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性品第四之三

如来性品第四之三

善男子！是大涅槃微妙经中，有四种人能护正法、建立正法、忆?正法，能多利益、怜愍世间，为世间依，安乐人天。何等为四？有人出世具烦恼性，是名第一；须陀洹人、斯陀含人，是名第二；阿?含人，是名第三；阿罗汉人，是名第四。是四种人出现于世，能多利益、怜愍世间，为世间依，安乐人天。

“云何名为具烦恼性？若有人能奉持禁戒，威仪具足，建立正法。从佛所闻，解其文义，转为他人分别宣说，所谓少欲是道、多欲非道，广说如是八大人觉。有犯罪者，教令发露，懴悔灭除。善知菩萨方便所行秘密之法，是名凡夫，非第八人。第八人者，不名凡夫，名为菩萨，不名为佛。

“第二人者，名须陀洹、斯陀含。人若得正法、受持正法，从佛闻法，如其所闻，闻巳书写、受持、读诵、转为他说。若闻法巳，不写、不受、不持、不说，而言：‘奴婢、不净之物，佛听畜。’者，无有是处。是名第二人。如是之人未得第二、第三住处，名为菩萨巳得受记。

“第三人者，名阿?含。阿?含者，诽?正法、若言：‘听畜奴婢、仆使、不净之物。’受持外道典籍书论、及为客尘烦恼所鄣、诸旧烦恼之所覆盖、若藏如来真实舍利及为外病之所恼害、或为四大毒蛇所侵、论说我者，悉无是处。若说无我，斯有是处；说著世法，无有是处。若说大乗相续不绝，斯有是处；若所受身有八万戸虫，亦无是处。永离婬欲，乃至梦中不失不净，斯有是处；临终之日生怖畏者，亦无是处。阿?含者，为何谓也？是人不还。如上所说，所有过患永不能污，往返周旋，名为菩萨巳得受记，不久得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则名为第三人也。

“第四人者，名阿罗汉。阿罗汉者，断诸烦恼，舍于重担，逮得巳利，所作巳办，住第十地，得自在智。随人所乐，种种色?悉能示现；如所庄严，欲成佛道?能得成。能成如是无量功德，名阿罗汉。

“是名四人，出现于世能多利益、怜愍世间，为世间依，安乐人天，于人天中最尊、最胜，犹如如来，名人中胜，为归依处。”

迦叶白佛言：“世尊！我?不依是四种人。何以故？如瞿师罗经中，佛为瞿师罗说：‘若天、魔、梵为欲破坏?为佛?，具足庄严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圆光一寻，面部圆?，犹月盛明；眉间毫相白逾珂雪。如是庄严来向汝者，汝当检校定其虗实。既觉知巳，应当降伏。’世尊！魔等尚能?作佛身，况当不能作罗汉等四种之身，坐卧空中、左胁出水、右胁出火、身出烟燄犹如火聚？以是因缘，我于是中心不生信、或有所说不能禀受，亦无敬?而作依止。”

佛言：“善男子！于我所说若生疑者尚不应受，况如是等？是故，应当善分别知是善、不善，可作、不可作。如是作巳，长夜受乐。

“善男子！譬如偷狗，夜入人舍。其家婢使若觉知者，?应驱骂：‘汝疾出去，若不出者当断汝命。’偷狗闻之?去不还。汝等从?亦应如是降伏波旬，应作是言：‘波旬！汝?不应作如是?。若故作者，当以五系系缚于汝。’魔闻是巳，便当还去，如彼偷狗更不?还。”

迦叶白佛言：“世尊！如佛为瞿师罗长者说：‘若能如是降伏魔者，亦可得近于大涅槃。’如来何必说是四人为归依处？如是四人所可言说未必可信。”

佛告迦叶：“善男子！如我所说亦?如是，非为不?。善男子！我为声闻、有肉?者说言降魔，不为修学大乗人说。声闻之人虽有天?，故名肉?；学大乗者虽有肉?，乃名佛?。何以故？是大乗经名为佛乗，而此佛乗最上、最胜。

