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卷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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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3:57

管子卷第二十四

唐司空房?龄注

轻重乙第八十一   轻重丙第八十二

轻重丁第八十三   轻重戊第八十四

轻重己第八十五   轻重庚第八十六

轻重乙第八十一轻重第四

桓公曰:天下之朝夕可定乎?管子对曰:终身不定。桓公曰:其不定之说可得闻乎?管子对曰: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天子中而立,国之四面,面万有余里,民之入正籍者亦万有余里。故有百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十倍之力而不至者,有倪而是者,则逺者䟽疾怨上,边竟诸侯,受君之怨,民与之为善,缺然不朝,是天子塞其涂,熟榖者去,天下之可得而霸。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与之立壤,列天下之旁,天子中立,地方千里,兼霸之壤三百有余里,佌诸侯度百里,负海子男者度七十里。若此,则如胷之使臂,臂之使指也。然则小不能分于民,推徐疾,羡不足,虽在下不为君忧。夫海出沸无止,山生金木无息,草木以时生,器以时靡,币泲水之盐以日消,终则有始,与天壤争,是谓立壤列也。

武王问于癸度曰:贺献不重,身不亲于君,左右不足,支不善于群臣,故不欲收穑戸籍,而给左右之用,为之有道乎?癸度对曰:吾国者,衢处之国也,逺秸之所通,游客蓄商之所道,财物之所遵。故苟入吾国之粟,因吾国之币,然后载黄金而出。故君请重重而衡轻轻,运物而相因,则国䇲可成。故谨毋失其度,未与民可治。武王曰:行事奈何?癸度曰:金出于汝汉之右衢,珠出于赤野之末光,玉出于禺氏之旁山,此皆距周七千八百余里,其涂逺,其至阨,故先王度用于其重。因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故先王善髙下中币,制下上之用,而天下足矣。

桓公曰:衡谓寡人曰:一农之事,必有一耜、一铫、一镰、一鎒、一椎、一铚,然后成为农。一车必有一斤、一锯、一釭、一钻、一凿、一銶、一轲,然后成为车。一女必有一刀、一锥、一箴、一鉥,然后为女。请以令断山木,鼓山铁,是可以毋籍而用足。管子对曰:不可。今发徒?而作之,则逃亡而不守;发民则下疾怨上,边竟有兵,则怀宿怨而不战,未见山铁之利而内败矣。故善者不如与民量其重,计其赢,民得其十,君得其三。有杂之以轻重,守之以髙下。若此,则民疾作而为上虏矣。

桓公曰:请问壤数。管子对曰:河、?,诸侯,畒、钟之国也。皟山,诸侯之国也。河、?诸侯常不胜,山诸侯之国者,豫戒者也。桓公曰:此若言何谓也?管子对曰:夫河、?诸侯,畒钟之国也。故榖众多而不理,固不得有。至于山诸侯之国,则敛蔬藏菜,此之谓豫戒。桓公曰:壤数尽于此乎?管子对曰:未也。昔狄诸侯,畒钟之国也,故粟十钟而鍿金。程诸侯,山诸侯之国也,故粟五釡而鍿金。故狄诸侯十钟而不得倳㦸,程诸侯,五釡而得倳㦸。十倍而不足,或五分而有余者,通于轻重髙下之数。国有十歳之蓄,而民食不足者,皆以其事业望君之禄也。君有山海之财,而民用不足者,皆以其事业交接于上者也。故租籍,君之所冝得也。正籍者,君之所强求也。亡君废其所冝得,而敛其所强求,故下怨上而令不行,民夺之则怒,予之则喜,民情固然,先王知其然,故见予之所不见夺之理。故五榖粟米者,民之司命也。黄金刀布者,民之通货也。先王善制其通货,以御其司命,故民力可尽也。

管子曰:泉雨五尺,其君必辱;食称之,国必亡。待五榖者众也。故树木之胜霜露者,不受令于天家;足其所者,不从圣人。故夺然后予,髙然后下,喜然后怒,天下可举。

桓公曰:强本节用,可以为存乎?管子对曰:可以为益愈,而未足以为存也。昔者纪氏之国,强本节用者,其五榖丰满而不能理也,四流而归于天下。若是,则纪氏其强本节用,适足以使其民榖尽而不能理,为天下虏,是以其国亡而身无所处,故可以益愈,而不足以为存。故善为国者,天下下我髙,天下轻我重,天下多我寡,然后可以朝天下。桓公曰:寡人欲毋榖一士,毋顿一㦸,而辟方都二,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泾水十二空,汶、渊、洙浩满三之。于乃请以令,使九月种麦,日至日获,则时雨未下而利农事矣。桓公曰:诺。令以九月种麦,日至而获,量其艾一收之,积中方都。二故此所谓善因天时,辩于地利,而辟方都之道也。

