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魏公谭训卷第十

丞相魏公谭训卷第十

杂事

祖父既拜大学士、集禧观使，入谢，乃彻盖服、御仙花带，盖寄禄官乃光禄大夫也。两宫叹异，降㫖张盖服，毬文带，告街鸣杖子，立宰相班，盖异恩也。

八年九月，出知扬州。　哲宗始亲政，因陛辞，尤加眷礼，问为政大畧与人才能否。祖父奏对移时，至郤御膳，且有召用意。明年，西京留守阙首命除，祖父当过阙陛对，祖、父以老?辞，不听。既行，次符离，而卫国夫人薨，恳请南归。复知扬州，时绍圣元年。明年，再请还，政章累上，　哲宗特命拜中太乙宫使。又一年，复请老，　哲宗圣谕令且降诏，而时宰奏得苏某书，?得致仕，有㫖检例，遂用杜祁公例，拜太子少师致仕。国史祁公传言：前宰相未有一上章以东宫三少致仕者，盖时相贾某嫉之也。

章雷州既罢，以特进知越州，过润，祖父遣二十二叔父、四十叔父相见甚欵。既而以简谢祖父曰：到㑹稽不乆则丐闲，将卜居京口，异时当从公杖履之㳺也。翟思子乆祭祖父，其云：问万事，扵伯始无?。不知梦两楹，扵殷商。遽然求诀寔。其子汝文代作，常语人曰：此惟苏丞相可以当之。元丰时，彦榜二十二，叔父登科。是时祖父出从外补，有表谢上，首言：方主臣

之负罪，适孺子之逢辰。报始传邮，庆丛私室。又曰：一门在仕，三世决科。逮扵群从之间，继有策名之美。斯亦圣代衣冠之盛事，不胜逺方父子之遭逢。盖是天禧至是，盖四世九人登科矣。象先近见祖父是年四月与十六伯父书，亦言念二得科名，家门之庆，想同欢慰。至元祐马㳙榜，象先䝉㤙赐第，至是五世矣。祖父嘉祐中在馆阁，曾祖召飰，如期而往。传命者云：请帽，皆就坐。祖父令禀白京局小官，自来衫帽不以擕行，欲幞头簉席。曽祖甚喜。盖前軰?燕居，未常露头也。祖父时子弟皆昏定晨省，及侍膳白事，率皆如此，不若近时之苟且也。祖父薨背，贤士大夫祭文甚众，惟南丰曽相之文，委

曲周?，颇无遗事，若行状然。学士毕公自言：韩富亡，有司马。司马亡，忠宣是侔。忠宣亡后，?相惟公。今公又亡，故老遂空。邹道乡曰：某常闻公之绪言矣。学至扵绝学，心至扵无心，消息盈虚，自与时㑹，世?，欲亲疎利害之不可得也。文皆冠绝一时，陆农师挽诗云，始知夷险异，髙卧㸔南行。亦纪寔也。东坡常称东汉多名莭之士，?以能扶危持颠者几百年，?曺孟徳之奸雄亦畏名莭，故终躬不敢取汉。一日与大人语及，大人云，近见新贵人为人作志文，颇讥东汉之士，专为诡行盗名，其风不可长。东坡大骇，固问谁作，不得已言之。东坡云：可作数字骂此小子。大人不应，乃曰：只教折了胡孙三十年，艸料

安厚。?父为三司吏，曽祖为判官，见而异之，以谓与胥吏不同，必有厚福，每令祖父礼待之。祖母兖国夫人来归，使干礼席之事，安甚?心。后为正议大夫致仕，年九十而卒。每子孙在侧，必以曽祖教子以训饬之。祖父常言，韩正献教子严肃不可犯。知?州日，第二子舎人自西京倅谒告省觐，康公与右相及姪柱史宗彦皆中殊科，归公喜，召僚属之厚者，俾诸子坐扵一隅。惟持国多深思，必有义方之训。托疾不赴，坐中忽云：二郎，吾闻西京吾疑狱奏谳者，其详云何？舍人思之未得已，呵之再问未能对，遂推案持梃大诟曰：汝食朝廷厚禄，倅贰一府，事无巨细，皆当究心大辟。奏案尚不能记，则细务不举可知矣。吾千里外无?干预，犹能知之。尔叨冒廪禄，何颜报国？必?挞之。众賔力觧方已。诸子股栗，累日不能释。家

