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藏院語錄

北京地藏院語錄

康熙已巳年二月初八日，通州䕶法紳衿善信及諸山師友、本堂兩序請師上堂，拈香祝聖?，復拈香云：此一瓣香本自現?，不從他得，百煉精金應無?色，爇向爐中供養傳洞山正宗第三十世萬安堂上本師天鑑暹老和尚，用酧法乳之恩。歛衣就座，上首白椎云：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師良久，顧衆云：此第一義狼藉了也，更若擬議思量，何啻白雲萬里？所以道：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地藏?裏又且不然，徐行踏斷流水聲，縱觀瀉出飛禽迹。復舉：投子因僧問：依稀半月，彷彿三星，乾坤收不得，師于何處明？子云：道什麼？僧云：想師只有湛水之波，且無滔天之浪。子云：閒言語。師云：投子老漢慈悲太煞，當斷不斷？若是地藏，待他與麼問，劈脊便棒，不特勦絕他命根，要與當今學?開?。上首結椎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師下座。當晩小叅：潞河原上鬱森森，二十年來苦用心，?礫頓?金梵宇，荒郊?作玉雲林。子期調，伯牙琴，臨風千古憶知音。如何是知音一句？乃卓拄杖云：不必頻頻舉，達?暗裡驚。?壽上梁，上堂，以拄杖指梁云：見麼？?箇大人千章良秀，高超物表，橫身宇宙，揭示當陽，無有葢覆，獨拔機先，萬緣輻湊。既有萬緣輻湊，且出格一句作麼生道？乃陞梁云：看取飛龍時在天，利見大人臨?壽。示衆，舉：盤山道：向上一路，千聖不傳。慈明道：向上一路，千聖不然。二尊㝛與麼道，大似抱贓?屈。地藏道：向上一路，十字街頭破草鞵。示衆，舉：僧問雲門：死向什麼處去？門云：向甚麼處去？師云：雲門爲人藉沒家財，要且無益。忽有人問：地藏向什麼處去？只向道：春風來四野，草木盡萌芽。示衆，舉：德山一日飯遲，托鉢下僧堂，時雪峰作飯，頭見云：鐘未鳴，鼔未響，老漢托鉢向甚麼處去？德山低頭歸方丈。峰舉似巖頭，頭云：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在。德山聞，令侍?喚頭至，云：汝不肻老僧那？頭密啓其意，山休去。明日陞堂，果與尋常不同，頭出，撫掌大笑云：且喜老漢會末後句了。雖然如是，秪得三年活。師云：三箇阿師大似食飽鼔粥飯氣，若作佛法商量，敢保未夢見在。示衆，舉：大隨因僧問：刦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個壞不壞？隨云：壞。僧云：恁麼則隨他去也。隨云：隨他去也。僧不肻往，投子舉前話，子遙禮云：西川古佛出世，汝速囘懺悔。僧囘，隨巳遷化，僧再至投子，子亦遷化，師云：二老可謂千里同風，機投句合，閉門造車，出門合轍。若是地藏?裡又且不然，設有問：大千俱壞，未審?箇壞不壞？只向道：不壞。待他擬更如何？劈脊便棒。何故？不見道：爲人爲徹，殺人見血。睌叅，舉洞山與宻師伯同到栢巖見明哲禪師，巖問：二上座甚處來？山云：湖南來。巖云：觀察使姓什麼？山云：不委姓。巖云：名什麼？山云：不委名。巖云：還理事也無？山云：自有?幕在。巖云：還出入也無？山云：不出入。巖云：豈不出入？山拂袖便行。巖次日侵早入堂，召二上座近前云：昨日問上座不愜老僧意，一夜不安，今請上座别下一轉語，若愜老僧意，便開粥相伴過夏。山云：却請和尚問。巖云：豈不出入？山云：太尊眞生。巖乃開粥同過夏。師云：?叚因緣綿宻相酬，須是洞山老祖，若乃遊涉之徒，早被栢巖瞞却。然雖如是，爭奈把柄猶在遠孫手裡。乃拈拄杖趁衆云：你?等驢漢，?裡那許你棲泊？示衆，舉修山主云：是柱不見柱，非柱不見柱，是非巳去了，是非裡薦取。師云：認著依前還不是。示衆，舉僧問趙州：澄淸絕㸃時如何？州云：猶是人家客作漢。師云：?僧問得甚奇，趙州荅得更妙，是則固是，更須知有别展鎗旗。乃喝一喝。