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礼之别三曰賔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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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7:47

五礼之别三曰賔

盖朝宗觐遇会同之制是也自周以下其礼弥繁自秦灭学之后,旧典残缺。汉兴,始使叔孙通制礼,叅用先代之仪,然亦往往改异焉。汉仪有正会礼正,且夜漏未尽七刻,钟鸣受贺,公侯以下执贽来庭,二千石以上升殿称万岁,然后作乐宴飨。魏武帝都邺,正会文昌殿,用汉仪,又设百华灯。

晋氏受命,武帝更定元会仪,咸宁注是也。传玄元会赋曰:考夏后之遗训,综殷、周之典艺,采秦、汉之旧仪,定元正之嘉会。此则兼采众代可知矣。

咸寕注:先正一日,有司各宿设。夜漏未尽十刻,群臣集到,庭燎起火。上贺,起,谒报,又贺皇后。还,从云龙、东中华门入,诣东合下便坐。漏未尽七刻,百官及受贽郎官以下至计吏皆入立其次,其陛衞者如临轩仪。漏未尽五刻,谒者仆射、大鸿胪各各奏:群臣就位定。漏尽,侍中奏:外办。皇帝出,钟鼓作,百官皆拜伏。太常导皇帝升御坐,钟鼓止,百官起。大鸿胪跪奏:‘请朝贺。’掌礼郎讃‘皇帝延王登。’大鸿胪跪讃‘藩王臣厶等奉白璧各一,再拜贺。’太常报‘王悉登。’谒者引上殿,当御坐。皇帝兴,王再拜。皇帝坐,复再拜。跪置璧御坐前,复再拜。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掌礼郎讃‘皇帝延太尉等。’于是公、特进、匈奴南单于、金紫将军当大鸿胪西,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当大行令西,皆北面伏。鸿胪跪讃‘太尉、中二千石等奉璧、皮帛、羔、鴈、雉,再拜贺。’太常讃‘皇帝延公等登。’掌礼引公至金紫将军上殿。皇帝兴,皆再拜。皇帝坐,又再拜。跪置璧皮帛御坐前,复再拜。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公置璧成礼时,大行令并讃殿下,中二千石以下同。成礼讫,以贽授贽郎,郎以璧帛付诸谒者,羔鴈、雉付太官。太乐令跪奏雅乐,乐以次作。乗黄令乃出车,皇帝罢入,百官皆坐。昼漏上水六刻,诸蛮夷胡客以次入,皆再拜讫,坐。御入后三刻又出,钟鼓作。谒者仆射跪奏‘请群臣上。’谒者引王公二千石上殿,千石、六百石停本位。谒者引王诣樽酌寿酒,跪授侍中,侍中跪置御坐前,王还,王自酌置位前。谒者跪奏‘藩王臣厶等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四厢乐作,百官再拜。已饮,又再拜。谒者引王等还本位。陛下者传就席,群臣皆跪诺。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各于殿上上寿酒。登歌乐升,太官又行御酒。御酒升阶,太官令跪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坐前。乃行百官酒。太乐令跪奏‘奏登歌’三终乃降。太官令跪请具御饭,到阶,群臣皆起。太官令持羹跪授司徒,持饭跪授大司农,尚食持案并授持节,持节跪进御坐前。群臣就席。太乐令跪奏‘奏食举乐。’太官行百官饭案遍。食毕,太乐令跪奏‘请进乐。’乐以次作。鼓吹令又前跪奏‘请以次进众妓。’乃召诸郡计吏前,受勑戒于阶下。宴乐毕,谒者一人跪奏‘请罢退。’钟鼓作,群臣北面再拜出。”然则夜漏未尽七刻谓之晨贺,昼漏上三刻更出,百官奉寿酒,谓之昼会。别置女乐三十人于黄帐外,奏房中之歌。

