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辍耕录卷之八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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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08:16

南村辍耕录卷之八

天台陶 宗仪 九成黄子久散人。自号大痴。又号一峰。本姓陆。世居平江之常熟。继永嘉黄氏。颕悟明敏。愽学疆记?山水宗董巨。自成一家。可入?品。其所作写山水诀。亦有理?。迩来?学小生

多效之。但未有得其髣髴者。正所谓?虎刻鹄之不成也。写山水诀。

近代作?多宗董源李成二家。笔法?石各不相似。学者当尽心焉。?

要四面俱有?与枝,盖取其圆润。?

要有身分,?家谓之纽子,要折搭得中。?身各要有发生。?要偃仰,稀宻相间,有叶?枝软,靣后皆有仰枝。?

石之法,先从淡墨起,可攺可救,渐用浓墨者为上。

石无十歩真石看三靣用方圆之法。湏方多圆少。

董源坡脚下多有碎石,乃?。建康山埶。董石谓之麻皮皱,坡脚先向笔画邉皴起,然后用淡墨破其深凹,䖏著色不离乎此,石著色要重。

董源小山石谓之矾头,山中有云气,此皆金陵山景。皴渗软,下有沙地,用淡墨扫屈曲,?,用淡墨破。

山论三逺:从下相连不㫁,谓之平逺;从近隔开相对,谓之阔逺;从山外逺景,谓之髙逺。

山水中用笔法,谓之筋骨相连,有笔有墨之分。用描䖏糊突其笔,谓之有墨。水笔不动描法,谓之有笔。此?家紧要䖏。山石?木皆用此。大槩?要填空,小?大?,一偃一仰,向背浓淡各不可相犯。繁䖏间䟽䖏湏要得中。若尽得纯熟,自然笔法岀现。?

石之妙,用藤黄水侵入墨笔,自然润色。不可用多,多则要滞。笔间用缧青入墨亦妙。呉妆容易入眼,使墨士气。

皮袋中置描笔在内,或于好景䖏见?有恠异,便当模写记之,分外有发生之意。登楼望空阔,䖏气韵,看云采,即是山头景物。李成、郭熈皆用此法。郭熈?石如云,古人云天开图?者是也。

山水中唯水口最难?。

逺水无痕,逺人无目。

水岀髙源,自上而下,切不可㫁派,要取活?之源,

山头要折搭转换,山脉皆顺,此活法也。众峰如相揖逊,万?相从,如大军领卒,森然有不可犯之色,此写真山之形也。

山坡中可以置屋舎,水中可置小艇,从此有生气。山腰用云气,见得山埶髙不可测。?

石之法,最要形象不?。石有三靣,或在上。在左侧,?可为靣。临笔之际,殆要取用。

山下有水潭,谓之瀬,画此甚有生意。四邉用?簇之,?

一窠一石,当?墨撇脱,有士人家风。?多便入?工之?矣。

或?山水一幅,先立题目,然后著笔。若无题目,便不成?。更要记春夏秋冬景色,春则万物发生,夏则?木繁冗,秋则万象肃杀,冬则烟云黯淡,天色糢糊,能?此者为上矣。

李成?坡脚湏要数层,取其湿厚。米元章论李光丞有后代儿孙昌盛,果岀为官者最多。?亦有风水存焉。

松?不见根,喻君子在野。杂?喻小人峥嵘之意。

夏山欲雨,要帯水笔。山上有石,小块堆在上,谓之矾头。用水笔晕开,加淡螺青,又是一般秀润,?不过意思而巳。

冬景借地为雪,要薄粉晕。山头山水之法,在乎随机应变,先记皴法,不杂布置逺近相映,大槩与写字一般,以熟为妙。?上难?,绢上矾了,好著笔,好用颜色,易入眼。先命题目,此为之上品。古人作?,胸次寛阔,布景自然,合古人意趣,?法尽矣。

好绢用水喷湿,石上槌眼匾,然后上帧子。矾法,春秋胶矾停,夏月胶多矾少,冬天矾多胶少。

著色螺青拂石上藤黄入墨??甚色润,好看,

作?秪是个理字,最紧要。呉融诗云:良工善得丹青理。

作?用墨最难,但先用淡墨,积至可观䖏,然后用焦墨浓墨分出畦径逺近,故在生?上有许多滋润䖏,李成惜墨如金是也。

作?大要去邪甜,俗頼四个字。平江㑹道观主邓山房,绵州人,在宋季为道士时,斋法巳精,际遇理度两朝。一日谢后遣巨珰召至内后门,泣降徳音,且令其责军令状,使无泄,然后谓曰:吾昨夜梦见济王怒甚,以为吾且将兵由独松関入,灭汝社稷矣。吾此梦颇可恠汝,可就南髙峰顶为誊心章,哀告上帝。巳而黄头先锋斩関而来。宋亡后,邓遂筑今观。

