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園學古録卷之十四在朝藁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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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7:26
道園學古録卷之十四在朝藁十四
雍 虞 集 伯生
碑銘
淮陽獻武王廟堂之碑
昔者汝南忠武王起義兵燕南,統率豪傑,畧定郡縣,聲震河朔。及歸國朝,遂以其師攻河南。旣滅,金將移師取宋,乃揔諸軍以鎭、亳、䟽積水立城戌,開田護畊,宋人不敢北犯。其後淮陽獻武王復統亳州軍以成大功,故亳有張氏之廟焉。其中廟祠汝南忠武王,西廟祀王第八子蔡國忠毅公,東廟祠王第九子淮陽獻武王。忠武始封蔡國公而薨也,賜謚武康,又贈推忠宣力翊運功臣、太尉、儀同三司、上柱國。獻武之薨也,贈銀青榮禄大夫、平章政事,謚武烈。又贈推忠効節翊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桂國、齋國公,攺謚忠武。皇慶元年,獻武之子珪以中書平章政事相仁宗皇帝,於是忠武進封汝南王,攺賜今謚。獻武進封淮陽王,加賜保大二字,以益其功臣號,又攺賜今謚。禮部以其事下郡縣之有王廟者。至治二年,珪復入中書,歴相英宗皇帝。 今上皇帝於是泰定元年加賜忠武,以開國二字益其功臣號。是年 天子肇開經筵。珪首當勸講。明年觧機務。封蔡國公。仍知經筵。以疾告歸。未幾三遣使趣召見。上閔其病重。煩以政事。拜翰林學士承㫖。仍以蔡國侍經筵。朝有大政則就焉。有間使來告某曰。先王之廟在亳州者。庭皆有䴡牲之石。我忠武及忠毅之勲德,則旣具刻而銘之矣。惟獻武之廟,我以忝預 國事,不暇私顧其家,故未有刻焉。因以王之墓誌、神道碑、家傳授某曰:刻文敢以属子。其辭不獲,則對曰:昔嘗黍爲太史属,固嘗知公家丗勲德,及進講内殿,又執經以從公後者三年矣。雖不敏,敢次第而書之。謹按王諱弘範,字仲疇,年二十餘,其兄順天府緫管弘略上計行朝,留攝其府事,吏民服其明决。時内附甫定,䝉古軍所過輙爲暴,王曰:國朝自有法制,我奉行之。執暴者决以杖,入其境無敢犯者。順天者故保州,以忠武故陞府名後有所避。又攺令名曰保定云。丗祖皇帝保定?置御用局以王爲緫管。三年李璮叛済南親王哈必赤丞相史天澤帥諸軍討之以王爲行軍緫管。且行請氊帳於忠武忠武曰:汝欲即安耶不與乃命之曰:璮違天必敗汝勉之。雖然,璮劇賊也。圍城勿避險,地險則巳。無懈心,兵必致死。主者慮其險,苟有來犯,必赴救,可以立功。汝則勉之。及圍城,王軍城西,璮出軍突諸將獨不向王軍。王曰:吾固受教矣。我易受攻而彼不至,謂我弗悟也。乃築長壘,内伏甲而外爲壕,開東門以待之。夜浚其壕加廣璮不知也。明日果擁飛橋來攻橋不足踰壕軍䧟其得陵壕者突入壘門遇伏皆死降兩賊將璮讋遂敗死論功王最多忠武聞之曰:眞吾子也。或言於朝曰:璮所以得爲亂者盡專兵民之權故也。