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一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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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06:20

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一

怀让禅师第四丗上八十九人

潭州沩山灵祐禅师法嗣四十二人。

?州仰山慧寂禅师,    邓州香严寺智闲禅师。襄州延庆法端禅师。

杭州径山洪諲禅师。

福州灵云志勤禅师。    益州应天和尚。

福州九峰慈慧禅师,    京兆米和尚。晋州霍山和尚。      襄州王敬初常侍。长延圎鉴禅师,      志和禅师。洪州西山道方禅师。    沩山如真禅师。并州元顺禅师,      兴元府崇皓禅师、鄂州全谂禅师、      嵩山神劒禅师、许州弘进禅师、      余杭文立禅师、越州光相禅师、      苏州文约禅师、上元智满禅师、      金州法㓪禅师、鄂州黄鹤山超达大师、   白鹿从约禅师、西堂复禅师、       温州灵空禅师、大沩简禅师、       荆南智㓪禅师、沩山普润禅师、      沩山法真禅师,黒山和尚,        滁州定山神英禅师,霜山和尚,        南源和尚,沩山冲?禅师,      沩山彦禅师,蕲州三角山法遇禅师,   邓州志诠禅师,荆州弘珪禅师,      岩背道旷禅师,福州长庆院大安禅师法嗣一十人:益州大随法真禅师,    韶州灵树如敏禅师,

福州寿山师解禅师,    饶州嶤山和尚,泉州莆田崇福慧曰大师,  台州浮江和尚,潞州渌水和尚,      广州文殊院圎禅师,温州灵阳禅师,      洪州纸衣和尚,杭州径山鉴宗大师法嗣,明州天童山咸启禅师,   背山行真禅师,杭州大慈山行满禅师,赵州东院从谂禅师法嗣一十四人。洪州新兴严阳尊者。    杨州光孝院慧觉禅师。陇州国清院奉禅师。    婺州木陈从㓪禅师。婺州新建禅师。      杭州多福和尚。益州西睦和尚。潭州麻谷山和尚。观音院定鄂禅师。     宣州茗萍山和尚。太原免道者。       太原孚上坐。幽州燕王。        镇州赵王。