髙丽以北名别十八。华言连五城也。罪人之?奴儿干者必经此。其地极寒,海亦氷,自八月即合,至明年四五月方解。人

行其上如履平地。征东行省毎?委官至,奴児干给散囚粮,湏用站车,毎车以四狗挽之,狗悉谙人性。站有狗分例。若克减之。必啮其主者至死乃巳。

吾鄊陈刚中先生浮。临海县人。国?时?为僧。以避世变。一日大书所作诗于其父执某之粉墙上云。我不学宼丞相。地黄变发发如?。又不学张长史。醉后挥毫扫狂墨。平生绀发三千丈。㡬度和云眠石上。不合感时怒冲天,公罚作圆顶相。肺肝本无児女情,亦岂惜此??青。只忆山间秋月冷,搔首不见髼松影。父执见之,曰:此子欲归俗也。呼来馆榖之,命飬发。经半年余,谓曰:汝当娶,吾将以女事汝。先生辞谢再三。既而命寓他所,遣媒妁行言,择日迎归。父执喜曰:五马入门

矣。先生虽获住偶,自妻毋以至妻之兄姊弟妹皆不然。遂挈家入京。馆阁诸老交章荐举,入翰林。㑹朝廷遣使交趾,授先生礼部郎中副之。至交州,甞有诗曰:老毋越南?白髪,病妻塞北?黄昏。蛮烟瘴雨交州客。三䖏相思一梦䰟。及抵安南国。以文字言语谕之。其国遂降。将其世子并国相入朝。后以功授治中典郷郡终老焉。若父执者。可谓识人也巳。

吾郷李徽之先生。  家仙居万山中。愽学能诗文。问无不知者。而安贫乐道。常?其名耕渔以自给。一日,擕楮币诣富家昜榖种,值大雪,立门下,人弗之頋。徐至庭前,闻东合中有人分韵作雪诗。一人得滕字,苦吟弗就。先生不觉失?。合中诸贵游子弟軰闻得,遣左右诘之。先生?不言。众愈疑。亲自出见。先生露顶短褐、布韈草,屦辄侮之。询其见,?之由。先生不得已,乃曰:我意举滕王蛱蜨事耳。众始叹伏。邀先生入坐。先生曰:我如此形状,安可厕诸君子间。请之益坚,遂入合。众以藤滕二字请先生足之。即援笔书曰:天上九龙施法水,人间一䑕啮枯藤。鹜鹅声乱功收蔡,蝴蜨飞来妙过滕。复请和昙字韵诗,又随笔冩云:万里関河冻欲含,浑如天地尚凾三。桥邉驴子诗何?,帐底羔儿酒正酣。竹委长身寒郭索,松埋短髪老瞿昙。不如来此擒元济,一洗江南草木惭。写讫,便出门,留之不可得。问其姓字,亦不荅。?惊讶曰:甞闻吕䖏士名,欲一见而不能,先生岂其人邪?曰:我农家,安知吕䖏士为何如人?惠之榖怒曰:我岂取不义之财?必易之。刺船而去。遣人遥尾其后,路甚僻,逺识其所而返。雪睛徃访焉。惟草屋一间,家徒

