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嵒志禪師語録卷八

赤嵒志禪師語録卷八

侍者超光等記録

示語

凡修行趨佛乗者，但得㫖之後，方可以佛知見治其餘?，以正定水瑩浄禪支，用多聞慧?生觀力，至於誦??修，萬行莊嚴，?至薩婆若果，必無?矣。演祖曰：吾?世人如?瘧一般，寒一上，?一上，便?一生矣。誠哉斯語！若不是爐鞴中一畨煆煉，何由及此？反?自身，如在氷河火熖中，若不?身?趨，?有燕安之地？脫有出格之量，言通大道，去住自由，不被心魔所使，可謂現身入道，豈非疾乎？百丈智禪師曰：夫學道人，若遇種種苦樂，稱意不稱意，事心無屈，不?一切名聞利養，不?一切功德利益，不爲世間諸法所滯礙，唯無親無愛，苦樂平懐，麄衣遮寒，糲食活命，兀兀如愚，如聾如啞，稍有相應分，當書之於座隅，以?工夫之生熟云。洞山悟本价禪師問古宿無情說法話有省，因述偈曰：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聼終難㑹，?處聞時始得知。返思?音大士之語，不目觀音以觀觀者，與此義同，何得高推至聖，自棄下凢？若能廣䆒深推，六門互用，全在於巳，共入難思之義?，元非造作，咸歸莫二之身心，均爲一致，豈可自生途轍而巳哉？昔有貴客與盤山積禪師登彿殿，問曰：此雀兒?有佛性否？云：有。又問：既有佛性，爲什麽却向佛頭上屙？答曰：何不向鷂子頭上屙？以是而?，吉㐫休咎，雖至乎禽鳥，皆有所擇。詩之緡蠻黄鳥，止於丘隅。孔子曰：於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鳥乎？嗚呼！不向鷂子頭上屙者，便全體見渠佛性耳。韓退之問大顚曰：師春秋幾何？大顚提數珠示之曰：晝夜一百八。退之罔然，問首座曰：和尚言晝夜一百八，意㫖如何？座叩齒而巳。他日復見於大顚，問曰：晝夜一百八，意㫖如何？師亦叩齒。於是退之自喜曰：?知佛法無二道也。時大顚?召首座問云：信然。?杖而逐之。故汾陽照禪師偈曰：觧展機鋒是大顚，明知不是小因縁。一般叩齒叢林?，出院韓公始得閒。予亦附一偈曰：宗師?裏多筋骨，轉逞機?見作家。郊外春光無?色，行人孰謂?迷麻。?源禪師曰：道人保養，如人?病，必須服藥。藥之?騐，要須忌口乃可。不然，服藥何益？生?是大病，佛祖言敎是良藥，汚?心是雜毒，不能忌之，生?之病無時而損也。汾陽無業禪師?告門人曰：汝等見聞覺知之性，與太虛空同壽。一切境界，本自空寂，迷者不了，?爲境惑，?轉無窮。常了一切空，則無一法。當情是諸佛，用心處一生。答學者所問，但曰：莫?想。是謂稱性之談，見道門徑，而禪者反求玄妙，可笑也。然予適來一偈附之：提燈覔火太愚痴，撥?烟霞路更岐。争似汾陽莫㤀想，九天高價不輕?。福昌善禪師爲人敬嚴，秘重大法。?住持時，屋廬十餘間，殘?三四軰而巳。善晨香夕燈，陞堂說法，如臨千衆。而叢林受用所宜，有此咸修備之。?客至，肅然増敬。十餘年而衲子方集，天下向風。長想南禪師與悅公亦在㑹下。南公曰：我時病寒，服藥須被出汗。遣文悅編院借之，?無有。百餘人例以紙爲之。?則又不然，重氊之上，以褥覆之，一日三覺，可謂快活時世也。故筆之以自警。寂香尊者曰：譬如世人同㸔文字，不識字者，但見紙墨義理，了不?思；而識字者，但見義理，不礙紙墨。不識字者，五識現量；而識字者，意識之境。天台以五識名退殘，謂是故也。故曰：見所見不俱。夫紙墨文字以傳其義理，義理既得，則紙墨文字復安用哉？石霜諸禪師宗風多於内紹、外紹、臣種、王種、借句、夾?，?饒未?㤀照，謂之外紹，謂之臣種，亦謂之借，謂之誕生。然不若?毫不隔，如王子下生，?能紹種，謂之王種，謂之句，非借也。借之爲言，一色也，事耳。不得巳，應機利生，則成夾?。將知修行必須具?，且堂中首座昧先師之意而脫去者，可?一笑。而九峯䖍公可謂得其嗣也，宜矣。曹山和尚偈曰：從縁薦得相應疾，就體消停得力遲。瞥起本來無處所，吾師暫說不思議。故知千聖?自此一?心起時，了不可得，是眞不思議。離此决定，别無殊勝。如是了者，豈非疾乎？首山?禪師曰：佛法無多子，只目汝軰自信不及。若能自信，千聖出頭來無柰如何。何故如此？爲向汝靣前無開口處，秪爲汝自信不及，向外馳求，所以到這裏。假如便是釋迦佛，也與汝三十棒。然雖如是，?機後學慿個甚麽道理？且問汝軰：還得與麽也未？良久，曰：若得與麽，方名無事。看古人如是下語，了無剰法，只是自不肯信，勞他可囑；若肯承，當本自具足。大本禪師年八十終於蘇州?巖山，臨行，門弟子請曰：和尚道徧天下，今日不可無偈告汝安座。本熟視，曰：痴子！我?常尚?作偈，?日特地圖甚麽？?常要卧便卧，不可?日特地坐也。索紙筆大書五字，曰：後事付守榮。擲筆憨卧，若熟睡然，撼之巳去矣。凡爲知識，臨於?生之際，如脫垢衣相似，瀟灑自如，便是?格道人也。吾?大本老人毫無覉滯，去徃自由，使千載之下仰其高韻，亦若斥鷃之??程也。韶石老人謂衆曰：汝諸方行脚叅禪問道，我且問汝：諸方余得底事作麽生？試舉㸔。衆無對。不得巳，自誦三平偈，曰：?此見聞非見聞。囘視?，曰：笑什麽作見聞？又曰：無餘聲色可呈君。謂?曰：有什麽口頭聲色？又曰：個中若了全無事。謂?曰：有什麽事？又曰：體用無妨分不分。乃曰：語是體，體是語。舉柱杖，曰：柱枝是體，燈籠是用，是分不分？不見道：一切智智淸浄。余深味此偈，信知佛法有?，更得老人一畨挑刮，便覺餘藴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