示衆，舉祖師道：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師云：大小祖師氣急?人。示衆，舉趙州因僧問：如何是不錯底路？州云：明心見性是不錯底路。師云：趙州老漢合?地藏三十棒。何故？不應敎壞人家男女。示衆，舉：趙州因僧問：如何是毘盧頂相？州云：老僧自小出家，不曾?花。師云：趙州恁麼荅話，大似吳人撐船。若有問地藏：如何是毘盧頂相？只對他道：方?方，圓?圓。晩叅，舉：僧問梁山：家賊難防時如何？山云：識得不爲?。僧云：識得後如何？山云：貶向無生國裡。僧云：莫是他安身立命處麼？山云：死水不藏龍。僧云：如何是活水龍？山云：興雲不吐霧。僧云：忽然傾湫倒嶽時如何？山下禪牀把住，云：且莫溼著老僧袈裟⾓。師云：梁山雖有破牢關的機謀，且無不戰屈人兵的手叚，致令?僧得尺進步。若是地藏則不然，忽有人問：家賊難防時如何？但與痛棒，敎伊傾家蕩產，?盡攀緣，更不馳求，始見祖師門下棒頭有?。乃拈拄杖卓一卓。示衆，舉：僧問雲門：不起一念時還有過也無？門云：須彌山。師云：大小雲門抓頭不知痒處。示衆，舉：同安察和尚問僧：甚麼處來？僧云：五臺來。察云：還見文殊麼？僧展兩手，察云：展手頗多，文殊誰覩？僧云：氣急?人。察云：不覩雲中鴈，焉知沙塞寒？僧云：遠趨丈室，乞師一言。察云：孫賔門下徒話鑽龜。僧云：名不浪施。察云：?茶去。僧便珍重，察云：雖得一塲榮，刖?一雙足。師云：賔主驀劄相逢，大似小兒則劇，佛法身心何在？然雖如是，也不可不委。乃喝一喝，云：若敎頻下淚，滄海也須乾。示衆，舉：僧問法?：如何是曹源一滴水？?云：是曹源一滴水。師云：?僧秪問曹源一滴，法?便乃傾湫倒嶽，可憐淹??僧。如今莫有相救?麼？如無，□看山僧相救去也。良久，云：是甚麼語話？示衆，舉：僧問?子：月未圓時如何？子云：吞?三箇、四箇。僧云：圓後如何吐?七箇、八箇？師云：?子□□被?僧一問，?得吞吐一上。如今忽有人問地藏：月未圓時如何？向道：不減一?。圓後如何不增一?？明?衲僧到?裡緇素看。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因同門過訪，上堂，舉：芙蓉和尚一日訪實性大師，大師陞座，以右手拈拄杖倚左邊，云：此事若不是芙蓉師兄，大難委悉。師云：芙蓉和尚被大師當面鈍置一上，今日是祖山法兄象駕枉顧。且道：作麼生秪待？乃拱身，云：不萌枝上茶三盞，無影林間果數枚。上堂，舉：金峰和尚上堂云：老僧二十年前有老婆心，二十年後無老婆心。時有僧出問：如何是和尚二十年前有老婆心？峰云：問凡答凡，問聖答聖。僧云：如何是二十年後無老婆心？峰云：問凡不答凡，問聖不答聖。師云：金峰當時，且喜座下無人。若有出衆，掀翻禪牀、抝折拄杖，便問：凡聖何在？看金峰作何秪對？乃拈拄杖，云：地藏今日坐斷凡聖去也。衆中若有問?，置將一問來。上堂，舉：昔日有一婆子供養一菴主，經二十□，常令一女子給侍。一日，婆令女子抱定，云：正與麼時如何？主云：枯木倚寒岩，三冬無煖氣。女子歸，舉似婆，婆云：我二十年只供養得個俗漢。遂發起燒菴師□。婆子偷營刦寨，菴主不動干戈。二人若檢㸃將來，唱敎門中足可觀光，祖師座下未夢見在。何故？自從舞得三台後，拍拍原來總是歌。爲南山羅公對靈小叅，以拄杖撃棺，云：羅公會麼？若也會得，老僧尋常與?長言短語道破了也；若也不會，如今重與細說。乃舉：道吾至檀越家吊慰，僧指棺問云：生也？死也？吾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僧云：因甚麼不道？吾云：不道，不道。僧云：若不道，某甲打和尚去在。吾云：打?任打，道?不道。師云：?僧孤負道吾深恩。地藏今日生也向道、死亦向道，更向第二義門頭别通消息。?說偈曰：六十花甲從新起，暫且分襟歸故里。莫言未得?無生，究竟去來誰替你？沒替你，休擬議，領取當陽眞實義。?竟喚甚麼作眞實義？復以拄杖撃棺，云：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