以此聞諸侯,諸侯果不自安,遂罷其子弟之在官者,王亦例解緫管。至元元年,弘略入宿衛,上召見其兄弟可代守順天者,因念王濟南之功,遂佩之金虎符,代爲守。二年,移守大名,未上,微服行民間,察其所患苦,見倉吏収民稅,視所當輸倍蓰,怨言載道。明日視事,首取而治之,民大恱。是歳大水,没廬舎且盡,租稅無從出,王輙免之。計相以尃擅罪王,王請入見上前,曰:臣以爲爲朝廷儲小倉不若儲大倉,非擅免也。 上曰:何說也?王曰:歳以水不収而必責之民,府倉雖實而民死亡盡,明年租將安出?活其民使均足於家,歳取之有恒,非陛下府庫乎?此所謂大倉也。 上曰:知体,其勿問。其監郡有愛魯者,先在郡任計吏不當,至使自經死。僚吏不恱於愛魯,發其事,王不與之,則愛魯無援,必敗。王曰:同官也。力爲之解不得,而愛魯抵罪,王亦爲之免官歸郷里,退然閒居,不以介意。六年,大括諸道兵,益圍宋㐮陽、益都、淄萊䓁路行軍萬户,丞相伯顔命王軍鹿門,断粮道,絶郢復之援。主者曰:鹿門有張九,漢水以東無慮矣。於是王言於丞相曰:今規取㐮陽,周於圍而緩於攻者,計待其自斃乎?然而夏貴乗江漲,送衣粮入城,我無禦之者。而江陵歸峽,行旅休卒,道出㐮陽南者相也。寕有自斃之時乎?若築城萬山以㫁其西,立栅灌子灘以絶其東,則庶幾斃之之道也。奏用其言。移王軍萬山,令嚴恒無懈意。一日出東門與諸將較射大出,敵兵猝薄城。諸將曰:彼衆我寡,請嬰城自守。王曰:嘻,我與諸軍在此何事,敵至將不戰邪?敢言退者死。即被甲上馬横戈立遣偏將李應當其前,他將將六百人攻其後,親率二百騎爲長陣,敵之歩陣間陳而待。王下令曰:聞鼓皆進擊,未鼓勿動。敵麾衆入陣,我不爲動,至再,且却,王曰:彼再進再却,氣衰矣。鼓之,前後奮擊,宋師大敗,得奔還者無幾。八年,築一字城,進逼㐮陽,破樊城外郛。九年,命攻樊城,流矢中王肘。王束創見主帥曰:㐮在江南,樊在江北,我陸攻樊,則㐮出舟師來救,終不可取。若截江道,㫁救兵,水陸夾攻之,則樊必破而㐮亦下矣。從之。明日復出,率銳卒先登,遂㧞樊,㐮陽降。以宋將吕文煥入覲, 上嘉之,有錦衣、白金寳鞍之賜,將校行賞有差。十一年,丞相伯顔帥師伐宋,命王率左部諸軍循漢江東略郢而南。十二月,攻武磯堡,取之。大兵渡江,王爲先驅。宋相賈似道以其軍蕪湖,其帥孫虎臣軍丁家洲,王轉戰而歬大兵 之,宋師潰。王前行,布宣威德,所過降下。師次建康, 上遣使諭丞相,毋輕敵貪進,其少駐以待。王進說曰: 聖恩待士卒誠厚甚,今敵巳奪氣,亡在旦夕,過自迂緩,資敵得爲計非䇿也。將軍治閫外。急緩之宜難制。以隃度乗破竹之勢。取之無遺䇿矣。丞相然之。即日自馳馹至 上前。面論形勢。得㫖進師。十二年師次?州。分兵立栅。奪其要害守之。楊州都統姜才者。宋之名將也。所統士有部落種人。自爲一軍。勁悍善戰。至是以二萬人出揚子槗,都元帥阿术與王當之。两軍夾水而陳,王以十三騎絶渡衝之,陣堅不動,王引却以誘之。其驍將本回紇人,鎧仗甚異,躍馬出衆,奪大刀出前趣王。王還,轡反迎刺之,應手頓殪馬下,立陣者同口驩呌,震動天地,而敵人亦不覺失聲,遂潰走。追殺轉至城南門,斬首萬餘級。其自相蹂踐,與䧟壕水溺死幾盡,比得入城,十無一矣。