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破峯重禪師語錄卷上

東山破峯重禪師語錄卷上

嗣法門人傳慧等編

住嘉定州龍驟禪院語錄

乙未年，闔郡文武官紳等請就本寺開堂，師陞座，祝聖畢，末後拈香云：此瓣香，刀斫不破，斧劈不開，黑漆漆，明歷歷，絕纖毫，沒縫?，至幽微，甚秘密，?向爐中，耑申供養，傳臨濟正宗第三十二世本師上慧下覺和尙，用酧法乳之恩。斂衣就座，上首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問：如何是主中賓？師云：盲人夜穿鍼。進云：如何是賓中主？師云：隨處得安樂。進云：賓主不立時如何？師云：秋江一色。問：身猶未動，意如電光，和尙作麼生？師云：亂走作麼？進云：未走時如何？師云：失却腳跟。乃云：一條拄杖子，三世諸佛也沒奈何，歷代祖師也沒奈何，山僧今日拈提在手，好肉?瘡，若向未陞座巳前覰透，猶是鈍漢，及至葛藤，有甚交渉？遂以拄杖連卓兩下，上首白槌竟，下座。結制上堂，問：如何是體中玄？師云：秋江月正圓。進云：如何是妙中玄？師云：杲日耀當天。進云：如何是玄中玄？師云：不犯舌頭尖。乃云：火爐頭句甚分明，盲龜跛鱉瞎?睛，原是他年陳種子，一囘拈出一囘新。?今紅爐大設，煉聖煅凡，王居士來山瓣供，請山僧打無皮鼓、吹沒孔笛、唱無生曲調，且道還有知音?麼？若將耳聽終難會，?底聞聲方始知。下座。上堂，問：如何是踞地獅子？師云：狐狸絕跡。進云：如何是獅子吼處？師良久，云：聞麼？進云：如何藏身？師打，云：欲隱彌露。問：如何是第一義？師云：未開口前早領三十棒。乃云：若道第一義諦，三世諸佛全道不著，歷代祖師不能覰透。若向空劫已前契會，猶是落二落三。?今衆居士至山瓣供，請山僧說些無味之談，正是落七落八。且道第一義意旨在甚處？振席，下座。上堂。禪道佛法，聽著耳聾，覰著?瞎。山僧偶應衆居士請，自慚唇訥言遲，?舉一則古人葛藤以塞來命。先哲有云：佛法若無靈驗，難救三種病人。患聾?，與他語言三昩，他又不聞；盲?，與拈槌豎拂，他又不見；啞?，使他開言吐露，他又難說。古人雖然有此話端，亦是妄生節目。山僧遇明??，只令敎瞎；耳聰?，只令敎聾；能言?，只令敎啞。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上堂。衆檀越向般若會中㴱探智種，大興善心，手擎忠義劒㦸，胸藏佛祖靈符，鏗鏘法門，股肱王室。且道畢竟意旨如何？將軍有八面威風，知識具通身手?。喝一喝，下座。師誕日，上堂。三十年來個匹夫，如今?上祖師圖。無量劫來?債業，飮氣吞聲受塗糊。諸方追宗薦祖，山僧惟打口鼓。歷劫?親，多生父母，向拄杖頭上現大人相，放大光明。大衆，且道?恩一句如何道？問：和尙正當降誕之期，有何祥瑞？師云：一?透靑天。進云：十方世界正是放光現瑞之時，恰當在甚麼處？師云：七通八達。問：日用現前事如何？師云：荆棘叢中忙躑足，明月村裏休畱連。進云：萬?總歸一。師徵云：如何是一？進云：水底明月現，杲日正當陽。師云：月落後如何？僧擬議，師便打，乃云：三世諸佛捐頭尾，歷代祖師盡攢眉。一莖拄杖頻拈弄，普?羣恩慶無餘。卓拄杖一下，下座。佛成道日，上堂：祖令當行，十方坐斷。吹毛微舉，凡聖濳踪。今日釋迦老漢成道之期，若言有道可成，埋沒釋迦；若言無道可成，辜負自已。且道就中還有別幽微、定邪正?麼？出來與老僧相見。問答罷，乃云：禍胎出自老胡，惡因起於壁觀。殃及人人，空盤打算。若是上流未舉先判，怎奈韓獹東走西?。且道還有得定?麼？男兒自有翀天志，不向他人行處行。上堂：山僧未涉唇吻，衆兄弟癡癡獃獃。及至登座，諸人立問立答，向舌根下覓討端倪。曾不聞古人有言：問在答處，答在問處，猶是向葛藤窩裏打輥，終無了期。各各向未涉唇吻已前，一一自已胸襟流出，葢天葢地，自然風行草偃，水到渠成。喝一喝。上堂，問：如何是最初句？師云：杲日出時光滿地。進云：如何是親切句？師便打。進云：如何是轉身句？師又打。乃云：前三三與後三三，珍重禪人仔細叅。叅到忘功絶跡處，踏碎銀山夜過關。且道還有過得關?麼？喝一喝，下座。上堂：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去?印住，住?印破。只如不去不住，印?是？不印?是？良久，云：這個無紋印子，若天、若人，若凡、若聖，未曾移易一?毫許，因甚麼諸人不會？只爲分明極，?令所得遲。解制，上堂。結制時一塲?㦬，解制時一塲?㦬，未結未解時一塲?㦬。且道平穩一句作麼生道？本來無一事，何處有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