江左多虞,不复晨贺。夜漏未尽十刻开宣阳门,至平且始开殿门,昼漏上五刻,皇帝乃出受贺。皇太子出会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正旦元会,设白兽樽于殿庭,樽盖上施白兽,若有能献直言者,则发此樽饮酒。案礼,白兽樽乃杜举之遗式也。为白兽盖,是后代所为,示忌惮也。

魏制,藩王不得朝觐。魏明帝时,有朝者皆由特恩,不得以为常。及泰始中,有司奏:“诸侯之国,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若临时有故,却在明年。明年来朝之后,更满三岁乃复朝,不得违本数。朝礼皆亲执璧,如旧朝之制。不朝之岁,各遣卿奏聘。”奏可。江左王侯不之国,其有受任居外,则同方伯刺史二千石之礼,亦无朝聘之制,故此礼遂废。

汉以髙帝十月定秦,且为岁首,至武帝虽改用夏正,然每月朔朝,至于十月朔,犹常飨会。其仪,夜漏未尽七刻受贺及贽,公侯璧,中二千石、二千石羔,千石、六百石鴈,四百石以下雉。三公奉璧上殿御坐前北面,太常赞曰‘皇帝为君兴。’三公伏。皇帝坐,乃前进璧,百官皆贺。二千石以上上殿称万岁,举觞。御食,司徒奉羹,大司农奉饭,奏食举之乐。百官受赐宴飨,大作乐如元正之仪。魏晋则冬至日受方国及百僚称贺,因小会,其仪亚于献岁之旦。

古者帝王莫不巡狩。魏文帝值天下三分,方隅多事,皇舆亟动,役无宁岁,盖应时之务,非旧章也。明帝凡三东巡狩,所过存问髙年,恤疾苦,或赐谷帛,有古巡幸之风焉。齐王正始元年,巡洛阳县,赐髙年力田各有差。

及武帝泰始四年,诏刺史二千石长吏曰:“古之王者,以岁时巡狩方岳,其次则二伯述职,不然则行人顺省。故虽幽遐侧微,心无壅隔,下情上通,上指远谕,至于鳏寡,罔不得所,用垂风遗烈,休声犹存。朕在位累载,如临深川,夙兴夕惕,明发不寝,坐而待旦。思四方水旱灾眚,为之怚然。勤躬约己,欲令事事当宜。常恐众吏用情,诚心未著,万机兼猥,虑有不周,政刑失谬,而弗获备览。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惟岁之不易,未遑卜征巡省之事,下之未乂,其何以恤之?今使使持节侍中副给事黄门侍郎衔命四出,周行天下,亲见刺史二千石长吏,申谕朕心,访求得失损益诸冝,观省政教,问人间患苦。周典有之曰:‘其万姓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暴乱作慝犯令为一书,其札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每国辨异之,以返命于王。’旧章前训,今率由之,还具条奏,俾朕昭然鉴于幽远,若亲行焉。大夫君子,其各悉乃心,敬乃事,嘉言令图,苦言至戒,与使者尽之,无所隐讳。方将虚心以俟。其勉哉勗之,称朕意焉。”

新礼,巡狩方岳,柴望告设壝宫如礼。诸侯之觐者,賔及执贽皆如朝议,而不建旗。挚虞以为:“觐礼,诸侯觐天子,各建其旗,旗章所以殊爵命,示等威。诗称‘君子至止,言观其旗。’冝定新礼,建旗如旧礼。”诏可其议。然终晋代,其礼不行。

封禅之说,经典无闻。礼有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因名山升中于天,而凤凰降,龟龙格。天子所以巡狩,至于方岳,燔柴祭天,以告其成功,事似而非也。䜟纬诸说皆亡:王者封泰山,禅梁甫,易姓纪号。秦汉行其典,前史各陈其制矣。