衢州子湖岩利踪禅师法嗣四人。台州胜光和尚。      漳州浮石和尚。紫桐和尚。        日容和尚。

吉州孝义寺性空禅师法嗣一人。卭州寿兴院守闲禅师。

鄂州茱茰和尚法嗣一人。石梯和尚。

天龙和尚法嗣二人。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新罗国彦忠禅师。

长沙景岑禅师法嗣二人。

明州雪窦山常通禅师。婺州金华山严灵禅师。

襄州?南道常禅师。法嗣二人。?南道吾和尚。      漳州罗汉和尚。

白马昙照禅师法嗣一人。晋州霍山无名禅师。新罗大证禅师法嗣二人。文圣大王。        宪安大王。

小马神照禅师法嗣一人。缙云郡连云院有縁禅师。髙安大愚和尚法嗣一人。筠州末山尼了然。新罗洪直禅师法嗣二人。兴德大王        宣康太子。

许州无迹和尚法嗣一人。道遂禅师。

前沩山灵祐禅师法嗣

?州仰山慧寂禅师。韶州怀化人也。姓叶氏。年十五,欲出家,父母不许。后二载,师断手二指,跪致父母前,誓求正法,以荅劬劳,遂依南华寺通禅师落发。未登具,即游方。初谒眈源,巳悟?旨。后参沩山,遂升堂奥。祐问曰:汝是有主沙弥,无主沙弥?师曰:有主。曰:在什么处?师从西过东立。祐知是异人,便垂开示寂。问:如何是真佛住处?祐曰:以思无思之妙,返思灵燄之无穷。思尽还源,性相常住,事理不二,真佛如如。师于言下顿悟。自此执侍㝷往江陵受戒,住夏探律藏。后参岩头,岩头举起拂子,师展坐具,岩拈拂子置背后,寂将坐具搭肩上而出。岩云:我不肯汝放,只肯汝収。又问石室:佛之与道,相去几何。石室云:道如展手,佛似握奉。乃辞石室。石室门送,召云:子莫一向去,巳后却来我边。韦宙就沩山请一伽陀,沩山曰:觌面相呈,犹是钝汉,岂况形于纸笔。乃就师请。师于纸上画一圎相,注云:思而知之,落第二头;不思而知,落第三首。一日,随沩山开田,师问曰:遮头得恁么低,那头得恁么髙?祐曰:水能平物,但以水平。师曰:水也无凭,和尚但髙处髙平,低处低平。祐然之。有施主送绢,寂问:和尚受施主如是供养,将何报荅?祐敲禅床示之。师曰:和尚何得将众人物作自已用?祐忽问师:什么处去来?师曰:田中来。祐曰:田中多少人?师挿锹而立。祐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在。师举锹而去。师在沩山牧牛时,第一坐曰:百亿毛头,百亿师子现。师不荅,归侍立,第一坐上问讯,师举前语问云:适来道百亿毛头,百亿师子现,岂不是?上坐曰:是。师曰:正当现时,毛前现,毛后现?上坐曰:现时不说前后。师乃出。祐曰:师子腰折也。沩山。上坐举起拂子曰:若人作得道理,即与之。师曰:某甲作得道理,还得否?上坐曰:但作得道理便得。师乃掣拂子将去。一日雨下,上坐曰:好雨,寂阇梨。师曰:好在什么处?上坐无语。师曰:某甲却道得。上坐曰:好在什么处?师指雨沩山。与师游行次,乌衔一红柿落前,祐将与师,师接得,以水洗了,却与祐。祐曰:子什么处得来?师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祐曰:汝也不得空然。即分半与师。师浣纳次。耽源曰。正恁么时作么生。师曰。正恁么时向什么处见。师盘桓沩山前后十五载。凡有语句。学众无不弭伏。曁受沩山密印。领众住王莽山。化縁未契。迁止仰山。学徒臻萃。师上堂示众云。汝等诸人各自回光返顾,莫记吾言。汝无始劫来,背明投暗,妄想根深,卒难顿拔,所以假设方便,夺汝麤识,如将黄叶止啼,有什么是处?亦如人将百种货物与金寳作一铺货卖,祗拟轻重来机。所以道:石头是真金铺,我遮里是杂货铺。有人来覔䑕粪,我亦拈与他;来覔真金,我亦拈与他。时有僧问:䑕粪即不要,请和尚真金。师云:啮镞拟开口,驴年亦不㑹。师云:索唤则有交易,不索唤则无。我若说禅宗,身边要一人相伴亦无,岂况有五百七百众邪?我若东说西说,则争头向前采拾,如将空拳诳小儿,都无实处。我今分明向汝说圣边事,且莫将心凑泊,但向自己性海如实而修,不要三明六通。何以故?此是圣末边事。如今且要识心达夲,但得其本,不愁其末,他时后日自具去在。若未得本,纵饶将情学他,亦不得。汝岂不见沩山和尚云:凡圣情尽,体露真常。事理不二,即如如佛。问:如何是祖师意?师以手于空作圎相,相中书佛字。僧无语。师谓第一坐曰:不思善,不思恶,正恁么时作么生?对曰:正恁么时,是某甲放身命处。师曰:何不问老僧?对曰:正恁么时,不见有和尚。师曰:扶吾教不起。师因归沩山省觐,祐问:子既称善知识,争辨得诸方来者知有不知有?有师承无师承?是义学,是?学?子试说看。师曰:慧寂有验处,但见诸方僧来,便竖起拂子问伊:诸方还说遮个不说?又云:遮个且置,诸方老宿意作么生?祐叹曰:此是从上宗门中牙爪。祐问:大地众生业识茫茫,无夲可据,子作么生知他有之与无?师曰:慧寂有验处。时有一僧从面前过,师召云:阇梨!其僧回头,师曰:和尚!遮个便是业识茫茫,无夲可据。祐曰:此是师子一滴乳,迸散六斛驴乳。郑愚相公问:不断烦恼而入涅槃时如何?师竖起拂子。公曰。入之一字不要亦得。师曰。入之一字不为相公。师问僧。什么处来。曰幽州。师曰。我恰要个幽州信。米作么价。曰某甲来时无端从市中过。蹋折他桥梁。师便休。师见僧来竖起拂子。其僧便喝。师曰。喝即不无。且道老僧过在什么处。僧曰:和尚不合将境示人。师乃打之。师问香严:师弟近日见处如何?严曰:某甲卒说不得。乃有偈曰: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无卓锥之地,今年锥也无。师曰:汝只得如来禅,未得祖师禅。沩山封一面镜寄师,师上堂,提起云:且道沩山镜?仰山镜?有人道得,即不扑破。众无对,师乃扑破。师问?峰:师弟近日见处如何?对曰:据某甲见处,实无一法可当情。师曰:汝解犹在境。?峰曰:某甲只如此,师兄如何?师曰:汝岂无能知无一法可当情者?沩山闻云:寂子一句,疑杀天下人。僧问:法身还解说法也无?师曰:我说不得,别有一人说得。曰:说得底人在什么处?师推出枕子。沩山闻云:寂子用劒刃上事。师闭目坐次,有僧潜来身边立,师开目,于地上作一圎相,相中书水字,顾视其僧。师携一杖子。僧问:什么处得?师便拈向背后。师问一僧:汝㑹什么?僧曰:会卜。师提起拂子曰:遮个六十四卦中阿那卦収?师自代云:适来是雷天大壮,如今变为地火明夷。师问:僧:名什么?曰:灵通。师曰:便请入灯笼。曰:早个入了也。僧问:古人道:见色便见心,禅床是色,请和尚离色指学人心。师云:那个是禅床?指出来。僧无语。僧问:如何是毗卢师?师乃叱之。又问:如何是和尚师?师曰:莫无礼。师共一僧语,傍有僧曰:语底是文殊,黙底是维摩。师曰:不语不黙底,莫是汝否?僧黙之。师曰:何不现神通?僧曰:不辞现神通,只恐和尚収入教。师曰:鉴汝来处,未有教外底眼。问:天堂地狱相去几何?师将柱杖画地一画。师住观音时,出牓云:看经次,不得问事。后有僧来问讯,见师看经,傍立而待。师卷却经,问:㑹么?僧曰:某甲不看经争得㑹?师曰:汝巳后㑹去在。僧问:禅宗顿悟,毕竟入门的意如何?师曰:此意极难。若是祖宗门下,上根上智,一闻千悟,得大緫持此根人难得其有,根微智劣,所以古德道:若不安禅静虑,到遮里緫须茫然。僧曰:除此格外,还别有方便令学人得入也无?师曰:别有别无,令汝心不安。汝是什么处人?曰:幽州人。师曰:汝还思彼处否?曰:常思。师曰:彼处楼台林苑,人马骈阗,汝返思底还有许多般也无?僧曰:某甲到遮里,一切不见有。师曰:汝解犹在境,信位即是,人位即不是。据汝所解,只得一?,得坐披衣,向后自看。其僧礼谢而去。师始自仰山,后迁观音,接机利物,为禅宗摽凖。迁化前数年,有偈曰:

