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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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2
安丘县志论曰:余观条鞭法,非即宋免役雇役者哉。行之有十利焉。通轻重苦乐于一邑十甲之中,则丁粮均而徭戸不苦难,一也。法当优免者,不得割他戸以私䕃,二也。钱输于官,而需索不行,三也。又折阅不赔累,四也。合银力二差,倂公私诸费,则一人无丛役,五也。去正副二戸,则贫富平,六也。且承禀有制,而侵渔无所穴,七也;官给银于募入,而募人不得反复抑勒,八也;富者得弛担,而贫者无加额,九也。银有定例,则册籍清而诡寄无所容,十也。所谓此法终不可罢者邪?然四差合徴,则力难毕完,输银在官,势且轻用,以难完当轻用,则折阅必多,一旦有意外水旱灾伤之蠲,部?军兴诸卒然之务,将于何取给之。若欲预为之羡以备蠲减,如宋曾布所言,则浚民者将濡首焉。是先病之也。于郤虑岂有当哉。余以为莫若摉田,盖田寛则赋缩,赋分则徭轻,相为低昻者也。昔洪武时,尝遣国子生武淳等核实天下田土,作鱼鳞啚册,各有定额。安丘畇田得一万二千二百二十三顷九十五?有畸,已复令山东等处额外荒田尽力开垦,不起科,以此知安丘之田未垦者尚多也。二百年来,民昌物阜,其间垦者必众,而赋不加缩,何也?尝即李翺平赋书推之,法半歩曰武,二武曰歩,歩方六尺。二百四十歩之谓?,三百有六十歩之谓里,方里之田五顷有四十?,十里之田五百有四十顷。百里之邑提封田五万有四千顷,除山泽邑居三分去一,为田三万六千顷。安丘绝长?短,地方百余里,除今诸额外,尚余二万二千三百余顷,此岂尽荒者哉?则良田匿而未尽出者容有也。今法,开垦者畒科粟三升,俟大造之年,升其肥饶者为下,则似亦譱矣。然豪有力者所垦,连阡接陌,不纳一粟,小民方袯襫而冀半穗,乃輙履畒而糓之,是为豪有力者敺也,将柰何?今邑令熊公梢一稽察,即得若而顷,固知法无不?,在奉行者何如耳。倘嗣是者无堕其绩,则十年之后,可得田四分之一。又于良田飞诡影射者,尽法傁罗,使豪猾无所□匿,则可得田五分之一。緫之得弱半焉。夫多一分田,则减一分赋,即折半计之,亦可减租赋之十三四矣,其于民力不愈寛哉。即有意外之蠲?,其额当不溢于今日,岂直为此??也。苏绰有云,今所为制若张弓然,非平代法也。后之君子孰从为弛之。呜呼,长民者念之哉。益都 金岭镇系重地,镇以官兵,仍选风力官领本镇及胡田并孟坵山前后十数庄鎗手廵防。又于柳行东西东、侯髙等庄,各立庄头一人,不时稽查,以绝铅矿之徒。投寓与颜神镇、长峪道官兵犄角䇿应。颜神镇添设官兵防守,仍选委干总督同义民,领本镇及八陡、西河等处鎗手廵防、与金岭镇长峪道官兵、犄角䇿应、 长峪道自临淄起、至莱芜、长三百里、界両山间、中通淄河、官司罕至、前此莫闻、屡询互蔽、及亲歴南丘朱厓马禄、太河源泉、邀兎崖石马、直抵青石岭、始得其故、俱系要地、而朱厓源泉二集塲尢甚、其民至老不识城府、亦不在编民之列、顽悍犷鸷、盗贼之薮也、且西去府六十里、 巨山十数重、即通此路、选委义勇官、一住朱厓集、一住源泉集、各分领近地鎗手、徃来廵防、遇有盗贼及塩矿徒、并力擒之、仍不时差官宻访、以防?蔽、与颜神镇、金岭镇官兵犄角䇿应、 洰洱店在县东三十五里,至尧沟十五里,东为登莱通衢,团长住尧沟防守。 小涧店接临朐赤涧店十五里,路颇迂僻,区长住赤涧防守。 懒柳?在县东北十五里,至口铺店二十五里,接昌乐塩徒经由之路,区长住口铺防守。 郑母店在县东南四十里,居民二千家,路接夀光、昌乐界,区长守之。临淄 石槽城在县东二十里,东接寿光,塩徒必由之路。 白兎坵集在县北三十里,东北通乐安,塩徒徃来由此。 淄河店在县南十五里,系重要路,义民恊同廵检官守之。 陆天务在县西四十里,通髙苑、慱兴、长山、新城界,系塩徒要路。慱兴 利城镇在县东三十里,系塩徒要路。 黄店村在县北一百里,系盗贼之区。 柳桥镇在县南二十里,系塩徒要路。 陈虎店镇在县西二十五里,系盗贼之区。 于家林村在县东北四十里,接髙家度镇,系塩徒要路。髙苑 郑家店在县东北三十里,系塩徒必由之路。 柴家店在县北十五里,系塩徒要路。 田镇在县西北三十里,系盗贼出没,塩徒经行之路。 岔河至通济桥在县南七里,系塩徒要路。乐安 南路大王桥去县二十里,居民五百家,与彭家道口相连,塩徒经由之路。 东路从王家岗来,过髙家港,过王家店、小张张郭,过临淄大夫店,令住王家店咽喉之地守之。 西路从新镇来,过新店、田家庄、新集碑、寺口、徃愽兴县?防守。 中路从小清河起,过神堂、燕児口、尹家店、石村,过杨赵徃、大夫店去,定令在石村守之。 塘头寨添义民,率领民壮与百戸恊守。 马市添义民,率保甲鎗手廵守