法之严如此，?以多贤子弟也。祖宗时，进士甲科，推㤙无定制，㩀人才，收用陈尧咨状元及第，曽㑹第二人，皆直史，馆知大藩，陈州人得阆州，㑹江南人得宣州，而第三人才得职官。　太宗朝，状元王世则止得司理?军，后至枢宻使。

吕文靖少时，伯父司空不以任子荐之，宗亲为言，司空曰：彼当自致公辅，岂可以门阅卑之？后中甲科，为职官，月俸五千八百，乃约家人日用不过百金有余，置竹筒盛之，一千以供太夫人，一千以?内子，八百以备伏腊。竹筒之积，具饭以待。同寮上下欣然无不足之色。后果继世父官钧庆院，赐晏官食，方暑不可下箸，曽祖居与相对。兖国太夫人治家，乃排五六十位，但具匕筯，置白饼缕肉饭，下饭瓜姜醎豉尔。人人至

者，自食饱足。后吕司空每见，必戯曰：未常忘一饭之德也。祖父常言：在馆中时，雇得一婢，问其家何为？云：住曺门外，惟锤石莲。问一家几人各何为？云：十口皆然，无他业。初甚讶之，又云：非?某家，一巷数十家皆然。盖夏末梁山泊诸道载莲子百十车，皆投此巷，锤取莲肉，货扵果子行。乃知京师浩瀚，何?不有，非外方耳目?及也。祖父为省判，判剥马案行，众争取死马，而不取驼牛，以谓马肉耐乆，埋之烂泥地中，经宿出之如新，为脯腊可敌獐鹿，皆税居曺门，隣巷皆货之。醎豉者早行，其?不可近，晚过之，香闻数百歩，多马肉为之。祖父又言，常歩至门外，见?河中浸?草破履，皆将为㳿子者。京师无弃物，?以皆人人粗给。祖父常言：忠信度量，岂惟士大夫，货殖犹然。孙赐号本行酒家博士，诚寔不欺。主人爱之，假以百千，使为脚店。孙固辞，主人曰：不责还期也。孙曰：请以一?为约，先期已还，足货扵人者不计其可偿。其货渐侈大，乃置圗画扵壁间列书史，扵几案为雅戯之具，皆不凡。人竞趍之，乆之，遂?正店建楼，渐倾中都。太宗上元，为微行至其家，孙巳预知。盖耳目广，又结中贵人，得其欢心。上与柴都尉数公往，孙出致恭，呼大人先集。京师名姬妙艺，杯盘精好，罗列扵外。上大喜。酒十行将散，乃前致谢曰：家有间处，愿诸大人一临。　太宗与诸公相頋骇喜。及至其?事，杯杓器皿陈设歌舞尤盛，遂使其女弹琵琶，献酒侍上傍，通席极欢而罢。坐中使柴都尉取锦绮金银?之，固不受。及明，上使劳赐，召其女入，其后宠以正位号。一日，上使扵奉宸库取真珠，择其圎者，为