管子入复桓公曰:终歳之租金四万二千金,请以一朝素赏军士。桓公曰:诺。以令至鼓期于泰舟之野,期军士。桓公乃即坛而立,?戚、鲍叔、隰朋、易牙、賔胥无皆差肩而立。管子执枹而揖军士曰:谁能䧟陈破众者,赐之百金。三问不对。有一人秉劒而前,问曰:几何人之众也?管子曰:千人之众,千人之众,臣能䧟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兵接弩张,谁能得卒长者?赐之百金。问曰:几何人卒之长也?管子曰:千人之长。千人之长,臣能得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谁能聴旌旗之所指,而得执将首者,赐之千金。言能得者,垒千人,赐之人千金。其余言能外斩首者,赐之人十金。一朝素赏,四万二千金廓然虚。桓公惕然太息曰:吾曷以识此?管子对曰:君勿患,且使外为名于其内,郷为功于其亲,家为德于其妻子,若此则士必争名报德,无北之意矣。吾举兵而攻破其军,并其地,则非特四万二千金之利也。五子曰:善。桓公曰:诺。乃诫大将曰:百人之长必为之朝礼,千人之长,必拜而送之,降两级。其有亲戚者,必遗之酒四石,肉四鼎。其无亲戚者,必遗其妻子,酒三石,肉三鼎。行教半歳,父教其子,兄教其弟。妻谏其夫曰:见其若此其厚而不死,列陈,可以反于郷乎?桓公衍终举兵攻莱,战于莒,必市里鼓旗未相望,众少未相知,而莱人大遁。故遂破其军,兼其地,而虏其将。故未列地而封,未出金而赏。破莱军,并其地,禽其君,此素赏之计也。

桓公曰:曲防之战,民多假贷而给上事者,寡人欲为之出赂,为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令冨商蓄贾百符而一马无有者,取于公家。若此则马必坐长而百倍其本矣。是公家之马不离其牧皂,而曲防之,战赂足矣。

桓公问于管子曰:崇弟,蒋弟、丁惠之功,世吾歳罔,寡人不得籍斗?,焉去菹菜咸卤,斥泽山闲㙗?不为用之壤,寡人不得籍斗?,焉去一列稼縁封十五里之原,强耕而自以为落其民,寡人不得籍斗?焉。则是寡人之国五分而不能操其二,是有万乗之号而无千乗之用也。以是与天子提衡,争秩于诸侯,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唯籍于号令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发师置屯,藉农,十钟之家不行,百钟之家不行,千钟之家不行。行者不能百之一、千之十,而囷窌之数皆见于上矣。君案囷窌之数,令之曰:国贫而用不足,请以平价取之。子皆案囷窌而不能挹损焉。君直币之轻重以决其数,使无劵契之责,则积藏囷窌之粟皆归于君矣。故九州无敌,竟上无患。令曰:罢师归农,无所用之。管子曰:天下有兵,则积藏之粟足以备其粮。天下无兵,则以赐贫甿。若此则菹菜咸卤,斥泽山闲,㙗?之壤无不发草。此之谓籍于号令。

管子曰:滕鲁之粟釡百,则使吾国之粟釡千。滕鲁之粟四流而归我,若下深谷者,非歳凶而民饥也,辟之以号令,引之以徐疾,施乎其归我若流水。桓公曰:吾欲杀正商贾之利,而益农夫之事,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粟重而万物轻,粟轻而万物重,两者不衡立,故杀正商贾之利而益农夫之事,则请重粟之价金三百。若是则田野大辟,而农夫劝其事矣。桓公曰:重之有道乎?管子对曰:请以令与大夫城藏,使卿诸侯藏千钟,令大夫藏五百钟,列大夫藏百钟,富商蓄贾藏五十钟,内可以为国委,外可以益农夫之事。桓公曰:善。下令卿诸侯、令大夫城藏农夫,辟其五榖,三倍其贾,则正。商失其事,而农夫有百倍之利矣。

