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禅师天目语录卷上
共 14287字，需浏览 29分钟
·
2024-02-06 23:42
玉林禅师天目语录卷上
小叅一
乙巳夏五朔，杭郡众䕶灋顾封翁君达、严掌垣灏亭、戴廷丞岵瞻、胡纳言励斋、杨吏垣靖调，同于潜邑侯曹虚舟洎阖邑缙绅赵朙、?方去?、文学钟举、?兪九如等，请住于潜县天目山师子正宗禅寺。翌日，戴岵瞻䕶灋设斋，同阖郡绅耆、阖山大众请小叅。僧问：机先荐得，犹落今时；声后承当，三千里外。昔日高祖道：海底泥牛衔月走，岩前石虎抱儿眠；铁蛇钻入金刚?，昆仑骑?鹭鸶牵。意旨如何？师云：好儿终不使爷钱。进云：与么则劫外顿然消息断，知音知外更谁知？师云：得恁伶俐。进云：只如今日郡邑宰官不忘佛嘱，请和尚恢弘祖道、暜利人天一句又作么生？师云：切。进云：如是则海晏河淸慿斯力，一片晴灮?古今。师横按拄杖，问：人天暜集，四众云臻。如何是出格为人的句？师云：横按镆鎁全正令。问：灵山会上，世尊拈华，迦叶微笑；天目山头，和尚说灋，阖院欢愉。是同？是别？师云：同则总同，别则总别。进云：给孤长?施园办供，千古流芳；戴廷丞设斋请灋，又且如何？
师云：各开人?目。
进云：如是则一雨暜润，万物咸亨也。
师打一拂，云：有功?赏。
师迺云：掩关行脚廿年余，祖翁田地悉?芜；今朝杖笠归靑嶂，万仞岩前葺旧庐。
现前大众尽是祖师家里人，应朙祖师室中事。且道如何是祖师室中事？
良久，云：一关坐断十方，万古高山仰止。
下座
七星石。
晚叅。
师?大众，云：好听谿桥流水声。
晚叅。
师云：昔日祖师居石洞，为甚我们住房、住屋？祖师䬸璎珞羮，为甚我们吃粥、吃飯？
良久，云：出头天外去，更莫负生平。
礼塔归，晚叅。
师云：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天目代出?心见性，祖师因甚却有许多奇松怪石？
众良久，师以禅板拍案，云：人归大国方知贵，水到潇湘一様淸。
晚叅。
师云：古?道：撞著道伴交肩过，一生叅学事毕。大众时时见祖师么？
众默然，师云：一个个胜古人。
晚叅。
师云：如何是佛殿里的？大众会么？
一僧云：㴱領一问。
师云：何不道：虚空粉碎，大地平沉？
晚叅。
问：无见无闻时如何著力？
师云：待汝无见无闻?向汝道。
师迺云：今夜不答话，僧出便棒；今夜答话去，引个土墼子。且道那一尊宿为人心切？
晚叅。
师云：敲空作響，击石无声。
大众默坐时?得什么章句？课诵时能有几人不动口？
众无语，师云：
放下衲僧铁面皮，?莫随群与逐队。
晩叅。
师云：祖师时时在水桶上出现，刚见人挑水走入水桶里去也；
祖师时时在火燄上出现，刚见人烧火走入火燄里去也；
祖师时时在木鱼上出现，刚见人打木鱼走入木鱼里去也；祖师时时在钟鼓上出现，刚见人打钟鼓走入钟鼓里去也。
良久，云：有人出来道：和尚何得压良为贱？山僧只要?恁么道。
晚叅，举：因我得礼汝。
师云：言无展事，语不投机，承言者丧，滞句?迷。
晩叅，举：因我得礼汝话。
师云：若透得过，许?廓淸五蕴，拔济四生；如或未然，有鬼神兮妒君福，有寒?兮促君寿。
晩叅，殿主问：门内都是草，门外草漫漫，未审如何下手？
师云：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众久立，师云：各归堂吃茶。
晩叅，僧问：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来面目？师云：扇子十八根⾻。问：尽大地是火阬，得何三昧不被烧却？师便喝，师迺云：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大众还会么？顾視左右，云：?沙道的。问：?沙道：因我得礼汝。求和尚指个入处。师呵呵大笑，师迺云：将谓蹋芦大师无当门齿，元来披甲菩萨有裹耳盔。
晩叅，师云：知得?沙落处的出来道。良久，云：用心一处，无事不办。
?事晩叅，师云：适来坐睡作得一梦，梦见露柱害病，请医诊脉，却请著个良医把他从头至足诊了一徧，告他道：?本无病，却是自生顚倒，自讨苦吃。露柱恍然大悟，通身踊跃，从无始至尽未来际，觅病起处了不可得，顿入尘尘三昧，与尽虚空徧灋界、情与无情一时同证大安乐灋门，?教山河大地、朙暗色空?口同音，一唱三叹，庆幸希有，刚被门边立著个央庠禅和子掉头不信，摩挲露柱，云：?分朙是个立地死汉，惹得磉盘开口。喝云：?恁么正是撞著露柱的瞎汉。山僧闻他?喝，不觉欢喜，便迺惊醒，问：汝大众！露柱害病，医他好？不医他好？若道医他，则无妄之药不可试也；若道不医，岂可觉时？佛灋与梦时一般，到?里如何决择？
