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跋

百别爾本二十刃史

上主百工七七名七

又部業于史部

上海淊芬樓影

印吳興劉氏嘉

業堂刻原輯永

樂大典有注本

序跋

永瑢等謹奏，爲舊五代史編次成書，恭呈御覽事。等伏案薛居正等所修五代史，原由官撰，成自宋初，以一百五十卷之書，括八姓十三主之事，具有本末，可爲鑒觀。雖値一時風會之衰，體格尙沿於冗弱，而垂千古廢興之迹，異同足備夫参稽。故以楊大年之淹通，司馬光之精確，無不資其賅貫。據以編摩，求諸列朝正史之間，寔亦劉昫舊書之比。乃徵唐事者，並傳天福之本；而考五代者，惟行歐陽之書。致此逸文，寖成墜簡。閱沉淪之已久，信顯晦之有時。欽惟我皇上紹繹前聞，網羅羣典，發祕書而讐校，廣四庫之儲藏。欣覯遺篇，因裒散帙，首尾畧備，篇目可尋。經呵護以偶存，知表章之有待。非當聖世，曷闡成編。等謹率同總纂官右春坊右庻子陸錫熊、翰林院侍讀紀昀、纂修官編修邵晉涵等，按代分排，隨文勘訂，彚諸家以蒐其放失，臚眾說以補其闕殘，復爲完書，可以繕寫。竊惟五季雖屬閏朝，文獻足徵，治忽宜監。有薛史以綜事蹟盛際，得煥發其幽光。所裨寔多，先睹爲快。等已將永指揮。謹奏。乾隆四十年七月羅質郡王永瑢、經筵日講起居注官武英殿大學士舒赫德、經筵日講起居注官文華殿大學士于敏中，工部尚書和碩額駙一等忠勇公福隆安，經筵講官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程景伊，經筵講官户部尙書王際華，經延講官禮部尚書蔡新，經筵講官兵部尙書嵇璜，經筵講官刑部尚書仍兼户部侍郎英廉，都察院左都御史張若溎，經筵講官吏部左侍郎曹秀先，户部右侍郎金簡。編定舊五代史凡例一、薛史原書體例不可得見。今考其諸臣列傳，多云事見某書，或云某書有傳，知其於梁、唐、晉、漢、周斷代爲書，如陳壽三國志之體，故晁公武讀書志直稱爲詔修梁、唐、晉、漢、周書。今仍按代分編，以還其舊。薛史本紀，沿舊唐書帝紀之體，除授沿革，鉅纎畢書。惟分卷限制，爲永樂大典所割裂，已不可考。詳核原文，有一年再紀元者，如上有同光元年春正月，下復書同光元年秋七月，知當於七月以後别爲一卷。蓋其體亦仿舊唐書，通鑑尙沿其例也。今釐定編次，爲紀六十一卷，與玉海所載卷數符合。薛史本紀俱全，惟梁太祖紀原帙已闕，其散見各韻者，僅得六十八條。今據册府元龜諸書徵引薛史者，按條採掇，尚可薈萃。謹仿前人取魏澹書、高氏小史補北魏書之例，按其年月，條繫件附，釐爲七卷。五代諸臣類多歴事數朝，首尾牽運，難於分析。歐陽修新史以始終從一者入梁、唐、晉、漢、周臣傳，其兼涉數代者，則創立雜傳歸之，襃貶謹嚴，於史法最合。薛史僅分代立傳，而以專事一朝及更事數姓者参差錯列，賢否混淆，殊乖史體，此卽其不及歐史之一端。因篇有論贊，摠叙諸人，難以割裂更易，姑仍其舊，以備参考。得失所在，讀史者自能辨之。后妃列傳，永樂大典中惟周后妃傳全帙具存，餘多殘闕。今采五代會要、通鑑、契丹國志、北夢瑣言諸書以補其闕，用雙行分註，不使與本文相混也。宗室列傳，永樂大典所載頗多闕脫，今並據册府元龜、通鑑註諸書采補。其諸臣列傳中偶有闕文，亦仿此例。諸臣列傳，其有史臣原論者，俱依論中次第排比；若原論已佚，則考其人之事跡，以類分編。薛史標目，如李茂貞等稱世襲傳，見於永樂大典原文；其楊行密等稱僣僞傳，則見於通鑑考異，今悉依薛史諸志，永樂大典内偶有殘闕，今俱采太平御覽所引薛史增補，仍節錄五代會要諸書，分註於下，用備参考。凡紀傳中所載遼代人名、官名，今悉從遼史索倫語永樂大典所載薛史原文，多有字句脫落、音義舛錯者，今據前代徵引薛史之書，如通鑑考異、通鑑註、太平御覽、太平廣記、册府元龜、玉海、筆談、容齋五筆、靑緗雜記、職官分紀、錦繡萬化谷、藝文類聚、記纂淵海之類，皆爲参互校訂，庻臻詳備。史家所紀事蹟，流傳互異，彼此各有舛互。今據新舊唐書、東都事畧、宋史、遼史、續通鑑長編、五代春秋、九國志、十國春秋及宋人說部、文集與五代碑碣尚存者，詳爲考核，各加案語，以資辨證。陶岳五代史補，王禹偁五代史闕文，本以補薛史之闕，雖事多瑣碎，要爲有裨史學，故通鑑、歐陽史亦多所取。今並仿斐松之三國志注體例，附見于後。薛史與歐史時有不合，如唐閔帝紀，薛史作明宗第三子，而歐史作第五子，考五代會要、通鑑並同薛史。又歐史唐家人傳云，太祖有弟四人，曰克讓、克修、克恭、克寧，皆不知其父母名號。據薛史宗室傳，則克讓爲仲弟，克寧爲季弟，克修爲從父弟，父曰德成，克恭爲諸弟，非皆不知其父母名號。又晉家人傳止書出帝立皇后馮氏，考薛史紀傳，馮氏未立之先，追册張氏爲皇后，而歐史不載。又張萬進賜名守進，故薛史本紀先書萬進，後書守進，歐史删去賜名一事，故前後遂如兩人。其餘年月之先後，官爵之遷授，每多互異，今悉爲辨證，詳加案語，以示折衷。歐史改修，原據薛史爲本，其間有改易薛史之文而涉筆偶誤者，如章如愚山堂考索論歐史載梁遣人至京師，紀以爲朱友謙，傳以爲朱友諒；楊涉相梁，三仕三已，而嵗月所具，紀載寔異，至末年爲相，但書其罷，而了不知其所入嵗月；唐明宗在位七年餘，而論贊以爲十年之類是也。有尙沿薛史之舊而未及刊改者，如吳縝五代史纂誤譏歐史杜曉傳幅巾自廢，不當云十餘年；羅紹威傳牙軍相繼，不當云二百年之類是也。今並各加辨訂於本文之下，庻二史異同得失之故，讀者皆得以考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