魏明帝黄初中,护军蒋济曰:“夫帝王大礼,巡狩为先;昭祖扬祢,封禅为首。是以自古革命受符,未有不蹈梁父,登泰山,刋无竟之名,纪天人之际者也。故司马相如谓有文以来七十二君,或顺所繇于前,谨遗教于后。太史公曰:主上有圣明而不宣布,有司之过也。然则元功懿德,不刊梁山之石,无以显帝王之功,示兆庻不朽之观也。语曰:‘当君而叹尧舜之美,譬犹人子对厥亲而生誉他人之父。’今大魏承百王之?乱,拯流遁之艰厄,接千载之衰绪,继百代之废业,自武文,至于圣躬,所以叅成天地之道,纲维人神之化。上天报应,嘉瑞显祥,以比往古,无所取喻。至于历世迄今,未废大礼,虽志在扫尽残盗,荡涤余秽,未遑斯事。若尔三苗屈强于江海,大舜当废东巡之仪;徐夷跳梁于淮泗,周成当止岱岳之礼。且去岁破吴虏于江汉,今兹屠蜀贼于陇右,其震荡内溃,在不复淹,无累于封禅之事也。此议乆废,非仓卒所定,冝下公卿,广撰其礼,卜年考时,昭告上帝,以副天下之望。臣待罪军旅,不胜大愿,冒死以闻。”诏曰:“闻蒋济斯言,使吾汗出流足。自开辟以来,封禅者七十余君耳。故太史公曰:虽有受命之君,而功有不洽。是以中间广远者千有余年,近者数百载,其仪阙不可得记。吾何德之修,敢庻兹乎!济岂谓世无管仲,以吾有桓公登太山之志乎?吾不欺天也。济之所言,华则荣矣,非助我者也。公卿侍中尚书常侍省之而已,勿有所议,亦不须荅诏也。”天子虽距济议,而实使髙堂隆草封禅之仪,以天下未一,不欲便行大礼。会隆卒,不复行之。

及武帝平吴,混一区宇,太康元年九月庚寅,尚书令衞瓘、尚书左仆射山涛、右仆射魏舒、尚书刘寔、司空张华等奏曰:“臣闻肇自生灵,则有后辟,年载之数,莫之能纪。立德济世,挥扬仁风,以登封泰山者七十有四家,其谥号可知者十有四焉。沉沦寂寞,曾无遗声者,不可胜记。大晋之德,始自重黎,实佐颛顼,至于夏商,世序天地,其在于周,不失其绪。金德将升,世济明圣,外平蜀汉,海内归心,武功之盛,实由文徳。至于陛下,受命践阼,弘建大业,群生仰流,惟独江湖沅湘之表,凶桀负固,历代不賔。神谋独断,命将出讨,兵威蹔加,数旬荡定。覊其鲸鲵,赦其罪逆,云覆雨施,八方来同,声教所被,达于四极。虽黄轩之征,大禹远略,周之弈世,何以尚今!若夫玄石素文,底号前载,象以数表,言以事告,虽古河图洛书之征,不是过也。冝宣大典,礼中岳,封泰山,禅梁父,发德号,明至尊,享天休,笃黎庻,勒千载之表,播流后之声,俾百世之下,莫不兴起。斯帝王之盛业,天人之至望也。”诏曰:“今逋宼虽殄,外则障塞有警,内则百姓未康,此盛德之事,所未议也。”

瓘等又奏曰:“今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大漠之隂,日南北户,莫不通属,芒芒禹迹,今实过之。天人之道巳周,巍巍之功巳著,冝修礼地祇,登封泰山,致诚上帝,以荅人神之愿也。乞如前奏。”诏曰:“今隂阳未和,政刑未当,百姓未得其所,岂可以勒功告成邪!”诏不许。

瓘等又奏曰:“臣闻处帝王之位者,必有历运之期,天命之应;济兆庻之功者,必有盛徳之容,告成之典。无不可诬,有不敢让,自古道也。而明诏谦冲,屡辞其礼,虽盛德攸在,推而未居。夫三公职典天地,实掌人物,国之大事,取义于此。故汉氏封禅,非是官也,不在其事。臣等前奏,盖陈祖考之功,天命又应,陛下之德,合同四海。迹古考今,冝修此礼。至于克定歳月,须五府上议,然后奏闻。”诏曰:“虽荡清江表,皆临事者之劳,何足以告成。方望群后思隆大化,以宁区夏,百姓获乂,与之休息,斯朕日夜之望,无所复下诸府矣。”

