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志

曹縣志

脩守事宜、　築堤　大約離岸二三里、容蓄寛廣、可免决囓。切勿逼水、以致易决難守。仍勘隄址虗實、如有浮沙、量行掘槽、務取老土、每髙五寸、即夯杵二三遍。若有淤泥、與老土同。但不堪夯杵。湏令各夫輪畨脚躧。俾結成一塊。稍乾更加夯杵。其取土宜逺。切忌傍隄挖取。以致成河積水。刷損隄根。驗隄之法。用錐筒探之。或間一掘試隄式。貴陂切忌陡峻。如根六丈頂止湏二丈。俾馬可上下。故謂之走馬隄。　塞决　凢隄初决時。急将兩頭下埽包裹。官夫晝夜㸔守。稍待水勢平緩。即從兩頭接築。如水勢洶湧。頭裹不住。即于本隄退後数丈。挖槽下埽。如裹頭之法。刷至彼必住矣。此謂截頭裹也。如又不住。即于上首築逼水大壩一道。分水勢射對岸。使囬溜衝刷正河。則塞工可施矣。塞将完時。水口漸窄。水勢益湧。又有合口之難湏用頭細尾粗之埽。名曰䑕頭埽。俾上水口濶。下水口收庻不致滚失。而塞工易就也。　築順水壩。順水壩之設。為喫緊迎淄之處。本地水刷洶湧。雖有邉埽。難以乆持。故于本堤上首築順水壩一道以逼水。逺去数丈、隄根自固、　栽栁䕶隄　毎?冬春之交、用柳橛栁椽相兼栽植、傍於隄根栁橛宻栽、而栁椽每株相距五尺許、非止用以捍水，而毎??生枝幹、亦供埽料。　栽葦䕶隄　凢隄臨水者栽蘆葦茭草于下、使其根連株叢，衍茁日蕃，即有風不能鼓浪。又于隄根至面採草子宻種，以圗蔓延日滿，雖雨淋不能刷土也。　晝防　隄岸，毎遇黄水大?急溜埽灣，未免刷損。若不即行條?，則埽灣之隄漸以坍塌，多致衝决。守堤者必日捲?牛小埽聴用，但有刷損，隨即?塞。　夜防　守隄人夫。每遇水?之時，修?刷損，晝日無暇。夜則勞倦熟睡。若不設法廵視。未免失事。故有五更牌面分?。如天字舖?一更牌至二更時前牌未到、日字舖即差人挨查稽遲者有罸使隄岸不断人行。以防誤事。　風防　水?之時。多有大風猛浪、隄岸難免撞損。若不防之於微乆。必坍薄潰决。故為龍尾小埽、列于隄面。一遇風浪大作、繫于附隄水面。縱有風浪起落。足以䕶衞　両防　守隄人遇驟雨淋漓。難以站立。必各避舖舎。或暫投民居。隄岸倘有刷損。誰其㸔視。故夫役各置斗笠簑衣。遇有大雨，穿帶隄面，不時廵視，乃無踈虞。　官守　河水盛漲，管河官不能一人周廵，故?委一恊守職官分岸廵視。毎隄三里置舖一座。每舖設夫三十名，每夫守隄一十八丈。又夫二名，共一叚。於所分隄上夥搭窩舖一所，時日棲止，以便傳牌廵視。又畫地分委省義等官。日則督夫修?。夜則稽查更牌。頃刻無弛。以保無事。　民守　每舖三里。雖已?夫三十名矣。但調用無常。若水?之際。脩守不足。又于臨隄鄉村。量?鄉夫。暫用每舖十名。水?則併力恊守。水落則省放囬家。量時去留。不妨農業。不惟隄防有頼、而附近之民亦保田廬。　冬春預備　毎?、秋末冬初脩守稍暇、即督夫採草十餘日。每日限以束数、每束限以斤数。大約五斤一束者、每夫日可採六十餘束者。採完即運置近隄髙阜處。上下盖墊如法、不令雨淋水泡、以致朽爛。其樁　等項、俱宜于冬春間估計詳盡、預?官銀、督各州縣收買運貯各厰、初買必報所差之人、買完必報所買之数。遲緩冐破者、有罸庻䕶埽順壩等工、饒足供用、不致臨時缺乏、賈魯隄

