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讓禪師第四丗上八十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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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16:05

懷讓禪師第四丗上八十九人

潭州潙山靈祐禪師法嗣四十二人。

?州仰山慧寂禪師,    鄧州香嚴寺智閑禪師。襄州延慶法端禪師。

杭州徑山洪諲禪師。

福州靈雲志勤禪師。    益州應天和尚。

福州九峯慈慧禪師,    京兆米和尚。晉州霍山和尚。      襄州王敬初常侍。長延圎鑒禪師,      志和禪師。洪州西山道方禪師。    潙山如眞禪師。并州元順禪師,      興元府崇皓禪師、鄂州全諗禪師、      嵩山神劒禪師、許州弘進禪師、      餘杭文立禪師、越州光相禪師、      蘇州文約禪師、上元智滿禪師、      金州法㓪禪師、鄂州黃鶴山超達大師、   白鹿從約禪師、西堂復禪師、       温州靈空禪師、大潙簡禪師、       荆南智㓪禪師、潙山普潤禪師、      潙山法眞禪師,黒山和尚,        滁州定山神英禪師,霜山和尚,        南源和尚,潙山沖?禪師,      潙山彦禪師,蘄州三角山法遇禪師,   鄧州志詮禪師,荆州弘珪禪師,      巖背道曠禪師,福州長慶院大安禪師法嗣一十人:益州大隨法眞禪師,    韶州靈樹如敏禪師,

福州壽山師解禪師,    饒州嶤山和尚,泉州莆田崇福慧曰大師,  台州浮江和尚,潞州渌水和尚,      廣州文殊院圎禪師,温州靈陽禪師,      洪州紙衣和尚,杭州徑山鑒宗大師法嗣,明州天童山咸啓禪師,   背山行眞禪師,杭州大慈山行滿禪師,趙州東院從諗禪師法嗣一十四人。洪州新興嚴陽尊者。    楊州光孝院慧覺禪師。隴州國清院奉禪師。    婺州木陳從㓪禪師。婺州新建禪師。      杭州多福和尚。益州西睦和尚。潭州麻谷山和尚。觀音院定鄂禪師。     宣州茗萍山和尚。太原免道者。       太原孚上坐。幽州燕王。        鎭州趙王。