瓘等又奏:“臣闻唐虞三代济世弘功之君,莫不仰承天休,俯协人志,登介丘,履梁父,未有辞焉者,盖不可让也。今陛下勋髙百王,德无与二,茂绩宏规,巍巍之业,固非臣等所能究论。而圣旨劳谦,屡自抑损,时至弗应,推美不居。阙皇代之上仪,塞灵祇之欵望,使大晋之典谟,同风于三五。臣等诚不敢奉诏,请如前奏施行。”诏曰:“方当共思弘道,以康庻绩,且俟他年,无所复纷纭也。”

王公有司又奏:“自古圣明,光宅四海,封禅名山,著于史籍,作者七十四君矣。舜禹之有天下也,巡狩四岳,躬行其道。易著观俗省方,礼有升中于天,诗颂陟其髙山,皆载在方策。文王为西伯以服事殷,周公以鲁藩列于诸侯,或享于歧山,或有事泰山,徒以圣德,犹得为其事。自是以来,功薄而僣其义者,不可胜数,号谥不泯,以至于今。况髙祖宣皇帝肇开王业,海外有截;世宗景皇帝济以大功,辑宁区夏;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晋,荡定蜀汉;陛下应期龙兴,混一六合,泽被群生,威震无外。昔汉氏失统,吴蜀鼎峙,兵兴以来,近将百年,地险俗殊,人望绝塞。今不覊之宼,二代而平,非聦明神武,先天弗违,孰能巍巍其成功若兹者欤!臣等幸以千载得遭运会,亲服大化,日覩太平,至公至美,谁与为让!冝祖述先明,宪章古昔,勒功岱岳,登封告成,弘礼乐之制,正三雍之典,扬名万世,以显祖宗。是以不胜大愿,敢昧死以闻。请告太常具礼仪复。”上诏曰:“所议诚列代之盛事也,然今方未可以尔。”便报绝之。

哀帝即位,欲尊崇章皇太妃,桓温议冝称太夫人。尚书仆射江虨议曰:“虞舜体仁孝之性,尽事亲之礼,贵为天王,冨有四海,而瞽叟无立锥之地,一级之爵。蒸蒸之心,昊天罔极,宁当忍父卑贱,不以徽号显之,岂不以子无爵父之道,理穷义屈,靡所厝情者哉!春秋经曰‘纪季姜归于京师’传曰‘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言子尊不加父母也。或以为子尊不加父母,则武王何以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乎?周之三王,德配天地,王迹之兴,自此始也。是以武王仰寻前绪,遂奉天命,追崇祖考,明不以子尊加父母也。按礼‘幼不诔长,贱不诔贵。’幼贱犹不得表彰长贵,况敢锡之以荣命邪!汉祖感家令之言而尊太公,荀悦以为孝莫大于严父,而以子贵加之父母,家令之言过矣。爰逮孝章,不上贾贵人以尊号,而厚其金寳币帛,非子道之不至也,盖圣典不可逾也。当春秋时,庶子承国,其母得为夫人,不审直子命母邪?故当告于宗祧以先君之命命之邪?窃见诏书,当临轩拜授贵人为皇太妃。今称皇帝策命命贵人,斯则子爵母也。贵人北面拜授,斯则母臣子也。天尊地卑,名位定矣;母贵子贱,人伦序矣。虽欲加崇贵人,而实卑之;虽显明国典,而实废之。且人主举动,史必书之,如当载之方策,以示后世,无乃不顺乎?窃谓应告显宗之庙,称贵人仁淑之至,冝加殊礼,以酬鞠育之惠。奉先灵之命,事不在己。妃后虽是配君之名,然自后以下有夫人九嫔,无称妃焉。桓公谓冝进号太夫人,非不允也。如以夫人为少,可言皇太夫人。皇,君也,君太夫人于名礼顺矣。”帝特下诏拜皇太妃。三月景辰,使兼太保王恬授玺绶仪服一如太后。又诏曰:“朝臣不为太妃敬,为合礼不?”太常江逌议:“位号不极,不应尽敬。”