年满七十七,老去是今日。

任性自浮沈,两手攀屈膝。

于韶州东平山示㓕,年七十七,抱膝而逝。敕谥智通大师妙光之塔,后迁塔于仰山。

邓州香严智闲禅师,青州人也,厌俗辞亲,观方慕道,依为山禅㑹祐和尚知其法器,欲激发智光。一日,谓之曰:吾不问汝平生学解,及经卷册子上记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东西时夲分事,试道一句来,吾要记汝。师懵然无对,沈吟乆之,进数语陈其所解,祐?不许。师曰:却请和尚为说。祐曰:吾说得是吾之见解,于汝眼目何有益乎?师遂归堂徧,检所集诸方语句,无一言可将醻对,乃自叹曰:画饼不可充饥。于是尽焚之,曰:此生不学佛法也。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遂泣辞沩山而去。抵南阳覩忠国师遗迹,遂憩止焉。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砾击竹作声,俄失?间。廓然省悟。遽归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賛云。和尚大悲。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却。何有今日事也。仍一偈云。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师上堂云。道由悟达。不在语言。况见密密堂堂。曽无间隔。不劳心意暂借回光。日用全功迷徒自背。问如何是香严境。师曰。华木不滋。问如何是僊陀婆。师敲禅床曰。过遮里来。问如何是见在学。师以扇子旋转示曰。见么。僧无语。问如何是正命食。师以手撮而示之。问如何是无表戒。师曰。待阇梨作俗即说。问如何是声色外相见一句。师曰。如某甲未住香严时道在什么处。僧曰。恁么时亦不敢道有所在。师曰。如幻人心心所法。僧问。不慕诸圣不重已灵时如何。师曰。万机休罢千圣不携。此时踈山在众作呕声。曰。是何言与。师问阿谁。众曰。师叔。师曰:不诺老僧邪?踈山出曰:是。师曰:汝莫道得么?曰:道得。师曰:汝试道看。曰:若教某甲道,须还师资礼始得。师乃下坐礼拜,蹑前语问之。踈山曰:何不道肯重不得全?师曰:饶汝恁么,也须三十年倒屙。设住山无柴烧,近水无水吃,分明记取。后住踈山,果如师记。至二十七年病愈。自云。香严师兄记我三十年倒屙。今少三年在。?至食毕。以手抉而吐之。以应前记。问如何是声前句。师曰。大德未问时即荅。僧曰。即时如何。师曰。即时问也。问如何是直截根源佛所印。师抛下柱杖。散手而去。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今年霜降早,乔麦揔不収。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以手入怀,出拳展开与之。僧乃跪膝,以两手作受势。师曰:是什么。僧无对。问如何是道。师曰:枯木龙吟。僧曰:学人不㑹。师曰:髑髅里眼睛。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和尚道。师曰:猎师前不得说夲师戒一日谓众曰。如人在千尺悬崖。口衔树枝。脚无所蹋。手无所攀。忽有人问。如何是西来意。若开口荅即丧身失命。若不荅又违他所问。当恁么时且作么生。时有招上坐出曰。上树时即不问。未上树时如何。师?而巳。师问僧:什么处来。僧曰:沩山来。师曰:和尚近日有何言句?僧曰:人问如何是西来意,和尚竖起拂子。师闻举乃曰:彼中兄弟作么㑹和尚意旨?僧曰:彼中商量道,即色明心,附物显理。师曰:㑹即便㑹,不㑹著什么死急。僧却问:师意如何。师还举拂子。师凡示学徒,语多简直,有偈颂二百余篇,随縁对机,不拘声律,诸方盛行。后谥袭灯大师。