“善男子！譬如有人?健威猛，有怯?者常来依附。其?健人常教怯者：‘汝当如是持弓、执箭，修学矟道、长钩、羂索。’又?告言：‘夫闘战者虽如履?，不应生于怖畏之想，当視人天生轻?想，应自生心作?健想。或时有人素无胆?，诈作健相，执持弓、刀、种种器仗以自庄严，来至阵中唱呼。大唤汝于是人亦?不应生于忧怖。如是辈人若见汝时不怖畏者，当知是人不久散坏。’如彼偷狗，善男子！如来亦?，告诸声闻：‘汝等不应畏魔波旬。若魔波旬化作佛身至汝所者，汝当精勤坚固其心，降伏。于魔时魔?当愁忧不乐，?道而去。’

“善男子！如彼健人不从他?。学大乗者亦?如是，得闻种种深密经典，其心欣乐，不生惊怖。何以故？如是修学大乗之人，巳曾供养、恭敬、礼拜过去无量万亿佛故，虽有无量亿千魔众欲来侵娆，于是事中终不惊畏。

“善男子！譬如有人得阿竭陀药，不畏一切毒蛇等——畏是药力故——亦能消除一切毒。等是大乗经亦?如是，如彼药力不畏一切诸魔毒，等亦能降伏，令更不起。

“?次，善男子！譬如有龙，性甚妬憋，欲害人时，或以?視、或以气?。是故，一切师子、虎、豹、豺、狼、狗犬皆生怖畏。是等恶兽或闻声见形、或触其身，无不䘮命。有善呪者，以呪力故，能令如是诸恶毒龙、金翅鸟等、恶?、师子、虎、豹、豺、狼皆悉调善任为御。乗如是等兽见彼善呪?便调伏。声闻、缘觉亦复如是，见魔波旬皆生恐怖，而魔波旬亦复不生畏惧之心，犹行魔业。学大乘者亦复如是，见诸声闻怖畏魔事，于此大乘不生信乐，先以方便降伏诸魔，悉令调善，堪任为乘，因为广说种种妙法。声闻、缘觉见调魔巳，不生怖畏，于此大乘无上正法方生信乐，作如是言：‘我等从?不应于此正法之中而作障碍。’

“复次，善男子！声闻、缘觉于诸烦恼而生怖畏，学大乘者都无恐惧，修学大乘有如是力。以是因缘，先所说者为欲令彼声闻、缘觉调伏诸魔，非为大乘。是大?槃微妙经典不可消伏，甚竒甚特。若有闻者，闻巳信受，能信如来是常住法，如是之人甚为希有，如优昙蕐。我?槃后，若有得闻如是大乘微妙经典、生信敬心，当知是等于未来世百千亿劫不堕恶道。”

尔时，佛吿迦叶菩萨：“善男子！我般?槃后，当有百千无量众生诽谤、不信是大?槃微妙经典。”

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是诸众生于佛灭后久近便当诽谤是经？世尊！复有何等纯善众生当能㧞济是谤法者？”

佛告迦叶：“善男子！我般?槃后四十年中于阎浮提广行流布，然后乃当隐没于地。

“善男子！譬如甘蔗、稻米、石?、乳酥、醍醐，随有之处，其土人民皆言：‘是味，味中第一。’或复有人纯食粟米及以稗子，是人亦言：‘我所食者最为第一。’是薄福人受业?故。若是福人，耳初不闻粟、稗之名，所食唯食粳粮、甘蔗、石?、醍醐。是大?槃微妙经典亦复如是，钝根薄福不乐听闻，如彼薄福憎恶粳粮及石?等。二乘之人亦复如是，憎恶无上大?槃经。或有众生其心甘乐听受是经，闻巳欢喜，不生诽谤，如彼福人食于稻粮。

“善男子！譬如有王居在山中险难恶处，虽有甘蔗、粳粮、石?，以其难得，贪惜积聚，不敢噉食，惧其有尽，唯食粟、稗。有?国王闻之，怜笑?以车载粳粮、甘蔗而送与之。其王得巳，?便分张举国共食。民既食巳，皆生欢喜，咸作是言：‘因彼王故，令我得是希有之食。’