舊老隄、北大堤、大行隄、縷水隄、

遥月隄、攔水壩隄

月隄十有四、新増月隄四壩十有四。曹有四土之異。劉公堤北。秋潦時至。地下而瘠。率三?不能獲一鍾。其南稍阜。然河故直㵼而東。?䟽散尠大有。惟太行堤南。河旣折行。而盤瀠渟蓄。時留其膏。為稍腴矣。至攔水壩外。又浸河堧。出沒坍塌之不嘗居。鮮寜宇?人。每霜落而種。未暑而收。一麥之外，不復?秋。故曰曹有四?之異。頻年荆隆既澹以災。曹家口射囓坤方。洪濤巨浪。崩岸潰堤。距縣不及三牛鳴。向所謂盤濚渟蓄，時留其膏者。今亦如坐貧底虞浸不睱而兾耕獲哉。治河議上。　劉堯誨、國　?、宋公禮開㑹通河，沿元人舊渠，自安山以北入於天津，渠道尚可循，所有工力不費。禮之功在漕河者，唯南旺湖及濟、寕、天井閘以南而逹於淮，其利益國家而功倍於故元者。?元人止導汶水而障堰之西南行耳。禮引沂水、洸水入於泗，以㑹於漕，又引鄒縣之?源泉九、引泗水之下荘泉三十、入於泗。引䝉隂之官橋泉四、引曲阜之栁青泉十八、入於沂、逹於泗、同滙天井閘以成漕渠。又開濬南旺湖、周廽百五十里、滙平隂泰安東平等泉百、而設南北閘以分?之、北入安山舊道、南過濟、寕、㑹天井閘諸水，下徐、吕，同為淮河，入於海。故我　朝漕運，止藉山東諸泉，而不敢引大河以為利也。山東諸泉，亦自足以潤徐、吕而成漕渠，可以不求濟於河也。至正統戊辰，黄河决張秋，害及運道，以後漸引河入徐、沛。弘治六年，河徙黄陵岡，决張秋，奪汶、泗之水東行，而運道阻絶。當時議者主於上?分殺河勢。既鑿孫家渡口，導河南入於淮，又開趙皮寨口，導河入亳、泗，歸宿以㑹於淮。又䟽賈魯舊河，由曹縣梁靖口出徐、沛，入運河，過二洪以㑹於淮。於是二洪藉河勢而為厲也。第上?既分，大勢自弱。徐沛之間。雖有河患不甚。以後治運河者漸失　國?。作者之意。導口既塞。而支?未分。㑹全河之水以入於徐泗。而議者乃曰治運河亦過矣。夫運河何憂不治也。我　成祖亦未嘗以其憂貽後人也。導河入徐吕而数逄其害。此是後人失䇿。今唯求其所以害運河者而逺之。固所以全運河也。又何治焉。近者工部朱尚書以黄河侵嚙沛縣。切近運河。乃徙運河而東五十里。以上接於濟。而下通於徐。其意主於逺黄河也。可不謂知耶。然愚以為當以黄河逺運河。不當以運河逺黄河。以運河逺黄河，則凢黄河之所能至者，皆當逺而避之，此不東走海，南走山耳，故以起膠萊之議，而有泇口之役也。矧所避者，止沛縣数十里耳，而徐、邳四百里之河患固在也。以黄河逺運河，則上?、歸徳、蘭陽、趙皮寨口原係河?，入渦、淮故道，去其淤積排决之耳，無有泇口之斬山焚石也。