衢州子湖巖利蹤禪師法嗣四人。台州勝光和尚。      漳州浮石和尚。紫桐和尚。        日容和尚。

吉州孝義寺性空禪師法嗣一人。卭州壽興院守閑禪師。

鄂州茱茰和尚法嗣一人。石梯和尚。

天龍和尚法嗣二人。婺州金華山俱胝和尚。新羅國彦忠禪師。

長沙景岑禪師法嗣二人。

明州雪竇山常通禪師。婺州金華山嚴靈禪師。

襄州?南道常禪師。法嗣二人。?南道吾和尚。      漳州羅漢和尚。

白馬曇照禪師法嗣一人。晉州霍山無名禪師。新羅大證禪師法嗣二人。文聖大王。        憲安大王。

小馬神照禪師法嗣一人。縉雲郡連雲院有縁禪師。髙安大愚和尚法嗣一人。筠州末山尼了然。新羅洪直禪師法嗣二人。興德大王        宣康太子。

許州無迹和尚法嗣一人。道遂禪師。

前潙山靈祐禪師法嗣

?州仰山慧寂禪師。韶州懷化人也。姓葉氏。年十五,欲出家,父母不許。後二載,師斷手二指,跪致父母前,誓求正法,以荅劬勞,遂依南華寺通禪師落髮。未登具,即遊方。初謁眈源,巳悟?旨。後參潙山,遂升堂奥。祐問曰: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師曰:有主。曰:在什麽處?師從西過東立。祐知是異人,便垂開示寂。問:如何是眞佛住處?祐曰:以思無思之妙,返思靈燄之無窮。思盡還源,性相常住,事理不二,眞佛如如。師於言下頓悟。自此執侍㝷往江陵受戒,住夏探律藏。後參巖頭,巖頭舉起拂子,師展坐具,巖拈拂子置背後,寂將坐具搭肩上而出。巖云:我不肯汝放,只肯汝収。又問石室:佛之與道,相去幾何。石室云:道如展手,佛似握奉。乃辭石室。石室門送,召云:子莫一向去,巳後却來我邊。韋宙就潙山請一伽陀,潙山曰:覿面相呈,猶是鈍漢,豈況形於紙筆。乃就師請。師於紙上畫一圎相,注云:思而知之,落第二頭;不思而知,落第三首。一日,隨潙山開田,師問曰:遮頭得恁麽低,那頭得恁麽髙?祐曰:水能平物,但以水平。師曰:水也無憑,和尚但髙處髙平,低處低平。祐然之。有施主送絹,寂問:和尚受施主如是供養,將何報荅?祐敲禪牀示之。師曰:和尚何得將衆人物作自已用?祐忽問師:什麽處去來?師曰:田中來。祐曰:田中多少人?師挿鍬而立。祐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在。師舉鍬而去。師在潙山牧牛時,第一坐曰:百億毛頭,百億師子現。師不荅,歸侍立,第一坐上問訊,師舉前語問云:適來道百億毛頭,百億師子現,豈不是?上坐曰:是。師曰:正當現時,毛前現,毛後現?上坐曰:現時不說前後。師乃出。祐曰:師子腰折也。潙山。上坐舉起拂子曰:若人作得道理,即與之。師曰:某甲作得道理,還得否?上坐曰:但作得道理便得。師乃掣拂子將去。一日雨下,上坐曰:好雨,寂闍梨。師曰:好在什麽處?上坐無語。師曰:某甲却道得。上坐曰:好在什麽處?師指雨潙山。與師遊行次,烏銜一紅柿落前,祐將與師,師接得,以水洗了,却與祐。祐曰:子什麽處得來?師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祐曰:汝也不得空然。即分半與師。師浣納次。耽源曰。正恁麽時作麽生。師曰。正恁麽時向什麽處見。師盤桓潙山前後十五載。凡有語句。學衆無不弭伏。曁受潙山密印。領衆住王莽山。化縁未契。遷止仰山。學徒臻萃。師上堂示衆云。汝等諸人各自迴光返顧,莫記吾言。汝無始劫來,背明投暗,妄想根深,卒難頓拔,所以假設方便,奪汝麤識,如將黃葉止啼,有什麽是處?亦如人將百種貨物與金寳作一鋪貨賣,祗擬輕重來機。所以道:石頭是眞金鋪,我遮裏是雜貨鋪。有人來覔䑕糞,我亦拈與他;來覔眞金,我亦拈與他。時有僧問:䑕糞即不要,請和尚眞金。師云:齧鏃擬開口,驢年亦不㑹。師云:索喚則有交易,不索喚則無。我若說禪宗,身邊要一人相伴亦無,豈況有五百七百衆邪?我若東說西說,則爭頭向前采拾,如將空拳誑小兒,都無實處。我今分明向汝說聖邊事,且莫將心湊泊,但向自己性海如實而修,不要三明六通。何以故?此是聖末邊事。如今且要識心達夲,但得其本,不愁其末,他時後日自具去在。若未得本,縱饒將情學他,亦不得。汝豈不見潙山和尚云:凡聖情盡,體露眞常。事理不二,即如如佛。問:如何是祖師意?師以手於空作圎相,相中書佛字。僧無語。師謂第一坐曰: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麽時作麽生?對曰:正恁麽時,是某甲放身命處。師曰:何不問老僧?對曰:正恁麽時,不見有和尚。師曰:扶吾敎不起。師因歸潙山省覲,祐問:子旣稱善知識,爭辨得諸方來者知有不知有?有師承無師承?是義學,是?學?子試說看。師曰:慧寂有驗處,但見諸方僧來,便豎起拂子問伊:諸方還說遮箇不說?又云:遮箇且置,諸方老宿意作麽生?祐歎曰:此是從上宗門中牙爪。祐問:大地衆生業識茫茫,無夲可據,子作麽生知他有之與無?師曰:慧寂有驗處。時有一僧從面前過,師召云:闍梨!其僧迴頭,師曰:和尚!遮箇便是業識茫茫,無夲可據。祐曰:此是師子一滴乳,迸散六斛驢乳。鄭愚相公問: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時如何?師豎起拂子。公曰。入之一字不要亦得。師曰。入之一字不爲相公。師問僧。什麽處來。曰幽州。師曰。我恰要箇幽州信。米作麽價。曰某甲來時無端從市中過。蹋折他橋梁。師便休。師見僧來豎起拂子。其僧便喝。師曰。喝即不無。且道老僧過在什麽處。僧曰:和尚不合將境示人。師乃打之。師問香嚴:師弟近日見處如何?嚴曰:某甲卒說不得。乃有偈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無卓錐之地,今年錐也無。師曰:汝只得如來禪,未得祖師禪。潙山封一面鏡寄師,師上堂,提起云:且道潙山鏡?仰山鏡?有人道得,即不撲破。衆無對,師乃撲破。師問?峯:師弟近日見處如何?對曰:據某甲見處,實無一法可當情。師曰:汝解猶在境。?峯曰:某甲只如此,師兄如何?師曰:汝豈無能知無一法可當情者?潙山聞云:寂子一句,疑殺天下人。僧問:法身還解說法也無?師曰:我說不得,別有一人說得。曰:說得底人在什麽處?師推出枕子。潙山聞云:寂子用劒刃上事。師閉目坐次,有僧潜來身邊立,師開目,於地上作一圎相,相中書水字,顧視其僧。師攜一杖子。僧問:什麽處得?師便拈向背後。師問一僧:汝㑹什麽?僧曰:會卜。師提起拂子曰:遮箇六十四卦中阿那卦収?師自代云:適來是雷天大壯,如今變爲地火明夷。師問:僧:名什麽?曰:靈通。師曰:便請入燈籠。曰:早箇入了也。僧問:古人道:見色便見心,禪牀是色,請和尚離色指學人心。師云:那箇是禪牀?指出來。僧無語。僧問:如何是毗盧師?師乃叱之。又問:如何是和尚師?師曰:莫無禮。師共一僧語,傍有僧曰:語底是文殊,黙底是維摩。師曰:不語不黙底,莫是汝否?僧黙之。師曰:何不現神通?僧曰:不辭現神通,只恐和尚収入教。師曰:鑒汝來處,未有教外底眼。問:天堂地獄相去幾何?師將柱杖畫地一畫。師住觀音時,出牓云:看經次,不得問事。後有僧來問訊,見師看經,傍立而待。師卷却經,問:㑹麽?僧曰:某甲不看經爭得㑹?師曰:汝巳後㑹去在。僧問:禪宗頓悟,畢竟入門的意如何?師曰:此意極難。若是祖宗門下,上根上智,一聞千悟,得大緫持此根人難得其有,根微智劣,所以古德道:若不安禪靜慮,到遮裏緫須茫然。僧曰:除此格外,還別有方便令學人得入也無?師曰:別有別無,令汝心不安。汝是什麽處人?曰:幽州人。師曰:汝還思彼處否?曰:常思。師曰:彼處樓臺林苑,人馬駢闐,汝返思底還有許多般也無?僧曰:某甲到遮裏,一切不見有。師曰:汝解猶在境,信位即是,人位即不是。據汝所解,只得一?,得坐披衣,向後自看。其僧禮謝而去。師始自仰山,後遷觀音,接機利物,爲禪宗摽凖。遷化前數年,有偈曰:

年滿七十七,老去是今日。

任性自浮沈,兩手攀屈膝。

於韶州東平山示㓕,年七十七,抱膝而逝。敕謚智通大師妙光之塔,後遷塔于仰山。

鄧州香嚴智閑禪師,青州人也,厭俗辭親,觀方慕道,依爲山禪㑹祐和尚知其法器,欲激發智光。一日,謂之曰:吾不問汝平生學解,及經卷冊子上記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東西時夲分事,試道一句來,吾要記汝。師懵然無對,沈吟乆之,進數語陳其所解,祐?不許。師曰:却請和尚爲說。祐曰:吾說得是吾之見解,於汝眼目何有益乎?師遂歸堂徧,檢所集諸方語句,無一言可將醻對,乃自歎曰:畫餅不可充饑。於是盡焚之,曰:此生不學佛法也。且作箇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遂泣辭潙山而去。抵南陽覩忠國師遺跡,遂憩止焉。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礫擊竹作聲,俄失?間。廓然省悟。遽歸沐浴焚香。遥禮潙山。賛云。和尚大悲。恩逾父母。當時若爲我說却。何有今日事也。仍一偈云。

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治。

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

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

師上堂云。道由悟達。不在語言。況見密密堂堂。曽無間隔。不勞心意暫借迴光。日用全功迷徒自背。問如何是香嚴境。師曰。華木不滋。問如何是僊陀婆。師敲禪牀曰。過遮裏來。問如何是見在學。師以扇子旋轉示曰。見麽。僧無語。問如何是正命食。師以手撮而示之。問如何是無表戒。師曰。待闍梨作俗即說。問如何是聲色外相見一句。師曰。如某甲未住香嚴時道在什麽處。僧曰。恁麽時亦不敢道有所在。師曰。如幻人心心所法。僧問。不慕諸聖不重已靈時如何。師曰。萬機休罷千聖不攜。此時踈山在衆作嘔聲。曰。是何言與。師問阿誰。衆曰。師叔。師曰:不諾老僧邪?踈山出曰:是。師曰:汝莫道得麽?曰:道得。師曰:汝試道看。曰:若敎某甲道,須還師資禮始得。師乃下坐禮拜,躡前語問之。踈山曰:何不道肯重不得全?師曰:饒汝恁麽,也須三十年倒屙。設住山無柴燒,近水無水喫,分明記取。後住踈山,果如師記。至二十七年病愈。自云。香嚴師兄記我三十年倒屙。今少三年在。?至食畢。以手抉而吐之。以應前記。問如何是聲前句。師曰。大德未問時即荅。僧曰。即時如何。師曰。即時問也。問如何是直截根源佛所印。師抛下柱杖。散手而去。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今年霜降早,喬麥揔不収。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以手入懷,出拳展開與之。僧乃跪膝,以兩手作受勢。師曰:是什麽。僧無對。問如何是道。師曰:枯木龍吟。僧曰:學人不㑹。師曰:髑髏裏眼睛。問離四句,絶百非,請和尚道。師曰:獵師前不得說夲師戒一日謂衆曰。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脚無所蹋。手無所攀。忽有人問。如何是西來意。若開口荅即喪身失命。若不荅又違他所問。當恁麽時且作麽生。時有招上坐出曰。上樹時即不問。未上樹時如何。師?而巳。師問僧:什麽處來。僧曰:潙山來。師曰:和尚近日有何言句?僧曰:人問如何是西來意,和尚豎起拂子。師聞舉乃曰:彼中兄弟作麽㑹和尚意旨?僧曰:彼中商量道,即色明心,附物顯理。師曰:㑹即便㑹,不㑹著什麽死急。僧却問:師意如何。師還舉拂子。師凡示學徒,語多簡直,有偈頌二百餘篇,隨縁對機,不拘聲律,諸方盛行。後謚襲燈大師。