襄州延庆山法端大师。有人问:蚯蚓斩为两叚,两头俱动,佛性在阿那头?师展两手。师灭后,敕谥绍真大师,塔曰明金。

杭州径山洪諲禅师,吴兴人也,姓吴氏。年十九,礼开元寺无上大师落发。二十二。往嵩岳受满足律仪。归礼本师。师问曰。汝于时中将何报四恩邪。諲不能对。三日忘食。乃辞行脚。往谒云岩。机縁未契。后造沩山。蒙滞顿除。遭唐㑹昌沙汰。众?悲惋。諲曰。大丈夫钟此厄㑹。岂非命也。何乃效儿女子乎。大中初,复沙门,相还故郷西峰院。咸通六年上径山。明年,夲师迁神,众请继躅为径山第三丗于法即沩山之嗣。僧问:掩息如灰时如何?师曰:犹是时人功干。僧曰:干后如何?师曰:耕人田不种。僧曰:毕竟如何?师曰:禾熟不临场。僧问:龙门不假风雷势便透得者如何。师曰。犹是一品二品。僧曰。此既是阶级。向上事如何。师曰。吾不知有汝龙门。僧问。如霜如雪时如何。师曰。犹是汚染。曰:不汚染时如何。师曰。不同色。许州全明上坐先问石霜。一毫穿众穴时如何。石霜云。直须万年。后云:万年后如何。石霜云。登科任汝登科。拔萃任汝拔萃。后问师云。一毫穿众穴时如何。师曰。光靴任汝光靴。结果任汝结果。僧问。如何是长。师曰。千圣不能量。曰如何是短。师曰。蟭螟眼里著不满。其僧不肯,便去举似石霜。石霜云:只为太近实头。僧问。如何是长。石霜云:不屈曲。曰:如何是短?石霜云:?陆盘中不喝彩。佛日长老访师,师问曰:伏承长老独化一方,何以荐游峰顶?佛日曰:㓪月当空挂,冰霜不自寒。师曰:莫即是长老家风否?佛日曰:峭峙万重?,于中含寳月。师曰:此犹是文言,作么生是长老家风?曰:今日赖遇佛日。佛日却问云:隐密全真,时人知有道不得;大省无辜,时人知有道得。于此二途,犹是时人升降处。未审长老亲道自道,如何道?师曰:我家道处无个道。佛日曰:如来路上无私曲,便请?音和一场。师曰:任汝二轮更互照,碧潭云外不相?。佛日曰:为报白头无限众,此回年少莫归郷。师曰:老少同轮无向背,我家?路勿参差。佛日曰:一言定天下,四句为谁留?师曰:汝言有三四,我道其中一也无?师因有偈曰:

东西不相顾,南北与谁留?