順其去勢利導之耳，無有膠萊之穿渠亂海也。計不出此，而亟亟壘隄以障河。愚以為黄河至於徐、邳，如大軍既敗而潰，雖有善将，勢不能制約，雖有銛?淬刄，勢不能使之就行伍也。故今之築隄以防河，無以異於衘木以填海。盡南山之木無益於海。則盡徐淮之?亦無益於河。且所築之隄，基廣二丈。崇七尺，勢不能加矣。徐邳毎至伏秋之時，白浪如山。㧞地数仞。雖奔雷倒海。不足以喻之。奚但懸水?沫而已。則丈隄土實以决其怒而恣其暴。昔師丹有言。按經義治水有决河深川。而無隄防壅塞之文。是得禹貢遺意。而於今尢為對病要語。　治河議中。　今議開趙皮寨口。将尋亳泗歸宿故道。以分殺河勢。難之者曰。河入趙皮寨。經歸宿出宿遷。㑹於淮而同入於海。恐河勢趨南之便。而東?入徐、濟之路艱，将來二洪淺沍，則運道為梗。又曰：将不免為鳯、泗諸　陵寢憂。此皆臆説也。夫鳯陽即古?山、荆山地，形勢最髙，而府北鳯凰山一帶，皆阻山為險，自有淮水以來，所經歷鳯陽境，至今陵谷不稍變遷，此其彰々著也。况　皇陵在府城南，又二十里，當洪武二十四年河决孫家渡，由中牟、項城入鳯陽界，過頴州、穎上，至夀州，合淮水，歷懐、逺以逹於泗，是以全河灌鳯陽，背城而下。當時未聞波及為害，以危動陵寢。矧今分?入歸徳，過宿州符離集，出宿遷口，逺者二百里，近亦不下百餘里，此事之必無恙者，而以勤當事者之憂，豈我　聖祖之念　皇陵也，不若後人之異甚耶？乃若泗州去宿遷止四十里，黄河由淮以入泗，與夫由泗水以㑹淮，一也。所慮寨口既開，大河南下，歸宿遷，有二洪淺閣之虞，是以二洪待河而轉漕，故愚以為失作者之意也。先時總理河道劉公天和有云、漕河本不用黄河之水。自淮逹濟一路隄防。正恐黄河衝入為害。今徐吕二洪以下。一向反用黄河之水而忘其故。及水不來。則用功挑濬以引之來。此即所謂以病為藥也。如酒本傷人之物。而躭酒者一向沉溺於酒，反以酒為生，一不飲酒，如欲斃矣。此剴切善喻，是䆒極宋公本意者，豈近時治河諸公未之聞耶。乃若所以為二洪盈竭者，責在山左諸泉，而宣節泉?者，又責在理漕諸吏。　國?浚㑹通河，而開拓南旺、馬膓諸湖，正欲廣受深資，以待旱乾不時之變。故南旺湖周廽一百五十里，濬深者丈餘，淺亦不下五七尺。内築長隄者三，漕渠貫其中。西隄開斗門，以時蓄洩，號曰水櫃。每二年一大浚，役夫萬餘名而以為常。此不特為沍竭之備，雖伏秋滛潦，諸泉暴?，得湖以為壑，則不坌溢四岀，以為東土之災。厚積而徐岀之，又自足以平二洪之勢，計亦周矣。百年以來，既浚不時，湖勢日蹙，髙者為坡阜，下者長洲渚，不復有所謂昔日之全湖矣。抑且徂徠諸山，厲禁漸弛，各泉溝道，率皆填壅不治，每遇水潦，則平地盡湖而無專受之壑，稍亢陽愆期，則湖底飛黄埃也。議者不原其始，而遽以山東諸泉謂不足以潤二洪，而必藉黄河以為利，人之識度，豈不大相逺哉！且運河設閘埧，各有淺夫若干名，以淺名夫，何也？近時有事漕河者，皆利於築隄，而不利於浚淺，盖髙可以偽增，而深不可以偽及，故隄日髙則湖日淺，水無所受，勢必潰隄而出。