王素善槊,此戰,衆尢服其竒雋焉。於是宋將張丗傑、孫虎臣悉其國力,率水陸軍陳於焦山南北,將致死於我。我師合擊之,兵交,王之一軍横衝其旁宋師大敗宋自是不復能軍矣。追奔於圖山之東王奪其戰艦八十俘馘以千数上功攺亳州萬戸亳軍忠武王舊所統也。王以爲請遂還之。忠武王之事憲宗皇帝嘗賜名曰㧞突抜突者國語勇敢無敵之名也。於是上又以賜王爲名云。是年冬。丞相伯顔次臨安之長安。鎭中書左丞董公文炳左出京口由海道㑹之。王亦將兵而左。師次宋郊。丞相遣使約降宋主。宋主㓜其大臣難於削號稱臣。請以伯姪爲禮。往返未决。王將命入城数其柄臣之罪而詰之。遂屈服。竟取降表來上。宋亡其主。遂歸朝。而十三年、浙東又叛。王力疾討之。師次台州、遣人持書往諭守將殺使焚書。我師怒㧞之。衆請屠城。王不許、誅其首禍者而巳。台民至于今感之。明年師還、迎拜鎭國上將軍江東宣慰使。其民新脫鋒鏑、王撫安之。期月境内稱治。十五年,王入覲,請於 上曰:宋主旣降其將張丗傑,奉其庶兄益王昰與弟廣王昺南犇。旣立昰於閩而卒,又立昺於海上,冝致討焉。乃拜䝉古漢軍都元帥以行。陛辭,奏曰:國朝之制,無漢人典䝉古軍者,恐乖節度,猝難成功,願得親信䝉古大臣與俱。 上曰:爾憶而父與察罕之事乎?其破安豐也,汝父欲留兵守之,察罕不肯師旣南,而城復爲宋有,進退幾失據,汝父至不勝其悔恨也,由委任不專。今豈可使汝復有汝父之悔乎!尚能以汝父宣力國家之心爲心,則予汝嘉。今付汝大事朂之哉。面賜錦衣玉帶。又辭曰:遺爝未息,延命海渚,奉詞逺征,無所事於衣帶也。苟以劔甲爲賜,則臣也得以仗國威靈;率不聽命者,則臣得其職矣。上壯之。上方寶劎名甲,聽自擇其善者,旣拜賜,又諭之曰:劔汝副也,有不用命者,以此處之。且行,薦李恒爲貳。從之。至揚州,選將校發水陸之師二萬分道南征。以弟弘正爲先鋒,戒之曰:汝以驍勇見選,非私汝也。軍法重,我不敢以私撓公。汝愼之。弘正所向克捷。王進攻三江寨,寨壉隘,乗髙不可近,乃連兵環之。寨中懼,持滿以待。王下令下馬治朝食,若將持乆者。持滿者疑不敢動,而他寨不虞也。忽揮軍連㧞数寨,廻擣三江,盡㧞之。至漳州,親攻其東門,命將佐攻南門、西門,敵應之,乃乗虚入其北門,破之。鮑浦寨南瀕海,王曰:陸攻之,必走海。令弘正圍以騎,他將攻其南門,又拔之。海瀕之郡,若潮若恵,皆團結盤互。王威聲所至,恩信濟之,無不内附。十六年正月庚戌,由潮陽港乗舟入海道,至甲子門,獲宋斥?將都統劉青、顧凱,乃知廣王所在。辛酉,至崖山,而他將自外省調至者,雖?所部,然儕視不相下,有驕蹇意,幾敢違其号令,王以軍法斬其最甚者一人,衆乃懾服聽命。時宋人僑居海中,環列千餘艘碇之,建楼櫓其上,隱然堅壁也,王引舟師當之。然其地兩山東西對立,其北淺,舟膠不可進。我師由山之東轉而南入大洋,始得與之薄。又出騎兵断其汲路,燒其宫室,而宋益困蹙無所容矣。丗傑有僧韓在王軍中,三使招丗傑,丗傑不從。甲戌,恒自廣州至小舟,更授以二海戰船,守北面。二月癸未,我師將戰,或請以砲攻之,王曰:火起則舟散,不如戰也。明日,四分其軍,分處其東、西、南三面。王自將一軍,相去里許,下令曰:宋舟西艤崖山潮至必東遁急攻之勿令得去。