孝武追崇会稽郑太妃为简文太后,诏问“当开墓不?”王珣荅:“据三祖追赠及中宗敬后,并不开墓伹,更为茔域制度耳。”

褚太后临朝时议褚裒进见之典,蔡谟、王彪之并以:“虞舜、汉髙祖犹执子道,况后乎!王者父无拜礼。”尚书八座议以为:“纯子则王道缺,纯臣则孝道亏,谓公庭如臣,私觌则严父为允。”

汉魏故事,皇太子称臣。新礼以太子既以子为名,而又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臣之制。挚虞以为:“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则不嫌称臣。冝定新礼皇太子称臣如旧。”诏从之。

太宁三年三月戊辰,明帝立皇子衍为皇太子。癸巳,诏曰:“礼无生而贵者,故帝元子方之于士。而汉魏以来,尊崇储贰,使官属称臣,朝臣咸拜,此甚无谓。吾昔在东宫,未及启革,今衍幼冲之年,便臣先达,将令日习所见,谓之自然,此岂可以教之邪!主者其下公卿内外通议,使必允礼中。”尚书令卞壶议以为:“周礼王后太子不会,明礼同于君,皆所以重储贰,异正嫡。苟奉之如君,不得不拜矣。太子若存谦冲,故冝荅拜。臣以为皇太子之立,郊告天地,正位储宫,岂得同之皇子揖让而巳。谓冝稽则汉魏,阖朝同拜。”从之。

太元中,尚书符问王公巳下见皇太子仪及所衣服。侍中领国子慱士车胤议:“朝臣冝朱衣褠帻拜敬,太子荅拜。按经传不见其文,故太传羊祜牋庆太子,称叩头死罪,此则拜之证也。又太宁三年诏议其典,尚书卞壶谓冝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朱衣冠冕,惟施之天朝,宜褠帻而巳。”朝议多同。

太元十二年,议二王后与太子先后。慱士庾弘之及尚书叅议,并以为:“陈留国之上賔,皇太子虽国之储贰,犹在臣位。陈留王坐应在太子上。”陈留王劢表称疾病积年,求放罢。诏礼官慱士议之。慱士曹躭云:“劢为祭主而无执祭之期,冝与穆子、孟絷事同。”王彪之云:“二王之后,不冝轻致废立。记传未见有巳为君而疾病退罢者,当知古无此礼。孟絷、穆子是方应为君,非陈留之比。”

咸康四年,成帝临轩,遣使拜太传、太尉、司空。仪注,太乐宿悬于殿庭。门下奏,非祭祀宴飨,则无设乐之制。太常蔡谟议曰:“凡敬其事则备其礼,礼备则制有乐。乐者,所以敬事而明义,为耳目之娱,故冠亦用之,不惟宴飨。宴飨之有乐,亦所以敬賔也。故郤至使楚,楚子飨之,郤至辞曰:‘不忘先君之好,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寻斯辞也,则宴乐之意可知矣。公侯大臣,人君所重,故御坐为起,在舆为下,言称伯舅。传曰‘国卿,君之贰也。’是以命使之日,御亲临轩,百僚陪列,此即敬事之意也。古者天王飨下国之使,及命将帅、遣使臣,皆有乐。故诗序曰:‘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也。’又曰:‘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杕杜以勤归。’皆作乐而歌之。今命大使,拜辅相,比于下国之臣,轻重殊矣。轻诚有之,重亦冝然。故谓临轩遣使,冝有金石之乐。”议奏从焉。

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不荅拜。新礼以为礼无不荅,更制妃公侯夫人荅妾拜。挚虞以为:“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妾服女君朞,女君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不荅,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庻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明其防,犹有僣违。冝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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