良久，顾左右云：夜㴱歇去。
晚叅，师云：昨夜有僧问：无梦无想主人公在什么处？声未绝，山僧以手掩其口。有透得过的，代进一语，?不孤负山僧。
良久，师迺云：雨华亭，骑案山，入佛殿去也。
入夜，堂中坐叅，复令透此话。
夜㴱，师云：却得露柱透过了，吿山僧云：雨华亭，骑案山，入佛殿，是真语?？实语?？?令阖天目山内外大众，一个个毛孔中著得几座佛殿？
既有此木，上座道了，盖覆得大众过，向下文长，付在来日。
晩叅，僧问：涅槃心易晓，差别智难朙。
请问和尚：如何是涅槃心？
师举扇子云：
?柄扇三十文钱买。
进云：如何是差别智？
师云：向前来与汝道。
师迺云：
大寒大热向什么处?避？
晩叅，柴头问：夜半正朙，天晓不露，意旨如何？
师云：刀刀斫取无根的。
师迺云：
諸佛出身处，东山水上行，熏风自南来。
天目则不然，諸佛出身处但向道：
瞎。
晩叅，僧问：云门道：扇子?跳上三十三天。因甚却在和尚手里？
师云：
塞汝?，刺汝耳。
师迺云：
东山演祖道：
今夏諸庄欠收，不以为忧，惟室中举狗子无佛性话，无人答得，㴱以为忧。
天目亦然，来月无粮，不以为忧，惟举扇子?跳话，无人透得，㴱以为忧。
小叅，师云：堂中东铭迺祖师第一则开示，汝等透得，?不孤负西来。
。
小叅，师拈拄杖云：
古?道：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又有道：捉?亦全其力，捉兔亦全其力。只如禅?昏散，打他是？不打他是？若打，则为鼷鼠发机；若不打，则捉兔不全其力。
一僧礼拜，师云：
?个师僧皮下有血。掷下拄杖。
小叅，举香严上树公案，师云：
曾为浪子偏怜客，潦倒香严指路殷，
紧夹籓篱宽辟道，不知何自入无门？
小叅，师云：立地搆去，坐地搆去，将谓婆心太切，殊不知轻侮人甚？
闻恁么道，恨甚！愧甚！?方不虚到天目来。
小叅，师云：七日不悟，老僧入拔舌犂耕地狱。大众！坐究许久，未见透脱得，母不善用心，何不一念不生，向父母未生前去？
小叅，举：悟则不无，怎奈落第二头何？
师云：佛灋若无如是?，宗门那得到如今？
小叅，师云：人若不识自己真面目，妄认四大为身，衣食数十年，一口气不来，与草木同腐，可乎？
月庭小叅，师云：古人道：石头大的大，小的小，朙什么边事？又云：翫月还是阴处好？?处好？众竞进语，师迺云：昔日有读书人来叅，山僧问他道：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如何是察的道理？士答不契，山僧自代云：黑。諸人会得?一语要透，适来两问也不难。
小叅，师云：理无事外之理，事无理外之事。理外之事则愚，事外之理则狂。狂则为魔所摄，愚则为佛所悲。?为佛悲，莫为魔摄。
?大众，云：来此祖庭，必须立㴱誓愿，正知正见，正路修行，?几同证圆满菩提。
晩叅，値雨，师云：
好雨一滴滴落在，衲僧?里雨华亭。
晚叅，师云：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路头在什么处？
众答话竟，师云：
徐行蹋断流水声。
晩叅，师左右顾視，云：
八十公公入场屋，真诚莫作小儿戏。
早叅，举：香严上树公案，师云：
浑家送上渡头船。
晩叅，举：祖师道：心如墙壁，可以入道。
师云：
心如墙壁则不问，入道的事作么生？
良久，云：
承言?丧，滞句?迷。
六月晦，晩叅，僧问：
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灋。
如何是虚空灋？
师云：
熏风今夜别南山。
进云：
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灋。
只如虚空作么生证？
师云：放汝三十棒。
师迺云：
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灋。
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灋。
?众，云：暜。
七月朔日，早叅，师云：
三秋今日始，一夏事如何？
万里无寸草，净地奈先屙。
好大哥！还他肌⾻好，不用著衣多。
晩叅，师云：昔年大慧禅师因一禅子叅公案不透，乞求方便，慧云：?是福建人，我为汝说个譬喩，如将名品荔枝，皮也去了、核也去了，送在汝口边，只是汝不解吃。
师?众，云：当初大慧为此一人设个譬喩，此人当下，齩破舌头。