壁立。忽米桶中有人,乃先生妻也。因天寒,故坐其中。试问徽之先生何在。荅曰、在溪上捕鱼。始知真为先生矣。至彼果见之。告以特来候谢之意。隔溪谓曰、诸公先到舎下。我得鱼当换酒饮诸公也。少顷、擕鱼与酒至。尽欢而散。回至中途、夜黒、不良于行。暂憇一露棚下。适主人自外归。乃甞识靣者。问所从来。语以故。喜曰、是固某平日所?见者。止客宿。翼旦客别。主人蹑其踪、则先生巳迁居矣。又一日、先生与陈刚中治中遇于道。治中䇿蹇驴、时犹布衣。见先生风神髙简。问曰、得非吕徽之乎。曰。然。足下非陈刚中乎。曰。然。握手若平生欢。共论驴故事。先生言一事,治中荅一事,互至四十余事,治中止矣。先生曰:我尚记得有某出某书,某岀某传,又三十余事。治中深敬之。杜阳杂编云:元载宠姫薛瑶英善为巧媚,载惑之。瑶英之父曰宗本,兄曰从义,与赵娟相逓,出入以搆贿赂,号为閧节。赵娟本岐王爱妾,后出为薛氏妻,生瑶英三人,更与中书主吏卓倩等为腹心。而宗本軰以事告者,载未甞不领之。天下费寳货求大官,无不恃载权埶,指薛卓为梯媒。又李肇国史?捴叙进士科云:造请权要,谓之関节。牛轲牛羊日暦云:由是轻薄,奔走。扬鞭驰骛。以関节紧慢为甲乙。以此推之。则谚所谓打関节有梯媒者。不为无祖矣。利市之说。到䖏皆然。易说卦。巽为利市三倍。杨完者。字彦英。武冈绥?之赤水人。为人隂鸷酷烈。嗜斩杀。?群无頼。啸聚溪洞。完者内深贼。持权诈。故众推以为长,王事日?。湖广陶梦祯氏举师勤王,闻苗有众习闘击,遣使徃招之,由千户累阶至元帅。梦祯及枢宻院判阿鲁恢捴兵驻淮西,仍用招纳。既得㫄縁入中国,不复可控制。畧上江顺流而下,直抵杨州,禽兽之行,绝天逆理,民怨且怒,共起义攻杀之。余党奔溃,度杨子、宿留、广徳、呉兴间。至正十六年春二月朔,淮人䧟平江。时江浙行中书省丞相塔失帖木児有 㫖,得便宜従事。嘉兴北连平江,南去杭州,无二百里,为藩镇喉舌,有司告援急,星火驲使交道中不绝。丞相兵少,䇿无所出,以完者来守之。完者取道自杭,以兵刼丞相,升夲省参知政事,填募民人粟空名告身予之,即拜添设左丞。所统苗䝤、洞揺、荅刺䍐等,无尺籍伍符,无统属,相谓曰阿哥,曰麻线,至称主将

亦然。喜著斑斓衣,制衣䄂广狭 短与臂同,衣幅长不过?,袴如䄂,裙如衣総,名曰草裙。草袴。固脰以兽皮,曰护项䇿。要以帛,两端悬尻后,若尾无间。晴雨被氊毯,状绝?犬。按邕管杂记、溪蛮丛?等书所载伍溪之蛮,?槃瓠种属,曰猫、曰猺、曰?、曰犵狑、曰犵狫,字皆从犬,则谚所谓猫犬者信然。军中无金鼓,雑鸣小锣以莭进止,其锣若卖货郎担人所敲者。夜遣士卒伏路,曰坐草。军行尚首功,资抄掠抄椋曰检刮。检刮者,?取而靡有孑遗之意。所过无不残㓕。掳得男女老羸者、甚㓜者、色陋者杀之,壮者曰土乖,㓜者曰頼子,皆驱以为奴。人之投其党者曰入火。妇人艶而晳者畜为妇曰夫娘。人有三四妇多至十数一语不合即剚以刄与之䖏者得至日

莫无恙则心窃自贺。古云。好则人怒则兽形容?之矣。是月丞相又以王与敬摄元帅事,守松江,与敬㩀郡应平江。完者遣部将萧亮、贠成来,与敬奔苗有。松江火一月不绝,城邑殆无噍?。偶获免者,亦举刵去两耳,掠妇女,刼货财,残忍贪秽,惨不忍言。官庾尚有粟四十万余,籍为巳有。越五十日,平江兵破淀湖栅,苗夜遁去。秋,平江兵入杭,苗将吴太旺败。完者自嘉兴来,驻兵城东菜市桥外,未即进,民自为战胜完者兵滛刑以逞。嘉兴仅保孤城,城之外悉遭兵燹,有穷目力,所至无寸草天木䖏。完者虽阳浮尊事丞相,生杀予夺,扵已是决,丞相仅得署成案。然浙江之南,则行御史台捴督官迈里古思,