聞吾樂作乃戰違令者斬。先麾北軍一軍乗潮而戰不克。李恒等順潮退樂作。宋人以爲且宴少懈。王舟犯其前南衆 之王命髙構戰楼於舟尾以布障之命軍士負盾而伏令之曰:聞金聲起戰。先金而外動者死。敵矢傳我舟如蝟,伏盾者不動。舟將接,鳴金撤障,弧弩火石交作,頃刻迸破七舟,宋師大潰。宋臣以其主廣王赴水死,獲其符璽印章。張丗傑北突吾軍而遁,令李恒追至大洋,不及,丗傑走,未至交趾,風壞舟,與將士盡溺死。於是嶺海悉平。宋無遺孽矣。磨崖、山陽,紀功而還。十月,入朝,錫宴内殿,慰勞良厚。王以瘴癘疾作矣,上命尚醫護視,日以狀聞。遣近侍臨議用藥,曰:吾有國事,待其謀畫必盡伎,速愈之。敕衛士坐其門,曰:九㧞都病甚矣,非必不可不見者,宣詔止之可也。疾革,沐浴易衣冠,俾左右扶至中庭,面闕再拜,返居,酌酒作樂,與親戚賔客爲别。遺言:母厚葬,甲一襲,刀一事足矣。明器以陶爲之。出南征時,賜劔與甲以?。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功,其佩服母忘。語竟,遂端坐而薨,十七年正月十日也,得年四十三。 上聞之,震悼,詔京尹給䘮事,所過郡縣以禮迎送,歸葬其郷之定興縣河内里,祔葬祖墓。而嗣子佩金虎符,襲其軍萬户。二十九年,珪入覲,上謂太師月兒魯那延曰:此家父子相, 自太祖皇帝以來,定中原,取江南,漢人有勞與國者,是爲最,張氏、史氏俱稱㧞都史,徒以籌議不如張氏之百戰立功也。所以爵其子孫者,豈可與常人同哉!遂拜樞宻副使,行院江淮,自是敭歴臺省三十餘年,爲國大臣矣。王素敏悟,喜讀書,過目輙識大義,歌詩尢慷慨,身長七尺,脩髯如?,機明氣銳,言辯捷出,勇畧絶人,輕財下士,㧞於衆林巳不以爲恵。尚氣節,敦信義,與人交乆而益敬。剛直自將,不爲勢位所屈,雖臨之以威,而辭氣洒落,理辯愈切。?伯顔至建康,大㑹諸將,出庫金行賞,而王後至,丞相曰:祖宗之法,凡以軍事㑹集,罪加後,雖貴近材勇無所貸,爾何敢後?衆錯愕,王徐進曰:臨戰未嘗後,受賞恥居先,何爲不可?丞相爲之俛首。其能片言解疑悟?如此。簿録宋内府金帛,行省都事夾谷士常與焉。旣而多所遺失,或因以誣士常,將就考驗,王曰:士常名士,行義有素,何可以此議之?請以本身官爵及家帑保其必不然者。其後誣果明。南征時,宋文丞相天祥之軍在潮之五坡嶺,弘正掩撃獲之,縛文丞相以至椿以戈使拜不屈。王釋之待以客禮。吏士或諌王曰:敵人之相叵測,不可近。王曰:忠義人也。保無他。求其族属被俘者悉還之。及囚京師,聞王薨,至爲之垂涕。在海上得宋禮部侍郎鄧光,薦禮之於家塾,以爲子師。甞戒其子曰:居官律己廉愼,則公明自生;御衆賞罰信用,則則自致力。不懷報怨之心,怨亦自釋。此三言者,皆王所躬行者也。凡行軍,非對敵,未嘗妄殺吏卒。有病者,心親視醫藥,不幸死,必轉送其家。凡 上賜與,必分班士卒麾下。有功賞或不時得,則慨然曰:人宣力如彼,而爱抑如彼,後或解体,將誰與共功乎?甚者爲之涕泣陳說,不得請不止,故人樂爲之用。及爲元帥,雖有所刑戮,亦必爲之懇惻申諭。仁聞旣著。薨之日,天下莫不傷悼痛惜焉。今蔡國公又嘗謂集曰:先王棄丗予尚㓜,不足盡知。