山僧因众叅上树公案，重重相为，云：紧夹籓篱宽辟道，如何众中未见有脚头点地的？迺云：但办肻心，必不相赚。更与汝等一个安心丸子，三文大灮钱买得个油餈，吃向肚里了，当下便不饥。
晩叅，师云：古?道：闭门打睡，接上上机。?㨾说话，却似地无朱砂，赤土为上，所谓无佛处称尊也。山僧则不然，闭门打睡，接下下机，且道下阶接接什么人？高声?众云：栴檀林栴檀围绕，师子众师子林住。
晚叅，师云：香严上树公案有透得的未？众无语，师云：此所谓金矢灋，会得如金，不会如矢。
晚叅，师云：有一奇特事说与大众知，山僧昨日上山徧礼諸塔，摩挲松石，把翫云泉，当日便?回院，且道因谁致得？良久云：大众坐究，须是无虚弃的日子始得。
晚叅，师顾視左右，众无语，师休去。
檀越修开山祖塔求嗣，请小叅，僧问：缵兴天目，祖塔煇煌，白云开万里之祥灮，红日现大千之嘉瑞，恢弘祖道则不问，传灯万古事如何？师云：事是恁么事，人须恁么人。进云：昔日灋王登此座，今朝高祖又重临。师默然，僧礼拜，师云：幸得阇?伶俐。
师迺云：
尽大地是开山祖师无缝塔，
尽大地是开山祖师塔屋，
尽大地人折旋俯仰尽严饰祖塔，
尽大地生植飞沉尽祖塔庄严具，
如斯见得灋身边事许?会，
灋身向上事未会得在。且道如何是灋身向上事？
塔在重云已有年，人天骈集礼颓甎。
宣城檀越杨朙甫办料施工，一日严晩叅，师握竹篦作抚琴势，僧出问：作么生得四棱蹋地？
师云：拟钓鲸鲵。
师迺云：昨晚香严禅师入室告报山僧道：堂中大有人会得老僧上树话。且道是那一个？
众无语，师连声咄云：
盘山会里翻筋斗，到此方知暜化顚。
中元小叅，师拈拄杖，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
师竖起拄杖，进云：如何是夺境不夺人？
师云：礼拜著。
进云：如何是人境两倶夺？
师云：今日且放过。
进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夺？
师云：谢汝斋。
进云：料拣已?师指示，?今临济大师是何面目？
师便打，僧云：咦！师又打，几击著璢璃。
又僧问：西来大意则不问，如何是正灋?藏？
师云：璢璃代汝吃棒了也。
进云：与么则当头炤燿。
师云：得恁知痛痒？
问：一子出家，九族升天，目连神通为甚救母不得？师云：汝是大不孝人。进云：父子上山，各自努力，?沙悟道为甚其父生天？
师云：汝是大修行人。进云：只如和尚权衡祖令、师范人天，未审尊人居何地位？师震威一喝，进云：如是则幽显暜利，万彚沾恩。
师云：前谿水急，后岭风高。
师迺云：祖庭乍住颇?凉，准拟秋来绝稻粮，每日云堂共危坐，晩叅人道似汾阳。
?大众云：西河有当门师子来??便齩杀，若为入得汾阳门、见得汾阳人？蓦喝一喝，和声卓拄杖云：我不可作汾阳儿孙不得。然虽如是，事无一向，今日雪⾻俨上座亲从汾阳来，远持朱沧起太史与刘超豁文学迺至李诚宇等諸上善人净施入山，却値佛欢喜僧自恣之辰，十方云集，香飯饱䬸。且道西峰师子与西河师子同声相应耶？超宗?目耶？?立拄杖，云：看取汾阳祖师在山僧拄杖头上坐宝莲华之座，出广长舌相，徧覆三千大千世界，地摇六震，草木?砾悉演灋音，琅琅说颂云：三?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易亲。一句朙?该万?，宝盆珍?供三尊。下座。
晚叅。师握拄杖坐，良久，迺云：我观坐禅瞌睡?，大都是不善用心。我今不要?们用心，一个个令汝等见性去。愿么？一僧作礼，云：和尚慈悲。
师指云：大家礼取露柱。卓拄杖，云：
待磉盘教住来，向山僧手中吃棒。
晩叅。师云：
人归大国方知贵，
水到潇湘一㨾淸。
晚叅。师顾視左右，云：昨夜开山祖师在汝坐香，諸人?睛里横入竖出，各知得么？
众无语。
师云：不是天目门下客。一齐按下，以竹篦子旋风打散。
早叅。师云：目前无灋，意在目前；不是目前灋，非耳目之所到。
会得的，出来呈伎俩。
良久，师拈拄杖，蓦卓一卓，喝一喝，云：莫妄想。
晚叅。众集，一行?礼拜，师云：行?为大众说灋了也。一僧云：赖得和尚证朙。
师云：一钓便上。众作礼，师休去。
晩叅。师拈拄杖，一行?礼拜，师打一棒，云：?行?为大众吃棒。
晚叅。师云：尽大地是火阬，得何三昧不被烧却？
一僧出礼拜，师云：焦头烂额得人憎。
晚叅，师云：高祖大师与胜热婆罗门，那个在先？那个在后？
众拟议，师蓦拈拄杖云：放过不可。大众一齐走散。
晚叅，举尽大地是火阬话，师云：开山祖师不轻尔。大众！作汝是家里人，方问汝家里话；若答不得家里话，如何作得家里人？住在天目山，作不得祖师家里人，可乎？
晚叅，师便喝，随声拈拄杖，众作礼，师卓杖一下。
