰：十八女子不穿裙，㴱宮靜夜少人行，玉容寂寞欄干倚，無限相思話不成。小?，舉：臨濟上堂曰：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眞人。語畢，師曰：臨濟雖善作?，收放自如，檢㸃將來，也是驢前馬後。晩?，舉：臨濟如今㪅思一頓，誰爲下手因緣？師曰：人人盡道臨濟乃握閫外威權，?僧未具透??目，殊不知只消?僧道箇某甲下手，臨濟?膽戰心驚、手?脚亂。小?，結冬來，半月了，半月前不問你，半月後道將一句來。一僧云：待某甲禮拜和尚。師?打，一僧曰：山門前，佛殿後。師云：前後一齊收。僧?喝，師?打，乃曰：山門前，佛殿後，向上向下，全提半提，正㳒?藏，湼槃妙心。德山棒，臨濟喝，是什破草鞋？總拈置一壁。畢竟如何？歸堂喫茶。開爐，曰星沙南雲、毘盧監寺毓秀同兩序率南雲衆檀䕶設齋，請上堂，問：祖席蕭條，慶幸重開生面，?佛塲中幾人得力？師云：大家出隻手。進云：萬?森羅，明明歷歷，如何是沙門?？師云：瞎。進云：好手手中呈好手。師云：没這閒工夫。乃云：爐鞲宏開，鉗鎚惡?，陶鑄聖凡，揀?材器，主賔相見，須辯端倪，驀劄翻身，誠非細事。不見道：大凡舉唱宗乘，一句中具三?門，一?中具三要，有權有實、有照有用時，當?季人多亁慧，那能入得這般門戸？桐泉這裏秪用一箇筋暴暴、骨稜稜、生鐵鑄就的拳頭，放開則和泥合水，從汝㸃頭；揑?則大地無門，佛祖乞命。不揑不放，通袖過時。於此明得，正是?中露布；於此不明，未具?學?在。越格高流，如何話會？卓拄杖一下，云：臥龍纔奮迅，丹鳳??翔。小?，舉：黃檗普請鋤地因緣畢，師曰：維那扶起，有主有賔。臨濟道：諸方火葬，我?裏活埋。倚勢欺人，黃檗?掌。也是不奈船何，打破戽斗。晩?，舉：臨濟上堂曰：有一人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有一人離家舍，不在途中。阿那箇合受人天供養？師曰：途中家舍，家舍途中。臨濟小厮皃只具一隻?，若人緇素得出，合受人天供養；如其不然，滴水難消。晩?，舉：臨濟上堂，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眞人。語畢，乃曰：臨濟大似阿修羅王，㧌動三有大城，藏入藕?孔中。?僧膽大心麤，也能衝鋒?入，惜乎將?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待臨濟纔恁麽道，??呵呵大笑，臨濟縱有長處，也須滿面慚惶。上堂，舉：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惟吾獨尊。雲門云：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師云：有?道：知恩方解?恩。有?道：只有定亂之謀，而無出身之路。?一隊漢正?看來，大似掉棒打月。雲門棒雖行，還知白已過麽？當晩小?，埀問：桐泉一?，浪急源㴱，瓔珞撩天，珍珠撒地，魚龍莫踰，鷹鷂難窺，作何方?得與法興相見？久無衆出，師云：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起精進七，小?。拈拄杖，卓一卓，喝一喝，曰：德山入門?棒，立地要你搆去；臨濟入門?喝，剗地要你會厺。見汝諸人不會，却入露柱厺也。汝㪅擬議思量，帶累山僧在汝脚底。又喝一喝。上堂。問：正値嚴寒，又逢冬至，如何是應時及節的句？師云：今日上堂。進云：昨日雨，今日晴，明甚麽邊事？師云：?煞闍?。僧?喝，師云：閒煞闍?。問：五葉芬芳?不問，桐泉一?事如何？師云：不到滄?勢不休。進云：大開爐鞲，煆煉聖凡，秪如不受煆煉的衲僧如何接待？師云：千鈞之弩不爲鼷鼠而發。進云：百帀千重如何施設？師提拄杖，云：一一在臨時。進云：恁麽則脚跟㸃地厺也。師?喝。問：如何是隨波逐浪句？師云：你問我答。進云：如何是函葢乾坤句？師云：無你出頭處。進云：如何是斬新條令句？師云：禮拜了退。進云：早是晴梅香撲?，一天春色滿皇都。師云：大好一聯詩。乃云：恁麽恁麽，金勒馬嘶芳草地；不恁麽不恁麽，玉樓人醉杏花天。不恁麽中却恁麽，芳草地嘶金勒馬；恁麽中不恁麽，杏花天醉玉樓人。於此明得，落霞孤鶩齊飛；於此不明，秋水長天一色。喝一喝，云：千溪萬?源頭活，不到滄?勢不休。復舉：洛浦見夾山不禮拜，义手而立，山云：雞棲鳳巢，非其同?。出厺！浦云：自遠趨風，請師一接。山云：此間無老僧，目前無闍?。浦?喝，山云：住！住！切莫草草怱怱，雲月是同，溪山各?，坐斷天下人舌頭則不無，闍?怎敎無舌人解語？浦佇思，山?打，師云：洛浦只解愼初，不能䕶末，他既雲月是同，我?溪山各?，愁甚無舌人不解語？才見夾山恁麽道，?與掀翻禪床，豈不光前裕後？桐泉恁麽道，你道還肯諸方麽？小?，滴水氷生，三世諸佛無出頭分，惟有普賢菩薩畧較些子，汝等諸人向什處摸索？一僧出云：日出後看。師打云：一塲懡㦬。一僧云：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師云：普賢菩薩在甚麽處？僧擬對，師打云：?見如盲。