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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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45
蓼菴記
太倉曹子忍生,痛其父母之蚤世而不及養也,又自傷其長而不遇,無以慰其親於地下也。讀詩至蓼莪,輙爲廢書泣下。文宮洗文起,大書蓼菴二字以貽之。曹子顏于其讀書之屋,而請余爲之記。
吾聞諸夫子,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此?大夫與士之孝,而人子之所當有事也。若夫蓼莪之孝子,致恨於失養。而以爲鮮民之生不如死,此所謂庶人之孝也。曹子宜何居焉?蓼莪之詩,說詩者以爲刺幽王也。其詩蓋麗於谷風之什,而北山之獨賢,小明之悔仕,怨嗟竝作,蓋莫甚于此時。今 聖天子在上,惟皇建極,隂陽和而萬物理,鹿鳴以下之詩,竝興,而南陔、白華亦皆比笙歌而奏於堂下。居今之世,而悲憂窮蹇,退而稱蓼莪之詩,吾竊悲曹子之志,而惜其不遇也。雖然,曹子則可謂孝矣。古之人戒其君求賢而用吉士,必曰有孝有德,又曰如圭如璋,令聞令望。宣王之在内者,推張仲孝友,而蕭望之謂張敞材輕,非師傅之器,亦此志也。曹子志氣卓犖,議論天下事,滾滾如貫珠,顧其夙夜刻勵,有終身之慕若此,其將進而爲珪璋孝德之士,奮庸於休明之世,以矢來游來歌之盛事乎?吾知其不徒爲蓼莪之孝子而足也。聊書之,以廣曹子之意。崇禎四年六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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