晚叅，师云：红炉上什么人骑纸马过得？
众无语，师云：早晚至诚礼拜高祖。
晚叅，师顾視左右云：今日晚叅不许问话，不问话?三十棒。
众拟议，师云：
自从立雪人归后，几片白云䕶翠岑。
晚叅，师云：释迦、弥勒犹是他奴，且道他是阿谁？
一僧云：胡张三，黑李四。
师呵呵大笑，随声拈拄杖，一僧云：
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师云：再犯不容。复征前僧云：昔年五祖演和尚曾恁么举，自禅师曾恁么答，为甚五祖前来云：是！是！后来云：不是！不是！
僧拟议，师云：已放过。
晚叅，师云：僧问古德：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处。
古德云：还闻偃谿水声么？
僧云：闻。
德云：向?里入，汝等諸人作么生会？
一僧云：
仰止岩前师子吼，雨华桥上牧童归。
师云：
三级浪高鱼化龙，痴人犹戽夜塘水。
一僧云：从门入?不是家珍。
师云：自領三十棒。迺顾左右云：归堂?茶。
佛殿晩叅，师云：佛身充满于灋界，如何赵州道殿里的？
一僧云：事无一向。
师便打。
早叅，师示众云：向一念不生前道将来。
众拟议，师以拄杖旋风打散。
晩叅，师云：各与三十棒。
一僧喝，师云：我棒有落处，汝喝如何著落？
僧又喝，师痛棒打出，迺顾視左右，高声?云：大众！掷拄杖休去。
晚叅，师逐一勘验，迺云：只为分朙极，翻令所得迟。
便出堂。
晚叅，大众作礼起，师云：各与三十棒。
岵瞻、戴廷丞刻施諸经荐先亲
陈太宜人，请小叅，僧问：考钟伐鼓，众集云臻，䕶灋请和尚升座，未审如何分付？
师举如意云：还见么？
进云：?师指示，大众暜瞻。
师打云：有功?赏。
问：今日磬山老人先忌山门设供，与居士荐亲请灋是同是别？
师云：同则总同。
问：昔日僧问古德：忽有读书人至，如何接待？
德云：泼水扫地相公来。?今䕶灋远临，和尚又如何接待？师云：与家里人说家里话。进云：只如请灋荐亲又作么生？师云：事是恁么事，人须恁么人。问：古人道：承恩效力，见利?诚，迺中人以下之所为。未审上上根人如何践履？师云：十二时中如无手人行拳。师迺云：上是天，下是地，中间山川人物，大?大灋身，小?小灋身，天地噫气，万窍怒号，池塘生春草，岭上多白云，喜笑怒骂，动容周旋，一一同转无上灋轮，尘说、刹说、众生说、无间歇说。岵瞻、戴廷丞覰见此秘，供一佛?供一切佛，刻一经?刻一切经，斋一僧?斋一切僧，如此自利，如此利人，以此自利利人功德，用荐令先妣陈太宜人是为大孝，是为大孝之大孝。且道所荐太宜人?今何在？宝池香水湛，浴此无垢人。
晚叅，师云：堂中四个露柱一时成佛去也。?众云：且道成佛的事作么生？迺云：?得现大人相，烁破山河大地，令古之今之瞻仰他不及、?避他不及，汝辈何得堆堆守故辙？以竹篦旋风打散。
十月朔早叅，师云：天得一，四时行，百物生；地得一，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衲僧得一，试道个叅天地句看。
喝一喝，随声击拂子云：
雪后始知松柏操，事难方见丈夫心。
晩叅，师握竹篦?众云：逐日坐禅行道图作什么？
一僧礼拜云：
专为了生死。
师笑云：老实人难得。蓦掷竹篦子出堂。
暜请日晚叅，师?众云：挑柴的有功，挑土的有功。
一僧云：两彩一赛。
一僧云：
何处不风流？
师云：
拟钓鲸鲵澄巨浸，却嗟蛙步?泥沙。
以拄杖旋风打散。
㴱夜晚叅，师命大众殿前看月，众庭中行道久，师?云：汝等看了如许好月，我今为汝说一上佛灋。
众久立，师大笑休去。维那入，师云：我为大众说灋，汝如何不率众作礼？那礼拜，师云：多人于此茫然。
晚叅，师举竹篦子云：大众唤?个作什么？
良久，师迺云：夜来虚空落地，大众睂毛无恙，逢人觌面提持，未?触途成滞，所谓百千澄淸大海，弃之而惟认一浮沤。以竹箆旋风打散。
结制。
古渊知浴領海?众檀越请小叅，僧问：灋幢已整，炉鞲弘开，如何是和尚斩新条令？
师云：灼。
进云：与么则铜头铁额豁开顶门去也。
师云：当。进云：烟霞仙顶上，星月炤双淸。
师云：自領取。
问：未结制已前一句，请师?指。
师云：了。
进云：西峰顶上鼓浪喧喧，渴仰衲僧也须亲到。
师云：恰。
进云：千丈岩前师子窟，白云绕绕入长安。
师云：急走过。
问：炉韛大开，不畱钝铁；金锤挥掷，万窍通朙。还许学人立地?佛也无？
师云：进前来吃棒。
进云：与么则滚入红炉大冶中，?得通身无缝罅。
师云：许汝胆大。
问：今日开炉事若何？
师云：一掌一握血，一棒一条痕。
进云：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师云：正要汝赞扬。
