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荅张长史书周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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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6:12

重荅张长史书周颙

周颙顿首。夫可以运寄情抱非理何师。中外声训登涂所奉。而使此中介分然去留无薄。是则怏怏失路。在我奚难。足下善欲言之。吾亦言之未已也。辄复徃研迟承来析。

通源曰。法性虽以即色图空虚无诚乃有外张义。所以苦下之翁且藏即色。顺其所有不震其情。尊其所无渐情其顺。

周之问曰。苦下之藏即色。信矣。斯言也,更恐有不及于即色,容自托以能藏,则能藏者广,或不独出于厉乡耳。夫有之为有,物知其有;无之为无,人识其无。老氏之署有题无,无出斯域,是吾三宗鄙论,所谓取舍驱驰,夫有能越其度者也。佛教所以义夺情灵,言诡声律,葢谓即色非有。故擅绝于群家耳。此涂未明在老何绩。但纷纷横沸皆由著有。迕道沦俗兹焉是患。既患由有滞而有性未明。矫有之家因崇无术。有性不明虽则巨蔽。然违谁尚静渉累实微。是道家之所以有埤弘教。前白所谓黄老实雄者也。正何旧说皆云老不及圣。若如斯论。不得影响于释宗矣。吾之位老不至乃然。夫大士应世其体无方。或为儒林之宗。或为国师道士。斯经教之成说也。乃至宰官长者咸托身相。何为老生独非一迹。但未知渉观浅深品位高下耳。此皆大明未启权接一方。日月出矣。爝火宜废,无余既说,众权自寝。足下犹欲抗遗燎于日月之下,明此火与日月通源。既情崇于日月,又无侮于火本,未知此火本者,将为名乎?将或实哉?名而已邪?道本安在?若言欲实之,日月为实矣。斯则事尽于一佛,不知其道也。通源之㫖,源与谁

通?

通源曰:当其神地悠悠,精和坐废。登其此地,吾不见释家之与老氏;陟其此意,吾孰识老氏之与释家。又曰:今既静而两神,神静而道二,吾未之前闻也。又曰:伯阳专气致柔,停虚任魄,魄绪停虚,故融然自道也。又曰:心尘自拂,一举形上。

周之问曰。足下法性虽以即色图空,虚无诚乃有外张义。窃谓老释重出,对分区野。其所境域。无过斯言。然则老氏之神地悠悠,自悠悠于有外。释家之精和坐废,每坐废于色空。登老氏之地,则老异于释。渉释氏之意,则释氏殊于老神。既静而不两静,既两而道二,足下未之前闻,吾则前闻之矣。茍!然则魄绪停虚,是自虚其所谓虚,融然自道,亦非吾所闻道。若夫心尘自拂,一举形上,皆或未渉于大方,不敢以通源相和也。

通源曰:足下欲使伯阳不静,宁可而得乎?使静而不怕道,亦于何而不得。周之问曰。甚如来言。吾亦虑其未极也。此所谓得在于神静。失在于物虚。若谓静于其静。非曰穷静。魄于其魄。不云尽魄。吾所许也。无所间然。

通源曰。若卿谓老氏不尽乎无。则非想期于得意。若卿谓尽无而不尽有。得意复爽吾所期。

周之问曰:尽有尽无,非极莫备。知无知有,吾许其道家。唯非有非无之一地,道言不及耳。非有非无,三宗所蕴,傥赡余虑,唯足下其眄之,念不使得意之相爽,移失于有归耳。

通源曰:非凫则乙,迹固然矣。迹固其然,吾不复荅。又曰:吾与老释相识正如此。正复是目击道斯存。又曰:得意有本,何至取教?又曰:诚哉有是言。吾所以见道来,一于佛。

周之问曰:足下之所目击道存,得意有本,想法性之真义,是其此地乎?佛教有之,足下所取非所以,何至取教也?目击之本,即在教迹,谓之凫乙,则其鸿安渐哉?诸法真性,老无其㫖,目击高情,无存老迹,㫖迹两亡,索宗无所

论,所谓无侮于道本,当无侮于何地哉。

若谓探道家之迹,见其来一于佛者,则是真谛实义,㳂文可见矣。将㳂于道章而得之乎?为㳂于德篇而遇之也。若两无所㳂,而玄德于方寸者,此自足下怀抱与老释而为三耳。或可独树一家。非老情之所敢逮也。

通源曰。虞芮二国之鬬田。非文王所知也。斯自鹿巾之空负头上。环杖之自诬掌中。吾安能了之哉。

周之问曰。足下谓苦下之且藏即色则虚空有阙矣。足下谓法性以即色图空。则法性为备矣。今有人于此操环杖而言法性。鹿巾之士执虚无而来诮曰。尔不同我。吾与尔阙。足下从容倚棘听断于其间。曰皆不可也。谓其鹿巾空负于头上。环杖自诬于掌中。以足下之精明特达而判讼若斯。良虞芮之所以於邑也。

通源曰。吾不翔翮于四果。卿尚无疑其集佛。吾翮不翔于五通。而于集道复何晦。

周之问曰。足下不翔翮于四果。犹勤集于佛教。翮不翔于五通。何独弃于道迹乎。理例不通方为彼䜣。

通源曰。当欲列儒围道。故先属垣隙。

周之问曰。足下通源唯道,源不及儒,吾因疑其阙,是以相访。但未知融然自道,唯道能融,将道之融然,修儒可会邪?虽非义本,纵言宜及。想释本多暇,幸惠余音。

余㝷周张难问,虽徃复积卷,然两家立意,理在初畨,故畧其后文,㫖存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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