“善男子！是四种人亦复如是，为此无上大法之将。

“是四种中或有一人见于他方无量菩萨，虽学如是大乘经典——若自书写、若令他书，为利养故、为称誉故、为了法故、为依止故、为用博易其余经故——不能广为他人宣说。是故持是微妙经典送至彼方与彼菩萨，令发无上菩提之心，安住菩提。是菩萨得是经巳，?便广为他人演说，令无量众生得受如是大乘法味，皆悉是此一菩萨力，所未闻经悉令得闻，如彼人民因王力故得希有食。

“又，善男子！是大湼槃微妙经典所流布处，当知其地?是金刚，是中诸人亦如金刚。若有能听如是经者，?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随其所愿悉得成就，如我?日所可宣说。汝等比丘应善受持。若有众生不能听闻如是经典，当知是人甚可怜愍。何以故？是人不能受持如是大乗经典甚深义故。”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来灭后四十年中，是大乗典大涅槃经于阎浮提广行流布。过是巳后没于地者，却后久近?当还出？”

佛言：“善男子！若我正法余八十年，前四十年是经?当于阎浮提雨大法雨。”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是经典，正法灭时、正戒毁时、非法增长时、无如法众生时，谁能听受、奉持、读诵、令其通利、供养恭敬、书写、解说？唯愿如来怜愍众生，分别广说，令诸菩萨闻巳受持，持巳?得不退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时，佛赞迦叶：“善哉，善哉。善男子！汝?善能问如是义。

“善男子！若有众生于熙连河沙等诸佛所发菩提心，乃能于是恶世受持如是经典，不生诽?。

“善男子！若有能于一恒河沙等诸佛世尊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爱乐是典，不能为人分别广说。

“善男子！若有众生于二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正解、信乐、受持、读诵，亦不能为他人广说。

“若有众生于三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虽为他说，未解深义。

“若有众生于四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为他广说十六分中一分之义，虽?演说亦不具足。

“若有众生于五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广为人说十六分中八分之义。

“若有于六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为他广说十六分中十二分义。

“若有众生于七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为他广说十六分中十四分义。

“若有众生于八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亦劝他人令得书写。自能听受，?劝他人令得听受、读诵、通利、拥护、坚持；怜愍世间诸众生故，供养是经，亦劝他人令其供养；恭敬、尊重、读诵、礼拜亦?如是。具足能解，尽其义味，所谓如来常住不?，?竟安乐。广说众生悉有佛性，善知如来所有法藏。供养如是诸佛等巳，建立如是无上正法，受持拥护。若有始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当知是人未来之世必能建立如是正法，受持拥护。是故，汝?不应不知未来世中护法之人。何以故？是发心者于未来世必能护持无上正法。

“善男子！有恶比丘闻我涅槃不生忧愁：‘?日如来入般涅槃，何其快哉。如来在世遮我等利，?入涅槃，谁?当有遮夺我者？若无遮夺，我则还得如本利养。如来在世禁戒严峻，?入涅槃，悉当放舍所受袈裟，本为法式，?当废坏，如木头旙。’如是等人诽?、拒逆是大乗经。

“善男子！汝?应当如是忆持。若有众生成就具足无量功德乃，能信是大乗经典，信巳受持。其余众生有乐法者，若能广为解说此经，其人闻巳，过去无量阿僧祇劫所作恶业皆悉除灭。

“若有不信是经典者，现身当为无量病苦之所恼害，多为众人所见骂辱。命终之后，人所轻贱，颜貌?陋，资生艰难，常不供足。虽?少得麤涩弊恶，生生常处贫穷下贱、诽?正法邪见之家。若临终时，或值荒乱、刀兵竞起、帝王暴?、?家雠隟之所侵逼。虽有善友而不遭遇，资生所须求不能得。虽少得利，常患饥渴，唯为凡下之所顾识。国王、大臣悉不齿录。设?闻其有所宣说，正使是理终不信受。如是之人不至善处。如折翼鸟不能飞行；是人亦?，于未来世不能得至人天善处。

“若?有人能信如是大乗经典，本所受形虽?麤陋，以经功德?便端正，威颜色力日更增多。常为人天之所乐见，恭敬爱恋，情无舍离。国王、大臣及家亲属，闻其所说悉皆敬信。若我声闻弟子之中欲行第一希有事者，当为世间广宣如是大乗经典。