僧?喝，師又打云：口說如啞。乃云：?見如盲，口說似啞，擬問如何？劈頭?打，白日靑天，之乎?也。上堂，舉：臨濟道：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引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師喝一喝云：且道?一喝是金剛王寶劍、是踞地獅子、是探竿引草、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師?衆云：還有道得?麽？如無，山僧自道厺也。?喝。小?，??鳥，??鳥，終朝兀兀棲煙島，脚下魚行總不知，躭躭只視池塘草，守到天昏地黑時，空腹高心飛厺了，知他何處是歸林？前路???懊惱，知是魚形是蚌形？傷哉！惜哉！如何好？好好好，爭免山禽舌噭噭？早?。僧問：如何是空如來藏？師云：道什麽？如何是不空如來藏？師云：念千念萬。如何是空不空如來藏？師䜿起竹箆，云：你喚這箇作甚麽？舉：祖師云：第一句薦得，堪與佛祖爲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爲師；第三句薦得，自救不了。師云：恁般說話，皆爲?悲之故，有落草之談。山僧且不然，第一句薦得，好肉?瘡；第二句薦得，揑目生花；第三句薦得，簸土揚塵。舉起也，天囘地轉；放下也，海晏河淸。不舉不放，?竟如何？一衆黙然，師曰：蝦蟇窟裏打坐。早?。今朝三月一，光陰眞可惜，春山遠若眉，春雨濃如汁，春日不曾晴，春色從何覓？卓拄杖一下，云：潦倒靈雲見不全，桃花幾陣空狼籍。因雪，上堂。千峰揑?，萬?凝流，鳥禽戰兢兢，飛走迷路；魚龍活潑潑，騰躍無門。釋迦老子飮氣吞聲，文殊、普賢藏身露影，觀世音菩薩、大?悲菩薩雖有?肚?，嘴也没處挿。拈拄杖，云：惟有這上座畧較些子。且道這上座有什長處？卓一下，云：日出後看。竟陵晞翁吳䕶㳒遣使爲先和尚送塔金入山，上堂。問：我手何似佛手？師云：終日拈香運箒。我脚何似驢脚？師云：高低步步踏著，人人有箇生緣。如何是某甲生緣？師云：我知你是齊昌人。僧禮拜，師云：三叚不同，今當第一。乃云：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淸霄何所爲？釋迦示寂，露雙趺于槨外，到底婆心未歇；臨濟埀死，滅正?于驢邊，至今毒氣猶存。丈夫氣槩合如斯，吾師但唱雪花飛，渾身骨肉冷如銕，不遇知音不解頤。以兩手呈書，顧衆云：祗這箇?是知音，一切?現，不用周由?也。孰效代宗索様國師胡亂指呈，帶累後代兒孫湘南潭北描畵難?，至令琉璃殿上果無知識。汝等要見無縫塔麽？良久，曰：佛祖於中藏不得，天人萬古?瞻依。比丘戒期。竟陵圓智、一念二道人設齋，請上堂。問：寶座當軒?且置，今朝說戒事如何？師云：一超?入如來地。進云：高沙彌不登壇?云具足，憑何道理？師云：是伊不借他人力。進云：必定得何三昧？師云：東?上上，西?下下。進云：現前新戒與高沙彌還有優劣也無？師云：優則總優，劣則總劣。進云：不優不劣又作麽生？師?打，云：與汝羯磨竟。乃云：滴水氷生，風高月冷，黑?拄杖未?騰踏諸方，碧?胡僧終日圍爐瞌?，那來佛法二字涴人胸臆？今因圓智、一念二道人揮金設供，請陞此座。撃拂子，云：他既家珍托出，我當寶藏洞開，名香萬品先抱㫋檀，大寶千般必求如意，得之?戒不持而自潔、行不修而自圓，以之?君親則祚壽彌昌、以之廕子孫則福德綿遠，爲無爲、益無益，梯航九有、津濟四生，皆出乎當人固有，初非假於他術也。山僧恁麽道，已是花鋪錦上，拄杖子㪅要多處?些。隨卓一下，云：香國持來飯一團，馨香百味力充然，大乘?此爲前導，海口難將福德宣。?八菩薩戒期，安陸府三閒、頴石二闍?同合郡諸山並卓居士設齋，請上堂。內不放出的，固守珍奇；外不放入的，耽著嬉戲。從來不隔?毫，特地?山萬里，依他門戸?他墻，不曾踏著逕截路。不見釋迦老子於今日夜覩明星，忽然大悟，?云：奇哉！一切衆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葢因?想執著不能證得。汝等還曾恁麽一囘也未？如或不曾，山僧爲汝指出：第一、不得情存聖解；第二、不得語滯凡情；第三、不得奇特啇量；第四、莫行平懷常實；第五、不得總不恁麽；第六、不得夾帶將來；第七、不得錯過目前；第八、不得認著自已。出得如許閒門破戸，自然踏著通天大路，?與三世諸佛、歷代祖師把手同行，一花一國土，一葉一釋迦，主伴重重，十方普會。遂高聲喝，曰：㪅有殊途?轍?，吾弗信也。立春，小?。蟄戸未開，龍隱㴱潭䕶彩；韶蕐初轉，鳳囘大地舒光。一句了然，千途頓徹。萬卉芬芳時，化母何?用力？衆流截斷處，個中豈是停機？花生峻嶺，香散幽嵒，處處和風拂面，人人常光現前，覿體無私，那容避諱？莫守閒田?草，自然應節及時。正當今日又作麽生？驀䜿拂子，云：春色滿園?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楚林?禪師法興語錄卷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