夀。光 侯镇在城东五十里,去广陵镇十五里,通潍县大路,南通临朐塩徒之路,义民领民壮、鎗手恊同广陵镇廵检兵防守。官台场,在县北八十里,产塩,义民领民壮鎗手守之。 彭家道口,夀光、乐安二县之界,塩徒自官台场、髙家港、新镇场皆由此,义民领民壮鎗手守之。姫家桥张家庄集在县西北三十里,塩徒徃来之路,义民领鎗乎守之。昌乐 逺里店在县东二十里,接潍县界,塩徒多由此。 克沟店在县西二十里,系塩徒经行处。 唐郚店在县南七十里,接临朐、安丘界,塩徒多由此。 埚坨店在县东南六十里,接安丘、潍县界,宜守之。临朐 破丘在县西八十里,通八陡集、经时、布庄、露瞳诸路,本集居民三千家,今?其太半,宜守黒山、畧水二洞。 上庄、田村庄城东南十里塩徒小路。 西庵庙在城西十里塩徒之路。 穆陵関、蒋峪、辛寨店,俱盗贼徃来之路。 柳山集通益都县郑毋集塩徒之路。以上各设区长防守。 白塔集在太平岭东南,牛沐岭之东,即安丘县,差义勇官领鎗手防御,与镇集为犄角之势,又领兵䇿应,以防突来之盗。
安丘 东南石埠,与莒州管帅店相近,时有盗贼。 西南牛沐店,系莒州、临朐三界,有山多盗,且与太平岭相近,宜守此。 景芝店四逹之路,亦重地也,委官同区长守此。 马思店在县北二十里,通潍县,巨盗窃?,宜守此、
诸城、 黄草関在县西南一百里九仙山西、塩徒自新泰、莱芜、莒州、沂州来者㑹此、委区长防守、 锦衣衞口在县南一百二十里、系九仙山南口、通莒州、日照、安东、赣榆盗贼之区、委区长守此、 呉太坟在县南九十里、系九仙山北路、通东莞、安丘、临朐、颜神,塩徒之路,委区长守此。 柴沟在县东北一百里,接髙宻,且僻逺多盗,委区长守此。 李长集在县北六十里,与安丘接界,委区长守此。 在城并只沟集西路一路,委义勇官守此。蒙隂、 九女関系南北通路,盗贼要区,委义民在长马庄守之。髙都店恶沟去县三十五里,与新忝县通塩矿徒俱由此四顾六七十里无人迹,委义民在髙都店守之。 寨手黄庄通大王庄多盗,委义民官在寨子守之。 坦埠旧寨,系莒州塩徒要路、委义民官住寨守之。 鲁村张庄,系矿徒出没之地、委义民住张庄守之。 桃曲店与紫金?䇿应,亦重地,委义民住桃曲守之。莒州 东莞集在州北一百二十里,与安丘接,系重地,委区长防守。 管帅店在州东北九十里,与诸城县接,亦重地,委区长防守。 公婆山在州西三十里,与沂水接,盗贼徃来小径,委区长防守。 十字路葛沟在州南一百一十里,与沂州接,塩矿盗贼要路,委区长与両廵检司恊守。 屋楼镇在州东四十里,与诸城日照接,亦隘地,委区长防守。
沂水 蒙山东垜児山庄集在县西南一百五十里,北通䝉隂,南通费县,盗贼之薮山有观庵七十二处,委义勇官率鎗手三百各守之、 下位铺在䝉隂坦埠集左,在县正西六十里,系塩徒要路,委区长率鎗手二百名守之、 述水马站髙桥在县正北穆??来路,盗贼出没无常,委区长率鎗手三百名守之、 苏村集在县正南五十里,通郯城、沂州、宿迁、响马出没之途,委区长率鎗手三百名守之。 河阳集在县南一百里,接连葛沟、沂州界,响马来路,委区长在本集防守。 东里店在金星头、汶䝉峪来路,委区长及义勇官守之。
日照 巨峰寨在县西南七十里,莒州、邳、徐、塩徒要路。 风史山在县正南六十里,通安东卫大路,去涛洛场十五里。 沈疃集在县正西七十里,莒州界,塩徒盗贼小路。 两乡集在县正北五十里,去九仙山锦衣衞口十五里,盗贼之路。 红寗沟在县西,此一百里通安立小迳,盗贼出入之处。以上各委区长守之。长山 宰村去县三十里, 焦家桥去县三十里,各有居民三百家,俱塩徒要路,委义勇官于焦家桥防守。 长白山在县西南三县之界,有夫荘居民三十家,董家庄居民五十家,在山下、囬路峪居民三十家,在山?间,系盗窝,委义勇官董家庄防守。城东石村房镇,常有响马截人,设东路廵逻官防守。 城南周村店,居民三百家,与淄川接界,群盗走集之所,设廵逻官防守。淄川 磁窑务集山,南通莱芜,西通章丘,去淄川二十里,土人?野盗贼之㑹。 龙口店在县东南十五里,居民三百家,人性凶野,万山要地,设义勇官防守。 王村集在县西五十里,西北去长白山四十里。长山、章丘、邹平三县之界,大山连亘,盗贼渊薮,委义勇官守之。 而峪庄在县正东长峪道,居民稀少,立区长领鎗手镇之。连风水店、傅家庄,委义勇官守之。新泰 两县山在县东北四十里,与䝉隂相按,产矿,东通蒙隂石槽庄,西通髙峪铺,逹青州大路,设官及区长、徃来两县山,髙峪铺廵逻,接守青泥沟一帯。 张家拦在县西北三十里,去宫山峪十五里,多塩徒,设义勇官及区长守张家拦,兼逻宫山峪等处。 酒台庄在县东南三十里,东通䝉隂汶南集二十里,西通泰安州泉河庄七十里,塩徒要路,设官及区长守酒台庄、廵逻庄,兼逻汶南、泉河一带。 黄草?在县西北七十里,去鴈翎関十五里,通莱芜、兖州、塩徒要路。近有上四庄廵检司,弓兵二十名,添设乡长住鴈翎関,与上四庄官兵恊力防守、 牛家庄、洪沟崖、横山口,西通㤗安,南通泗水盗贼之区,设义勇官及区长住横山口、乡长住张庄,在牛家庄、洪沟崖两庄之间,徃来廵守莱芜 大王庄在县西北六十里,南去刘元帅寨十里,累生变逆,东西北三路皆阻髙山峻岭,惟南靣通刘元帅寨,为泰安山、颜神山径僻路,可以扼截。若守刘元帅寨,即大王庄无虞矣。委义勇官及乡长守之。 夹谷岭在县西南三十里,与新泰杨柳店接,盗贼之区,委义民官守之。 绿荳山在县西北九十里,与章丘县长春岭接,多盗贼,有王许店可截,委区长守之。 耆山在县西七十里,东通绿荳山,西通泰安州界,北通章丘县盗贼之路,有水北店可截,委区长守之。 李新庄、颜庄在城东五十里,矿徒出没,委义民官守之。 青石関经吐子口 刘元帅寨下㤗安系要地,委义民官守。吐子口,与寨犄角䇿应