“善男子！譬如雾露，势虽欲住，不过日出。日既出巳，消灭无余。善男子！是诸众生所有恶业亦?如是，住世势力不过得见大涅槃日。是日既出，悉能除灭一切恶业。

“?次，善男子！譬如有人出家剃髪，虽服袈裟，故未得受沙弥十戒。或有长者来请众僧，未受戒者?与大众俱?受请；虽未受戒，巳堕僧?。善男子！若有众生发心始学是大乗典大涅槃经，书、持、读、诵亦?如是，虽未具足位阶十地，则巳堕于十住?中。或有众生——是佛弟子、或非弟子，若因贪怖、或因利养——听受是经、乃至一偈，闻巳不?，当知是人则为巳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善男子！以是因缘，我说四人为世间依。

“善男子！如是四人若以佛说言非佛说，无有是处。是故，我说如是四人为世间依。善男子！汝应供养如是四人。”

“世尊！我当云何识知是人而为供养？”

佛告迦叶：“若有建立、护持正法，如是之人应从启请，当舍身命而供养之。

“如我于是大乗经说：

“‘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

恭敬、礼拜，犹如事火、婆罗门等；

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

恭敬、礼拜，亦如诸天，奉事帝释。’”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供养师长正应如是。?有所疑，唯愿广说。若有长宿护持禁戒，从年少边咨受未闻，云何是人当礼敬不？若当礼敬，是则不名为持戒也。若是年少护持禁戒，从诸宿旧破戒人边咨受未闻，?应礼不？若出家人从在家人咨受未闻，?当礼不？然出家人不应礼敬在家人。也然佛法中年少幼小应当恭敬耆旧长宿，以是长宿先受具戒、成就威仪，是故应当供养恭敬。如佛言曰：‘其破戒者是佛法中所不容受，犹如良田多有稊、稗。’又如佛说：‘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如事帝释。’如是二句其义云何？将非如来虗妄说耶？如佛言曰：‘持戒比丘亦有所犯。’何故如来而作是说？世尊亦于余经中说听治破戒，如是所说其义未了。”

佛告迦叶：“善男子！我为未来诸菩萨等学大乗者说如是偈，不为声闻弟子说也。善男子！如我先说：正法灭巳毁正戒时、增长破戒非法盛时、一切圣人隐不现时、受畜奴婢不净物时，是四人中当有一人出现于世，剃除须髪，出家修道。见诸比丘各各受畜奴婢、仆使、不净之物，净与不净一切不知、是律非律亦?不识。是人为欲调伏如是诸比丘故，与?和光，不同其尘。自所行处及佛行处善能别知，虽见诸人犯波罗夷黙然不举。何以故？我出于世为欲建立、护持正法，是故，黙然而不举处。善男子！如是之人为护法故，虽有所犯，不名破戒。

“善男子！如有国王遇病崩亡，储君稚小，未任绍继。有旃陀罗丰饶财宝，巨冨无量，多有眷属，自以强力伺国虗?篡居王位。治化未久，国人、居士、婆罗门等亡叛逃走，远投他国。虽有在者，乃至不欲?见是王。或有长者、婆罗门等不离本土，譬如诸树随其生处?是中死。旃陀罗王知其国人逃叛者众，寻?还遣诸旃陀罗守逻诸道。?于七日击鼓唱令：‘诸婆罗门有能为我作灌顶师者，当以半国而为?赏。’诸婆罗门闻是语巳悉无来者，各作是言：‘何处当有婆罗门种作如是事？’旃陀罗王?作是言：‘婆罗门中若无一人为我师者，我要当令诸婆罗门与旃陀罗?住食宿、同其事业。若有能来灌我顶者，半国之封，此言不虗。呪术所致三十三天上妙甘露不死之药亦当?分而服食之。’

