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幢朗如大師語錄卷下

海幢朗如大師語錄卷下

侍?黙演記集

問答並頌

師修金輪塔，與瞻雲諸師同修路次，一僧問曰：如何是正法?？師曰：道什麽？僧曰：如何是正法?？師曰：箭過久矣。僧曰：莫?便是麽？師曰：汝見個什麽？僧舉起钁頭，師曰：認着依然還不是。僧曰：如何?是？師曰：掘地窺天。僧擬議，師便打。師與友人同遊山次，友問：金剛經云：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此經何人所說？師指松竹曰：?是松，那是竹？會麽？曰：不會。師曰：惜汝不會。汝若會，三世諸佛被汝一口吞?。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祖師西來意。進云：某甲問底西來意，師何答我西來意？師曰：你問西來意，我答西來意，問答一般同，用處不思議。師一日途中問智同叅：敎中道：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如何是難思底法？智曰：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師曰：恁麽道未在。智曰：大師如何？師曰：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智曰：某甲道底旣言非，大師道底何言是？師曰：我是你不是，更聽一偈：我是你不是，其中最妙義，如來不會禪，夫子不識字。問：夾山未見船子時如何？師曰：春日林間多秀茂。進云：見後如何？師曰：秋風凜凜樹頭空。進云：某甲不會。師曰：不會，更聽一偈：未到華亭雙?明，華亭見後?無筋，無筋無物渾無事，大地何曾有纎塵？師一日與頌子修源大師看，看畢，源曰：雖然，也須勘過始得。師曰：請勘。源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一指，源曰：秪道得一半。師曰：退身三步。源無對。源復舉博山倒騎牛入佛殿語問師：此意如何？師曰：北斗面南看。源曰：不是，不是。師曰：請大師道。源亦無對。師曰：莫道不是好。將軍錫公往鳳岡看水操，過寺隨喜善字，揮毫得意，放下筆云：活潑潑地做工夫。便問：和尙！如何是活潑潑地做工夫？師曰：大人好。公㸃首云：大人好。太史杭公?日過寺，至方丈脫下汗衫，提在手曰：?領衫子重七觔。師曰：大䕶法！不要隨他脚跟轉。公曰：一觔，一觔。師曰：蝦跳不出斗。公曰：大師又如何？師曰：放下衫子與公相見。一日，書、洪、王三明府同過寺中，隨喜至方丈茶次，洪公曰：和尙！我們書太爺善機鋒。師曰：貧衲慚愧。書公曰：和尙是宗門？律門？師曰：宗門。公曰：還課誦麽？師曰：課誦。公曰：課底是什麽？誦底是什麽？師舉起盞子曰：䕶法請茶。公曰：我口不渴。師放下盞子，公曰：莫?是麽？師便喝。洪公與王公曰：和尙與書太爺打機鋒，我們不知。王公曰：是。師顧書公曰：我同你何曾道著機鋒一字？復指席上果子曰：?是荔枝，?是龍?，分明之極，何謂不知？書公㸃首微笑。防禦奇公隨將軍水操過寺隨喜，偶至方丈坐次，忽指對聯問曰：入室幾人稱弟子？散花何日許門徒？如何是入室幾人稱弟子？師曰：兩?對兩?。公曰：莫?便是麽？師曰：脚跟下薦取。公遂合掌曰：謝和尙慈悲。師於堂中者功堅德，師禮拜，師曰：看什麽話頭？德曰：念佛是誰？師喚堅德，德應：阿彌陀佛。師曰：是誰？德無對，師曰：鈍根漢。便打。覺修，師禮拜，師曰：死了燒了，覺修在什麽處？修無對，師曰：穿衣?飯，覺修在什麽處？修亦無對，師曰：若向死了燒了會得，盡大地?織作一身衣，盡大地米炊作一缽飯，供養覺修未足供養；若向穿衣?飯會得，秪可受他寸?粒米供養。何故？不見道：若以色見聲求，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兩處俱不會，滴水也難消。便打。懷石，師禮拜，師曰：終日懷著一片石，爲甚來由何不放下？石曰：放不下。師曰：?擔板漢。便打。問：如何是賓中主？師曰：日午三更。進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三更日午。進曰：如何是賓中賓？師曰：日午當晝。進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夜半三更。進曰：主賓相去多少？師曰：不隔。進曰：如何是不隔？師便打出。師問僧：轉南作北，指東話西，汝作麽生會？僧曰：某甲不會。師便打，僧曰：和尙何不領話？不得錯打某甲。師曰：你秪管?棒，我正要此話行。復棒打出。師問二僧：水火是同是别？一僧答曰：是别。師曰：我道是同。僧曰：如何是同？師曰：水火。僧曰：者箇是别。師曰：汝作别會那？便打。又問第二僧：水火是同是别？第二答曰：是同。師曰：我道是别。僧曰：如何是别？師曰：水火。僧曰：?箇是同。師曰：汝作同會。那便打。師因二僧叅見，師曰：二上座從什麽處來？一僧答曰：某甲在?山來。師便喝曰：汝秪知博山來，却不知什麽處來。又問第二位：汝在什麽處？第二答曰：某甲是靑原。師曰：汝是廣東淸遠麽？僧曰：不是，是江西吉安靑原。師曰：還見思祖麽？僧不薦，強謂某處過冬。師曰：放汝三十棒。一日，佐領奇公同令兄七公過寺隨喜，佐領?前防禦，奇公後陞。佐領至方丈，茶敘次，奇公忽拈起一片糕曰：?是糕，是誰喚作糕？師舉起盞子曰：?個盞子出在江西景德鎭。公便微笑合掌。七公曰：二位禪友說禪，我說底是什麽？師指席上果子曰：?盤是糖金橘，請用。公亦㸃頭微笑。奇公問七公曰：古人道：懸崖撒手，此意如何？七公無對。師曰：要見懸崖撒手麽？師便起身散席，大衆休去。須臾，二公吿辭，師送至門外，與公相别。奇公熟視師曰：和尙以何爲别？師以兩手持胸前?珠示之，二公悅顏微笑，深揖而别