兵防论。 按青齐为京师左辅,各衞所官军分班入衞,制也。二百年来,颓敝已极。?捄之术,不 曰清勾拨?二者而已。然清出者十无二三,解衞者旋复脱逃,是清勾难济实用矣。不得已,乃以官舍余丁拨?,徒费虚名,无益行伍。乆则惧其拨?,并见在者而亦逃。况地方频年水患灾伤,民穷财尽,官府追徴钱粮,京邉之外,视为缓赋。以此军士月粮鲜有及期者。勉给春班,而秋班又至矣。夫?军则衞所难堪,支粮则全运难给。故京操启行,不但额数不敷而已。班军枵腹,趋役。武臣坐是黜罸。亦何益于事哉。闻之昔年京操称能办者至京徃徃借贷。招募壮勇。将班军?欠之数。尽额?给赴工。比其返也。查扣在卫月粮陪?。故官无欠军之罪。而军无句摄之扰。此或一䇿也。又有司追徴月粮。一时难于辏办。而班军戒行促迫,间有借支别项者,颇称权宜,此在有司之贤者专之耳。如近日河南民兵防秋,而彰徳府每借之河道银以济用,旋以民兵银追征,至日还之,缓急不失,而事体两便,此又一䇿也。今若于五年推选之日,必择武臣之贤而才者为京操官,不使蹋茸媕娿之軰?于其内。每京班赴操。仍三令而督责之。缺伍之军。随宜而招募之可也。回班之日。聼其查扣月粮?还。亦无不可。盖京营得尽人之役。而本兵无挂班之檄。与全军等耳。操官亦何惮于扣除之嫌哉。月粮全给。招募自便。操官贤善,侵渔可免。或曰:班军缺伍,招募非制也。今邉関新军不奉诏行之乎?月粮借支,非法也。今邉粮起觧不那移仓口乎?此又调停缓急不可以胶拄为也。审能行之数年,则军士知月粮不?,咸有乐行向徃之念,不必清勾拨?,而行伍得休飬充实之资。操官免降调之苦,而国家获拱衞之益矣。故曰:政无全善,存乎其人
登州府志
元人通海运于沙门岛设监置戌其时与城北为二社,皆蓬莱之民也。我国朝漕会通河,海运?废,二杜之民无约束之官,乏通济之利,遂移附近郭,失有恒业,而岛屿聿空矣。然膏腴沃壌,不受耒耜,亦一遗利也。近分营军屯种于中,?有收获,后又招民开垦,满篝满车,悉土之毛,悉可以果生人之腹也。于以称生之之众也,非乎?故议复二杜之业,讲询消弭之策。经国者酌之。周礼遗人掌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艰阨。后世惟朱子之社仓得其意焉。自社仓转为县仓,县仓转为郡仓,去民益逺,则泽不下䆒,而古意失矣。国初预备仓在黄县者凢八所,在寕海州者凢五所,余者可以类推焉。夫社仓在国初已行之矣。船? 有淮船,有辽船,有鱼船,有塘□船,有太仓船,有?洲船。船无定数,以粮为数,大者载粮千余石,次七八百石,又次四五百石,或二三百石。雇募者什之七,官造者什之三福山志。 营后墩、灶后墩、郭家庒墩、八角墩、鸡鸣墩、白石墩、磁山墩、城隂墩、右七墩,福山备御官军守暸。 碁掌墩、浮栏墩右二墩,孙夼镇巡检司弓兵守暸。 木作墩、埠东墩、熨斗墩、现顶墩、清泉墩右五墩,竒山守御官军守暸。嘉靖十七年二月,山东廵抚胡缵宗奏:青、莱、登三府地方,旧有元时新河一道,南北距海三百余里,舟楫往来,兴贩贸易,民甚便之。比岁淤塞不通,商贾皆困。原设闸座,故迹犹存。惟马家濠中多顽石,乃元人䟽凿未竟者。今已募夫凿通,尚有停口窝舖浅隘者一百余里,淤塞者三十里。乞动支官帑开濬,永为民利。工部复如缵宗议,诏从之。
三十一年十二月,工科右给事中李用敬奏开胶、莱新河,其略谓:迩者河道湮塞,深妨国计。闻之胶、莱之间有新河道,在海运旧道之西,乃无人欲开通以避海涛㠀屿之险而未成者。先是,一东廵海副使王献悯登、莱之民土瘠人稀,生理不足,皆由舟楫不通,尝按元遗迹凿焉,壕石底以通淮安商贾。建新河等闸八座、以畜泄水患。导张鲁、白现诸河以济水道。见今淮安之船,由淮河直抵麻湾,即新河之南口也。由海仓直抵天津,即新河之北口也。自南口以至北口、仅三百三十余里,各有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诸?,可引。其淤塞未通,宜量加濬者一百五里,宜深加濬者三十余里。元人用功,已开其三,今之用功,当任其二,此皆彰明可见者。乞选才望官一二员,㑹同抚按官亟为修举。疏入,工部覆行所在抚按详议。昊奏。