问：得祖宗之髓，登祖宗之堂。敢问和尚：昔日僧问临济：如何是夺人不夺境？
济云：煦日发生铺地锦，婴儿垂发白如?。为甚本山中祖道错？
师云：一对无孔铁锤。
进云：与么则二大老料拣，一齐?和尚指示去也。
师云：与汝六十棒。
问：如何是灋王正令？
师云：千钧之弩。
进云：与么则人人沾恩，个个得力。
师云：已放过。
居士问：不侣万灋、不取凡圣事如何？
师云：佛子受佛戒，?入諸佛位。
问：如何是本来面目？
师云：露。
师迺云：
天目山下无寸土，
天目山头无片云。
脚跟跐著寸土，
有寒?兮促君寿，有鬼神兮妒君福。
?中见有片云，风力所转，终?败坏。且道住此天目山如何行履?得？
虚空拍手呵呵笑，
报汝人人净灋身，
闻斯吿报?下承，
当如来禅许汝会，
更须知有祖师禅始得。
且道如何是祖师禅？
蓦喝一喝，随声以竹篦抚案一下。
晚叅，师横按拄杖云：
本山中祖道：十尺为丈，十寸为尺。此说东至日出，西至日没，尽尘沙国土内徧问諸人，那个不能委悉？因甚说著祖师禅，个个面前如铁壁？更有一个最分晓的末后句，不暇囊藏，尽与一齐拈出，是什么？屈！屈！屈！先祖恁么道。新天目则不然，十尺为丈，十寸为尺。此说东至日出，西至日没，尽尘沙国土内徧问諸人，那个不能委悉？因斯说著祖师禅，个个面前如铁壁。更有一个最奇特的誵譌句，不暇囊藏，尽与一齐拈出，是什么？瞒学人不得。
蓦卓拄杖，喝一喝。
晚叅，师云：昔日高祖叅雪祖老和尚，祖令逐日入室呈似工夫，后来因见说得有次第入门，但问：谁与?拖?死尸来？才拟议，便打出。
师顾左右云：汝諸大众若见雪祖问：谁与?拖?死尸来？进得什么语，?被打出？
众拟议，师高声云：吃茶去。
早叅，师顾左右云：大众都曾课诵么？
众无语，师云：各与三十棒。
晩叅，师云：南泉示众云：文殊、暜贤昨夜三更起佛见、灋见，各与二十棒，贬向二铁围山。本山高祖云：某则不然，忽有人起佛见、灋见，但向他道：善哉！善哉！时節若至，其理自彰。
师顾左右云：且道赞的是？贬的是？新天目要问諸大众：唤什么作佛见灋见？随声便喝，拈拄杖旋风打散。
晚叅，师云：尽大地是沙门一只?，諸人向何处坐卧？
众答话毕，师云：吃茶去。
晚叅，师?众云：身子大得极，为甚无人晓得？
众竞答话，师云：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
晚叅，师云：极大的身子，因甚无人晓得？
一僧云：只为分朙极，翻令所得迟。
师云：何不道虚空扑落地，盏子?七片？
众礼拜，师震威一喝。
竖
前殿，桐乡公、李䕶灋送斋僧大锅等进山，同逊予鋐上座、体净常禅人请小叅，师云：
我有一间殿，无外亦无内，
广荫几多人，问著难理会。
我有供众锅，不少亦不多，
到来尽饱䬸，飯罢任摩挲。
我有二三子，非勤亦非惰，
语默绝思惟，动静无虚过。
如上举扬，功德用祝。桐乡公、李䕶灋福慧两严，自他倶利。鋐上座师徒四恩总报，三有均资，灋界群灵，同圆种智。下座。
朙?赵郡丞率孙舜玆荐先请小叅，师云：佛?禅师涅槃会上暜示大众云：諸方迁化皆作偈辞世，且道世可得而辞乎？泊然而逝?道真言，山僧蕴之于怀，三十年来未尝轻易示人。今日朙老䕶灋率孙舜玆得得入山奉荐先亲，山僧特为升座，对众举扬。顾左右云：灵山一会，俨然未散。
祖堂晚叅，师云：祖师示现全身，向汝諸人毛孔中念暜字真言，汝等尽见尽闻么？一僧喝，师云：胡喝乱喝。师迺云：分朙指出平川路，却奈忠言逆耳何？
春朝早叅，众集，师云：内外执事，新春万福。
除夕晚叅，师拈拄杖?众云：识得拄杖子么？一日不为少，千载不?多，小则蟭螟?里横眠，大则乾坤西倾东阙，出息不随众缘，入息不居阴界，试看先宗是何标格？?有拄杖子，与?拄杖子；?无拄杖子，夺?拄杖子。
元旦早叅，师云：英贤济济，规矩森严，西峰关主，面目现在。
晚叅，师?大众云：莫瞌?。
夜㴱，众叅久立，师厉声云：熟睡去。
灯節晚叅，师云：龙池、石磬、报恩、大雄、天目，每年新正半月礼祖正，当礼拜时，且道祖师对大众说什么灋？众答话毕，师左右顾視云：各各顶门著地始得。
晚叅，师云：一雨逾旬，万民忧苦，衲僧分上合作么生？蓦卓拄杖
晩叅，大众作礼起，师云：雨来几日了？众默然，师云：朙日定晴。便出堂。
堂中晚叅，师震威一喝，大众礼拜，师便出堂。
晚叅，师云：大众住此天目祖庭，还知逐日不虚过么？众无语，师云：看脚下。
晚叅，师拈拄杖云：汝諸大众各各会得大地无寸土么？一僧喝，师云：昨日有人胡喝乱喝，三十棒趁出去也。师迺云：主山高，案山低。
佛涅槃日晚叅，师?众云：今日是什么日子？众答话毕，师迺云：
三春今已半，个事合如何？