襄州延慶山法端大師。有人問:蚯蚓斬爲兩叚,兩頭俱動,佛性在阿那頭?師展兩手。師滅後,敕謚紹眞大師,塔曰明金。

杭州徑山洪諲禪師,吴興人也,姓吴氏。年十九,禮開元寺無上大師落髮。二十二。往嵩嶽受滿足律儀。歸禮本師。師問曰。汝於時中將何報四恩邪。諲不能對。三日忘食。乃辭行脚。往謁雲巖。機縁未契。後造潙山。蒙滯頓除。遭唐㑹昌沙汰。衆?悲惋。諲曰。大丈夫鍾此厄㑹。豈非命也。何乃效兒女子乎。大中初,復沙門,相還故郷西峯院。咸通六年上徑山。明年,夲師遷神,衆請繼躅爲徑山第三丗於法即潙山之嗣。僧問:掩息如灰時如何?師曰:猶是時人功幹。僧曰:幹後如何?師曰:耕人田不種。僧曰:畢竟如何?師曰:禾熟不臨場。僧問:龍門不假風雷勢便透得者如何。師曰。猶是一品二品。僧曰。此旣是階級。向上事如何。師曰。吾不知有汝龍門。僧問。如霜如雪時如何。師曰。猶是汚染。曰:不汚染時如何。師曰。不同色。許州全明上坐先問石霜。一毫穿衆穴時如何。石霜云。直須萬年。後云:萬年後如何。石霜云。登科任汝登科。拔萃任汝拔萃。後問師云。一毫穿衆穴時如何。師曰。光靴任汝光靴。結果任汝結果。僧問。如何是長。師曰。千聖不能量。曰如何是短。師曰。蟭螟眼裏著不滿。其僧不肯,便去舉似石霜。石霜云:只爲太近實頭。僧問。如何是長。石霜云:不屈曲。曰:如何是短?石霜云:?陸盤中不喝彩。佛日長老訪師,師問曰:伏承長老獨化一方,何以荐遊峯頂?佛日曰:㓪月當空挂,冰霜不自寒。師曰:莫即是長老家風否?佛日曰:峭峙萬重?,於中含寳月。師曰:此猶是文言,作麽生是長老家風?曰:今日賴遇佛日。佛日却問云:隱密全眞,時人知有道不得;大省無辜,時人知有道得。於此二途,猶是時人升降處。未審長老親道自道,如何道?師曰:我家道處無箇道。佛日曰:如來路上無私曲,便請?音和一場。師曰:任汝二輪更互照,碧潭雲外不相?。佛日曰:爲報白頭無限衆,此迴年少莫歸郷。師曰:老少同輪無向背,我家?路勿參差。佛日曰:一言定天下,四句爲誰留?師曰:汝言有三四,我道其中一也無?師因有偈曰:

東西不相顧,南北與誰留?