三十四年二月,罢开胶莱新河议。先是,御史何?钰请䟽濬新河,诏遣?钰往会山东抚、按官勘报。至是言:胶、莱新河一带,系元人已开故道,特因马家壕南北长四里,内有石冈,难凿而止。前海道副使王献曹鸠工聚财,焚以烈火,凿通此濠。随于分水岭南北河道并力挑濬,设立闸座八处,工已十之三四。㝷以本官迁去土,竟未就即。今此濠旧迹犹存,特两岸沙土日乆颓下,遂致淤塞,挑濬亦不甚难。至于分水岭地本高阜,故白河之水至此分?。然度其地势,终不甚峻。今在南者为积沙所淤,水惟北?,若加开濬深广,中间虽有碙?滩濑诸反,亦自人力可施。司诸道臣至称旧估二百七十余万,恐必有増无减。其委官通判罗士贤等所估,亦称一百六十万两。臣虽心计不足,如士贤所拟数,三分之,岁给一分,年终总挈工费几何,而次岁固可定矣。其通海一节,则中间地势既高,若必使两潮相接。须濬深及八九丈、恐滨海之池。凿下数尺。水泉溢出。人无所置足。势必难成。而所费真不下数百万矣。计惟一味引河。添设上下闸座。䟽理各处泉源。随宜因势而为之。虽未免重费。而视凿通两潮。犹为稍省。第现河之?。不雨即涸,而白河其?亦微,遇夏秋水泛,则二河自合,而沙恒多。其胶河无沙,视现、白二河源亦稍盛。顾人在分岭以北,不逹于南。张鲁河虽无源,而中有泉,亦必从东都伯之地引之,计二十余里,然后可通。沾河水势大而沙尤多,若于呉家口闸之下,因小?而引之、可以济南行之水。但恐沙随水走、河溢受淤。盖新河原系人力所开、南北俱潮水所入之地。惟其势不甚峻、故水泛不甚冲决。而水因潮逆、则沙虽随水泛而?、亦因水缓而停。必须岁岁挑濬而后可。此司道诸臣所虑泉源者也。臣意于䟽理之时、广加寻引、而于王副使所设八闸、如陈村杨家圈已损坏者、兴而葺之。其余完存者、添而修之。及胶河等处之口、亦添设小闸。大约共计大小十三四座。所增既密、启闭以时、自足济用。若犹虑水泉㣲小、闸不足恃、则如委官筑垻之说、亦可潴蓄不泄。诸臣乃复虑山水骤?,冲激之虞,及出入河海,船?搬剥虑患。计费至此,可谓纎悉无遗矣。至于南北两海,臣偹查博访,知之颇悉。在北者无风可以篙行。南自淮安海口,由云梯关至马家濠,风便不过三四日之程。中有莺游山。可以湾避。又沿海岸一路,系行盐地方,少加䟽逹而行,尤为稳宜。且新河南北迂?,计二百四十余里,俱挑深广,为力固难。然不计工费而为之,则亦无不可成者。其所难者,则如诸臣之虑,所引泉源,恐或未足,岁加挑濬,其费无穷。兼之此时南北兵革未寜,而近日灾伤尤异常时工役,今且暂停。此役一兴,虽假以三年之从容,亦须每岁给以银两五十余万。当此财力诎乏之时,何从出办?又况开河建闸,所费已百万以上之财,而三四次转剥,必须多造船?,其费益无所出。东土穷荒,公私俱竭。此河若开,又必循会通河设官编夫体例,方可永乆通行,不无愈増亏损。此则又当相时审力而治之者也。乞下工部酌其行止。得㫖报罢。万历三年八月,南工部尚书刘应节等为漕渠可虞,议开新河,以永禆国计事:仰惟我朝定鼎燕京,势极西北,一切军国重需,悉皆仰给东南。在祖宗时,犹藉海运之利,转输万里,以给边饷。自会通河开,海运始罢,致使国家万年之命脉,仅恃一线之咽喉。于是有识之士,谓冝别通海运一路,与漕河竝行,以偹意外之防。后竟㽜遮洋一总者,存此意也。其虑远矣。矧今黄河不驯、漕渠多故。经理无䇿。至厪宵盰。万一河?他徙。转运不通。彼时仓皇而后为计。不亦晚乎。近该河道都御史傅希挚有见于此、广求运道、议开泇河、亦思患预防之意、职等愚陋无知、谬有一得、敢为我皇上陈之、切谓海运之所以可虑者,特以有放洋之险、覆溺之危二者而已。欲去此二患而坐收转输之利,惟山东胶州一河南自淮子口入海,由斋堂㠀鹰游口入淮,以抵淮扬,贾各往来,殆无虚日,风顺不过五六日之程,亦人所共知也。中间未间者,不过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计地约有一百五六十里、其间深沟巨浸、尚居其半、应挑濬之工、不过百里。且平原䟽通、无高山长埧之隔也。畚锸易施、工费不剧、非有甚劳民伤财之患也。往时诸臣建议、盖屡及之、朝?亦屡遣重臣往勘之矣。然累年经营、迄无成効,此其故何欤缘勘事者未暏开河之利,过计未形之害,止㨿见在故河,而未暇别求便道。殆不知故河纡曲,长亘二百六十余里,岁乆积沙,阔至三十余丈。且一水中分两海,濬之浅则潮不通,濬之深则力难措,水至则必淤,沙高则必崩。于是有人力莫施之议。潮既不通、河复浅阻、于是有引水灌输之议。既而潮必不通、河不可濬、求诸远近、又无水可引、于是开河之举、因而报罢。兹事有因、非当事臣工任事之不力也。臣等之愚、以为欲开胶河、必通潮水、必舍故河西㝷便道。查得胶州南自淮子口大港头出海、由州治西西抵匡家荘、约四十里、俱岗沟黄土、宜用挑治。自刘家庄北抵抬头河张奴河、至亭口闸三十里、俱黑泥下地、水深数尺、宜用挑濬。自亭口闸历陶家崕陈家口孙店口、至玉皇庙、约六十里、河寛水浅、宜从旧河之旁另开一渠。玉皇庙至杨家圈二十里,水势渐深,约五六尺,宜量行䟽濬。杨家圈以北,则悉通海潮,无烦工程矣。大抵此河以工计力之宜,开创者什五,挑濬者十三,量濬者什二。以地势论之,宜挑深丈余者什一,挑深数尺者什九。