汝即言三四,我即一也无。

光化四年九月二十八日。白众而化。

福州灵云志勤禅师。本州长谿人也。初在沩山。因桃华悟道。有偈曰。

三十来年㝷劒客。几逢落叶几抽枝。

自从一见桃华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祐师览偈。诘其所悟。与之符契。祐曰。从縁悟达。永无退失。善自护持。乃返闽川。?徒臻集。上堂谓众曰:诸仁者,所有长短,尽至不常。且观四时草木,叶落华开,何况尘劫来天人七趣,地水火风,成坏轮转,因果将尽,三恶道苦,毛发不添减,唯根蔕神识常存。上根者遇善友申明,当处解脱,便是道场。中下痴愚,不能觉照,沈迷三界,流转生死。?尊为伊天上人间,设教证明,显发智道,汝等还㑹么?时有僧问:如何得出离生老病死?师曰:青山元不动,浮云飞去来。僧问:君王出阵时如何?师曰:春明门外,不问长安。僧曰:如何得觐天子?师曰:盲鹤下清池,鱼从脚底过。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驴事未去,马事到来。僧未喻旨,曰:再请垂示。师曰:彩气夜常动,精灵日少逢。雪峰有偈送?峰出岭,末句云:雷罢不停声。师更之云:雷震不闻声。雪峰闻之,乃曰:灵云山头古月现。雪峰问云: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旨如何?师云:水中鱼。山上鸟。峰云。意旨作么生。师云。髙可射?深可钓。问。诸方悉?杂食。未审和尚如何。师云。独有闽中异。雄雄镇海涯。问。乆战砂场。为什么功名不就。师曰。君王有道三边静。何劳万里筑长城。又云。罢息干戈。束手归朝时如何?师云。慈云普润无边刹,枯树无华争奈何?长生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曰:如露柱怀胎。曰:分后如何?师曰:如片云㸃太清里。曰:未审太清还受㸃也无?师不荅。曰:恁么则含生不来也。师亦不荅。曰:直得纯清绝㸃时如何?师曰:犹是真常流注。曰:如何是真常流注?师曰:如镜长明。曰:向上更有事否。师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打破镜来相见。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井底种林檎。曰:学人不㑹。师曰。今年桃李贵,一颗直千金。问:摩尼珠不随众色,未审作什么色。师曰:白色。僧曰:恁么即随众色也。师曰:赵璧夲无瑕相如诳秦主。问君王出阵时如何。师曰。吕才葬虎耳。曰其事如何。师曰。坐见白衣天。僧曰。王今何在。师曰。莫触龙颜。

益州应天和尚。僧问。人人有佛性如何是和尚佛性。师曰。汝唤什么作佛性。僧曰。恁么即和尚无佛性也。师乃叫快活快活。福州九峰慈慧禅师,初在沩山遇祐师,上堂云:汝等诸人只得大体,不得大用。师抽身出去。沩山召之,师更不回顾。沩山云:此子堪为法器。师一日辞沩山入岭,云:某甲辞违和尚,千里之外不离左右。沩山动容曰:善。为京兆米和尚。初参学归受业寺,有老宿问:月中断井索,时人唤作蛇。未审七师见佛唤作什么?师曰:若有佛见,即同众生。老宿曰:千年桃核。师令僧去问仰山云:今时还假悟也无?仰山云:悟即不无,争柰落在第二头。师深肯之。又令僧去问洞山云:那个究竟作么生?洞山云:却须问他始得。师亦肯之。僧问:如何是纳衣下事?师云:丑陋任君嫌,不挂云霞色。

晋州霍山和尚,仰山一僧到,自称集云:峰下四藤条,天下大禅佛参。师乃唤维那:般柴著。大禅佛骤歩而去。师闻五台秘魔岩和尚,凡有僧到礼拜,以木义义著。师一日遂往访之,?见不礼拜,便入袐魔怀里。袐魔拊师背三下,师起拍手云:师兄,我一千里地来。便回。

襄州,王敬初常侍视事次,米和尚至,王公乃举笔,米曰:还判得虚空否?公掷笔入,㕔更不复出。米致疑,至明日,凭鼔山供养主入探其意,米亦随至,潜在屏蔽间侦伺。供养主?坐,问云:昨日米和尚有什么言句,便不得见?王公曰:师子齩人,韩獹逐块。米师窃闻此语,即省前谬,遽出㓪。?曰:我㑹也,我㑹也。甞问一僧:一切众生还有佛性也无?僧云:尽有。公指壁画狗子云:遮个还有也无?僧无对。公自代云:看齩著。前

福州长庆大安禅师,法嗣

益州大随法真禅师。僧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此个还壤也无?师云:壤。僧云:恁么即随他去也。师云:随他去也。问:如何是大人相?师云:肚上不帖牓。师问僧:什么处去?僧云:西山住庵去。师云:我向东山头唤汝,汝便来得么?僧云:即不然。师云:汝住庵未得。问:生死到来时如何?师云:遇茶吃茶,遇饭吃饭。僧云:谁受供养?师云:合取钵盂。师庵侧有一龟,僧问:一切众生皮裹骨,遮个众生骨裹皮如何?师拈草履于龟边著。问:如何是诸佛法要?师举拂子云:㑹么?僧云:不㑹。师云:麈尾拂子。