数珠不足，妃侍傍曰：妾父好畜异物，?令一使往问之。孙黙记曰：数年前有一行头寄真珠一箧为信，云绝大，未常开也。乃引使扵蔵私帑室尘埃中，取得之，元未启封，?视乃喜，赐银百星。一日，上置晏，西蜀进酴醿种方开，上与妃后赏玩。孙妃曰：妾家亦有，试遣问之。乃进十合。上大骇，以为窃禁中种，使往视之，则其本大扵禁中数倍矣。孙贷扵人者，前期而还，人贷之者不复问，数月则㷊其劵不可胜纪。有一行头贷万缗，三年为期不至，故以大珠为谢。孙之致富，皆以信与量而已。孙居与向相敏中为隣，向阙宅，后地一方，未得完备。及孙死，妃亦得罪，以忧卒。向?圗其地，孙氏巨富，岂可得？一牙侩见向曰：相公?得宅地乎？请以十年为度，某将致之。向初不

为然。后十年，牙侩持帐来贺曰：广地如期矣。大喜，不问价，髙下，亟售之。又以百千与牙侩而问曰：始汝?取孙氏地以广吾居。孙巨亿万。无可得之理。今汝言果然。固以异矣。且汝必以十年为期。何也。对曰：孙氏诸子。其隣扵相公者第几子殿直不惟日縦酒博奕。狎㳺无度。又日有㳺手数百人田猎逰燕。日赋无艺。某计其?分不过若干十年。必?而贸?居矣。向大赏异之。

胡武平枢宻䔍信鬼神，任州县事。湖南有一士人，家世白屋，既登第，母死，?迎父之官，父不肯，遂鬻一村妇，使侍父傍乆之，父与之处如伉俪。士人罢归，知其父意，稍加以礼。后移令，固复请迎父，父又不肯。在官以书省其父，乃以嬢子谓村妇，以顺适父意，乆之。父与此妇失欢，怒投观中为道士。数日复归，又遣召妇及士人。攺著作郎，知湖北一县，又固迎父，父又不肯。逾年卒，士人奔归，妇㩀堂上为真母。久之，呵骂子妇不已，䆮以杖捶之，士人不胜其愤，遂还其杖。妇仆地曰：殴母不孝。走之郡，且持士人书以往。郡如言究治，士人具陈本末。然父既命为妻，又常以母称之，无以自明，遂承敺。母每至录问，輙不承。既三移狱，使者乃使武平鞫其情。武平既至，斋七日，求梦扵神。七日晨起，梦㦯呼曰：何不问道士？武平悟曰：道士不当有室家。亟使讯观中。父既归，度牒何在？乃尚留观中未纳也。武平曰：此尚道士，不当有室家，如此非母矣。报使者，士人遂自明。武平为殿试详定官长，斋戒沐浴，祷于神，求可为魁者，首拈一卷，帋藉精好书札真楷，遂定为第一，乃章子平

也。曽祖庆暦，初为?林学士，?赐金带。后祖父为侍郎尚书，以至?长，皆服此?，以为传世荣耀。晚年复命工人修治，训饬子孙，它日官当服者，即付之，今缄蔵。季父位大人，元丰中为㐮邑丞，髙䴡遣使趋阙，?冬过境，邑宰柯仲常与同寮部人卒击冻挽舟。提辖中官陈衍风邑官戎服持柱斧行督。大人曰：吾軰岂可为此服，率不易坐。胡床临视。衍大怒，劾?，令　神宗付提㸃司体量，杨康功保奏无它，事遂平大人为㐮邑丞。王冲党侣侵轶京畿，朝廷遣燕顺为提举，捉杀，县官迎见，顺自坐南面，设邑官坐东西向。大人望见，谕同寮曰：此岂可就坐？不揖而退。其其事扵府奏之，　神宗大怒，罢顺罸铜三十觔，人莫不称快云：?谓仁者之勇也。大人从三司使李奉世