以水圭测之,高下悉有准。以锥探之,上下皆有石。似的然可开。无复可疑。矧此功一成。几有数利也。海潮所至,划然成渠。以后可免剥浅之费。挨幇之守。挑濬之劳。其利二也。循港而行。遇风而止。外无放洋覆溺之害。内避黄河迁徙之虞。其利三也。漕运之粟率钟而致一石,海运脚费既省,则免支加耗,自宜减省,其利四也。吴越、荆湖诸省之粟,杳照先臣丘濬所载,议一半入海,一半入漕,海既通便,可复迅速,彼或有滞,此尚可来。是两利而俱图之,其利五也。海舟一载,千石足载,河舟所载之三,海舟率十五人,可减河舟用人之半,退军还位,俾国有水?之偹,可制海边之㓂,其利六也。仍查复国?济边事例,每年改拨数万石,以济辽蓟军饷,亦可省空运之费,免招买之苦,其利七也。要之以万夫之力,兴数月之工,掘地止数十里,所费仅数金万,审时量力,似无甚难,亦何惮而不为耶。?惟胶河之设,事理甚明。若往还会勘,则筑室通旁,竟成聚讼。若委用不得其人。则推艰避事。又成尽饼。合无免行覆勘。但简命实心任事大臣一员,往督其事。一切河海运道,查照前议并未尽事宜。悉听便宜行事、应会议者、㑹同漕河抚按诸臣计议、妥当而行、则任用既专、肤功可奏、若治无効、愿请并治臣等之罪、又查得班军四枝、除二枝赴边外、尚有六千在籍操练、一枝屯住胶州、一枝屯住青州、及查即墨一营、亦为附近、今于该营起军数千、连前班军约近一万之数、然后度地以分工、量工而论。日免其操练。专事工作、仍于月粮之外、每日给银四五分、以佐其费而作其气。庶众竞劝不世之功。将不日可成矣。倘䝉圣明?纳、勅下该部详议、速赐施行、得㫖、这胶莱河议、节经行勘、俱为浮议所阻。刘应节等既的有所见,不必覆勘。就着徐栻改工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会同山东抚按官,将开濬事宜、一一计处停当,具奏来行。朝?屡议开河、止为通漕,与治河事务不相干渉。?有造言阻挠的,拿来重处。四年正月,开濬新河。工部右侍郎兼石佥都御史徐栻等议:新河二百五十八里,中间凿山引水、筑堤建闸,工必不可议省。漕河旧䂓、每方广一丈、深一尺为一方,每方二工,计工给银四分,共该银九十万八千七百六十六两八钱,费必不可不储得㫖胶河在嘉靖间、该道官自行开濬、工已十之六七、当时未闻请给钱粮、多用夫役。今特竟其未成之绪、纵工费艰巨、何至动称百万。据所委勘各司道官、多推艰避事、其中工程道里丈尺、大率虚估、未见详确、显是故设难词、欲以沮壊成事。且就近有司官员、岂无堪用者,乃委及王府长史。长史以辅导为职,岂冝侵有司事。徐栻始议云何?今观其所措画,殊无诚任事之忠。户、工二部其会同原建议刘应节竝工科勘议以闻。
徐栻又言:前题匡家庄地委高峻,难于施工,改扦黄阜岭道里梢、近而高处。亦复不减。泉水仍不可通。惟治都泊繇船路沟一带、原系便路、相传都泊为水所汇。船路沟为行舟处。似有待于今日、在黄阜岭迤北、既远共高峻。在分水岭迤南、又避其淤沙。地形平衍。水势浸漫。且旁有可济之河水。有可引之源泉。其上?为沽胶等河、濬之以为血脉。其下?为张奴等河、濬之以为经络。各建闸座、以通其咽喉。广开水柜、以滋其荣卫。立堤塍以障其?沙。开月河以泄其溃溢。或遇大旱水浅、仍照会通河事例、预造剥船、以偹剥浅。每年春?大挑、务期通利。其海仓口等处、俱有旧设仓厫,仍查复制造,以备积贮。是可以偹海运之长䇿,称转输之便途矣。报可。
刑科给事中土道成言:新河一事,刘应节主通海,徐栻主引泉。臣愚以为胶州在两海口之中,土最高厚,万一坚石隐伏,挑濬安施。至于漕运纡长,河泉脉息,易盈易涸。闸柜徒劳。况海船、河船决难通用。而山东钱粮不满二万即,南北区处百万易偹,使复有不足,其将再请乎?疏入,上曰:人臣任事最难,已令虚心议处,不当预为难成之说以恐之。命仍前议
新河之工。廵抚御史商为正力言不可开,刘应节亦请停止。部覆委应停罢。上令召应节及栻还,应节复上䟽曰:伏念臣至愚极陋,无所知识。顷以运道梗阻,辄不自量,越爼而陈胶河之议, 田当事诸臣议处未妥,又䝉皇上任使赍勅,前往胶、莱地方勘议河工,臣复不自量,力陈胶河可开之状,期为我国家永建转输之利。讵意众见不同,?言蠭起庙堂,主持不定,漫然两可而中止焉。?惟今之运事,自徐、邳而南以至淮、扬,溢决淤塞之患,盖无岁无之矣。顾黄河未至遽迁,运道尚无大阻。又其时海上多瘟疫之灾,国帑乏赢余之积,新河报罢,孰曰不可,但谓河不必开可也。若乃归咎于河,而曰河不可开,则诬甚矣。河形俱在,众目共睹,非㣲难见之物也。水土之工即庸众与知,非有神幻不可测度之事也。是役也,在元人已为之建闸置坝,故迹犹存。比因淮子口石砑森立,伤船甚多,遂以罢运。是元人之无成,其患不在开河之难,而在淮子口伏石之险也。我朝嘉靖间,海道副使土献复举而行之。其用工次第,不急于治河,而首务于开山。于是凿通马家壕,无复伏石之虑矣。乃南北引潮,舟楫毕逹,中间未及通者仅三十余里,而本官不㽜,以升迁去任。