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絕德序外傳記苐十八

越絕德序外傳記苐十八

昔者越王句踐困扵㑹稽，歎曰：我其不伯乎！欲殺妻子，角戰以死。蠡對曰：殆哉！王失計也！愛其所惡。且吳王賢不離，不肖不去。若卑辭以地讓之，天若棄彼，彼必許。句踐曉焉，曰：豈然哉！遂聴能以勝。越王句踐即淂平吳，春祭三江，秋祭五湖，因以其時為之立嗣。?之来世，傳之萬載，鄰邦樂德，以來取足。范蠡内視若盲，反聴若聾，度天關，涉天機，後衽天人，前帶神光。當是時，言之者□其去甚微甚宻，王巳失之矣，然終難復見。淂扵是度兵徐州，致貢周室，元王以之中興，號為州伯，以為專句踐之功，非王室之力。是時越行伯道，沛歸扵，宋浮陵以付楚，臨期開陽，復之扵魯，中邦侵伐，因斯衰止。以其誠行扵内，威發扵外，越專其功，故曰越絶是也。故傳曰：桓公迫扵外子，能以覺悟；句踐報扵㑹稽，能因以伯堯舜。?聖，不能任狼致治。管仲能知人，桓公能任賢，蠡善慮患，句踐能行焉。臣主若斯，其不伯淂乎？易曰：君臣同心，其利斷金。此之謂也。

吳越之事煩而文不喻，聖人畧焉。賢者?意，深省厥辭，觀斯智愚。夫差狂惑，賊殺子胥。句踐至賢，種曷為誅？范蠡恐懼，逃扵五湖。葢有說乎？夫吳知子胥賢，猶昬然誅之。傳曰：人之將死，惡聞酒肉之味；邦之將亾，惡聞忠臣之氣？身死不為醫，邦亾不為謀，還自遺災葢。木土水火，不同氣居，此之謂也。

種立休功，其後厥過自伐。句踐知其仁也，不知其信。見種為吳通越，稱君子不危窮，不㓕服，以忠告，句踐非之，見乎顔色。范蠡因心知意，策問其事，卜省其辭，吉耶凶耶？兆言其災。夫子見利與害，去扵五湖。葢謂知其道貴微而賤獲。易曰：知㡬其神乎？道以不害為。左傳曰：知始無終，厥道必窮。此之謂也。

子胥賜劒，將自殺，歎曰：嗟乎！衆曲矯直，一人固不能獨立。吾挾弓矢以逸鄭、楚之間，自以為可復。吾見凌之仇，乃先王之功。想淂報焉。自致扵。此吾先淂榮後僇者。非智衰也。先遇明。後遭險。君之易移也巳矣。坐不遇時。復何言哉。此吾命也。亾將安之。莫如早死。從吾先王扵地下。葢吾之志也。吳王將殺子胥。使馮同徵之。胥見馮同。知為吳王來也。洩言曰。王不親輔弼之臣，而親衆豕之言，是吾命短也。高置吾頭，必見越人入吳也。我王親為禽哉？捐我深江，則亦巳矣。胥死之後，吳王聞以為妖言，甚咎子胥。王使人捐扵大江口，勇士執之，乃有遺響，發憤馳騰，氣若奔馬，威凌萬物，歸神大海，彷彿之間，音兆常在。后世稱述。葢子胥水僊也。

子胥挾弓去楚。唯夫子獨知其道。事□世□有退。至今實之。實秘文之事。深述厥兆。徵為其戒。齊人歸女。其後亦重。各受一篇。文辭不既。經傳外章輔發其?。故聖人見微知著。覩始知終。由此觀之。夫子不王可知也。恭承嘉惠，述暢徃事。夫子作經，攬史記，憤懣不泄，兼道事後，覧承傳說，厥意以為周道不敝，春秋不作。葢夫子作春秋，記元扵魯大義，立㣲言屬，五經六藝為之檢式，?意扵越，以覌枉直，陳其本末，抽其綂紀，章决句斷，各有終始。吳越之際，夫差?矣。是之謂也。故觀乎太伯，能知聖賢之分；觀乎荆平，能知信勇之変；觀乎吳越，能知隂謀之慮；觀乎計倪，能知隂陽消息之度；觀乎請糴，能知□人之使敵邦賢不肖；觀乎九術，能知取人之眞，轉禍之福；觀乎兵法，能知却敵之路；觀乎陳恒，能知古今相取之術。觀乎德叙，能知忠直所死，狂懜通拙。經百八章，上下相明。齊桓興盛，執操以同。管仲達于霸紀，范蠡審乎吉凶終始。夫差不能□邦之治。察乎馮同、宰嚭，能知謟臣之所移。哀彼離德信不用，内痛子胥忠諫邪君，反受其咎。夫差誅子胥自此始，亾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