问:如何是学人自已?师云:是我自已。僧云:为什么却是和尚自已?师云:是汝自已。问:如何是无缝塔?师云:髙五尺。僧云:学人不㑹。师云:鹘仑塼。问:和尚百年后,法付何人?师云:露柱火鑪。僧云:还受也无?师云:火鑪露柱,有行者领众到,师问:参得底人唤东作什么?对曰:不可唤作东。师咄曰:臭驴汉!不唤作东,唤作什么?行者无语,众遂散。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赤土画簸箕。僧云:如何是赤土画簸箕?师云:簸箕有唇,米不跳去。师问一僧:讲什么教法?僧云:百法论。师拈杖子云:从何而起?对云:从縁而起。师云:苦哉!苦哉!师问僧:什么处去?云:礼普贤去。师举拂子云:文殊、普贤揔在遮里。僧作圎相抛向后,乃礼拜。师云:侍者取一帖茶与遮僧。一日,众僧参次,师口作患风势云:还有人医得吾口么?时众僧竞送药以至,俗士闻之,亦多送药,师并不受。七日后,师自掴口令正,乃云:如许多时,鼔遮两片皮,至今无人医得吾口。蜀主钦尚遣使屡徴,师?辞以老病,署神照大师。

韶州灵树如敏禅师,闽川人也。广主刘氏弈丗钦重,署知圣大师。有僧问:佛法至理如何?师展手而巳。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千年田,八百主。僧云: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师云:郎当屋舎勿人修。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童子莫傜儿。僧云:乞师指示。师云:汝从䖍州来。问:是什么得恁么难㑹?师云:火官头上风车子。有尼送瓷钵与师,师托起问云。遮个出在什么处。尼云。出在定州。师乃扑破。尼无对。人问。和尚年多少。师云。今日生。来日死。又问。和尚生縁什么处。师云。日出东。月落西。师四十余年化被岭表。颇有异迹。广主将兴兵。躬入院请师决臧否。师巳先知。怡然坐化。主怒知事云。和尚何时得疾。对曰。师不曽有疾。适封一函子。令俟王来呈之。主开函得一帖子。书云。人天眼目。堂中上坐。主悟师旨。遂寝兵。乃召第一坐开堂说法。师全身不散。其葬具龛塔。并广主具办。今号灵树禅师真身塔焉。

福州寿山师解禅师。行脚时。造洞山法席。洞山问云:阇梨生縁何处?师云:和尚若实问,某甲即是闽中人。洞山云:汝父名什么?师云:今日蒙和尚致此一问,直得忘前失后。师住寿山,上堂云:诸上坐幸有真实言语相劝,诸兄弟合各自体悉。凡圣情尽,体露真如。但一时缷却从前虚妄攀縁尘垢。心如虚空相似。他时后日合识得些子好恶。闽帅问曰。寿山年多少。师云。与虚空齐年。曰虚空年多少。师云。与寿山齐年。

饶州嶤山和尚有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仲冬严寒。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待汝舌头落地即向汝道。问如何是丈六金身。师曰。判官断案相公改。长庆问。从上宗乗此间如何言论。师曰。有愿不负先圣。长庆云。不负先圣作么生。师曰。不露。长庆云。恁么即请师领话。师曰。什么处去来。长庆云。只首什么处去来。

泉州莆田县国欢崇福院慧日大师。福州?官县人也。姓黄氏。生而有异。及长,名文矩。为县狱卒。往往弃役往神光灵观和尚及西院大安禅师所,吏不能禁。后谒万?塔谭空禅师落发,不披袈裟。不受具戒。唯以杂彩为挂子。复至观和尚所。观曰。我非汝师,汝去礼西院去。师携一小青竹杖。入西院法堂。安遥见而?曰。入涅盘堂去。师应诺。轮竹杖而入。时有五百许僧染时疾。师以杖次第㸃之。各随㸃而起。闽王礼重。创国欢禅院以居之。厥后颇多灵迹。唐乾宁中。示㓕台州浮江和尚。有时雪峰和尚领众到问云。即今有二百人寄院过夏,得也无?师将拄杖划地一下,云:著不得即道。

潞州渌水和尚,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还见庭前华药栏么?