全身示现日，睡?细摩挲。
祖堂晚叅，师云：三位祖师那个鼻孔长？
众拟议，师便出堂。
大悲诞晩叅，师杖空一下，?大众云：敲空作響，击木无声，会么？
晚叅，举：?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
若能事上通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
师?大众云：每日作务，还辛苦不辛苦？
众答话竟，师云：如人飮水，冷煖自知。
众作礼，师蓦休去。
晚叅，师云：
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
释迦文佛睹朙星时，天目山大转灋轮阿谁得闻？
众各进语，师云：
若不藍田射石虎，如何识得李将军？
暜请晚叅，师云：今日有则奇特因缘举似大众，一肩箬竹盖屋三间。
众无语，师云：可不劳而有功。
晚叅，众集久，一僧作礼云：老和尚说灋已竟。
师顾視左右，大众作礼，师云：一半吃棒，一半不吃棒。
殿庭晚叅，师云：大众课诵至诚。
众作礼，师云：更有个末后句，一发说与?们，应一切如是。
小叅，师云：今日是开山高祖诞辰，举则公案供养大众。
昔日高祖住此西峰，上堂云：尽十方世界是个盋盂，汝等諸人吃粥吃飯也在里许，屙矢放溺也在里许，行住坐卧迺至一动一静总在里许。若也识得，达磨大师只与?作个洗脚奴子；若也不识，二时粥飯将什么吃？
叅，师云：高祖恁么告报，却似俯怜幼子、提奖婴儿。新天目却要问取久叅衲子：尽大地是个盋盂，唤什么作穿衣吃飯？唤什么作屙矢放溺？唤什么作行住坐卧、语默动静？若也识得，更有什么达磨大师？若也不识，便见有穿衣吃飯、便见有屙矢放溺、便见有行住坐卧、语默动静，二时过堂唤他作飯袋子，岂为分外？
?大众云：且道高祖说得是？新天目说得是？若高祖说得是，佛灋岂有两般？若新天目说得是，山僧却是高祖儿孙。大凡叅学，须是透顶透底，朙缁素、识好恶始得。若也半靑半黄，颟顸穿?，未免触途成滞。蓦喝一喝云：剑为不平离宝匣，药因救病出金缾。
早叅，师云：山僧常问人：如何是本来面目？人每云：礼拜和尚。且道?般答话曾出家？不曾出家？一僧云：瞒和尚不得。
师云：打草专为惊蛇。
结夏小叅，师云：天目今年结制，以尽虚空、徧灋界为禅堂，来?任来，去?任去，若还偷心不死，情知门外立地。
晚叅，僧问：如何是本来面目？
师云：父母所生口，终不为汝说。
又僧问：如何是本来面目？
师云：有句无句，如藤倚树。
师蓦休去。
斋堂早叅，师云：适在堂中，有僧举不侣万灋话，山僧征云：不与万灋为侣的人。且道会万物为已？不会万物为己？若道会万物为己，又道不侣万灋；若道不会万物为己，便是落空亡的外道。如何下得一语免此二过？
师自代云：吃粥不齩一粒米。
晚叅，众久立，师云：吃茶去。
晚叅，师云：叅学上士须证本来面目，证得本来面目方会活祖师意。且道如何是活祖师意？不见临济大师道：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具三?，一?中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炤有用。昔日有僧问：如何是第一?？山僧答云：心同虚空界。
进云：如何是第二?？
答云：示等虚空灋。
进云：如何是第三?？
答云：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灋。
又问：如何是第一要？
答云：金刚与泥人揩背。进云：如何是第二要？答云：千钧之弩。进云：如何是第三要？答云：独棹寒江雪。大众会么？若也会得，堪与佛祖为师，佛事门头不舍一灋、实际理地不立一尘，实际理地一灋不舍、佛事门头一尘不立，恁么也得、不恁么也得，恁么、不恁么总得，扫荡也繇?、建立也繇?。如或未然，切不得离我?里，离我?里有钩钩?；亦不得住我?里，住我?里有锥锥?。蓦喝一喝，云：栽?培之，倾?覆之。
早叅，师示众云：同居此西峰祖庭，务须福慧两严、事理出就，方堪与开山祖师同盋盂吃飯。
晩叅，师云：古?道：百草头荐取老僧。大众逐日择菜，还见祖师么？众拟议，师便喝。
晚叅，师握拄杖，云：不思善、不思恶，如何是本来面目？垂?千尺，意在㴱潭。不与万灋为侣的是什么人？蹑足龙门，淸风徧界。今时人闻举著本来面目、不侣万灋的人，便道：孤迥迥、峭巍巍、净躶躶、赤洒洒，盖地盖天，惟我独尊。将谓不昧己灵，殊不知正是客作汉去。他麤行沙门、俗汉子，中间何啻可容数人？马大师云：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与汝道，也须是个人始得，切莫轻接嘴。