汝即言三四,我即一也無。

光化四年九月二十八日。白衆而化。

福州靈雲志勤禪師。本州長谿人也。初在潙山。因桃華悟道。有偈曰。

三十來年㝷劒客。幾逢落葉幾抽枝。

自從一見桃華後。直至如今更不疑。

祐師覽偈。詰其所悟。與之符契。祐曰。從縁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持。乃返閩川。?徒臻集。上堂謂衆曰:諸仁者,所有長短,盡至不常。且觀四時草木,葉落華開,何况塵劫來天人七趣,地水火風,成壞輪轉,因果將盡,三惡道苦,毛髮不添减,唯根蔕神識常存。上根者遇善友申明,當處解脫,便是道場。中下癡愚,不能覺照,沈迷三界,流轉生死。?尊爲伊天上人間,設敎證明,顯發智道,汝等還㑹麽?時有僧問:如何得出離生老病死?師曰:青山元不動,浮雲飛去來。僧問:君王出陣時如何?師曰:春明門外,不問長安。僧曰:如何得覲天子?師曰:盲鶴下清池,魚從脚底過。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驢事未去,馬事到來。僧未喻旨,曰:再請垂示。師曰:彩氣夜常動,精靈日少逢。雪峯有偈送?峯出嶺,末句云:雷罷不停聲。師更之云:雷震不聞聲。雪峯聞之,乃曰:靈雲山頭古月現。雪峯問云:古人道:前三三,後三三,意旨如何?師云:水中魚。山上鳥。峯云。意旨作麽生。師云。髙可射?深可釣。問。諸方悉?雜食。未審和尚如何。師云。獨有閩中異。雄雄鎭海涯。問。乆戰砂場。爲什麽功名不就。師曰。君王有道三邊靜。何勞萬里築長城。又云。罷息干戈。束手歸朝時如何?師云。慈雲普潤無邊刹,枯樹無華爭奈何?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如何?師曰:如露柱懷胎。曰:分後如何?師曰:如片雲㸃太清裏。曰:未審太清還受㸃也無?師不荅。曰:恁麽則含生不來也。師亦不荅。曰:直得純清絶㸃時如何?師曰:猶是眞常流注。曰:如何是眞常流注?師曰:如鏡長明。曰:向上更有事否。師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打破鏡來相見。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井底種林檎。曰:學人不㑹。師曰。今年桃李貴,一顆直千金。問:摩尼珠不隨衆色,未審作什麽色。師曰:白色。僧曰:恁麽即隨衆色也。師曰:趙璧夲無瑕相如誑秦主。問君王出陣時如何。師曰。吕才葬虎耳。曰其事如何。師曰。坐見白衣天。僧曰。王今何在。師曰。莫觸龍顔。

益州應天和尚。僧問。人人有佛性如何是和尚佛性。師曰。汝喚什麽作佛性。僧曰。恁麽即和尚無佛性也。師乃叫快活快活。福州九峯慈慧禪師,初在潙山遇祐師,上堂云:汝等諸人只得大體,不得大用。師抽身出去。潙山召之,師更不迴顧。潙山云:此子堪爲法器。師一日辭潙山入嶺,云:某甲辭違和尚,千里之外不離左右。潙山動容曰:善。爲京兆米和尚。初參學歸受業寺,有老宿問:月中斷井索,時人喚作蛇。未審七師見佛喚作什麽?師曰:若有佛見,即同衆生。老宿曰:千年桃核。師令僧去問仰山云:今時還假悟也無?仰山云:悟即不無,爭柰落在第二頭。師深肯之。又令僧去問洞山云:那箇究竟作麽生?洞山云:却須問他始得。師亦肯之。僧問:如何是納衣下事?師云:醜陋任君嫌,不挂雲霞色。

晉州霍山和尚,仰山一僧到,自稱集雲:峯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參。師乃喚維那:般柴著。大禪佛驟歩而去。師聞五臺祕魔巖和尚,凡有僧到禮拜,以木义义著。師一日遂往訪之,?見不禮拜,便入袐魔懷裏。袐魔拊師背三下,師起拍手云:師兄,我一千里地來。便迴。

襄州,王敬初常侍視事次,米和尚至,王公乃舉筆,米曰:還判得虚空否?公擲筆入,㕔更不復出。米致疑,至明日,憑鼔山供養主入探其意,米亦隨至,潜在屏蔽間偵伺。供養主?坐,問云:昨日米和尚有什麽言句,便不得見?王公曰:師子齩人,韓獹逐塊。米師竊聞此語,即省前謬,遽出㓪。?曰:我㑹也,我㑹也。甞問一僧:一切衆生還有佛性也無?僧云:盡有。公指壁畫狗子云:遮箇還有也無?僧無對。公自代云:看齩著。前

福州長慶大安禪師,法嗣

益州大隨法眞禪師。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此箇還壤也無?師云:壤。僧云:恁麽即隨他去也。師云:隨他去也。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肚上不帖牓。師問僧:什麽處去?僧云:西山住庵去。師云:我向東山頭喚汝,汝便來得麽?僧云:即不然。師云:汝住庵未得。問:生死到來時如何?師云:遇茶喫茶,遇飯喫飯。僧云:誰受供養?師云:合取鉢盂。師庵側有一龜,僧問:一切衆生皮裹骨,遮箇衆生骨裹皮如何?師拈草履於龜邊著。問:如何是諸佛法要?師舉拂子云:㑹麽?僧云:不㑹。師云:麈尾拂子。