广州文殊院圎明禅师,福州人,姓陈氏。夲参大沩得旨,后造雪峰请益,法无异味。又甞游五台山,覩文殊化现,乃随方建院,以文殊为额。开寳中,前枢密使李崇矩巡护南方。因入师院,覩地藏菩萨像。问僧曰:地藏何以展手。僧曰。手中珠被贼偷却也。李却问师:既是地藏,为什么遭贼。师曰。今日捉下也。李乃谢之。淳化元年示㓕,寿一百三十有六。

前赵州从谂禅师法嗣

洪州武宁县新兴严阳尊者。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土块。曰如何是法。师曰。地动也。曰如何是僧。师曰。吃粥吃饭。僧问。如何是新兴水。师曰。前面江里。僧问。如何是应物现形。师曰。与我拈床子过来。师常有一蛇一虎随从左右。手中与食。

杨州城东光孝院慧觉禅师,僧问:觉华才绽,徧满娑婆。祖印西来,合谭何事?师曰:情生智隔。曰:此是教意。师曰:汝披什么衣服?问:一棒打破虚空时如何?师曰:困即歇去。师问宋齐丘:还㑹道么?宋曰:道也著不得。师曰:有著不得,无著不得。宋曰:揔不恁么。师曰:著不得底。宋无对。师领众出,见露柱,师合掌曰:不审丗尊。一僧曰:和尚是露柱。师曰: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过残春。僧问:逺逺投师,师意如何?曰:官家严切,不许安排。曰:师岂无方便?师曰:且向火仓里一宿。张居士问:争奈老何?师曰:年多少?张曰:八十也。师曰。可谓老也。曰:究竟如何。师曰。直至千岁也未住。有人问。某甲平生爱杀牛。还有罪否。师曰。无罪。曰:为什么无罪。师曰。杀一个还一个。

陇州国清院奉禅师问:祖意与教意同别。师曰。雨滋三草秀春风不裹头。僧曰。毕竟是一是二。师曰。祥云竞起岩洞不亏。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台盘?子火鑪䆫牖。问如何是出家人。曰铜头铁额鸟觜鹿身。僧曰。如何是出家人夲分事。师曰。早起不审。夜间珍重。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为什么鸟兽衔花。师曰。如陜府人送钱财与铁牛。曰:见后为什么不衔花?师曰:木马投明行八百。问:十二时中如何降伏其心?师曰:敲冰求火,论劫不逢。问:十二分教是止啼之义。离却止啼,请师一句。师曰:孤峰顶上?角女。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释迦是牛头狱卒,祖师是马面阿婆。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东壁打西壁。问如何是扑不破底句。师曰。不隔毫?。时人逺向婺州木陈从㓪禅师。僧问。放鹤出笼和雪去时如何。师曰。我道不一色。因金刚倒。僧问。既是金刚不坏身。为什么却倒地。师敲禅床曰。行住坐卧。师将归寂。有颂曰。

三十年来住木陈。时中无一假功成。

有人问我西来意。展似眉毛作么生。婺州新建禅师不度小师。有僧问。和尚年老何不畜一童子侍奉。师曰。有瞽聩者为吾讨来。僧辞。师问。什么处去。僧曰。府下开元寺去。师曰。我有一信附与了寺主。汝将得去否。僧曰。便请。师曰。想汝也不奈何。

杭州多福和尚。僧问。如何是多福一丛竹。师曰。一茎两茎斜。曰学人不㑹。师曰。三茎四茎曲。僧问。如何是纳衣下事。师曰。大有人疑在。曰为什么如是。师曰。月里藏头。

益州西睦和尚上堂。有一俗士举手云。和尚便是一头驴。师曰。老僧被汝骑。彼无语去。后三日再来。自言某甲三日前著贼。师拈拄杖趂出。师有时蓦唤侍者。侍者应诺。师曰。更深夜静共伊商量。

前衢州子湖岩利踪禅师法嗣

台州胜光和尚。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福州荔枝泉州刺桐。问如何是佛法两字。师曰。即便道。僧曰。请师道。师曰。穿耳胡僧?㸃头。龙华照和尚来。师把住云。作么生。照云。莫错。师乃放手。照云。乆向胜光。师黙然。照乃辞。师门送云。自此一别什么处相见。照呵呵而去。

漳州浮石和尚上堂云。山僧开卜铺能断人贫富定人生死。时有僧出云:离却生死贫富,不落五行,请师直道。师云:金木水火土。

紫桐和尚,僧问:如何是紫桐境?师曰:阿你眼里著沙得么?曰:大好紫桐境也不识。师曰:老僧不讳此事。其僧出去,师下禅床擒住曰:今日好个公案,老僧未得分文入手。曰:赖遇某甲是僧。师曰:祸不单行,日容和尚奯上坐参。师拊掌三下,云:猛虎当轩,谁是敌者?奯曰:俊鹞冲天,阿谁捉得?师曰:彼此难当。曰:且休,未断遮公案。师将拄杖舞归方丈,奯无语。师曰:死却遮汉也。前

