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白樂天與濟法師書

附/錄白樂天與濟法師書

月日弟子太原白居易白。濟上人侍右：昨者頂謁時，不以愚蒙，言及佛法，或未了者，許重討論。?經興間未?者，其義有二：欲面問答，恐彼此卒卒，語言不盡，故粗形於文字，願詳覽之。敬佇?章，以開未悟，所望所望。佛以無上大慧觀一切衆生，知其根性大小不等，而以方便智設方便法，故爲闡提說十善法，爲小乘說四諦法，爲中乘說十二因緣法，爲大乘說六波羅蜜法，皆對病根，救以良藥，此盡方便教中不易之典也。何以？若爲小乘人說大乘法，心則狂亂，?疑不信，所謂無以大海内於牛迹也。若爲大乘人說小乘法，是以穢⾷置於寶器，所謂彼自無創，勿傷之也。故維摩經總其義云：爲大醫王，應病與藥。又?楞?三昧經云：不先思量而說何法，隨其所應而爲說法。正是此義耳。猶恐說法者，不隨人之根性也。故又法蕐經戒云：若但讚佛乘，衆生?在苦，不能信是法，破法不信故。如此非獨慮說者不能救病，亦懼聞者不信，?入罪苦也。則佛之付囑，豈不丁?也。何則？法王經云：若定根基，爲小乘人說小乘法，爲闡提人說闡提法，是斷佛性，是滅佛身。是說法人，當歷百千萬劫，墮諸地獄，從佛出世，猶未得出。若生人中，缺唇無舌，?如是?。何以故？衆生之性，?是法性，從本巳來，無有增減，云何於中分别病藥？又云：於諸法中，若說高下，?名邪說，其口當破，其舌當裂。何以故？一切衆生，心垢同一垢，心淨同一淨，衆生若病，應同一病，衆生須藥，應同一藥。若說多法，?名顚倒。何以故？爲妄分别，析善惡法，破一切法故，隨機說法，斷佛道故。此又了然不壞之義也。又金剛經云：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又金剛三昧經云：皆以一味道，終不以小乘，無有諸雜味，猶如一雨潤。據此後三經，則與前三經義甚相戾也。其故何哉？若云依維摩詰謂富樓?云：先當入定，觀此人心，然後說法。又云：不觀人根，不應說法。夫以富樓?之通慧，又?奉如來，爲大弟子，尚未能觀知人心，況後五百歲末，法中弟子，豈盡能觀知人心，而後說法乎？設使觀知人心，若彼發小乘心，而爲說大乘法，可乎？若未能觀彼心，而率巳意說，又可乎？既未能觀，與默然不說，又可乎？若云依義又依語，則上六經之義，互相違反，其將?依乎？若云依了義經，則三世諸佛，一切善法，皆從此六經出，?名爲不了義經乎？況諸經中，與維摩、法蕐、?楞?之說同者，非一也；與法王、金剛、金剛三昧之說同者，亦非一也。不可徧?，故於二義中，各?三經。此六經皆上人常所講讀者，今故引以爲問，必有甚深之旨焉。今且有人忽問法於上人，上人或能觀知其心，或未能觀知其心，將應病與藥而爲說?？將同一病一藥而爲說?？若應病與藥，是有高下，是有雜味，?反法王等三經之義。豈徒反其義，又?如上所說之罪?矣。若同一病一藥爲說，必當說大乘，大乘?佛乘也。若讚佛乘，且不隨應心，且不救病，?反維摩等三經之義。豈徒反其義，又使衆生?在罪苦矣。六者皆如來說，如來是眞語、實語、不誑語、不?語者。?隨此則反彼，順彼則逆此，設有問者，上人其將何法以對焉？此其未諭者一也。又五陰者，色、受、想、行、識是也。十二因緣者，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死、病、苦、憂、悲、苦、惱是也。夫五陰、十二因緣，蓋一法也，蓋一義也，略言之則爲五，詳言之則爲十二。雖名?多少或殊，其於倫次轉遷，合同條貫。?五陰中則色、受、想、行、識相次，而十二緣中則行、識、色、入、觸、受相緣，一則色在行前，一則色次行後，正序之既不?，逆倫之又不同。若謂佛次第而言，則不應有此雜亂；若謂佛偶然而說，則不當名爲因緣。前後不倫，其義安在？此其未?者二也。上人?年大德，後學宗師，就出家中，又以說法而作佛事，必能研精二義，合而通之，仍望指陳，著於翰墨，葢欲藏於篋笥，永永不忘也。其餘疑義，亦續咨問。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