問:如何是學人自已?師云:是我自已。僧云:爲什麽却是和尚自已?師云:是汝自已。問:如何是無縫塔?師云:髙五尺。僧云:學人不㑹。師云:鶻崙塼。問:和尚百年後,法付何人?師云:露柱火鑪。僧云:還受也無?師云:火鑪露柱,有行者領衆到,師問:參得底人喚東作什麽?對曰:不可喚作東。師咄曰:臭驢漢!不喚作東,喚作什麽?行者無語,衆遂散。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赤土畫簸箕。僧云:如何是赤土畫簸箕?師云:簸箕有脣,米不跳去。師問一僧:講什麽敎法?僧云:百法論。師拈杖子云:從何而起?對云:從縁而起。師云:苦哉!苦哉!師問僧:什麽處去?云:禮普賢去。師舉拂子云:文殊、普賢揔在遮裏。僧作圎相抛向後,乃禮拜。師云:侍者取一帖茶與遮僧。一日,衆僧參次,師口作患風勢云:還有人醫得吾口麽?時衆僧競送藥以至,俗士聞之,亦多送藥,師並不受。七日後,師自摑口令正,乃云:如許多時,鼔遮兩片皮,至今無人醫得吾口。蜀主欽尚遣使屢徴,師?辭以老病,署神照大師。

韶州靈樹如敏禪師,閩川人也。廣主劉氏弈丗欽重,署知聖大師。有僧問:佛法至理如何?師展手而巳。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千年田,八百主。僧云: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師云:郎當屋舎勿人修。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童子莫傜兒。僧云:乞師指示。師云:汝從䖍州來。問:是什麽得恁麽難㑹?師云:火官頭上風車子。有尼送瓷鉢與師,師托起問云。遮箇出在什麽處。尼云。出在定州。師乃撲破。尼無對。人問。和尚年多少。師云。今日生。來日死。又問。和尚生縁什麽處。師云。日出東。月落西。師四十餘年化被嶺表。頗有異迹。廣主將興兵。躬入院請師決臧否。師巳先知。怡然坐化。主怒知事云。和尚何時得疾。對曰。師不曽有疾。適封一函子。令俟王來呈之。主開函得一帖子。書云。人天眼目。堂中上坐。主悟師旨。遂寢兵。乃召第一坐開堂說法。師全身不散。其葬具龕塔。並廣主具辦。今號靈樹禪師眞身塔焉。

福州壽山師解禪師。行脚時。造洞山法席。洞山問云:闍梨生縁何處?師云:和尚若實問,某甲即是閩中人。洞山云:汝父名什麽?師云:今日蒙和尚致此一問,直得忘前失後。師住壽山,上堂云:諸上坐幸有眞實言語相勸,諸兄弟合各自體悉。凡聖情盡,體露眞如。但一時缷却從前虚妄攀縁塵垢。心如虚空相似。他時後日合識得些子好惡。閩帥問曰。壽山年多少。師云。與虚空齊年。曰虚空年多少。師云。與壽山齊年。

饒州嶤山和尚有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仲冬嚴寒。問如何是和尚深深處。師曰。待汝舌頭落地即向汝道。問如何是丈六金身。師曰。判官斷案相公改。長慶問。從上宗乗此間如何言論。師曰。有願不負先聖。長慶云。不負先聖作麽生。師曰。不露。長慶云。恁麽即請師領話。師曰。什麽處去來。長慶云。只首什麽處去來。

泉州莆田縣國歡崇福院慧日大師。福州?官縣人也。姓黃氏。生而有異。及長,名文矩。爲縣獄卒。往往弃役往神光靈觀和尚及西院大安禪師所,吏不能禁。後謁萬?塔譚空禪師落髮,不披袈裟。不受具戒。唯以雜綵爲挂子。復至觀和尚所。觀曰。我非汝師,汝去禮西院去。師攜一小青竹杖。入西院法堂。安遥見而?曰。入涅盤堂去。師應諾。輪竹杖而入。時有五百許僧染時疾。師以杖次第㸃之。各隨㸃而起。閩王禮重。創國歡禪院以居之。厥後頗多靈跡。唐乾寧中。示㓕台州浮江和尚。有時雪峯和尚領衆到問云。即今有二百人寄院過夏,得也無?師將拄杖劃地一下,云:著不得即道。

潞州渌水和尚,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還見庭前華藥欄麽?