“?时，有一婆罗门子，年在?冠，修治净行，长髪为相，善知呪术。往至王所，白言：‘大王！王所勑使我悉能为。’?时，大王心生欢喜，受此童子作灌顶师。诸婆罗门闻是事巳，皆生瞋恚责此童子：‘汝婆罗门云何乃作旃陀罗师？’?时，其王?分半国与是童子，因?治国，经历多时。?时，童子语其王言：‘我舍家法来作王师，然教大王微密呪术，而?大王犹不见亲。’时王答言：‘我?云何不亲汝耶？’童子答言：‘先王所有不死之药犹未?食。’王言：‘善哉，善哉。大师！我实不知，师若须者唯愿持去。’是时童子闻王语巳，?取归家，请诸大臣而?食之。诸臣食巳??白王：‘快哉，大师有是甘露不死之药。’王既知已，语其师言：‘云何大师独与诸臣服食甘露而不见分？’?时，童子更以其余杂毒之药与王令服。王既服巳，须㬰药发，闷乱躃地，无所觉知犹如死人。?时，童子立本储君还以为土，作如是言：‘师子御座，法不应令旃陀罗升，我从昔来未曾闻见旃陀罗种而为王也。若旃陀罗治国理民，无有是处。汝?应还绍继先王，正法治国。’?时，童子经理是巳，?以解药与旃陀罗，令其醒悟。既醒悟巳，驱令出国。是时，童子虽为是事，犹故不失婆罗门法。其余居士、婆罗门等闻其所作，叹未曾有，赞言：‘善哉，善哉。仁者！善能驱遣旃陀罗王。’

“善男子！我涅槃后，护持正法诸菩萨等亦?如是，以方便力与彼破戒、假名、受畜一切不净物僧同其事业。?时，菩萨若见有人虽多犯戒，能治毁禁诸恶比丘，?往其所恭敬礼拜、四事供养，经书、什物悉以奉上。如其自无，要当方便从诸檀越求觅而与。为是事故，应畜八种不净之物。何以故？是人为治诸恶比丘，如彼童子驱旃陀罗。?时，菩萨虽?恭敬礼拜是人、受畜八种不净之物，悉无有罪。何以故？以是菩萨为欲?治诸恶比丘，令淸净僧得安隐住、流布方等大乗经典、利益一切诸天人故。

“善男子！以是因缘，我于经中说是二偈，令诸菩萨皆?赞叹护法之人，如彼居士、婆罗门等称赞童子：‘善哉，善哉。护法菩萨正应如是。’若有人见护法之人与破戒者同其事业，说有罪者，当知是人自受其殃，是护法者实无有罪。

“善男子！若有比丘犯禁戒巳，憍慢心故，覆藏不悔，当知是人名真破戒。菩萨摩诃萨为护法故，虽有所犯，不名破戒。何以故？以无憍慢、发露、悔故。善男子！是故，我于经中覆相说如是偈：

“‘有知法者，若老、若少，故应供养、

恭敬、礼拜，犹如事火、婆罗门等；

如第二天，奉事帝释。’

“以是因缘，我亦不为学声闻人，但为菩萨而说是偈。”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是等菩萨摩诃萨于戒极缓，本所受戒为具在不？”

佛言：“善男子！汝?不应作如是说。

“何以故？本所受戒如本不失，设有所犯?应懴悔，悔巳淸净。

“善男子！如故隄塘穿决有孔，水则淋漏。何以故？无人治故。若有人治，水则不出。菩萨亦?，虽与破戒?作布萨，受戒自恣，同其僧事，所有戒律，不如隄塘穿决淋漏。何以故？若无淸净持戒之人，僧则损减慢缓，懈怠日有增长；若有淸净持戒之人，?能具足，不失本戒。

“善男子！于乗缓者乃名为缓，于戒缓者不名为缓。菩萨摩诃萨于此大乗心不懈慢，是名本戒。为护正法，以大乗水而自澡浴。是故，菩萨虽现破戒，不名为缓。”

迦叶菩萨白佛言：“众僧之中有四种人，如庵罗果生熟难知，破戒、持戒云何可识？”

佛言：“善男子！因大涅槃微妙经典则易可知。云何因是大涅槃经可得知也？譬如田夫种稻榖，等耘除稗，䅎以肉?观，名为净田。至其成实，草、榖各?。如是八事能污?僧，若能除却，以肉?观则知淸净。若有持戒、破戒，不作恶时，以肉?观难可分别。若恶彰露则易可知，如彼稗䅎易可分别。僧中亦?，若能远离于八不净毒蛇之法，是名淸净圣众福田，应为人天之所供养。淸净果报非是肉?所能分别。