桓公问于管子曰:衡有数乎?管子对曰:衡无数也。衡者,使物壹髙壹下,不得常固。桓公曰:然则衡数不可调耶?管子对曰:不可调。调则澄,澄则常,常则髙下不贰,髙下不贰,则万物不可得而使固。桓公曰:然则何以守时?管子对曰:夫歳有四秋,而分有四时,故曰农事且作,请以什伍。农夫赋耜铁,此之谓春之秋。大夏且至,丝纩之所作,此之谓夏之秋。而大秋成,五榖之所会,此之谓秋之秋。大冬营室中,女事纺绩缉缕之所作也,此之谓冬之秋。故歳有四秋,而分有四时。已得四者之序,发号出令,物之轻重相什而相伯,故物不得有常固。故曰衡无数。

桓公曰:皮干筋角,竹箭羽毛齿革不足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曲衡之数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令为诸侯之商贾立客舎,一乗者有食,三乗者有蒭菽,五乗者有伍养,天下之商贾归齐若流水。轻重丙第八十二。管子轻重十五。轻重丁第八十三。    管子轻重十六

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贺献不足,为此有数乎?管子对曰:请以令城隂里,使其墙三重而门九袭。因使玉人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珪中四千,瑗中五百。璧之数已具。管子西见天子曰:弊邑之君,欲率诸侯而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请以令使天下诸侯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天子许之曰:诺。号令于天下,天下诸侯载黄金、珠玉、五榖、文采、布泉输齐以收石璧。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故国八歳而无籍,隂里之谋也。右石璧谋。

桓公曰:天子之养不足,号令赋于天下,则不信诸侯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江淮之间,有一茅而三脊,毋至其本,名之曰菁茅。请使天子之吏环封而守之。夫天子则封于太山,禅于梁父,号令天下诸侯曰:诸从天子封于太山、禅于梁父者,必抱菁茅一束以为禅籍。不如令者,不得从。天子下,诸侯载其黄金,争秩而走。江淮之菁茅,坐长而十倍,其贾一束而百金。故天子三日即位,天下之金四流而归周若流水。故周天子七年不求贺献者,菁茅之谋也。右菁茅谋。

桓公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之富商蓄贾称贷家,以利吾贫萌,农夫,不失其本。事反此,有道乎?管子对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耳。桓公曰:行事奈何?管子对曰:请使賔胥无驰而南,隰朋驰而北,?戚驰而东,鲍叔驰而西。四子之行定,夷吾请号令,谓四子曰:子皆为我君视四方称贷之闲,其受息之氓几何,千家以报吾。鲍叔驰而西,反报曰:西方之氓者,带济负河菹泽之萌也,渔猎取薪蒸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钟,少者六七百钟,其出之钟也一钟,其受息之萌九百余家。賔胥无驰而南,反报曰:南方之萌者,山居谷处登降之萌也,上断轮轴,下采杼栗,田猎而为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伍也,其受息之萌八百余家。?戚驰而东,反报曰:东方之萌,带山负海苦处,上断福渔猎之萌也。治葛缕而为食。其称贷之家下惠髙国,多者五千钟,少者三千钟;其出之,中钟五釡也,其受息之萌八九百家。隰朋驰而北,反报曰:北方萌者衍处负海,煑泲为盐梁济取鱼之萌也,薪食。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其出之中伯二十也,受息之萌九百余家。凡称贷之家,出泉参千万,出粟参数千万锺,受子息民参万家。四子已报,管子曰:不弃我,君之有萌,中一国而五,君之正也。然欲国之无贫,兵之无弱,安可得哉?桓公曰:为此有道乎?管子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请以令贺献者皆以鐻枝兰鼓,则必坐长什倍其本矣。君之栈台之职,亦坐长什倍。请以令召称贷之家。君因酌之酒,太宰行觞,桓公举衣而问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闻子之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终其上,令寡人有鐻枝兰鼓,其贾中纯万泉也。愿以为吾贫萌,决其子息之数,使无劵契之责。称贷之家皆齐首而稽颡曰:君之忧萌至于此,请再拜以献堂下。桓公曰:不可。子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寡人之德,子无所宠,若此而不受,寡人不得于心。故称贷之家曰:皆再拜受。所出栈台之职,未能参千纯也,而决四方子息之数,使无劵契之责。四方之萌闻之,父教其子,兄教其弟曰:夫垦田发务,上之所急,可以无庶乎?君之忧我至于此。此之谓反准。