廣州文殊院圎明禪師,福州人,姓陳氏。夲參大潙得旨,後造雪峯請益,法無異味。又甞遊五臺山,覩文殊化現,乃隨方建院,以文殊爲額。開寳中,前樞密使李崇矩巡護南方。因入師院,覩地藏菩薩像。問僧曰:地藏何以展手。僧曰。手中珠被賊偷却也。李却問師:旣是地藏,爲什麽遭賊。師曰。今日捉下也。李乃謝之。淳化元年示㓕,壽一百三十有六。

前趙州從諗禪師法嗣

洪州武寧縣新興嚴陽尊者。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土塊。曰如何是法。師曰。地動也。曰如何是僧。師曰。喫粥喫飯。僧問。如何是新興水。師曰。前面江裏。僧問。如何是應物現形。師曰。與我拈牀子過來。師常有一蛇一虎隨從左右。手中與食。

楊州城東光孝院慧覺禪師,僧問:覺華才綻,徧滿娑婆。祖印西來,合譚何事?師曰:情生智隔。曰:此是敎意。師曰:汝披什麽衣服?問:一棒打破虚空時如何?師曰:困即歇去。師問宋齊丘:還㑹道麽?宋曰:道也著不得。師曰:有著不得,無著不得。宋曰:揔不恁麽。師曰:著不得底。宋無對。師領衆出,見露柱,師合掌曰:不審丗尊。一僧曰:和尚是露柱。師曰:啼得血流無用處,不如緘口過殘春。僧問:逺逺投師,師意如何?曰:官家嚴切,不許安排。曰:師豈無方便?師曰:且向火倉裏一宿。張居士問:爭奈老何?師曰:年多少?張曰:八十也。師曰。可謂老也。曰:究竟如何。師曰。直至千嵗也未住。有人問。某甲平生愛殺牛。還有罪否。師曰。無罪。曰:爲什麽無罪。師曰。殺一箇還一箇。

隴州國清院奉禪師問:祖意與敎意同別。師曰。雨滋三草秀春風不裹頭。僧曰。畢竟是一是二。師曰。祥雲競起巖洞不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臺盤?子火鑪䆫牖。問如何是出家人。曰銅頭鐵額鳥觜鹿身。僧曰。如何是出家人夲分事。師曰。早起不審。夜間珍重。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爲什麽鳥獸銜花。師曰。如陜府人送錢財與鐵牛。曰:見後爲什麽不銜花?師曰:木馬投明行八百。問:十二時中如何降伏其心?師曰:敲冰求火,論劫不逢。問:十二分敎是止啼之義。離却止啼,請師一句。師曰:孤峯頂上?角女。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釋迦是牛頭獄卒,祖師是馬面阿婆。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東壁打西壁。問如何是撲不破底句。師曰。不隔毫?。時人逺嚮婺州木陳從㓪禪師。僧問。放鶴出籠和雪去時如何。師曰。我道不一色。因金剛倒。僧問。旣是金剛不壞身。爲什麽却倒地。師敲禪牀曰。行住坐卧。師將歸寂。有頌曰。

三十年來住木陳。時中無一假功成。

有人問我西來意。展似眉毛作麽生。婺州新建禪師不度小師。有僧問。和尚年老何不畜一童子侍奉。師曰。有瞽聵者爲吾討來。僧辭。師問。什麽處去。僧曰。府下開元寺去。師曰。我有一信附與了寺主。汝將得去否。僧曰。便請。師曰。想汝也不奈何。

杭州多福和尚。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師曰。一莖兩莖斜。曰學人不㑹。師曰。三莖四莖曲。僧問。如何是納衣下事。師曰。大有人疑在。曰爲什麽如是。師曰。月裏藏頭。

益州西睦和尚上堂。有一俗士舉手云。和尚便是一頭驢。師曰。老僧被汝騎。彼無語去。後三日再來。自言某甲三日前著賊。師拈拄杖趂出。師有時驀喚侍者。侍者應諾。師曰。更深夜靜共伊商量。

前衢州子湖巖利蹤禪師法嗣

台州勝光和尚。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福州荔枝泉州刺桐。問如何是佛法兩字。師曰。即便道。僧曰。請師道。師曰。穿耳胡僧?㸃頭。龍華照和尚來。師把住云。作麽生。照云。莫錯。師乃放手。照云。乆嚮勝光。師黙然。照乃辭。師門送云。自此一別什麽處相見。照呵呵而去。

漳州浮石和尚上堂云。山僧開卜鋪能斷人貧富定人生死。時有僧出云:離却生死貧富,不落五行,請師直道。師云:金木水火土。

紫桐和尚,僧問:如何是紫桐境?師曰:阿你眼裏著沙得麽?曰:大好紫桐境也不識。師曰:老僧不諱此事。其僧出去,師下禪牀擒住曰:今日好箇公案,老僧未得分文入手。曰:賴遇某甲是僧。師曰:禍不單行,日容和尚奯上坐參。師拊掌三下,云:猛虎當軒,誰是敵者?奯曰:俊鷂沖天,阿誰捉得?師曰:彼此難當。曰:且休,未斷遮公案。師將拄杖舞歸方丈,奯無語。師曰:死却遮漢也。前

