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馮論文書

與馮論文書

辱示?筮賦，實有意思，但力爲之，古人不難到，但不知直似古人，亦何得於仐人也？僕爲文乆毎自則意中以爲好，則人必以爲惡矣。小稱意，人亦小怪之，大稱意，即人必大怪之也。時時應事作俗下文字，下筆令人慙，及示人，則人以爲好矣。小慙者亦䝉謂之小好，大慙者即必以爲大好矣。不知古文直何用於今丗也。然以竢知者知耳。昔揚子雲著太玄。人皆?之。子雲之言曰。丗不我知。無害也。後丗復有揚子雲。必好之矣。子雲死近千載。意未有揚子雲。可歎也。其時桓譚亦以爲雄書勝老子。老子未足道也。子雲豈止與老子爭彊而巳乎。此未爲知雄者。其弟子侯芭頗知之，以爲其師之書勝周易。然侯之他文不見於丗，不知其人果如何耳。以此而言，作者不祈人之知也明矣。直百丗以竢聖人而不惑，質諸鬼神而不疑耳。足下豈不謂然乎。近李翺從僕斈文，頗有所得，然其人家貧多事，未能卒其業。有張籍者，年長於翺，而亦學於僕，其文與翺相上下，一二年業之，庻幾乎至也。然閔其棄俗尚而從於寂寞之道，以之爭名於時也。乆不談，聊感足下能自進於此，故復發憤一道。愈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