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国,必四面望于天下,下髙亦髙,天下髙,我独下,必失其国于天下。桓公曰:此若言曷谓也?管子对曰:昔莱人善染练,茈之于莱,纯鍿緺,绶之于莱,亦纯鍿也。其周中十金,莱人知之,闲綦茈空,周且敛,马作见于莱人操之。莱有推马,是自莱失綦茈而反准于马也。故可因者因之,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此之谓国准。

桓公曰:齐西水潦而民饥,齐东丰庸而粜贱。欲以东之贱被西之贵,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今齐西之粟釡百泉,则鏂二十也;齐东之粟釜十泉,则鏂二钱也。请以令籍人三十泉,得以五谷菽粟决其籍。若此,则齐西出三斗而决其籍,齐东出三釡而决其籍。然则釡十之粟,皆实于仓,廪西之民,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无本者子之陈,无种者子之新。若此,则东西之相被,逺近之准平矣。

桓公曰:衡数吾已得闻之矣。请问国准。管子对曰:孟春且至,沟渎阮而不遂谿谷,报上之水,不安于藏,内毁室屋,坏墙垣,外伤田野,残禾稼。故君谨守泉金之谢物,且为之举大夏,帷盖衣幕之奉不给,谨守泉布之谢物,且为之举。大秋甲兵求缮,弓弩求弦,谨丝麻之谢物,且为之举。大冬任甲兵,粮食不给,黄金之赏不足,谨守五谷黄金之谢物,且为之举。已守其谢,富商蓄贾不得如故,此之谓国准。

龙?于马,谓之阳,牛山之隂。管子入复于桓公曰:天使使者临君之郊,请使大夫初饬左右,?服天之使者乎?天下闻之曰:神哉齐桓公!天使使者临其郊,不待举兵而朝者八诸侯,此乘天威而动天下之道也。故智者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

桓公终神。管子入复桓公曰:地重投之哉!兆国有恸;风重投之哉,兆国有枪星,其君必辱;国有篲星,必有流血。浮丘之战,篲之所出,必服天下之仇。今篲星见于齐之分,请以令朝功臣世家号令于国中曰:篲星出,寡人恐服天下之仇,请有五榖收粟,布帛文采者,皆勿敢左右。国且有大事,请以平贾取之。功臣之家,人民百姓,皆献其榖菽粟泉金,归其财物,以佐君之大事。此谓乗天啬而求民邻,财之道也。

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榖而不散。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阳大夫而请之。桓公曰:何哉?管子对曰:城阳大夫嬖宠被絺?,鹅鹜,含余粖,齐钟鼓之声,吹笙箎,同姓不入。伯叔父母、逺近兄弟皆寒而不得衣,饥而不得食。子欲尽忠于寡人,能乎?故子母复见寡人,灭其位,杜其门而不出。功臣之家皆争发其积藏,出其资财,以予其逺近兄弟,以为未足,又收国中之贫病孤独老不能自食之萌,皆与得焉。故桓公推仁立义,功臣之家,兄弟相戚,骨肉相亲,国无饥民,此之谓 数。

桓公曰:峥丘之战,民多称贷,负子息以给上之急,度上之求,寡人欲复业产,此何以洽?管子对曰:惟 数为可耳。桓公曰:诺。令左右州曰:表称贷之家,皆垩白其门而髙其闾。州通之师执折箓曰:君且使使者。桓公使八使者,式璧而聘之,以给盐菜之用。称贷之家皆齐首稽颡而问曰:何以得此也?使者曰:君令曰:寡人闻之,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也。寡人有峥丘之战,吾闻子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给寡人之急,度寡人之求,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而给上事,子之力也。是以式璧而聘子,以给盐莱之用。故子中,民之父母也。称贷之家,皆折其劵而削其书,发其积藏,出其财物,以振贫病,分其故赀,故国中大给,峥丘之谋也。此之谓 数。