五月朔，早叅，师云：有透得不侣万灋话的么？出来对众道看。一僧礼退，师云：伶俐衲僧。僧复作礼，师云：得緉芒鞵甚喜欢。众作礼，师云：结夏来，不觉半月了。
祖堂晚叅，师握竹箆子云：开山祖师与大众握手共行，同盋盂吃飯，大众知么？一僧作礼云：请和尚归方丈。
师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又僧出作礼，师云：各与三十棒。进云：知则孤负祖师。
师云：不知痛痒。
师迺高声云：大众到?里亲见祖师，则净璢璃世界坐禅、八功德池洗澡、地狱天堂游戏；若也不见祖师，则七尺单上打瞌睡、斋堂里齩须弥山子，他日有人打算，莫言不曾道过。
晚叅，师云：是灋平等，无有高下，为甚粞餠黑、米粥白？师迺云：大家相聚?粞餠，不唤作粞餠，入地狱如箭射。
大树下晚叅，师云：古人问佛灋的的大意，为甚一味打出？众无语，师云：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
晩叅，师复举佛灋的的大意三次打出话，一僧云：老婆心切。
师云：将谓停囚长智。
月夜晩叅，分靑李散众竟，师垂问云：一个李子用几口吃？众答不契，师示众云：说与諸人，天目真个澹薄、真太淸苦，人送李子来，不受些些散与大众。
众久立，师蓦拈拄杖，大众一齐走散，师掷拄杖云：若作棒会，入地狱如箭射。
夏日殿前晚叅，师云：如何是諸佛出身处？
众久立，师云：吃茶去。
晚叅，师云：僧问：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路头在什么处？云门道什么？
众拟议，师蓦拈拄杖云：放过不可。众礼退。
求雨晚叅，师云：云门扇子话，大众会么？
众久立，师云：连日念佛，辛苦。
晚叅，师举扇子云：云门大师忍俊不禁，在扇子头上扬声大?云：大众莫瞌睡。
众作礼，师云：各与三十拄杖子。
晦日晚叅，多众济济，师高声?众云：汝諸大众一个个都是祖师门下客。良久，云：吃茶去。
夏末晩叅，师云：一夏将终，解制在迩，还有透得金刚圈的么？
众拟议，师蓦云：䬸取栗棘蓬。
石庭晩叅，师以杖指一碎石云：?石版如何没一些缝？良久，又指一完石云：?石版若为有许多缝？一僧云：谢师指示。师便打，师迺云：今时学?有两种错路：一种错路的，问著便道：唤什么作灯笼？一种错路的，问著便道：露柱没一点缝。是?两般错路，便掩蔽却人人本地风灮，若不蹋著本地风灮，终不能?此两种错路。今日不惜睂毛说似諸人。竖拄杖云：山僧拄杖子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顾視左右云：更有一只不与?们说尽。何故？若教容易得，便作等闲看。
解夏前晩叅，师云：古?道：秋初夏末，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大众会么？众无语，师云：莫道山僧打算飯钱好。
佛欢喜日，檀越请小叅，师拈拄杖云：世尊于雪山悟道，尽大地人?佛，后来目犍连尊?度亲如是；高祖大师于天目开堂，于潜一县人成佛，今日金长羽居士荐亡室童孺人如是。左右顾視云：众中涌出赵州古佛来云：佛之一字，吾不喜闻。蓦卓拄杖云：山僧拄杖子点头云：如是，如是。下座。
求雨晚叅，师举数珠示众云：云门大师走入数珠里，念道暜供养真言云：数珠?跳上三十三天，?著帝释?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维那作礼云：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
师云：今晚定雨。
晩叅，师拈数珠?大众云：会么？众无语，师云：何不道云门大师面目现在？
晚叅，师卓拄杖云：
不是与人难共合，大都缁素要分朙。
晚叅，师云：
三秋一月过，爽气满庭除，
识取金风面，隆冬免泣隅。
求雨?诵
晚叅，师云：待一一勘过方许去念诵。众久立，师云：都念诵不得，请休去。翌日复暜请念诵
晚叅，师先令殿中坐香，众坐毕，师云：諸贤已念诵了也，各请休去。
晚叅，师云：凡作佛事，定须供养如意，功德方殊胜，常住逐日白，要汝大众念佛太不当人。拈拄杖云：山僧今日作个大月饼暜供大众，大家饱䬸了方去念诵。
众竞进语，师云：禅悦为食，灋喜充满，打了长版，尽须过堂。如何也有赞叹的、也有憎嫌的、也有搅混的、也有杂话的、也有闭著?不见的、也有怨怅的？?个斋吃得不如灋，朙日念诵罢，各请归堂。
晚叅，师云：有透得云门扇子话的么？良久云：开?也著，闭?也著。
