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張甬川尚書

答張甬川尚書

順之麄頑非畜徳之器，迂疎非適用之才，徒以麄頑近乎質木，迂疎?乎澹泊，以此幸不見絶於大君子之門。自入山中，稍欲收歛精神，擺脫習氣，庶幾少有?聞，以酬宿志，且以不負長者拳拳教愛之至意，而間靜中轉見種種欲根起滅不㫁，雖暫隨氣機歇息，終非㧞本塞源工夫，益覺實病之難除，實功之難進也。承教中庸不可䏻，乃在聲臭之表，此喫?要言。中庸?謂無聲無臭，實自戒謹不覩、恐懼不聞中得之。本體不落聲臭，工夫不落聞見，然其辨只在有欲無欲之間。欲根銷盡，便是戒謹恐懼，雖終日酬酢云爲，莫非神眀玅用，而未嘗渉於聲臭也。欲根?忽不盡，便不是戒謹恐懼，雖使棲心虚?，亦是未?乎聲臭也。明公之致力於道而自得之也乆矣，而猶云老且望洋，日有愧嘆，此豈眀公之過爲避譲㢤？葢，常存不及之心，而後可以言戒謹恐懼，而後可以閑未萌之欲。古之聖賢?以競業，此心至老益彊?如此也。放失如順之輩?因此更有省矣。承示欲修飭武僃，此明公爲國家之?慮也。世人作事，較計成敗利鈍，畏首畏尾，自為之念重。而任責之意踈。?以弊多積於循襲。而事毎牽扵掣肘。以明公之素望。與其素養。居其位而行之。因則因，革則革，誰䏻撓之。雖然，武僃其一事也。昔周命周公、畢公以東郊之治，欲其彰善瘅惡，以㳤人心，至於世變風移而後已。今之民風士習，其淪胥抑可知矣，而畿甸爲尤甚。此俗吏之?謂迂緩，而有識之士?爲?憂而懼無以善其後者也。然而明公今日之任，周畢之任也。且夫東郊雖周之東都也，而寔染殷之餘風者也，經周畢而一變其俗，況南都固祖宗之?肇基而風動之者也。以明公之素望與其素養，居其位而行之，明示好惡，提醒人心，而挽之禮義廉恥之域，使四方之有風俗。自畿甸始。畿甸之有風俗。自明公始。非明公今日之責。而誰望乎。聞太夫人巳就養。是明公入則承歡於内。出則宣力於外。其承歡於内也。益?以蓄其效忠之心。其宣力於外也。益?以推其養志之施。葢兩不相妨而交相益也。此?可爲明公賀矣。養斋翁考滿㱕遂欲乞休。但山林中得此翁，於鄉俗極有益，仕途中又少却此翁，爲可惜耳。然其意已決矣。趙兄相逺問書頗稀，羅兄則時有書，承念及，敢復諸，惟台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