是王献之无成,非河之不可尽开,欲尽开之而无及也。臣生长胶、莱之间,徧历河海之上,奉朝?之简书,藉国家之全力,目击可为之状,又得仕事之人,乃竟不能㝷元人已试之迹,收王献?成之功,徒为此河増一不可开之案,且重杜后来任事者之心,臣等之罪大矣。夫事苟利国家,死生以之。今河是非不明,臣之心迹弥晦,辄敢不避嫌怨,冐昧再陈,惟陛下少?察焉。谨按胶、莱新河南北海口相照,约三百里,除麻湾口以南直抵淮扬,海仓以北直抵天津,贾客往来,岁无虚日、无容别议外,其壁沟河以北,应该量挑者约一百七十五里、深挑者约五十里,共二百二十五里。其河两岸之土如胶一水,中?若练,下无?沙,旁无䟽土,谚谓铜幇鐡底,殆非虚语。止有沽河积沙一段,约长五里,乗潮行舟,本自无碍。当事者以为不然、乃议开壁沟河十三里、直接黑龙潭、正以避沽河之沙也。又有白河一道、正当分水岭之冲、岁乆积沙、约长三里。?议水之来处、叠坝建闸、足以障之。当事者又以为不然、乃议创开船路沟七里、正以避白河之沙也。夫河之有沙、犹山之有石也。但问其为害不为害。可治不可治而已。今以数百里之河。经千百年之乆?沙之积。才有此数。一除可尽。则亦何害于河哉。此南北全河形势之大较也。夫地有定形。则高下有定准。然而每一丈量。则逐手高下。輙至相悬。臣督同部道诸臣。约量地势,截水为坝,使坝坝水,水自为平,水与海面相照。乃知由麻湾而北以至壁沟河口,地靣高于海面者。才得制尺五尺。由壁沟河以至呉家口,地高于海面者约一丈五尺。由吴家口以至分水岭,地高于海面者共约二丈二尺四寸。正与王副使原丈数目相符,止多四寸。过此而至崔家口,则渐低五尺四寸;由崔家口而赵至家铺,则渐低一丈五尺;由赵家铺而至刘家铺,则渐低二丈;由刘家铺而至海仓口,则渐低二丈四尺四寸,又与南海平矣。此以上但对海面而言,臣等先估谓当视海面仍挑深五尺,使海水?通,是无问潮不潮,常有五尺之水也。再益以潮,是常有丈余水矣。如此,则引水建闸,皆可勿问,此南北地形高下之大较也。每地一里约三百六十歩,每歩折制尺五尺,共约一百八十丈。今全河应修之地二百二十五里六十六歩,以深阔折筭,共约四万五百三十三丈,照依西河䂓格,每地方广一丈、深一尺,为之一工,共约五百七十五万七千四百一十四工,每工给银四分,共该银二十三万二百九十六两有奇。此修河相沿之通例也。大约以人夫四万为准、每日约工四万。计一百四十四日、约工五百七十五万七千四百一十余工、可以竣事。此又以深于海者言也。若乗潮放船、但以海面为凖、不必更深、可当前工之半。又或括取地方见在班军壮快等项、可约万余人。每月除原有月粮工食外、量给盐菜银一二分,则所省又十之八九矣。此全河总会工费之大较也。夫河之为患,惟海潮不通耳。海水既通,潮水继之,朝夕而生,万古不?。非若秋水行潦,盈涸无常之可虑也。是河也,地形中高,幇底既固,稍加隄防,功可经久。非若浮沙䟽土,崩决无常之可虑也。由是新河既成,两河竝运。以居常言之,在新河则南北直?,输转甚便,可省数月之程及一切盘制折耗之费。其在西河粮数既分,运事白速,亦可以免挨幇之守与积水之艰。以遇变言之,彼或有滞,此尚可来,既可以偹漕河改徙之虞。亦可以防奸宄意外之患。其在东土。则商贩悉通。足资贸易。荒歉有偹。不致?移。以之而通运于边方。则蓟之永平、?之广寜等处。一水可逹。亦可免招买之难。穵运之苦若此。新河利害之大较也。要知今日开河之议。虽经由南海。一日。北海三五日。沿涯循港。万无一失。原非元人黒海开洋之比。是役也、系河运非海运。系䟽导非开凿。可用海船。亦可用河船。有禆于西河。非欲废西河也。若兹岂惟䆠逰者不能知即土住者亦未之尽知。况前河先系山东抚按揭报以为便利。臣奉命往勘,亦多用诸臣之议。中间但稍易其凿湖引泉之谬,转为通潮之䇿。其称海口淖沙,查无踪迹。分水岭视之,海面亦尚高二丈余,别无异说也。不意臣所措画,尽成谬妄,?言飞语,传布两京,以致通漕大计,因而中止。夫西河之告变者屡矣,庙堂岌岌、求善后之䇿亦甚殷矣、万一黄河改徙、运道艰难、即有深谋远虑之士、出而应卒然之变、既将以今之公案、为后之殷鍳、谁能复仕天下事哉、伏乞勅下该部、将臣终议、与前案竝存、庶是非不淆。利害易睹。即此河今虽不开、后必有开之者矣。
三十七年,廵漕御史颜思忠䟽陈新河可开之状。先是议者以国家漕运专事会通一河、欲开更胶莱。以防不虞。会以人情不调、报罢。思忠言:胶莱新河、南自麻湾通南海、北自海仓通北海。地之相距计三百四十里、中间河寛水深、工力省便者、麻湾至把浪庙等处、约共百九十里。河窄水浅、及全未挑修者、把浪庙至陈村闸等处、约共百五十里。分水岭地形颇高、尤宜深濬、约略其费、可不及十五万。大都小沽河以灌中叚、大沽河以灌陈村之南、白水以灌分水岭、高旺山河、以灌新店之北、以及中间诸河泊之水、以济助之。凡有水来、必挟沙至。黄泇二河、岂无冲沙、焉得一一躱避。惟当倣临清济寜事例、建闸设夫、时常修濬。于大小沽河上源、修置土垻、以障沙。未或建造斗门、以防水涨。因势利导、随机曲防、在临时酌量行之耳。