建徳路则逹鲁花赤古笃鲁丁,各自为守。苗不敢犯其境。完者之威令、仅行扵杭州、嘉兴两郡而巳。筑营徳胜堰,周围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焉。且以为郿隖计,用法刻深,任埶立威。而邓子文、金希尹、王彦良之徒,又悉邪佞䡖佻,左右交煽,气?翕忽。时左丞李伯升行枢宻、同知史文炳、行枢宻同佥吕珎等,?先魁淮旅而降顺者,丞相以其众攻杀之。既受围,遣吏致牲酒于文炳,为可怜之意曰:?少湏臾毋死,得以底里上露报,不可完者。乗躁力战,败?,杀所有妇女,自经以死。独平章庆童女以先徃在富阳得兑,平章女已甞许嫁亲王,为完者强委禽焉。至是未及三月,故数其罪者此居首。诸军开门纳欵,惟?弗先。文炳觧衣褁尸瘗之,?哭尽哀,十八年秋八月也。完者部将宋兴在嘉兴闭城自守,亦攻降之。城中燔毁者三之二,民遇害者十之七。南村野史曰:苗入华夏,民

之不幸,亦 国家之不幸也。国以民为本,夲不固矣,邦奚以寜为之?将若相者在于明黜陟,严赏罸,奉将 天威,降者招之,逆者讨之,以培国家之本可也。頋于此而不为,又无它,竒谋逺畧而乃借重扵非?,正犹开虎兕之椑而使赴犬羊耳,尚兾保民命,为社稷计,一何愚哉。罪恶贯盈,天怒扵上,败亡辱身,膏草野民争以为快,寔亦自取之也。惟完者则有说焉、完者宠荣过望,岂有贰志、忠 君爱民之道,颇亦见诸行事,独矜巳犯分,贪财好色,固夷性所然,君子责 贤者于此可以畧之,则罪亦未至扵死也。?以所部吏卒。视完者起身等寒微。故威令有?不信。急之则恐内变。缓之则壊法败度。遂卒至扵如此。亦可哀矣。又惜乎草草之举。㫁自一时。吾恐 国家之

本。铲刈殆?。虽有智谋之士。亦无如之何矣。天乎人乎。吾不得而知也。周待制白岩先生买地扵府城之郑捏儿坊,剏义塾以淑后进。筑础时,掘地深?数尺,有青石,获?砚,砚有欵识乃唐郑司户䖍故物。塾既成,遂名?砚堂。尓后先生之弟夲道先生登庚申科,仕至恵州判官。䖍字弱齐,俗伪为揑儿云。

先师钱先生字伯全,壬申科进士,端重清慎,语不伤气。?内一女鬟,风姿秀雅,殊可人意。室氏劝先生?之,正色而荅曰,我之所以置此者,欲以侍巾栉耳,岂有它意哉。汝乃反?败吾徳邪。即具赀嫁之,果䖏子也。先生云间人,

京口天庆观主。聂碧窓,江西人,?为龙翔宫书记。国?时诏赦至。感而有诗曰。乹坤杀气正沉沉。又徳燕台降徳音。万口?传新诏好。累朝谁念?恩深。分茅列土将军志。问舎求田父老心。丽正立班犹昨日。小臣无语泪霑襟。又哀被虏妇云。当年结髪在深闺。岂料人生有别离。到底不知因色误。马前犹自买臙脂。又咏胡妇云。双栁?鬟别様梳。酔来马上倩人扶。江南有眼何曽见。争卷珠帘看固姑。

江邻几杂志云。丁正臣賷玉腴来馆中。沈休文云。福州人谓之佩?。即今鱼脬是也。陆龟蒙蟹志云。稲之登也。率执一穂以朝其魁。然后任其所之。蚤夜曹沸,指江而奔。渔者纬萧承其?而障之,名曰蟹断。然纬萧二字尤竒。

乔孟符愽学多䏻以乐府称。?云:作乐府亦有法,曰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是也。大㮣起要羙丽,中要浩荡,结要响亮,尤贵在首尾贯穿,意思清新。苟䏻若是,斯可以言乐府矣。此所谓乐府,乃今乐府。如折桂令水仙子之?