辟，监景阳门，后举京官以启谢之曰：凾谷著书，遥想真人之气；夷门击柝，敢?公子之车。李大称赏不已。后见其子弟，皆能记之。祖父宰江?，杨告谏议为守，常曰：公治邑无一事不中理，公无过矣。祖父曰：县道繁剧，多过公罪，日积数十。但公过以百数，某自知之，出扵无可奈何，但頋人情何如，而无私心尔，岂容无责，不敢不置懐也。告惊曰：此三十年为吏者不能知，公知之，何患不治。大人宰富阳，富阳大邑，号难治。既至，究心民事，辨?诉数十，遂以大治。子瞻见祖父曰：闻富阳之政，虽古循吏无以过。祖父知婺州，大人侍过㭇。东坡为倅自明，乆讲宗盟之好，东坡称祖父为宗叔。府㑹外，自请逰西湖，终日将起，曰：明日欲复?宗弟。先是，东坡录近诗一　呈祖父，祖父和之，大人亦继作，大相称赏。祖父谢其敦䔍。明日，遂遍㳺湖山，颇有诗什。及大人还赴?椽，子瞻谓曰：鄊人杨元素守?，烦附一书，并致子由一信，及常茶一瓶。盖东坡?致委曲，荐大人于元素而不欲言，故托以附子由信。后见书，果言宗椽子督学有文，而沉静若愚，刚毅不可犯。及见元素，稍异待。既而陈述古自旁郡移南都，过?，复有㫖还?任，大人为作乐语云：铜符方拜新留守，竹马还迎?使君。杨、陈大喜，自此相知尤深。督学字不知别有㩀否。象先常得髙祖以来?用李廷珪墨一挺于祖父，使寳之，长四寸，濶一寸，厚一寸，其色之黒，世无物及者，研之无声，一面有李廷珪墨四字。

象先常得楷木笏于叔祖奉职，乃髙祖?物。孔墓之三间槐

也。长尺有四寸，厚五寸，濶二寸半，纹似松而有鳞理，两邉二纹，彻上下，透内外，如间道，故谓之三间。他䖏?见，殆未有及者。祖父初拜尚书左丞相，请扵朝以润之因胜院为坟寺，且乞以因胜报亲禅院为额。既得请，仍以?住持人道澄主之。适黄山谷见访。延之书院。语论甚欵。仍俾作请疏。黄坐上立成曰。因胜得名?矣。报亲自天锡之。山月林扉。㦯攺众人之观。粥鱼斋皷。岂异向时之声。?住长老澄公。透黄龙之三闗。用林济之一喝。?以道为伴侣。不随世而陈新。瓶水炉香。终借松楸之润；晓猿夜鹤，将从杖履之㳺。今集中无此文，故见扵是祖父。常云：俳优非滑稽，㨗给善中事情，能讽谏，有足取者。　仁宗作赏花钓鱼晏赐诗，执政诸公洎禁从馆阁皆属和，

而徘徊二字无他义，诸公进和篇，皆押徘徊在坐，教坊杂戯，为数人寻访税第，至一宅，入观之，至前堂之后，问?以，曰：徘徊也。又至后堂东西序，亦问之，皆曰：徘徊也。一人笑曰：可则可矣，徘徊太多尔。神宗励精求治，博访人材，?州县小吏亦引之登对。春晏，优人引数軰牵一驴至殿阶，卫士叱之，复来不已。问之曰：汝何人，敢牵驴子至此？?何之？对曰：我以谓有脚者皆可上殿尔。邓绾为中丞时，讥其不?言。一日，优人进戯作都水官，数人共议秋水泛溢，将闭汴口以免泛滥之虞。一人曰：丁家口可开乎？曰：　多良田，不可。又曰：杜家口可开乎？曰：经渉州县，不可开。一人曰：邓家口可开乎？乃曰：此口奉勑不得开耳。