隆庆五年,河道溃决,户科宋良佐请复海运。时山东廵抚梁梦龙极言可行,谓海道多潢,犹陆地多岐。海人行海,犹陆人行陆。傍海而行,非横海而渡。今踏出海道,傍海居多,较元人殷明略踏出之道,尤属稳捷。遂以山东布政王宗沐为总河,专司海运。至万历元年,以龙?伤船七?,议罢海运。既罢,宗沐请复遮洋总,言国?海运,岁运七十万石,以给辽东。后会通河成,海运遂废。然尚㽜遮洋一总,原有深意。至嘉靖末年,给事胡应嘉建议裁革,并入山东、江北诸总,前制尽罢。应嘉以乡土之故,忍変成法,有识者未尝不扼腕而叹。近因河道淤阻,当事诸臣复起新议,劳费更多。海运二年,道路稍谙。今虽议罢,宜查复遮洋一总即,改海运把总为遮洋把总,领兑河运北粮。从之。越二年亦罢。崇祯十二年十月,沈?扬奏言,从高邮城北二百七十里以达庙湾入海,七百里达胶州之麻湾入新河,二百七十里至海仓,遶过马家濠,不惟避成山之险,而淮口、阴山诸险皆避之。此二百七十里皆低洼易开。由海仓入海至大津一十八十里,共二十八百里,则河漕不如海运之便,开胶、莱又不如高邮径至麻湾入新河之尤便。下部议。
十三年七月,临清副总兵黄胤恩上海运图云:海运当讲者三。臣见河渠淤浅,必加挑濬,而海无之。河水旱乾,必藉湖泉,而海又无之。此难易审矣。海中之险,共畏者成山尔。山内有曲径可通,山外更大洋可行,淮沙船直走大洋,转列公㠀至登州,此夷险明矣。当日?事,?起陆运费每石至二两五钱,臣改海运,每石一钱七分,?饷三百四十余万,计省金四百余万,此省费较然矣。又䟽海运,将淮、扬重船运至胶河,轻船接至莱河,其间通濬小河,多造脚船,如通州抵坝故事。于岭上建仓驾车倣古河隂洛口之运,待回空受载,自淮河抵胶,自海仓抵津,计日直逹即成山,一转亦缩近倍数。每年三运四运,无不可者。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考庶吉士毕,上于德政殿召对,因问曾樱曽请开胶、莱河,已?银十万两,曾否支用?昨计臣倪元璐奏,有养鱼池通漕便道,欲遣贺王盛踏看,是否可行。蒋德璟对:胶莱原有马家濠,元时所凿,嘉靖万历中皆再凿,欲以避成山之险,然尚未通。陈演奏闻尚有数里。徳璟奏:只有十四里禾通。演奏对:即凿通,如沙潮一冲,恐又淤塞。璟对:前倪元璐奏,欲于未通处所用陆运将漕米搬过,亦是一䇿,然两边船?及车夫亦费区处。上曰:养鱼池见在何处?璟对:在文登县,因贺王盛曽令文登,故知之。上曰:即遣贺王盛去勘来,并前户、工二部所?银十万两,通查来看。先生每拟㫖行按胶莱新河开之,欲避成山之险耳。忽议及文登之养鱼池,此贺王盛之妄。大学士丘濬海运论: 海运之法,自秦有之。唐人亦转东呉粳稻给燕幽,然亦给边方之用而已。用以足国,则始于元焉。初,伯颜乎宋,命张瑄等以宋图籍,自崇明由海道入京师。至元十九年,始建海运之䇿,命罗璧等造平底海船运粮,从海道抵直沽。是时犹有中滦之运,不专于海道也。二十八年,立都漕运万戸府,以督?运。至大中,以江淮江浙财赋府毎?所办粮?运,以至末年,专仰海运矣。海运之道,其初也,自平江刘家港入海,至海门县界开洋,月余始抵成山。计其水程,自上海至杨村马头凢,一万三千三百五十里。最后千戸殷明畧者,又开新道,从刘家港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东行,入黒水大洋,入界河。当舟行风信有时,自浙西至京师,不 旬日而已。说者谓其虽有风涛溧溺之虞,然视河漕之费,所得盖多。然终元之世,海运不废。我朝洪武三十年,㑹通河通利,始罢海运。考元史食货志论海运有云:民无?输之劳,国有蓄储之冨,以为一代良法。又云:海运视河漕之数,所得盖多。作元史者皆国初史臣,其人皆生长胜国时,习见海运之利,所言非无所徴者。?以为自古漕运之道有三,曰陵,曰河,曰海。陆运以车,水运以舟,而皆资乎人力,所运有多寡,所费有繁省。漕河视陆运之费省十三四,海运视河运之费省十七八。河漕虽免陆行,而人挽如故,海运虽有漂溺之患,而省牵率之劳,较其利害,盖亦相当。今漕河通利,?运充积,固无资于海运也。然善谋国者,恒于未事之先而为意外之虑。今国家都幽盖极北之地,而财赋之入。皆自东南而来。㑹通一河。譬则人身之咽喉也。一日食不下咽。立有死亡之祸。况自古皆是转般。而以塩为佣直。今则专役军夫长运。而加以兑支之耗。??常运储积之粮虽多。而征戍之卒日少。食固足矣。如兵之不足。何迂儒为逺虑。请于无事之秋。寻元人海运之故道,别通海运一路,与河漕并行。江西、湖广、江东之粟,照旧河运,而以浙西东濒海一帯,由海通运,使人习知海道。一旦漕渠少有滞塞,此不来而彼来,是亦思患豫防之先计也。家居海隅,颇知海舟之便。舟行海洋,不畏深而畏浅,不虑风而虑磕。故制海舟者必为尖底。首尾必俱置柁。卒遇暴风。转㠶为难。亟以尾为首。纵其所如。且暴风之作。多在盛夏。今后率以正月以后开船。