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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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22:54
王銘傳
廣威将軍指揮王公,名銘,字子敬,和州人。嵗乙未,平章預國俞公起兵于無爲之海子口,以應 今上,公徃從之。預國公一見公,大竒之,留居帳下。夏六月,從攻下采石磯,乗勝取太平,而元中丞蠻子海牙復以兵屯采石。丙申二月,預國公與常忠武王合兵攻之。公以驍勇,俾居竒兵之列,正兵方與之合,公率諸竒兵大譟擣之,其衆不能支,遂破其水寨。三月,從攻陳也先,營於殷巷,㧞之,進克建康、鎮江。七月,僞吳張士誠軍薄鎮江,擊走之,追奔至江隂石牌而還。八月,從攻常州,㑹青軍叛去,與僞吳軍合,乃還軍援大將軍徐公于牛塘。丁酉三月,從攻下宜興。七月,與僞呉軍大戰于太湖,流矢中左臂,引刀出鏃復戰,勇氣弥腐。預國公勞之曰:力戰而創,不恤壮士。壮士李?賢将也。其麾下士裹創而戰固當,顧予何人,而得此於爾哉!八月,從攻朱州判軍于石牌。戊戌四月,復從預國公撃通州㧞黄橋、鵝項、張榮等寨,有白金文綺之賜。遂從攻双刀趙于池州之樅陽。冬十有二月,從 上親征婺州。庚子五月,僞漢陳友諒軍入太平,犯龍湾,從預國公迎撃,敗之。逐北至采石。公獨馳入其陣。敵攅槊刺公傷頰,而公轉旋三周、殺傷過當,流血林漓,不顧也。賜丈綺、銀椀各一。 上察公忠謹,辛丑六月,㧞於行伍,以備禁衞,佩刀劒侍左右,無寒暑朝夕,頃刻不離。八月,從 上取江州。癸卯八月,僞漢軍犯南昌, 上親督諸將徃討之。公被堅執銳扈從,過友諒于彭蠡湖之康郎山,聮舟酣戰,湖水盡赤。友諒軍敗,退保鞋山。我舟蔽江面扼湖口者旬有五日。友諒軍乏食,出禁江口求戰,又大敗之,友諒中矢死。两戰,公賈勇争先,功爲多。㝷分遣諸禆将撫定荆湖,公徃英山縣諭沈頭陀等曰:爾主連城數十,方地萬里,精兵百萬,大艦數千,猶不能全,而一旦送死禁江口,爾等保區區㝷丈之險,况能乆生哉!今太兵四出,追討僞漢遺孽,爾不早歸順,尚安所逃死乎!弗聴,遂加兵,諸壁壘悉平。有㓛,擢管軍百戸。甲辰三月,從黒丁指揮徃撃廬州,七月,克之。八月,徃援安豊。乙已五月,從常忠武王攻下安陸、襄陽。九月,還攻秦州。閏十月,克之。丙午夏四月,轉撃淮安,又下。其秋, 上命諸将攻浙西,公從常忠武王直趄湖州之毗山,與敵兵水陸鏖戰,敵兵敗北,直抵城下,公與有功僞丞相張士信悉境內精兵来授,屯于舊舘,出我師之背。忠武王簡伉徤士,由大全港繞入東阡,復出敵背爲竒兵以分其勢,且填壅溝港,絶其歸路。公在行,挺戈先驅,盡晝夜之力,又敗其援兵僞元帥徐義之衆于烏鎮。冬十月,舊舘降。十有一月,湖州亦下,遂攻蘇州,大小之戰數十。丁未九月,蘇州破,擒士誠,師還,而公以十月分兵守禦松江。洪武元年春、被 㫖佐翁德指揮守禦太倉。二年二月、 制授昭信校尉、依舊管軍百戸。四月,從翁指揮捕倭㓂海上,遇於海門縣之上幇。及其未陣,麾衆衝撃之、所殺不可勝計,生獲數百人以獻、復有白金文綺之賜。三年七月,泉州、漳州不靖、從平章廖公往撫之,悉定其地。四年二月,都試百戸用鎗之精,無與公敵者,與百戸尢宣角三合三勝,立除武畧將軍、太倉衞管軍副千戸。後二月,召至 闕下,超拜宣威將軍、長淮衞指揮僉事。五年八月, 詔若曰:温亦東南重鎮,苟非其人,豈堪付托。其以長淮衞指揮僉事王銘爲其衞僉事。公拜 命以九月蒞温、審利害、度先後、而施張㢮舒慘之功、威行惠流、而逺近爲之易視改聽、常再奉 㫖造海舟數十艘、心計指授、井井有條、吏無所售其奸、民用不擾、瑞安民周廣三等盗弄兵、三魁?鬻者衆至六百餘人,殺廵檢。公選士授以方略,盡獲而誅之。乃上 奏曰:臣所領鎮岸大海而控島夷,城池樓櫓,因陋就簡,非獨不足以壮 國勢,率有風潮之變,抑将何以禦之?勢湏改爲,臣敢以 聞。報下,以七年八月繕城,而陶甓甃之,延袤三千餘丈,髙視舊益三之一。既崇飾雉堞,改作各門層樓,使宏敞鉅麗,與城相稱。又毎若干歩爲敵樓三間,環城之上凢五十餘樓。以八年十月浚濠,自南門至東門,以丈計之,一千而嬴,其深與廣皆倍於?。又剏二堰閘,曰南關,曰堰頭,爲蓄洩之限。以九年十月増築外垣、首起海神山、尾屬郭公山、爲丈二千有竒、其高與濶各十有二尺。由是海水縱暴、患不及城矣。換廣威将軍、錫以丗襲。制書則十一年四月也。十四年冬十月、括㓂吳達三等構亂、犯平陽、瑞安、公岀兵捕之、比延安侯唐公統大軍至、則宼之就誅夷者十六七矣。延安侯五閱月而戢寧一方奏凱還京,寔公力之以焉。十六年春,公得告徃和州,改葬先公先夫人。且行,郡之?庶填道,㽞行揚言曰:吾士民頼公,而老者得其飬,少者得其長,傷殘疲憊者得其休息,柰何舎我去焉。不得前。公慰遣之,則皆垂涕以别。及公還自和州,男女無老稚争相遮迎,咸欣欣然有喜色。郡守長相顧曰:吾屬爲 天子牧民,民視吾屬去来,漠然不以爲意。王指揮職乎軍者,民其去也戚,而於其来也喜乃爾,豈聲音?貌之所能爲哉。吾屬愧王指揮多矣。史氏曰:凡人之才有所長者,必有所短。是以武能戡亂,文能附衆。一人之身,兼兹二羙,謂之全才。夫其生也,豈偶然者。永之往古一代曽不數人焉。公生當 興王之運,方用武時,從諸大将東征西討,則奮其才畧,無戰不捷,而功以建。及天下大定,蒙被 寵眷,臨制方靣,則興廢舉墜,推恩布恵,而民以懷。况謙恭而不伐,敬愼而無愆於戯,若王公,豈非才全而德鉅者哉!論次于篇,一以見公之賢,非流軰之所可及,一以見 聖朝将帥得人之盛,度越前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