鄂州茱茰和尚法嗣

石梯和尚,僧新到,于师前立少顷便出。师曰:有什么辨白处?僧再立良乆。师曰:辨得也,辨得也。僧曰:辨后作么生?师曰:埋却得也。僧曰:苍天!苍天。师曰:适来却恁么,如今还不当。僧乃出去。天龙和尚法嗣

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初住庵,有尼名实际,到庵戴笠子执锡遶师三匝云:道得即拈下笠子。三问,师?无对。尼便去。师曰:日势稍晚,且留一宿。尼曰:道得即宿。师又无对。尼去后,叹曰:我虽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气。拟弃庵往诸方参㝷。其夜山神告曰:不须离此山,将有大菩萨来为和尚说法也。果旬日,天龙和尚到庵,师乃迎礼,具陈前事。天龙竖一指而示之,师当下大悟。自此凡有参学僧到,师唯举一指,无别提唱。有一童子于外被人诘曰:和尚说何法要?童子竖起指头,归而举似师,师以刀断其指头,童子叫唤走出。师召一声,童子回首,师却竖起指头,童子豁然领解。师将顺丗,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示㓕。

前长沙景岑禅师法嗣

明州雪窦山常通禅师,邢州人也,姓李氏。入鹊山出家。年二十,夲州开元寺受戒,习经律凡七载,乃曰:摩腾入汉,译著斯文,逹么来梁,复明何事?遂逺参长沙岑和尚。岑问曰:何处人?师曰:邢州人。岑曰:我道不从彼来。曰:和尚还曽住此无?岑然之,乃容入室。后往洞山石霜,而法无异味。唐咸通末,游宣城,郡守于谢僊山奏置禅苑,号瑞圣院,请师居焉。僧问:如何是密室?师曰:不通风信。曰: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诸圣求覩不见。又曰:千佛不能思,万圣不能议。乾坤坏不坏,虚空包不包。一切比无伦,三丗唱不起。问:如何是三丗诸佛出身处?师曰:伊不肯知有汝三丗良乆。又曰:荐否?不然者,且向著佛不得处体取。时中常在,识尽功成,瞥然而起,即是伤他,而况言句乎?光启中,群宼起,师领徒至四明。大顺二年,郡守请居雪窦,郁然盛化。天祐二年乙丑七月示疾,集众焚香付嘱讫,合掌而逝,寿七十二。其年八月七日,建石塔于院西南隅。

前关南道常禅师法嗣

襄州?南道吾和尚。始经村墅,闻巫者乐神云:识神无?师忽然省寤。后叅常禅师印其所解,复游德山门下,法味弥著。凡上堂示徒,戴莲华笠,披襕执简,击鼔吹笛,口称鲁三郎。有时云:打动?南鼔,唱起德山歌。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以简揖云:诺。师有时执木劒,横在肩上作舞,僧问。手中劒什么处得来。师掷于地。僧却置师手中。师曰。什么处得来。僧乃无对。师曰。容汝三日内下取一语。其僧亦无对。师自代拈劒肩上作舞云。恁么始得。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下禅床作女人拜云。谢子逺来都无祗待。师问灌谿。作么生。灌谿云。无位。师云。莫同虚空么。云。遮屠儿。师云。有生可杀即不倦。漳州罗汉和尚。始于?南常禅师拳下悟旨。乃为歌曰。

咸通七载初参道。到处逢言不识言。

心里痴团若栲栳。三春不乐止林泉。

忽遇法王氊上坐。便陈疑恳向师前。

师从氊上那伽起,祖䏝当胷打一拳。

骇散痴团獦狙落,举头看见日初圎。

从兹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

只闻肚里饱膨脝,更不东西去持钵。又述偈曰:字内为闲客,人中作野僧。

任从他?我,随处自腾腾。

前髙安大愚禅师法嗣,

筠州未山尼了然灌谿闲和尚,游方时到山,先云:若相当即住,不然则推倒禅床。乃入堂内。然遣侍者问:上坐:游山来为佛法来?闲去为佛法来?然乃升坐。闲上参,然问:上坐今日离何处?闲云:离路口。然云:何不盖却?闲无对,始礼拜。问:如何是末山?然云:不露顶。闲云:如何是末山王?然云:非男女相。闲乃喝云:何不变去?然云:不是神,不是鬼,变个什么?闲于是伏膺,作园头三载。僧到参,然云:太䍀缕生。僧云:虽然如此,且是师子儿。然云:既是师子儿,为什么被文殊骑?僧无对。僧问:如何是古佛心?然云:丗界倾坏。僧云:丗界为什么倾坏?然云:宁无我身。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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