鄂州茱茰和尚法嗣

石梯和尚,僧新到,於師前立少頃便出。師曰:有什麽辨白處?僧再立良乆。師曰:辨得也,辨得也。僧曰:辨後作麽生?師曰:埋却得也。僧曰:蒼天!蒼天。師曰:適來却恁麽,如今還不當。僧乃出去。天龍和尚法嗣

婺州金華山俱胝和尚。初住庵,有尼名實際,到庵戴笠子執錫遶師三匝云:道得即拈下笠子。三問,師?無對。尼便去。師曰:日勢稍晚,且留一宿。尼曰:道得即宿。師又無對。尼去後,歎曰: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擬弃庵往諸方參㝷。其夜山神告曰:不須離此山,將有大菩薩來爲和尚說法也。果旬日,天龍和尚到庵,師乃迎禮,具陳前事。天龍豎一指而示之,師當下大悟。自此凡有參學僧到,師唯舉一指,無別提唱。有一童子於外被人詰曰:和尚說何法要?童子豎起指頭,歸而舉似師,師以刀斷其指頭,童子叫喚走出。師召一聲,童子迴首,師却豎起指頭,童子豁然領解。師將順丗,謂衆曰:吾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用不盡。言訖示㓕。

前長沙景岑禪師法嗣

明州雪竇山常通禪師,邢州人也,姓李氏。入鵲山出家。年二十,夲州開元寺受戒,習經律凡七載,乃曰:摩騰入漢,譯著斯文,逹麽來梁,復明何事?遂逺參長沙岑和尚。岑問曰:何處人?師曰:邢州人。岑曰:我道不從彼來。曰:和尚還曽住此無?岑然之,乃容入室。後往洞山石霜,而法無異味。唐咸通末,遊宣城,郡守於謝僊山奏置禪苑,號瑞聖院,請師居焉。僧問:如何是密室?師曰:不通風信。曰:如何是密室中人?師曰:諸聖求覩不見。又曰:千佛不能思,萬聖不能議。乾坤壞不壞,虚空包不包。一切比無倫,三丗唱不起。問:如何是三丗諸佛出身處?師曰:伊不肯知有汝三丗良乆。又曰:薦否?不然者,且向著佛不得處體取。時中常在,識盡功成,瞥然而起,即是傷他,而況言句乎?光啓中,羣宼起,師領徒至四明。大順二年,郡守請居雪竇,鬱然盛化。天祐二年乙丑七月示疾,集衆焚香付囑訖,合掌而逝,壽七十二。其年八月七日,建石塔於院西南隅。

前關南道常禪師法嗣

襄州?南道吾和尚。始經村墅,聞巫者樂神云:識神無?師忽然省寤。後叅常禪師印其所解,復遊德山門下,法味彌著。凡上堂示徒,戴蓮華笠,披襴執簡,擊鼔吹笛,口稱魯三郎。有時云:打動?南鼔,唱起德山歌。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以簡揖云:諾。師有時執木劒,橫在肩上作舞,僧問。手中劒什麽處得來。師擲於地。僧却置師手中。師曰。什麽處得來。僧乃無對。師曰。容汝三日内下取一語。其僧亦無對。師自代拈劒肩上作舞云。恁麽始得。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下禪牀作女人拜云。謝子逺來都無祗待。師問灌谿。作麽生。灌谿云。無位。師云。莫同虚空麽。云。遮屠兒。師云。有生可殺即不倦。漳州羅漢和尚。始於?南常禪師拳下悟旨。乃爲歌曰。

咸通七載初參道。到處逢言不識言。

心裏癡團若栲栳。三春不樂止林泉。

忽遇法王氊上坐。便陳疑懇向師前。

師從氊上那伽起,祖膞當胷打一拳。

駭散癡團獦狙落,舉頭看見日初圎。

從兹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

只聞肚裏飽膨脝,更不東西去持鉢。又述偈曰:字内爲閑客,人中作野僧。

任從他?我,隨處自騰騰。

前髙安大愚禪師法嗣,

筠州未山尼了然灌谿閑和尚,遊方時到山,先云:若相當即住,不然則推倒禪牀。乃入堂内。然遣侍者問:上坐:遊山來爲佛法來?閑去爲佛法來?然乃升坐。閑上參,然問:上坐今日離何處?閑云:離路口。然云:何不蓋却?閑無對,始禮拜。問:如何是末山?然云:不露頂。閑云:如何是末山王?然云:非男女相。閑乃喝云:何不變去?然云:不是神,不是鬼,變箇什麽?閑於是伏膺,作園頭三載。僧到參,然云:太繿縷生。僧云:雖然如此,且是師子兒。然云:旣是師子兒,爲什麽被文殊騎?僧無對。僧問:如何是古佛心?然云:丗界傾壞。僧云:丗界爲什麽傾壞?然云:寧無我身。景德傳燈録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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