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黄河利害事狀

論黄河利害事狀

夫古人作事，慮未然不治已然，治未然，用力少而收功多，沉，預備不虞，古之善教也。河為中國經瀆，迁徙不常，自古為患，非小川細流可比。?見今夏自中堡村南卧，去京城廿里而近，撞圈水三百餘歩，勢湍悍，舊築月堤，一蕩而盡。又自河抵京北郊，地勢漸下，南北争懸七尺之上，中間土脉䟽惡，素無隄防固護，以悍水衝，又見犯去處不下五六十歩，南接陳橋六丈故溝，至甚寛浚，北勢既髙，水性趋下，断無北泛之理。故識者云巳隠犯京之勢，似非過論也。若向前霖潦大至，瀑汎之際，意欲所之，崩摧潰决，其害有不可勝言者。毎歳有司規畫，不過今夏復夫數千，明年興功半萬，縷水築堤，以應一時，極其所至，僅能防備渰水，終非緩急可恃得濟之用，但幸其不為菑耳。况大梁自古雄鎮，今又為江、淮緫㑹要津，日當修理，不可任河作?，視為㝷常。萬一侵犯，豈惟使民居蕩析，且廢通漕控制之利。民之大命，又所係有重焉者。盖開封、祥符、陳留、通許、䓁數縣之地，耕種不暇，數萬餘頃，若澷為淀濼，?訃先失，民何以生？此最可慮也。又聞徃年两次南犯酸棗、陳橋二門，止是支流小水。京尹昔告秃滿行省崔斌，䓁極力堵閉，幾不能塞。况今大河正流，直指南卧，常人尚慮將漸為患，而增卑培薄，分流殺勢之議，其可後㦲？今體訪得河自臺頭寺西，東接?縣西界，两勢平無槽岸，行流虚壤中，故卧南卧北，大勢走作。所以漸為京城害者，不岀此百里間而巳。若能舍小就大，廣為規制，如亡金新衛所修石岸者。遮障奔衝。使東過三汊。散為巨浸。可毋慮也。當職竊詳每?興功。築隄防㧹。真成戯劇。恐徒費人功。損踐民田。其為可防經乆之事。曽無少?。如蒙以國家大計論之、河防之議。其說甚多、合行重為講䆒。方来利害。舎小就大。廣為規制。以圗一勞永逸之舉，寔為便當。不然。據要害去處。建立祠廟。專使以重禮禱?，仰頼洪庥，庶囬神眷。使河有定流。不致傷財動衆。亦捄災之一端也。秋澗先生大全文集卷第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