置长篙以料角、定盘针以取向。一如蕃舶之制。夫海运之利也。以其放洋。而其险也亦以其放洋。今欲免放洋之害、宜预遣习知海道者、起自苏州刘家港、访问傍海居民、捕鱼渔戸、煎塩灶丁、逐一次第踏视海涯有无行舟潢道、泊舟港、 沙石多寡、洲渚逺近、亲行试验、委曲为之设法、可通则通、可塞则塞、可廽避则廽避、画圗具本、以为傍海通运之法。万一可行,是亦良便。若夫占视风候之说,见于沈氏笔谈。每日五鼓初起,视星月明㓗四际,至地皆无云气,便可行舟。至于已时则止,则不遇暴风矣。中道忽见云起,即便昜柁回舟,仍泊旧处。如此可保万全,永无沉溺之患。万一言有可采,乞先行下闽广二藩,访㝷旧㑹通蕃航海之人,及行广东塩课提举司归徳䓁塲起取惯驾海舟灶丁,令有司优给驿遣。既至,访询其中知海道曲折者,以海道事宜,许以事成加以官赏,俾其监工照依海舶式様造为运船及一应合用噐物,就行委官督领。其人起自苏州,歴扬淮青登等府,直抵直沽濵海去处,踏看可行与否。先成运舟十数艘,付与驾使,给以月粮,俾其沿海按视经行停泊去处。所至以山岛港 ?幖帜,询㸔是何州县地方,一一纪录,造成图䇿。纵其徃来十数次。既已通习,保其决然可行无欵。然后于崐山太仓起盖船厰、将工部原?船料、差官于此收贮、照依见式、造为海运尖底船只。毎只量定军夫若于装载若于。大抵海舟与河舟不同、河舟畏浅、故宜轻、海舟畏风、故宜重。假如每艘载八百石、则为造一千石舟、许其以百石载?货。三年之后,军夫自载者,三十税一。客啇附载者,照依税课常例,就于直沽立一宣课司收贮,以为?造船料之费。其粮既从海运,脚费比漕河为省,其兊支之加耗,宜量为减杀。大约海舟一载千石,则可当河舟所载之三。河舟用卒十人,海舟加五或倍之。则漕卒亦比旧省矣。此又非徒可以足国用。自此京城百货骈集。而公?俱足矣。考宋朱子文集。其奏劄言广东海路。至浙东为近。宜于福建广东沿海去处。招邀米客。元史载顺帝末年。山东河南之路不通。国用不継。至十九年。议遣戸部尚书贡师徃福建。以闽塩昜粮给京师。得数十万石。京师頼焉。其后陈友定亦自闽中海运进奉不绝也。况今京师公?所用。多资南方货物之来。苦于运河窄浅。舳舻挤塞。脚费倍于物直。货物所以踊贵。而用度为艰。此䇿既行。南货日集于北,空船南归者必湏物实,而北货亦日?于南矣。今日富国足用之䇿,莫大于此。说者若谓海道险逺,恐其损人费财,请以元质之,其海运自至元二十年始,至天历二年止,备载逐年所至之数,以见其所失,不无意也。窃恐今日河运之粮,毎年所失不止此数,况海运无剥浅之费,无挨次之守,而其支兑之加耗,毎石湏有所减,恐亦浮于所失之数矣。此䇿既行,果利多而害少,又量将江、淮、荆湖之漕折半入海运,除减军卒以还队伍,则兵食两足,而国家亦有水?之备,可以制服邉海之夷,诚万世之利也。章句末儒偶有臆见,非敢以为决然可行,万世无?也。念此乃国家万万年深逺之虑,姑述此尝试之䇿,请试用之,试之而可则行,不可则止。
海道经 元至元二十年克取江南,二十一年起运海粮,擢用朱清、张瑄万戸之职,押运粮船三万五十石,赐立海道万戸府、干戸所、百戸所,虎符、铜牌、素银牌面,各领品职。成造船只,大者不过一千粮,小者三百石。自刘家港开船,出扬子江,盘转黄连沙嘴,望西北沿沙行使,潮长行船,潮落抛泊,约半月或一月余,始至淮口,经过胶州、海门、浮山、劳山、福岛等处。沿山一路,东至延真岛,望北行使,转过成山,望西行使到九洋,收进界河,两个月余,?抵直沽,委实水路艰难,深为繁重。二十六年,増益粮米八十万石。是?正月装粮在船,二月开洋,四月到于直沽交缷,五月四还,复运夏粮,至八月又囬本港,一?两运。是时船只鲜少,人民恐惧。二十七年,朱万戸躬请长兴李福回朝,奉押运指引,自扬子江开洋落潮徃东北行使,出离长滩,至白水、绿水,经至黑水大洋,望北㝷望延真岛,使转成山,正西行使,?入沙门岛,开放莱州大洋,收进界河。逺不过一月之期,近不过半月之隄,俱至直㳓,以漕运利便。是?加封朱万戸为浙江省?政,张万戸为浙江塩运司都运之职。每?专从此道,驾使船赴北京,将及二十余年。至大徳七年,当䝉官司招顾两浙上户,造船运粮,脚价一十一两五钱,分拨春夏二运。延祐以来,各运海船,大者八九千石,小者二千余石,是以海道富盛,?运三百六十万石,供给京师,甚为昜便。迤南蕃海船皆从此道贡献,放效其路矣。预备缓急, 如遇顺风使㠶之时,水势颠猛,便减㠶幔,投奔港稍泊,不得贪程,恐风势不止,天时昏暮,迤逞前行,不知宿泊,多有踈失,不可不知。遇顺风,正使㠶间忽转打头风,便当使回风㝷港汉为稳。勿得当洋抵睡,指望风息,恐致踈虞。如缓急猝暴风奔港滩不及之时,急抢上风,多抛铁猫,牢系䋲䌫。如重载船。则频频㸃看水仓。怕有客水侵入。随处劄艌。如小船则看风色如何。别㝷泊处。如春夏间于港 内泊船。须要多用壮䋲。深打桩橛。不以早晚。恐有山水?洪冲突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