“?次，善男子！如迦罗迦林，其树众多，于是林中唯有一树名镇头迦。是迦罗迦树、镇头迦树，二果相似，不可分别。其果熟时，有一女人悉皆拾取，镇头迦果?有一分、迦罗迦果乃有十分。是女不识，赍来诣巿而衒卖之。凡愚小儿?不别故，买迦罗迦果，噉巳命终。有智人辈闻是事巳，?问女人：‘姊！于何处持是果来？’是时女人?示方所。诸人?言：‘如是方所多有无量迦罗迦树，唯有一根镇头迦树。’诸人知巳，笑而舍去。

“善男子！大众之中八不净法亦?如是，于是众中多有受用如是八法，唯有一人淸净持戒、不受如是八不净法，而知诸人受畜非法然与同事不相舍离，如彼林中一镇头迦树。有优婆塞见是诸人多有非法，并不恭敬供养是人。若欲供养，应先问言：‘大德！如是八事应受畜不？佛所听不？若言佛听，如是之人得?布萨、羯磨、自恣不？’是优婆塞如是问巳，众皆答言：‘如是八事如来怜愍，皆悉听畜。’优婆塞言：‘祇洹精舍有诸比丘，或言金银佛所听畜、或言不听。有言听者，是不听者不与?住、说戒、自恣，乃至不?一河飮水、利养之物悉不?之。汝等云何言佛听许？’佛天中天虽?受之，汝等众僧亦不应畜。若有受者，乃至不应与?说戒、自恣、羯磨、同其僧事。若?说戒、自恣、羯磨、同僧事者，命终?当堕于地狱，如彼诸人食迦罗果巳而便命终。

“?次，善男子！譬如城巿有卖药人，有妙甘药出于雪山，亦?多卖其余杂药，味甘相似。时有诸人咸皆欲买然不识别，至卖药所问言：‘汝有雪山药不？’其卖药人?答言：‘有。’是人欺诈，以余杂药语买者言：‘此是雪山甘妙好药。’时买药者以肉?故不能善别，?买持去，?作是?：‘我?巳得雪山甘药。’迦叶！若声闻僧中有假名僧、有真实僧、有和合僧，若持戒、破戒，于是众中等应供养、恭敬、礼拜。是优婆塞以肉?故不能分别——喻如彼人不能分别雪山甘药——谁是持戒、谁是破戒，谁是真僧、谁是假僧，有天?者乃能分别。迦叶！若优婆塞知是比丘是破戒人，不应给施礼拜供养。若知是人受畜八法，亦?不应给施所须、礼拜供养。若于僧中有破戒者，不应以被袈裟因缘恭敬礼拜。”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善哉，善哉。如来所说真实不虗，我当顶受，譬如金刚、珍宝?物。如佛所说：是诸比丘当依四法。何等为四？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如是四法应当证知，非四种人。”

佛言：“善男子！依法者，?是如来大般涅槃。一切佛法?是法性，是法性者?是如来。是故，如来常住不?。若?有言：‘如来无常。’是人不知、不见法性。若不知见是法性者，不应依止。如上所说，四人出世护持法者，应当证知而为依止。何以故？是人善解如来微密深奥藏故，能知如来常住不?，若言：‘如来无常、?易。’无有是处。如是四人?名如来。何以故？是人能解如来密语及能说故。若有人能了知如来甚深密藏及知如来常住不?，如是之人若为利养，说言：‘如来是无常。’者，无有是处。如是之人尚可依止，何况不依是四人？也依法者?是法性，不依人者?是声闻。法性者?是如来，声闻者?是有为。如来者?是常住，有为者?是无常。善男子！若人破戒，为利养故，说言：‘如来无常、?易。’如是之人所不应依。善男子！是名定义。