隄潰而委之於湖，則築隄固所以填湖也。且非獨此也，凢漕渠皆然。今髙郵、寳、應諸湖隄，内髙於水者不滿五尺，而外髙於平田者則八九尺。三百里大湖，如支閣在地上，稍一揺滉，則奔瀉而不可禦，所以淮揚多水患，而説者以為天数，豈非妄哉。愚嘗周歷於徐、淮、梁、宋之間，而以中原之地勢測之，大抵河之南岸髙於北岸，歸徳、蘭陽之間，又曹、單、徐、沛之上游也。弘治間，河決張秋，奪汶泗以東行。當時諸臣議築塞，唯荆隆口隨築隨潰。於是開孫家渡口，開趙皮寨口，又鑿賈魯河，皆導河使東南行也。如此則河勢分殺而安?矣。明年秋水漲?，河仍趨北，而勢将復犯張秋。故都御史徐恪以為言，乃從荆隆口至黄陵岡之北，築隄二重，各長二百里，以護决口。而劉公大夏等得以成安平鎮河功而全運道，豈非河地南髙之驗耶。嘉靖甲午年間，黄河徙蘭陽寨口，直趋亳、泗，歸、宿，不復入于徐，以致二洪淺沍不可漕。後之理漕諸臣，乃一意開梁靖等口，導河而東，並出於徐、沛之間，又鐫廣二洪隘石而平之，以便漕，故河勢東下之利，合?傾注於徐、邳，而趙皮寨等口以漸湮塞，河不分?，而亳、泗歸宿之故道失矣。嘉靖壬子間，都御史?翰復請開趙皮寨口，不果行。明年又申前請，遣使視河上，而以工費鉅大為辭，陵夷至於今日，其計無復之矣。夫河性至湍悍，必有以瀦之，則緩其性而不為暴。有以分之，則殺其勢而不為暴。古今治河，無出此二者。故漢人有言：河南岸強則攻北岸，北㟁強則攻南㟁，南北俱強則下?受傷。今日之治河，正犯此戒。弘治間，惧黄河之北犯張秋也，故強北岸而障河使南。嘉靖間以黄河之南徙歸宿也，故塞南㟁而障河使東。今南北俱強矣，所以淮邳上下毒遭全河之害而為運道憂也。夫曹、單鄆、濟之間，如鉅野、梁山泊等䖏，汙澤窪下，昔人於此以瀦河也。自荆隆等口重隄以障之，則河水不得上溢於鉅野、梁山之間，而有所瀦矣。孫家渡及蘭陽趙皮寨，昔人於此以分河也。自决口填閼，棄而不治，則河水不得南入於渦、淮，而有所分矣。既無以瀦，又無所分，洪河萬里，又會番漢川澤之?，而迫束於二洪之間，以激其怒，此不盡吞邳、淮，化而為溟渤者未已也。故今日議治河，不開趙皮寨口，不濬亳、泗、歸、宿舊渠，雖使大禹臨河，白圭為役，亦不能救徐、邳之害。而賈譲、谷永諸公但崇空語耳，亦何為耶？　治河議下。　夫河北数十水而沁為最大，河之南数十水，而汴為最大。汴水岀大周山，㑹湏水、索水京水鄭水、入祥符，東南㑹蔡河以入於泗。宋人於此開渠，以通淮泗，曰通津渠，亦曰恵民河。是宋以前，河東北?而不受汴水也。沁水岀綿山，合大原藺水、丹水、白水、蘆水、岀懐慶濟源。元人郭守敬於此開渠，引沁過新鄉，歷胙城，至汲縣入衞河。以逹於臨清，曰御河。是元以前黄河東南?而不受沁水也。今汴沁皆入河矣。宋自熈寕河始分為二，其南入淮水者，受少半耳。今考黄河入淮之路，一自中牟過項城，入鳯陽而下，即洪武間河决孫家渡口之路也。