桓公曰:四郊之民贫,商贾之民富,寡人欲杀商贾之民,以益四郊之民,为之奈何?管子对曰:请以今决瓁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闲。桓公曰:诺。行令末能一歳,而郊之民殷然益富,商贾之民廓然益贫。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故何也?管子对曰:决瓁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闲,则屠酤之汁肥,流水则蟁虻巨雄、翡燕小鸟皆归之冝昬饮此水上之乐也。贾人蓄物而卖为雠,买为取,市未央毕,而委舎其守列投蟁虵巨雄,新冠五尺,请挟弹怀九游水上,弹翡燕小鸟被于暮,故贱卖而贵买。四郊之民卖贱,何为不富哉?商贾之人何为不贫乎?桓公曰:善。

桓公曰:五衢之民衰然多衣弊而屦穿。寡人欲使帛布丝纩之贾贱,为之有道乎?管子曰:请以令沐途旁之树枝,使无尺寸之隂。桓公曰:诺。行令未能一歳,五衢之民皆多衣帛完屦。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何故也?管子对曰:途旁之树,未沐之时,五衢之民,男女相好,往来之市者,罢市相睹树下,谈语。终日不归。男女当壮,扶辇推舆,相睹树下,戏笑超距,终日不归。父兄相睹树下,论议?语,终日不归。是以田不发五榖,不播,麻桑不种,蠒缕不治。内严一家而三不归,则帛布丝纩之贾安得不贵?桓公曰:善。

桓公曰:粜贱,寡人恐五榖之归于诸侯,寡人欲为百姓万民藏之,为此有道乎?管子曰:今者夷吾过市,有新成囷京者二家,君请式璧而聘之。桓公曰:诺。行令半歳,万民闻之,舎其作业而为囷京,以藏菽粟五榖者过半。桓公问管子曰:此其何故也?管子曰:成囷京者二家,君式璧而聘之,名显于国中,国中莫不闻。是民上则无功显名于百姓也,功立而名成,下则实其囷京,上以给上,为君壹举而名实俱在也,民何为也?

桓公问管子曰:请问王数之守终始,可得闻乎?管子曰:正月之朝,榖始也。日至百日,黍秫之始也。九月敛实,平麦之始也。

管子问于桓公:敢问齐方于几何里?桓公曰:方五百里。管子曰:隂雍长城之地,其于齐国三分之一,非榖之所生也。?龙夏,其于齐国四分之一也,朝夕外之,所墆齐地者,五分之一,非榖之所生也。然则吾非托食之主耶?桓公遽然起曰:然则为之奈何?管子对曰:动之以言,溃之以辞,可以为国基。且君币籍而务,则贾人独操国趣;君榖籍而务,则农人独操国固。君动言操辞。左右之流。君独因之。物之始。吾巳见之矣。物之终。吾巳见之矣。物之贾。吾巳见之矣。管子曰。长城之阳鲁也。长城之隂齐也。三败杀君。二重臣定社稷者。吾此皆以狐突之地封者也。故山地者山也。水地者泽也。薪刍之所生者斥也。公曰。托食之主及吾地,亦有道乎?管子对曰:守其三原。公曰:何谓三原?管子对曰:君守布,则籍于麻,十倍其贾,布五十倍其贾,此数也。君以织籍籍于系,未为系籍,系抚织,再十倍其贾。如此则云五榖之籍。是故籍于布则抚之系,籍于榖则抚之山,籍于六畜则抚之术,籍于物之终始,而善御以言。公曰:善。管子曰:以国一籍,臣右守布万两而右麻。籍四十倍其贾,术,布五十倍其贾。公以重布决诸侯贾。如此而有二十齐之故。是故轻轶于贾榖制畜者,则物轶于四时之辅。善为国者,守其国之财,汤之以髙下,注之以徐疾,一可以为百,未尝籍求于民,而使用若河海,终则有始,此谓守物而御天下也。公曰:然则无可以为有乎?贫可以为富乎?管子对曰:物之生未有刑,而王霸立其功焉。是故以人求人,则人重矣;以数求物,则物重矣。公曰:此若言何谓也?管子对曰:举国而一则无赀,举国而十则有百。然则吾将以徐疾御之,若左之授右,若右之授左,是以外内不踡,终身无咎。王霸之不求于人,而求之终始,四时之髙下,令之徐疾而已矣。源泉有竭,鬼神有歇,守物之终始,身不竭,此谓源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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