太师伯颜,檀权之日,剡王彻彻都,髙昌王帖木儿不花,皆以无罪杀。山东宪吏曹明善时在都下,作岷江绿二曲以凨之,大书掲于五门之上。伯颜怒,令左右暗察得实,肖形捕之,明善出避呉中一僧舎。居数年。伯颜事败。方再入京。其曲曰。长门栁丝千万缕。緫是伤心䖏。行人折柔条。燕子䘖芳絮。都不由鳯城春做主。长门栁丝千万结。凨起花如雪。离别重离别。攀折复攀折。苦无多?时枝叶也。此曲又名清江引。俗曰江儿水。

南人方言曰:温暾者,乃微煖也。唐王建宫词:新晴草色暖温暾。又白乐天诗:池水煖温暾。则古巳然矣。

飞云渡风浪甚恶,每有覆舟之患。有一少年子放縦不覊甞,以所生年月日时,就日者问平生富贫夀夭。有告曰:汝之夀莫能逾三旬。及徧,叩它日者,言亦多同扵是。意谓非乆于人世,乃不娶妻,不事生产作业,每以䡖财仗义为志。甞俟船渡,?见一丫鬟女子徘徊悲戚,若将赴水。少年亟止之,问曰:何为䡖生如此?荅曰:我本人家小婢,主人有姻事,暂借亲眷珠子耳环一双,直钞三十余,定今日送还,竟于中途失去。?!死耳,焉敢归?少年曰:我适拾得,但不审果是汝物否?方再三磨问颗数,装束实是。遂同造主人。主人感谢,欲赠以礼,辤不受。既而主人怒此婢遣嫁业梳剃者,所居去渡所只尺间期?。少年与同行二十有八人将过渡,道遇一妇人,拜且谢,视之,乃失环女也。因告其故于夫,屈留午饭,余人先登舟,俄风涛大作,?塟鱼腹。盖少年能救人一命,而造物者亦救其一命以荅之。后少年以夀终,渡在温之瑞安,

今人谓贱丈夫曰汉子。按北齐魏恺,自散骑常侍迁青州长史,固辞。文宣帝大怒曰:何物汉子,与官不就。又叚成式庐?官下记:韦令去西蜀时,彭州刺史被县令宻论诉,韦前期勘知屈,刺史诣府陈谢。及逥日,诸县令悉逺迎所诉者为首,大言曰:史君今日可谓朱研益丹矣。刺史咲曰:则公便自研朱汉子也。

吾响称舟人之老者曰长年。长上声。盖唐已有之矣。杜工部诗云。长年三老歌声里。白昼摊钱髙浪中。古今诗话谓川峡以篙手为三老。乃推一船之最尊者言之耳。因思海舶中以司柁曰大翁。是亦长年三老之意。

檇李郭元之言。至正乙未秋七月三日,城东马桥上白龙挂,盲风恠雨,天暗黒若深夜然,壊民居五百余所,大尽。㧞木自半空坠下,悉折为二,雑以万瓦乱飞,溪水直立,人皆呌号奔赱,不暇顾妻子。龙由马槗 城北北丽桥,望太湖而去。时方在家,家去城可三里许,如闻万屋齐压,急岀户四望,黒云汹涌,失府城所在。经一二时,方乃开霁。不一年,为战闘之地。凡龙所过,䖏??寒烟,衰草野燐,视昔时之緐华,一如梦也。

松江孙元璘言:至正乙未七月六日夜,自平江归,泊舟城西栅口。方掀蓬露坐,忽见一星,大如桮椀,色白而微青,尾长四五丈,光?烛天,戞然有声,由东北方飞入月中而止。此时月如仰瓦,正乗之无偏?,若人以手拾置其中者。?记宋张端义贵耳集云:丁亥年,余为仪真录?十月二十三日夜,因观天象,见一星入月筭暦者邹淮绝早相别云:昨夜星入月?,两淮兵动,不可住,径唤渡过建康。余问之,古有此否?邹云:汉献帝时,一次星入月,今再见也。十一月十二日,刘倬举兵,僇李姑姑反戈,一城狼狈,仅以身免,继此兵祸未泯也。㩀此说,则松江之?,亦非偶然。松江自丙申二月十八日军乱,越三日苗来克复,首尾两月之间,焚杀掳掠,十里之城,悉化瓦砾之区,视它郡尢可畏。是则星入月,不知此时在于何所分野,顾乃松江独应其兆与?浙省?政董公搏霄字孟起,以名行,当至正癸巳之间,緫兵戍昱岭、独松、千秋三関日,号令严肃,民赖以安。及克复诸郡,不杀掳,不抄掠。其御将帅也,凛然不可犯。而四方之士归之者,礼遇勤至,尊酒在前,起立捧觞,既恭且和。然复取其所长而任之。若董公者,可谓得待士之体矣。

不耐烦三字,见宋书庾登之弟仲文传。

阿谁二字,见三国志庞统传。南村辍耕录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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