一自開封蘭陽至虞城，經徐州而下，即今河出徐沛間之路也。一自歸徳過宿州符離集，岀宿遷而下，即今趙皮寨上下之路也。自宋以來五百年，黄河入淮，雖轉徙不常，總之不出此三路，而欲分殺河勢者，亦不出此三路。乃若合全河之水，又㑹山東諸泉，而盡輸於徐吕，以㑹於淮，此則從古未有事也。孫家渡口自正綂以來凢十餘浚矣，隨復淤塞。故今議分導河?，計無便於開趙皮寨。而寨口所從之路，唯宿州符離集為正道，且自宿遷岀口入海，不復過鳯陽、泗州矣。汴、沁故道可以講求而復。汴、沁，復故道，是断黄河之内應也。而沁水去河止四十五里，萬一徐、邳道梗，則由江之淮，由淮之汴，由汴入河，過沁放?而下，逹於衞，㑹於臨清，此亦轉漕一竒䇿也。淮水由泗州導之，南過盱眙，經天長界至六合，出?歩口，㑹大江，尢徑易在。昔隋開皇間，引汴入淮，通䢴溝，及唐人魏景倩開直河，引淮至黄土岡，通揚州，今埠㟁道里皆可訪求。得淮入江，則中原徐、鳯千里之間，永無水患，而因山川自然之勢，於運道尢可乆也。且省淮、揚、髙郵、寳應一切閘埧，湖坊官民之費，而以二湖給民田，多穿渠道，南北分?之，則淮揚亦永無水患也。此皆按地形指畫㩀所嘗渉歷以考證今古，豈以窈㝠决事。亦豈以疑事嘗　國家也耶。然愚又有慮焉。　國事以民為本。今所治在運河，是不免以中原徐淮之地為壑。而諸臣之有事於漕運者，一隄之外皆鄰國矣。此非唯不足以慰民志。尢非所以上荅　天心。水之為災也固宜。昔漢武塞宣防。躬自沉璧。而諸臣親負薪者。凢以為民也。今即使運道通利。而徐淮萬姓之墊溺。中州千里之汙萊。将聴之耶。况運道原不煩治。能䟽導河?。使民得宅?䖏業。則運道自安?也。第縁近者膠萊河之議，泇口之役，?或未審諦，言出而竟阻抑不行，恐後之抒謀任事者不敢自必也。盖?著之民多不利於其鄉，有此功而守?之官尢惮以其身而受此役，其餘徼天幸以待遷者㮣？今之人而不隣視　國家者㡬？希。孟氏有言：及是時修其刑政。夫政之大者，孰有過於漕事？乃若其時，則無復有暇於此者。失今不亟圖之，一旦不偶，而中?抗?，或戎狄啓心，外則轉餉艱危，内則徴?旁午，當此之時，雖欲定計舉事，可得耶？崇禎八年，逮總河侍郎劉榮嗣究問。先是榮嗣受事，治河，以駱馬湖運道潰淤，乃創挽河之議，起宿遷至徐州，别鑿新河，分黃河注其中，以通漕運。計工二百餘里，費金錢五十萬。其鑿河處，邳州上下悉黃河故道，濬之尺許，其下皆沙。每挑掘成河，經宿沙落，河坎復平。如此者數四。迨引黃水入其中，波?迅急，衝沙隨水而下，往往爲淺爲淤，不可以舟。明年，漕舟將至，駱馬湖之潰决適平，諸舟惟願入泇，不願入新河。榮嗣自往督之，以軍法恐嚇諸舟，間有入者，苦于淺澁。于是南科曹景參上䟽糾之，上命革職，刑部提問任内支用錢糧，撫按查勘。後駱馬湖復潰，舟行新河，人無不思其功者。治河議，　何格撰　議曰：沂州治轄郯費，地鄰淮海，其山䝉羽，其浸沂、沭。書曰：淮沂其乂，䝉羽其藝。