其竒謀偉績,當時之交游與老校,退卒于今,略以澌盡,雖欲廣聞,不可及矣。至其昭如日星,不可泯㓕者,則有信吏與王李二公之碑在,可以参攷者。故凡可知者,備書之而不敢略。子一人,今蔡國公也。孫六人,某官某。曽孫十一人,某官某。集嘗觀於蜀漢矣。諸葛武侯旣殁,所在求爲立廟,後主不聽,百姓私?之道上。或曰:冝聽立廟成都。又不從。歩兵校尉習隆、中書侍郎向充等共言曰:周懷召伯,甘棠不伐;越思范蠡,鑄金存像。漢興以來,圖形立廟者多矣。亮之烝嘗,止於私門,廟像莫立,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者也。冝聽立廟沔陽,親属以時致?。其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廟,君子以爲禮,亦冝之。然則亳州張氏之廟,豈徒以著勲臣之丗業哉!亦足以表 朝廷之盛德,凡於腹心股肱爪牙之臣,無所不用其至者矣。故作詩以備樂歌云。其辭曰:
維昔丗皇,受命自天,四征旣庭,遂開中原。
越是南國,歴禩三百,德在炎燧。運往行息。
百萬在師。不亟不遲,不殺而神,赫其神威。
江流湯湯。談,?畢渡木。顚艸偃,有仆無拒。
天子曰嘻,士亦勞止。時且徂暑,其休以俟。
丞相文武,受言敬共。息銳養完,牛酒㫖豐。
王乃叩閤,請具爲奏。若峻阪馳,寧扼其後。
面上方畧,報不踰辰。往臨厥都,雷飈疾神。
丞相傳言, 天子聖明。以順來歸,請更民命。
主㓜臣迷,勞我行人。王曰弗庸,罪在柄臣。
身渉其庭,氣直辭决。稱臣上表,再拜門闕。
有保其遺,奔于海涯。延喘須臾,自靖其私。
王曰不可,入告 天子。不極其征,臣不敢止。
乃錫神劎,名甲副之。抉瘴排炎,廓爲清夷。
膠舟于壑,存其餘幾。王言三進,永訖炎紀。
横槊賦詩,波濤不驚。磨崖勒銘,表于鯢䲔。
功則多有壽,位弗逮榮隨哀興,業以乆大。
三錫彌尊,以啓王封。冕舄佩圭,盛服在躬。
維兹亳人,服德以丗。享嘗于廟,從王孫子。
於赫 丗皇,濯濯靈聖。萬神景從,翼之風霆。
我思淮陽,陟降在側。孰是下國,顧懷來格。
言言新宫,髙明深宏。中有王考,右有王兄。
王之格思,庶其在此。焄蒿浮斿,孰感而致。
維亳士女,具曰不然。我有井里,王爲阡陌。
我有溝洫,王浚王畫。王于作邑,其城頟頟。
我藝黍稷,亦有稻秔。羊豕在牢,以庖則盈。
笳簫鐃鐸,享士乃作。我迎我享,是用不怍。
昔我父祖,荷戈執殳。從王南征,百戰是俱。
春雨旣濡,秋降霜露。王其享兹,從我父祖。
維時君子,顧瞻咏嗟。咨亳庶士,孰知其他。
王有嗣子,相我 仁廟。正言于庭,必抰其要。
邃深蔽虧,群讒切膚。帝尚仁孝,寕之厥家。
英宗赫赫,如日斯烈。搜奸率庸,不假毫髪。
臨軒視之,命遄其軀。託之股肱,恩信渠渠。
天難諶斯,難起倉猝。慮深謀逹,罪人斯得。
聖明, 統,車塵徐徐。亦惟丗臣,謹度不渝。
旣寜旣好,思極厥保。陳經啓心,非法不道。
申申其居,侃侃其容。孚于 帝?,以丗師工。
王廟奕奕。視此無斁。匪亳是私,國有恒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