“依义不依语者：义者，名曰觉了；觉了义者，名不羸劣；不羸劣者，名曰满足；?足义者，名曰如来常住不?；如来常住不?义者，?是法常；法常义者，?是僧常。是名依义不依语也。何等语言所不应依？所谓：诸论?饰文辞如佛所说无量诸经，贪求无猒、多奸、䛕谄、诈现亲附、现相求利、经理白衣为其执役。又?唱言：‘佛听比丘畜诸奴婢、不净之物，金、银、珍宝、榖米仓库、牛、羊、?、马贩卖求利。于饥馑世怜愍子故，听诸比丘储贮陈宿、手自作食、不受而噉。’如是等语所不应依。

“依智不依识者：所言智者?是如来。若有声闻不能善知如来功德，如是之识不应依止。若知如来?是法身，如是真智所应依止。若见如来方便之身，言：‘是隂界诸入所摄、食所长养。’亦不应依。是故知识不可依止。若?有人作是说者及其经书，亦不应依。

“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不了义经者谓声闻乗，闻佛如来深密藏处悉生疑怪，不知是藏出大智海，犹如婴儿无所别知，是则名为不了义也。

“了义者，名为菩萨真实智慧，随于自心无碍大智，犹如大人无所不知，是名了义。

“又，声闻乗名不了义；无上大乗乃名了义。若言：‘如来无常、?易。’名不了义；若言：‘如来常住不?。’是名了义。声闻所说应证知者，名不了义；菩萨所说应证知者，名为了义。若言：‘如来食所长养。’是不了义；若言：‘常住，不?易。’者，是名了义。若言：‘如来入于涅槃，如薪尽火灭。’名不了义；若言：‘如来入法性。’者，是名了义。声闻乗法则不应依。何以故？如来为欲度众生故，以方便力说声闻乗，犹如长者教子半字。善男子！声闻乗者犹如初耕，未得果实，如是名为不了义也。是故，不应依声闻乗。大乗之法则应依止。何以故？如来为欲度众生故，以方便力说于大乗，是故应依，是名了义。

“如是四依应当证知。

“?次，依义者，义名质?；质?者，名曰光明；光明者，名不羸劣；不羸劣者，名曰如来。又，光明者，名为智慧；质?者，名为常住。

“如来常者，名为依法。法者名常，亦名无边、不可思议、不可执持、不可系缚，而亦可见。若有说言不可见者，如是之人所不应依。是故依法不依于人。若有人以微妙之语宣说无常，如是之言所不应依。是故依义，不依于语。

“依智者，众僧是常、无为、不?，不畜八种不净之物。是故依智，不依于识。若有说言：‘识作、识受。无和合僧。何以故？夫和合者，名无所有。无所有者，云何言常？’是故此识不可依止。

“依了义者，了义者名为知足，终不诈现威仪、淸白、憍慢、自高、贪求利养，亦于如来随冝方便所说法中不生执著，是名了义。若有能住如是等中，当知是人则为巳得住第一义。是故名为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

“经不了义者，如经中说：‘一切烧然、一切无常、一切皆苦、一切皆空、一切无我。’是名不了义。何以故。以不能了如是义故，令诸众生堕阿?狱。所以者何？以取著故，于义不了。一切烧者，谓：‘如来说涅槃亦烧。’一切无常者，涅槃亦无常；苦、空、无我亦?如是。是故名为不了义经，不应依止。

“善男子！若有人言：‘如来怜愍一切众生，善知时冝。以知时故，说轻为重、说重为轻。’如来观知所有弟子，有诸檀越供给所须令无所乏，如是之人，佛则不听受畜奴婢、金、银、财宝、贩卖巿易不净物等。若诸弟子无有檀越供给所须，时世饥馑，飮食难得，为欲建立护持正法，我听弟子受畜奴婢、金、银、车乗、田宅、榖米，贸易所须。虽听受畜如是等物，要当净施，笃信檀越。如是四法所应依止，若有戒律、阿毗昙、修多罗不违是四，亦应依止。若有说言：‘有时、非时，有能护法、不能护法，如来悉听一切比丘受畜如是不净物。’者，如是之言不应依止。若有戒律、阿毗昙、修多罗中有同是说，如是三分亦不应依。

“我为肉?诸众生等说是四依，终不为于有慧?者。是故，我?说是四依——法者，?是法性；义者，?是如来常住不?；智者，了知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了义者，了达一切大乗经典。”

大般涅槃经卷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