言禹先治水而後治地也。今自䝉至羽，幅員千餘里，皆為沂地，大半汙莱，雖人力之不至，亦未必非水之為害也。　明䑓軫念民?，下吏蠢愚，不足承指使。然職在守?，敢以舊所考䆒與今所見聞者僣陳之。?惟治沭易，治沂難。盖沭道直而邇海，沂河周折於邳、沂、郯、費間，去淮逺，去海尢逺也。治沂之難有二：一隘於石溝，一隘於廟山。盖其地多崖石，水激之不能逹，而反壅于上。禹昔治沂，使䟽殺無方，何以穪乂。今觀石溝以上有坊口，通長溝温泉入沭之故道。廟山以上有馬児湾，通五丈溝蘆塘諸湖入邳之故道，實乂沂之迹也。考諸水經曰：沂水岀泰山郡盖縣艾山，即今沂水縣艾山也。又合䝉隂諸水、紆曲数百里、始逹於沂。如桑預水、洛預水、螳螂水、連綿水、浮來水、甘水、小沂水、閭山水、時宻水、桑泉水、巨圍水、堂阜水、盧川水、又㑹汶水、皆注之。坊口既塞、毎遇滛雨、石溝以上。不得由長溝入沭。决汉口而横?沂水縣之東南鄉。沂州之孝感鄉，此長溝不可不開，以殺石溝之隘者一也。廟山山?亢隘，河況既盛，趨馬児湾，入五丈溝，又過郯之馬頭以岀宿遷。經曰：東過㐮賁縣東，屈從縣南西?，又屈南過郯縣西是也。今郯之長城即㐮賁故治。頃年擅湖利者謀塞馬児湾水，合出於廟山下，無所分殺，泛濫逆行。故上自費之朱紀等口一十二處、沂州之白龍等口二十九處，屡見衝决，邇河鄉郭，轉為沮洳。而郯之港口馬頭等一十七處，又下於沂費者，墊溺滋甚。此馬児湾不可不開，以䟽廟山之隘者二也。禹㲼沂之方，雖不詳於禹貢，而備載水經，至今数千餘年，馬児湾與長溝之跡，的然猶存。且詢之父老士夫，皆云両河通則民享其利，且無修築之勞。一湾塞則民数受害，官益多事。為今之計，循故道，從公論，毅然行之而已。或謂䟽馬兒湾易，治長溝難。盖長溝横亘沂之東，沐之西，内通左河黄米堰河之水，外又當汶沂之交，開長溝則自溝以東，如八湖、五湖、十二湖、十五湖之地，不為巨浸已乎？曰：非也。坊之不設，或設之不崇且厚，但預爲巨坊以待之，遇漲可束?於坊中，旱乾且用以資灌溉。孰謂湯河居仁黒墩諸湖地不反害爲利耶。又謂長溝至沭。延袤数十里。爲坊不已費乎。雖然鑿龍門，䟽九河。自古興大役不計小費。矧湯河西厓，崇岡天設。但反?以培其東。較之累?析居。蕩稼集工??。其利患勞?相懸㡬何。又謂馬児湾湮塞。三湖淤地悉相貿易。誰能奪之。雖然湖地無賦民自?之法當歸官。且善治水者不與水争地。苟利於民。雖賦稅之地奪之弗恤。况受水之故湖乎。察此数者而修復不疑。則二隘䟽諸利興。幅貟之内。?潦有備。卑亢如一。在在可居可食。自五丈溝以下。舟楫可通，公?皆濟矣。自是徭賦可供，盗賊衰息，民俗日厚矣。夫循舊以便民，非為更張之擾，一勞而永?，均䝉再造之仁。易曰：已日乃革之。記曰：敝則張而相之，□則掃而更之。惟明臺詳加體察，勇徃必行，則乂沂之功不在禹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