晚叅，师云：灋轮未转，食轮先转，吃得月餠如意便念得佛如意，念得佛如意便吃得月餠如意，汝諸大众尽是饱䬸宿学，如何到山僧面前应供佛事却口生手硬？雪窦云：若要儿孙，应入?草。山僧今日教汝諸贤念佛，教汝諸贤吃月饼。迺高声云：拔出舌头，刺瞎?睛。
晚叅，师云：
䕶生须是杀，杀尽始安居。且道庞居士向何处著倒？众久立，师云：向下文长，从人自会。
晚叅，师云：庞居士乾嚗嚗道：䕶生须是杀，殺尽始安居。如何又道会得个中意，铁船水上浮？
众拟议，师震威一喝，众作礼，师云：
若不藍田射石虎，如何识得李将军？
晩叅，师云：吾观大众尽与佛祖无二无别，但存人我，自生间隔。所以祖师示众：诵金刚般若经，上根?一闻千悟。后来祖师教人叅死了烧了话、父母未生前话，便是将一卷般若经括作一句，教人持念。汝諸大众须在佛祖路上行，方到佛祖田地。若四相未空，徒劳无益。各宜珍重。
晚叅，师云：今年中秋月，何似去年中秋月？一僧出，师喝退，迺顾視左右云：贪观天上，失却手中。
九月朔早叅，师云：
三?三要事难分，忘言得意是何人？
本来面目未圆证，孤负年年篱菊新。
晩叅，师云：
造取几进房子，大众逐日辛苦。知么？
众久立，师云：
何不道靑山担?白云坐？
禅堂中早叅，师震威一喝，顾視左右。
出堂早叅，师云：
还有吃粥不齩著一粒米的么？
一僧云：
吾常于此切。师便喝。
晚叅，师云：
经行及坐卧，常在于其中。
且道是什么人分上事？
良?云：
莫道天目说如来禅好。
天雨早叅，师示众云：
諸人专为生死入山办道，晴天须动中用心，天阴须静中加工。静中加工，方知动中打失不打失。
顾視左右云：
三祖时时在汝諸人毛孔出入，知么？
各各缷却皮囊子相见。
殿上晚叅，师云：
经行不得蹋著佛殿地。
众拟议，师便喝。
堂中晚叅，师示众云：
来此㴱山祖庭，须叅了生死的禅。欲了生死，须空四相。不见金刚经说：令一切众生入无余涅槃，而实无一众生得灭度?。如是无人、我、众生、寿?之相，方到父母未生前。到得父母未生前，自然证取本来面目。所以五祖每令人诵金刚般若，不知?以般若为空宗。殊不知佛说之空，未有空而不圆?。若空而不圆，?是外道空。临济大师道：一句中具三?，一?中具三要。灋林秋晩，有志之士共须努力。
晚叅，师拈拄杖，顾視左右，震威一喝，众无语。师卓拄杖，复顾視左右，震威一喝，随声掷拄杖休去。
九月晦晚叅，师云：
三秋今夜尽，来月是冬初，
处处焚先纸，谁家真报恩？
所以道：度得自己，方能度亲。且道亲作么生度？随声便喝。
晚叅，师云：新进堂?，各与三十竹篦子。一旧住礼谢，师云：新进吃棒，却令久叅头痛。众伫立，师便喝。
秋色大盛晚叅，师云：山僧说得一篇佛灋，悬在雨华桥上，大众各去看取。良久，云：
伯乐曾三顾，千金谁解增？
赠君君不纳，完璧倚枯藤。
晚叅，师云：各与三十拄杖子。一僧喝，一僧云：
恩大难醻。
师云：
一箭落双雕。
晚叅，适送新橘至，师示众云：道得一转语?，与他橘子吃。众竞进语，师云：
常将折箸搅龙门，要尔鱼龙知性命。
晚叅，举：傅大士道：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
人从桥上过，桥流氷不流。
师云：
天目则不然，
生铁打锄头，披蓑牧水牛，人从桥上过，水流桥不流。
且道傅大士的是？山僧的是？
良久，云：
朝叅暮请缘何事？应须立透祖师关。
早叅，师拈拄杖，云：
今朝十月朢，古来结制日，
西峰方兴建，改在次月一。
追思金轮峰，先师初驻锡，
十有一月朔，树下方挥拂。
吾钝百倍人，何敢遵先辙？
内外事未周，偶尔同时節。
出世与世间，凡事豫则立，
谨白叅?人，除夕驹过?。
到?里，有个孟八郞汉出来道：报恩、天目，无内、无外，无春、无秋，日日坐香，时时警惕，一堂疎慢，日察纠举，一执虚浮，月?弹叱，忘闲与忙，何解与结？山僧向他道：也正要??般说。
虽然如是，十方无壁落，四面亦无门，净躶躶，赤洒洒，没可把。
蓦卓拄杖，震威一喝。
晚叅，师云：香严禅师寻常问一答十、问十答百，为甚问著父母未生前便道不得？
良久，云：莫妄想。
晚叅，师云：天目今年过分辛苦，有个不动尊古如来，乘本愿轮作不请友，时时为大众说灋，大众共见共闻么？众拟议，师便喝。
早叅，举：六祖云：本来无一物。长庆云：万?之中独露身。师云：孙必类祖。大众会么？拈拄杖，旋风打散。
晚叅，师云：白云不动靑山走。
结制夜，小叅，师云：天目今冬结制，石屋尚未完备，少分露寝风䬸，畧沾璎珞粥味。随声便喝。
玉林禅师天目语录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