哲宗为延安郡王，奉晏侍坐上旁优人指曰：此为谁乎？㦯曰：皇子大王。曰：非也。又曰：太尉相公开府郡王。皆曰：非也。然则为谁？曰：假承务郎。时新行官别任子多为假承务郎，位最卑，四者皆得天颜一笑，传播都下。皆祖父侍晏?，见者于父言：康定?春间侍曾祖居西冈，与二蔡贤良同学。时二蔡赴试毕榜，将出，率祖父同至巷前聼响卜，约以二姓皆执一物，㦯镜、㦯磬、㦯刀，先闻而无情者为凖。才出巷，忽闻一散从官执杖子呼云：下诸君。相頋曰：事可知矣。乃中丞作考试官毕归第尔。既而二蔡果不遇于父。平生喜读荘子，及守濠梁，荘墓在开元寺，乃赋百韵诗，理趣曲?荘生之妙。祖父常言：㓜时华直温相率至其家，每日将晚，群婢取灯盏数十，渍以水，取易涸者去之，恐其耗油也。治家有理，盖事事可法

如此。祖父常得徐铉李王墓碣云：武侯以﨑岖之地，拙扵应变；偃王以仁义之师，终扵亡国。当时以此得罪太宗，终躬不复召。祖父常说在沧州时，有一渔师献一鱼，如戴作冠，妇人?戴，谓之垂肩者。因言海中色色有之。世?有之，物皆有肖似者，犀如牛，江豚如猪，腽肭脐如狸。此众?知?见者，竒形怪状，不可胜纪。每有献异物者，皆爆以为腊，寄公库甚多，有如美妇人者，有如婴儿者，有如翁姥者，皆可骇异。一日，渔人献一腽肭脐，置一大桶中，以水飬之，鲜健善啖，可乆飬。祖父恐其失性伤生，不纳之。后元祐中，有挈至京师者，自王侯戚里富豪之家，无不取观，?得甚厚，谓之海哥。亦常转入禁中，甚有谣咏，不知是何祥也。祖父为尚书左丞，刘莘老作诗感

?，言懐祖父既和，盖是时执政侍从、馆阁朝士皆和，李格非既编集，又作序以传。惟中书傅钦止和公字韵一聫云：此时廊庙聫三省，它日貂蝉㝎两公。时以诗䜟。盖祖公任左丞相，刘黄门傅中书。范尧夫罢相，刘公?右揆。明年刘出，而傅已前卒，祖公遂大拜，傅果不得相，是乃它日貂蝉定两公之䜟也。

陈秀公知扬州，坟墓在润，常请扵朝，每?寒食十月旦，乞至郡展省，如?请。故林希后作公挽诗言：伤心父老江津路，犹想当年上塜行。谓此。元祐八年，祖父罢相，以集禧使居京师，更厯之。时出守广陵，遂援前比，亦乞以时过家上冡，得请。故祖父谢上表云：淮海奥区，名在九州之列；松椒故国，地?一水之遥。縁近?守臣之文，有过家上冡之例。

扬州芍药冠绝天下，盖京洛牡丹之比。庆历中，韩魏公出镇，倅签则禹玉、介甫也。春时后圃一本?四葩竒甚，魏公扵圃中㑹四客以赏之，乃重䑓紫花金束腰，土俗谓之楼子芍药。宿约一客，及期，以疾不能赴。公命于河?索牌，欲命一客足之。是日过客绝少?，有一陈莭推公不熟何人，乃令邀之，即来，乃陈旸叔也。后四公皆至宰辅，祖父常对客话之。后象先为郡纠曺，州人尚能言之。

元祐七年，祖父与吕微仲同为相，暇日因言大人累任京局，且以宰执子弟例除馆职，欲以用之。祖父荅以馆职乃朝廷育才之地，岂可令子弟以例得之。吕唯唯而已。

熊本侍郎常梦祖父遗之三砚。熈?三年，祖父知制诰，以屡缴李定词头，不艸制罢职，熊遂召试。元丰六年，祖父自吏部侍郎丁秦国太夫人忧，熊乃除天官贰?。元祐初，祖父?被知遇，熊心不能无觖望，而止于侍郎以没。岂造梦者故相戯谑邪，其偶然也。苏魏公谭训十卷，公之意苐欲示训子孙，不祈于传也。既得之于公之曾孙无为判官煇因刻之郡府。绍熈癸丑孟夏八月，济南周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